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第198章

許安睡得很沉，夢裏夢見找不到杜澤了。很傷心很傷心，哭得氣都喘不過來。蘇淮摟着她，坐在陌生的人群中間。看着她在睡著了還流眼淚，心裏難受。一點點為她拭去眼淚。許安漸漸醒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已經不再昏暗，人群也少了很多。

“結束了嗎？”許安把他的外套理好了還給他，茫然地看着四周問。

“剛結束。”蘇淮把外套穿在身上，回答。

“俞芳萍她們呢？”

“不知道。但是嚴戚戚早就走了。”蘇淮幫她理了理多出來的一縷頭髮。

許安沮喪地回復一個嗯。

坐起身，跟着人群走。蘇淮緊隨其後。看着外面期盼的自由天空。是她曾經很嚮往很嚮往的，但是真正要踏出這一步，還是需要勇氣。換一個新的氛圍，如果她沒有追求會寧願固步自封，可是她有，她要重遇那些人。看看她們過得好不好。要拼搏多久才能有重遇她們的可能。這種願望凌駕於她的夢想之上，在她的心裏閃着熾熱滾燙的光芒。

蘇淮跟在她後面一直走到校門口，兩個人什麼話都沒說。

快走出校門的時候，俞芳萍從背後喊住了她。

“許安！”她跑着過來，後面跟着華叢中他們。

“怎麼了？”許安回頭，扯出微笑着問。他們的表情跟她想像的不一樣，不是不舍，是同情。

“你想他嗎。”俞芳萍看見她的那張笑臉，努力讓眼淚不留出來，哽咽着說。

許安明白她說的是誰了，於是回答：“我做夢都想。可是我只能想想。”

“別等了。”俞芳萍過來拉住她的手，淚如雨下。

許安突然猜測到了什麼。倔強地說：“我會等的。”

“可是他，”章恨雪過來摁住她的肩膀，睜大眼睛看着她說。

“夠了！”蘇淮把許安護在自己身後，把章恨雪從她身邊推開，充滿憐惜地看着許安說，“她既然願意等，那就讓她等吧。”

反正我會一直守着她。

“許安~”華叢中被章恨雪扶着，無助地喊着她的名字，雙腿無力，快跪了下來。

“怎麼了？”許安平淡地問。

“夠了。我們走吧。”蘇淮摟着她，一直沒有放手。直到遠離了那些人。

許安看着蘇淮，期盼他給自己一個答案。後面的華叢中用哭腔說：“我們答應他會好好照顧你，他答應過會一直想着你。可是，我們誰也沒做到。對不起。”

許安想要回頭看看她那張臉，可是被蘇淮抬起手臂，阻擋了她的視線。

用那種堅決的眸子讓她不要看。

已經是十一月份，秋天了。一片蕭索的景象總會讓她覺得心情低落。走在鋪着枯黃色落葉的路上，蘇淮在身側笑說。

“你以為中專畢業了就能擺脫我了嗎，我還會一直跟着你。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如果你快樂，那麼我會自覺退出。但是你沒有。

這種笑容是曾經她看着蘇淮才有的。

想牽住她的手，被她躲開了。

許安凝視他的眼睛，泛了淚光。

是不是他不等我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

六年後

火車在軌道上行駛，窗外飄着雪，遠方一片白茫茫。

許安躺在上卧，怎麼都睡不着。她等待這個時刻六年了。一如那時候大家認為的那樣，他的確沒有回來。現在已經超過了七天，她瞞着所有人坐上了去往那裏的火車。無論是什麼原因，她想要親口問出一個答案。去見一見真相。

懷着激動而期盼的心情下了火車，什麼東西都沒帶，她沒準備在這裏長留。公司里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她有足夠的時間尋找。如果找不到，那也是一種答案。

這個城市很陌生，確實比家鄉好，高樓聳立，道路清潔，綠化也長得很茂盛。六年時間，變了很多東西，但是她的初衷沒變。

迷茫地在人群里行走，看着那些一座接着一座高高的樓宇，繁鬧的街市，心中有了安慰。趙雅也在這個地方驕傲地生活。

已經六年沒有親眼見到她了。只是在電視上，看過她變成熟的臉，再聽她溫柔的聲音。

之所以要挑這樣一個日子回來，是因為今天有趙雅的畫展。特意坐火車來這裏找失散的他們。

趙雅的畫展地是在最繁華的市中心。她依靠《英雄》這本漫畫，成為了最具人氣的漫畫家。一炮而紅。努力終於得到回報了。

艱難地摸索着路，終於找到了這裏。

展廳里有很多人。許安站在門口，看海報上靚麗、燦爛笑着的趙雅，心中湧起了好多思念。

摸摸她的海報，感覺終於不是那麼遙遠了。她現在就站在這裏。看着她成功。

擦擦眼淚還是走了進去，有很多畫都是她沒有見過的，繼承了趙雅一貫的畫畫風格。

在人群中，聽見那些人對趙雅的畫作表示很喜歡，充滿着人性的溫暖。她敢於直面那些別人視而不見的錯誤。

走到最裏面，看見了幾幅特別熟悉的畫，那是她當時在女生宿舍里看過的。

人群突然躁動起來，很多人喊着：趙雅來了。

許安躲在人群里，偷偷打量着她。

她穿着很漂亮的白色碎花裙子，一頭及腰的頭髮隨意地披在肩上。妝容精緻美好，不艷俗也不會太過於淡。這裙子修身，襯得她的身材很好，沒有一點多餘的贅肉。那副臉蛋比以前更漂亮了。眼睛就像會說話一樣，總是笑眯眯地，彰顯出她一貫的溫柔。在她旁邊站着的還有黃湘，她是一個人。

媒體把他們都擠到了後面，爭着搶着問：“請問你有特別牽挂的人嗎？”

“有啊。”趙雅眼睛一轉，回答說，“她是我以前的同學。善良，真摯，美好。我前幾天回去找過她，但可惜她已經搬家了。我記得當時她哭着跟我說，走了就不要回頭了。但是我哪兒放心的下她。聽說我走後的那段時間，她過得很不好。”

許安聽見她的關切聲音眼淚突然憋不住了。低下頭，頭髮擋住了她的臉。眼淚嘀嗒掉在光滑的地面上。多想上去緊緊地抱住她，告訴她我在這呢。不管你成功與否我都在。

“請問你現在成功了最想做什麼？”

趙雅看向遠方，眼裏有深深的思念，緩慢吐出：“看一個人。他已經很久沒見到我們了。”

黃湘和她對視，兩個人的笑容如出一轍。

後面的採訪許安沒有再聽下去。看到她現在過得很好，這就夠了。

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