第10章 虎父犬子 秦瓊賣馬
“楊玄感造反若是成功的話，那這個天下可就要大亂了。“大師兄開口道，那的眉宇之間掛着一絲擔憂。他們雖然地處江南之地，離北方最為混亂的戰事還遠，但是也知道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這個天下亂不了，楊玄感造反必然會失敗！“王子文很是隨意地道。他是看的最明白的了，楊玄感的這一次造反完全是頭腦一熱，不及思考的莽撞行事，最多只能做為王先驅罷了。他要是能夠成功的話，自己現在就將腦袋批給他。
想一想，也真為當年的楊素感到不值，楊素好歹當年也是權傾天下的一代梟雄，怎麼生了這麼一個蠢兒子，真是虎父犬子？
“為什麼？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楊玄感造反就一定會失敗？“他的幾個師兄弟青山和李二都很是詫異。
“楊玄感此人有勇無謀，就和當年的西楚霸王一樣。不，他比起當年的項羽還要差得遠，項羽好歹曾經奪得過天下，他楊玄感充其量就是一個為他人活中取栗的白痴。從他選擇攻打洛陽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他會失敗！“別看楊玄感如今的造反搞的是風生水起，不少的勢力紛紛響應，但其實真正有能力左右天下格局的大勢力都還沒有出手，他只不過是一隻出頭鳥而已。
洛陽和關中之地素來就是北方最為精華之地，為歷代皇帝最為重視，在其中不知道積蓄的多少的力量，無論是民心也好，兵甲堅利也罷，都是天下最為強悍的地方。楊廣雖然這些年經營天下不利，但是楊堅留下來的根基仍然尚在，只要楊玄感在短時間之內攻不下洛陽之地，那麼等楊廣回過兵來之後，他就是再生霸王也只能落一個烏江自刎的下場。
連這個道理都不懂的人，居然還想着造反。王子文在心中對楊玄感是極為鄙視的。
不過，他背後那人倒是挺厲害的，居然能夠驅使得了當朝尚書，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了。這種手法怎麼看起來那麼像慈航靜齋的行事手段，喜歡躲在背後慫恿他人出去衝鋒陷陣，而自己卻在後面撿現成的。難道楊玄感和梵清惠那個水性楊花的假尼姑也有一腿不成？楊玄感被一個婊子給耍啦？
“怎麼這麼巧？楊玄感在此時造反，邪帝舍利在江南之地現出蹤跡，怎麼兩件事都碰到了一起？“王子文心中略微有些疑惑。
當年的楊廣能夠登基，魔門應該是出來大力的。投桃報李之下，這些年來魔門的蹤跡也時常閃現在朝堂之上。如邪王石之軒扮成的裴矩，還有魔門的長孫晟，都在朝堂之上佔據了一定的地位。
佛門想要扳倒楊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無論是支持當年的太子楊勇，還是這些年來不停地散播謠言，製造輿論，抹黑當今天子楊廣都不遺餘力。這一次楊玄感造反恐怕也是他們的手筆，雖然不可能成功，但是卻可以大幅度的削弱楊廣的勢力，為日後推翻隋朝做準備。
想要做到削弱楊廣，就必須要牽制住魔門，還有什麼比邪帝舍利更能吸引他們的？讓他們暫時放棄支持楊廣，將大部分的人力投向這裏。
王子文就這樣微微一想，很多事情也就明白了過來。
“難怪，難怪居然會在這裏遇上宋智！“王子文喃喃自語道。
“你說什麼？“大師兄模模糊糊的似乎聽到了一點聲音，於是開口問道。
“沒什麼，我們也該走了！“眾人並未準備在這座縣城中多做停留，既然已經不能坐船了，他們便打算採購幾批馬匹之後便準備離開。
幸好這個縣城雖小，但由於南北客商雲集，倒也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馬市。馬市裡人來人往，熱鬧的景。這個時代的馬匹地位極高，就如同後世中的汽車一樣，一匹上好的馬匹便是如同奔馳法拉利一般的身份象徵。王子文雖然來這個世界三年了，但是一心撲在了武道之上，對如何相馬是一竅不通，但是他對這群師兄弟自然有懂得的，就連年紀最小的李二對於相馬也是頗有心得。王子文也就放任他們去選擇中意的馬匹，自己在馬市之中四處觀看溜達。
突然，還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青山指着一處驚喜的道:“師兄！那匹馬很不錯耶！“王子文順着目光看過去，發現青山指的是一匹黃驃馬，這匹黃驃馬看起來十分的溫順，也許是營養不良的原因，它長得似乎不太健壯，只有那一雙眼睛看起來很是靈動，如同一個有智慧的人一般。
再看那馬的主人，只見那人軀幹粗雄，臉如鐵鑄，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左右，一張面容卻是飽經風霜，他的顴骨高起，壓的閃閃有神的雙眼比對下細了不少，長相卻是比較兇惡，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彪悍的氣勢。也許是因為這副尊容的緣故，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裏，無人問津。
“的確是一匹好馬！可以買下來！“他雖然不懂得相馬，但是精神力卻高的可怕，自然能夠探查的清楚，那一匹黃驃馬的不單氣血很足，而且靈性不凡，的確是一匹上等的好馬。
他們正要上前去問價格，卻見從另一方有四五個人搶先一步圍住了那賣馬人。
只見其中一個領頭的漢子對着那賣馬人道:“朋友，你這匹馬怎麼賣？“
那賣馬的漢子道:“紋銀一百，兩不二價。“
那是五個人頓時轟然而笑，領頭的亦是嘲笑道:“你這匹馬倒是匹好馬，說值一百兩銀子倒也不錯。不過你前日得罪了這裏的馬市劉老大，劉老大放出話來，誰敢買你的馬便是與他作對。所以你這匹馬價值雖好，但卻無人問津。不過，別人怕他杜老大，我們卻不怕，你這馬，我們買了！“
那賣馬人聽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本就不是此地中人，是滎陽縣捕，因去揚州地出公務，卻半路不是偶感風寒，拖了個十天半個月，卻是把盤纏都用盡了，走到這裏已經是身無分文了。正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他不得不忍痛把心愛的黃驃馬賣掉。卻是昨日賣馬之時，有一般潑皮無賴來攪亂，叫囂着要收保護費，他哪裏把這些無賴放在眼裏，一通拳腳卻是把那些潑皮一頓好揍。卻沒有想到惹上了些麻煩，他們在此地頗有些勢力，竟恐嚇所有的人不得買他的馬。昨日他在這站了一天也無人問津。想起今日臨來時店家還在催要房錢，不由英雄氣短，嘆了一口氣，問道:“你們打算出多少錢？“
那人見這賣馬人屈服，不由得心中大是得意，伸出了一根手指。
“十兩銀子？不可能！“賣馬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搖了搖頭，回絕道。十兩銀子連他的房錢都付不上，他怎麼可能會同意！
那群人看着這賣馬人如此不識好歹，頓時心中升起了一股火氣，口中怒吼道：“你這漢子別不識好歹，我家老大看上你的馬是你的福氣，你可知我家老大的身份？”
“哼！”這賣馬人明顯很是強硬，冷冷的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這群人了。
“我家老大可是徐知府的堂弟！若是此馬你賣給我們則罷，若是有個不識時務，少不得有你苦頭吃！”
這群人目光之中帶着幾分凶光，言語威脅道。比起劉老大這等潑皮無賴，他們的底氣可就足多了，在這裏他們就是地頭蛇，就算是龍來了也得趴着。
王子文在一旁興緻勃勃的看着熱鬧。來到這個世界三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經典的場景。如果不是此地實在不是個適合之地，他真想搬張凳子來坐着，嗑着瓜子，欣賞這一出只有在電視劇和電影裏才會出現的經典大戲。
那賣馬人也是不耐煩起來，他可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人，否則也不會得罪這裏的地痞無賴了，當場喝道：“滾！我秦叔寶也不是嚇大的，你們若是有什麼花樣就儘管使出來，我在這裏接着就是。”
聽那賣馬人自稱秦叔寶，王子文不由得一愣，原來他竟然無意間碰上了“秦瓊賣馬”的傳奇情節。秦瓊雖然在大唐雙龍傳之中僅僅只是一個偶爾露臉的龍套，但在歷史上卻是赫赫有名，不提他的戰績，最有名氣的便是他和尉遲恭一起被稱為門神。而有關他的戲曲與文藝更是經久不衰，幾乎都成為了千古傳唱。
“說得好！區區十兩銀子也想買到這樣一匹千里神駒，你們還真是打的好算盤？“
王子文帶着自己的幾個師兄弟迎面邁步走來，一臉鄙夷的看着對面的這一群人。他想一想可真是心動不已，這樣千古傳唱的場景都讓自己給碰上了，而且還有幸能夠參與其中，讓他的心中不禁有些熱血沸騰。不過，他好歹也是武學境界到達宗師的人物了，自然可以做到控制自己的情緒，喜怒不形於色。
“哪裏來的黃毛小子，居然感覺和我們兄弟幾個的事，活得不耐煩了嗎？“他們今天出門還真是流年不利，一年碰到幾個壁，連眼前這個毛還沒有長齊的小子也感出言擠兌他們。
“誰活得不耐煩了還說不準呢？“
王子文眸中寒光一閃，身形快如閃電一般竄了出去，似鬼魅般的衝進了他們身前，右手連連揮出，重重的打在了他們臉上，將他們打的拋飛了出去。
“啪啪！“
“啪啪！“
幾記閃亮的耳光傳來，王子文一連賞了他們好幾個巴掌，將他們打的是嘴角裂開，牙齒脫落，滿嘴的血污。等他們再站起來之時，模樣已經極為的狼狽，就像是一個個乞丐一般。
“你…你他媽…！“
“混蛋！我…！“
“我宰了你…！“
這一群人剛剛爬起來，面目之上一片血污與雜草，雙眼迅速充血，閃爍着憤怒與怨恨，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王子文碎屍萬段，口中怒罵道。只是還沒有等他們說完，便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籠罩住了他們，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涼嗖嗖的，赤身裸體站在冰天雪地里。
王子文可不是那麼好脾氣的人，見這群人挨了打居然還想着衝上來糾纏，便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了自己渾身的氣勢，眸子中殺機隱現。
這群人還未說完的話瞬間便被卡在了喉嚨之中，臉色蒼白，雙目恐懼地望着前方那道並不高大的身影，心中充滿了駭然。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會碰上如此可怕的人物，這絕對是一個極為恐怖的練家子，不是他們能夠招惹得起的。他們就像是一群被捏住了頸脖的鴨子一樣，再也不敢說出絲毫不敬的言語了。
青山與李二等師兄弟對這種狀況早就有所預料了，倒也不至於太過驚訝，只是難免心中感嘆道，自己這位師兄(弟)越發的厲害了。
而一旁的秦瓊可就被深深的震懾住了。無論是王子文的輕功也好，還是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龐大氣勢，都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這種人物若是要對他出手的話，怕是他也走不過數招。
今天可能遇上大人物了！
“這位兄台，不知如何稱呼？”王子文道。
秦瓊自然不可能知道眼前之人早就知道他了，甚至在某些事情上比他自己還要清楚，屬於明知故問。聞言回答道：“在下秦瓊秦叔寶，不知小友可是要買我這匹馬？”
王子文圍着他的這匹馬轉了一圈，說道：“秦兄的這匹黃驃馬乍看上去只是一匹普通的良駒，但是觀其形神，卻是神光內斂，靈性非凡，正是不可多得的千里馬，正所謂良駒易得，千里馬難求，區區百兩銀子怎麼夠，我願意出五百兩銀子購得此馬。”對於秦瓊的武功，他自然是看不上的。王子文看上的是秦瓊的戰場指揮能力，雖然前是對歷史不太關注，不知道秦瓊的具體戰績如何，但能夠在凌煙閣位列二十四功臣之一，並能夠在民間享有無數年的盛名，可知他必然不是一般人。記得在大唐原著之中秦瓊也出過場，似乎是與寇仲徐子陵患難相遇，被沈落雁一起擒拿，最後投降了李密。這會兒秦瓊似乎還沒有投入軍中，更不曾被張須陀慧眼賞識。這對王子文來說是個機會，他雖然沒有爭霸天下之心，但是耐不住自己師門樓觀道有此心。
如今這個時代的佛道兩門都是涉足於朝堂之間，較力於天下格局，自己身為樓觀道的門人，怕是沒有那麼容易脫身，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