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全男公敵
這聲音像極了那個“醜女”楚月的聲音，馮一川急忙回頭看去，卻見禮台上還是不見楚月的影子，倒是那個楚月嵐，一雙美目正似怨非怨地看着自己。
台下所有人，也正驚訝地一起看着他……
“喂？馮一川？喂？”手機里，韓峰的聲音也在連續傳來，在這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清的安靜里，顯得有些刺耳。
馮一川趕緊接起電話，在確知韓峰只是打來追問事情進度之後，回復了兩句便掛掉了電話。
楚月嵐緩緩抬起手臂，遠遠指向馮一川，朱唇輕啟，音響中，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馮一川，你為什麼一直不肯接我的電話？！”
馮一川徹底懵了，這明明就是楚月的聲音，為何卻是從這個美女口中說出來的？？？他只覺得思緒開始紊亂，心跳也開始加速，整個人愣在了當場……
其他的人群直接炸開了鍋，因為聽楚月嵐這話音，似乎不知什麼原因，這個叫做馮一川的男人曾多次沒有理會過她。這在其他男人的心裏簡直是無法理喻的，他們現在費盡心思，都是在想着能有什麼辦法博美人側目，但卻好像偏偏有人不拿美人當回事兒……
陸有水的眼神里閃爍着“果然如我所料”的光芒，陸曉芸則是一臉疑惑，當然眼神還多了一些酸酸的東西。
馮一川抬手撓了撓後腦，提高聲音衝著台上說到：“不好意思啊，我，我不記得曾有幸結識過月嵐小姐，倒是你妹妹我可能認識，不是，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楚月嵐忽然轉嗔為喜，明眸皓齒燦然一笑，雙手將裙擺拉高了一些，踢掉腳上的高跟鞋，從台上一躍而下，撥開人群筆直地朝着馮一川跑了過來。到了身邊雙臂一環，從腦後抱着馮一川的脖子，欣喜地說到：“馮一川，我說過，我喜歡你！那天是我吃過最開心的一頓飯！你也是第一個沒有單純只因為我的容貌而高興的人！現在，你想起我了嗎？”
有了這些話，已經百分之百可以肯定這個楚月嵐就是楚月！可馮一川還是無法將眼前這張閃耀着萬千光華的美麗臉龐，跟那張滿面囊腫的醜臉聯繫到一起。
已經沸騰起來的人群中，只見那個楚寧宇和楚大小姐也正微笑着緩緩走來。走到身邊，楚大小姐寵溺中又有些無奈拉着楚月嵐的手臂，對馮一川說到：“馮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個妹妹啊，從小就讓人頭痛，她經常高價找些國外的特效化妝師來，把她化成個鬼樣子來胡鬧，也不許我們戳穿，所以其實你一直認識的就是她。”
馮一川這才恍然，但卻還是覺得如墜夢裏。這時只見楚寧宇也走近過來，眼睛看着馮一川，嘴裏卻向楚月嵐問到：“鬼丫頭，你這久常說起的馮一川，就是這位年輕人吧？不錯！挺不錯的！”說著，向馮一川伸過手掌來。
馮一川連忙伸手相握回應，正客套中，只聽陸有水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來：“哈哈哈，楚總，沒想到我們的合作還沒正式開始，小一輩卻已經熟識，好事，好事啊！”
轉頭看去，只見陸有水緩步走近，和楚寧宇一握手，拍了拍馮一川的肩膀，接著說到：“一川雖是我的下屬，但能力出色，和我家中也有些緣分，我早把他看作一家人了。他能有幸結識月嵐小姐，實在萬分榮幸啊。”
陸曉芸把頭扭向一邊，眼神中諸多困擾，卻始終沒有看馮一川一眼，更沒有去看楚月嵐。
楚寧宇和陸有水還在互相客氣着，楚月嵐一把拉住馮一川說了句：“跟我來！”便拉着他親昵地往台上走去。
“開掛了！這傢伙絕對是開掛了！！怎麼什麼好事都是他的！？”看着走遠的馮一川，王以和嘴裏不斷念叨着。旁邊陸應銘那一群人里，那些之前在生日聚會上見過楚月嵐扮丑的富家子弟，個個或捶胸頓足，或甩手嘆息起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那個自己曾經連一眼都不願多看的丑鬼，居然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
看着馮一川站到台上，女人們投去的是審視琢磨的目光，而那些男人們，除了幾個年齡較大的以外，投來的都是似乎要把馮一川給生吞活剝的眼神。這其中陸應銘尤為嚴重，只是他的眼神里，更多了一些接近仇恨的強烈色彩。
楚月嵐壓下了人群中窸窣的人聲，側身對着身邊的馮一川，抬手將胸前那條平凡的項鏈摘下，靠近話麥說到：“這條項鏈也許大家會覺得平凡，甚至在這個場合不堪入眼，但我之所以特意設計它，就是因為我知道，總有一個人會像之前對待醜陋時的我那樣，也溫柔的對待它！”
說著，她將項鏈放到馮一川的面前，輕聲說到：“這是為了你設計的，謝謝你！”
馮一川這時已經徹底緩過神來，他抬手接過項鏈，握在手裏緊了緊，又再舒展開，側身對着台下，也對着楚月嵐微笑着說到：“我相信你設計的每一件作品，無論平凡或是出色，只要注入你的純真，善良，樂觀，那麼這件作品所傳遞的信念，就一定比它本身價值的傳承，更為寶貴！希望我們大家能一起，來支持和守護它！”
說著，他雙手一分，重新將那條項鏈戴回了楚月嵐的脖子上。台下響起一片掌聲，不過大部分是那些女性的。只是當楚寧宇也鼓起掌來，台下的掌聲也不得不隨着熱烈起來。
楚寧宇上前兩步，對着話麥說到：“一個小小的插曲，不失美好，年輕人自有年輕人相知的方式，我們無所謂揣測，也無所謂干預。下面，發佈會正常繼續進行。”
又是一陣掌聲中，楚月嵐把馮一川拉到一旁，低聲說到：“我先做事，完了我們去吃飯，還去上次那家！”說完，沖馮一川吐吐舌頭作了鬼臉，又回到台前，開始了她對自己每一件作品的仔細介紹。
流程很快進入到了現場記者的問答。只是本該注重珠寶設計理念的提問，卻不一會兒就變成了關於楚氏企業在盤州的發展意圖，以及與當地各大企業的合作意向，等等諸多旁的問題。更有甚者，更是直接問起關於楚月嵐和馮一川私下相交的八卦來。
馮一川在檯子邊上站的無聊，本來掏出手機來玩會兒，但此情此景又不成體統，只得強耐着性子，隨意地四處觀望着。他的位置靠近宴會廳里側的一道側門，這時忽然聽到一陣輕咳，下意識轉頭看去，只見側門那裏，有一個男***生，正撫着胸口咳着嗽，推着一輛送餐車擠進門去。
這一看不要緊，但馮一川眼前一閃，猛地看到那服務生身體裏有一團綠氣，多數凝結在腹部，再往上伸出一縷，直鑽咽喉。
馮一川神經一緊，立刻想到了一些事情，急忙湊到楚月嵐身邊說了句：“我有點急事，去去就回！”說完，在楚月嵐疑惑地目光中又跑到台下，湊到陸有水耳邊說了聲：“陸總！有麻煩了！我得先去救人！”說完看着陸有水點了點頭，便抽身跑過去鑽進了那道側門裏。
好在服務生還沒有走遠，這時沒了拘束，更是不斷劇烈地咳了起來。馮一川趕緊跑過去，一面幫他抹着后心，一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那服務生直咳得滿臉脹紅，眼角帶淚口鼻流涎，才稍稍緩過來一些。一看在幫自己的是剛剛那個出了名的傢伙，他也沒多想，只是喘息着說到：“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就覺得肚子裏翻滾着的疼，喘不上氣，一喘氣就想咳嗽。”說著又咳了起來。
馮一川說你仔細跟我說今天到過什麼地方，做過些什麼。為了打消服務生的疑慮，他還編了個謊，說自己是個醫生。
聽到這人是個醫生，服務生倒也確實打消了一些顧慮，直言說到：“也沒做過什麼特別的事，咳……咳……我今天就一直在做事，咳……就是中午去過躺洗手間，咳……出來就感覺不適，現在就成這個樣子了，咳……”
馮一川眉頭皺了起來，看來他心裏的猜測已經坐實。正想着，忽然不遠處又是一陣咳嗽聲，抬頭看去時，只見另外一名女***生，同樣撫着胸口咳着嗽走來，身體裏也同樣冒着綠氣。
馮一川上前一問，那女服務生和這個男服務生的情況基本差不多，也是中午去趟廁所后，就開始感覺不適。
將兩人扶得坐下，馮一川開始發愁。今天是參加發佈會，他根本沒帶多餘的東西，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眼前的情況。但兩個服務生眼看情況越來越危急，他只得左右着急地尋找起來。
一撣眼看見那邊有一罐飲用純凈水，馮一川心裏一動，趕緊扶着兩人走過去，以醫生的身份，開始強迫他們使勁兒往肚子裏灌水。
人在生病的時候，對醫生總是一百個言聽計從。所以儘管兩人很快就已經喝得鼓起了肚子，但還是一個勁兒持續灌着水。少停，馮一川覺得差不多了，讓他們倆支撐着站了起來，對他們說了句：“忍耐一下！”抬起兩個拳頭就分別朝兩人肚子上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