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夢落塵埃定⑥
看來周睿之前也提過向我借錢的建議,估計是被周雪兒給否了。
只是姐們這麼多年,至於這麼見外嗎?
而且,姐姐我是做什麼的。
我以前是賣房子的。
現在我是蓋房子的。
還能讓我姐們沒房子住?
我白了周睿一眼,掏出電話打給了朵米。
在電話里,我讓朵米從夏信的樓盤裏,儘快挑出兩套位置好的留給我。
至於價格,自然只是收個成本價而已。
周睿在旁邊感動到不行。
“夏沫雲,都說無奸不成商,你這很良心啊。”
“周睿,一邊待着涼快去。”
我沒好氣的轟走了周睿。
都怪我去大理的時候,沒有交代清楚朵米,才害得周雪兒找了這麼長時間的房子。
當初,我早就存下了這個心思,只是我一直沒說清楚。
周睿一溜煙跑到周雪兒面前,嘀嘀咕咕了幾句。
我就看見周雪兒連連搖頭,脖頸子都快搖斷了。
我好笑又好氣地走了過去。
狠狠白了這姐們一眼。
“怎麼,我們之間一定要如此見外?再說,這房子我也不是不收錢,只是沒賺你的錢而已。”
“可是,我也住不了兩套啊。”
“另一套,是留給孫涇的。”
我嘆了口氣說道。
要說姐們中,我最不放心的,其實還是孫涇。
她那一百萬在我手上,我出於私心又給她添了五十萬進去,一同存上。
只是將來的路那麼艱辛、那麼漫長。
她一個女人帶着孩子。
這些錢,遠遠不夠。
但,我們畢竟只是朋友。
我也只能幫到這個份上。
其它,還是得靠她自己才行。
“走,我們先回去,孫涇的事等我和你細說。”
我挽着周雪兒,開開心心地回了家。
到家以後,廚房就成了兩個男人的地盤。
而我則和周雪兒縮在陽台上,喝茶曬太陽。
順帶着,再盤些是非。
我把孫涇的事都和周雪兒說了,甚至就連她鬧自殺的那幕我也沒落下。
末了,我嘆了口氣。
“那家貨現在不知道滕大少已經幫她要回了一半的錢,我也不能告訴她。這事兒,還是等她那邊順其自然吧,到時候再看一步走一步。”
“如果這小鮮肉真像你們說的這麼不靠譜,為什麼不勸孫涇把孩子做掉?她還那麼年輕,以後一個人帶着孩子,太艱難了。”
“這是愛情結晶。親愛的,你認識孫涇多久了?見過她對誰這樣嗎。這次,我看她是真的愛上了峰會明,只是所託非人,不管他們最終結果如何,這孩子,終歸是她一個念想,可以承載她對未來的期望。而且,這是一條命,怎麼能隨意放棄呢?”
“親愛的,你果然是我們中間最善良的。”
周雪兒喝了口茶,誇讚我道。
我嘿嘿一笑,無奈地攤開了雙手。
“所以說啊,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句話是有道理的。我得好好想想,是不是找點什麼壞事做做,指不定心情一舒暢,我這病就不藥而癒了。”
“少來。說真的,你這病怎麼樣了,沒繼續惡化吧?”
“現在醫療這麼發達,雖然白血病是絕症,但也有治好的先例。我聽韓教授說,我這病現在至少有60%的可能,能保證我的生存期限,還有40%的可能,能讓我轉危為安,如果骨髓配型成功的話,那就有70%的幾率了。聽起來,是不是機會很大?”
我將病情描述的極為樂觀。
不過,我也沒誇大其詞,韓教授當時就是這麼和我爸說的。
晚飯時間,我們四人聚在了公寓的小餐桌上。
為了慶祝我們今天正式領證,滕子凡還特意開了瓶珍藏的紅酒,看得我那叫一個眼饞。
“老公,我就喝一杯,一小杯好不好?”
抹了一把嘴邊的哈喇子,我饞出了新高度。
滕子凡好笑地揉了揉我的頭髮,給我倒了一點點。
“就這一小口,不能再多了。等你將來好了,要喝多少,我陪你。”
“你也太小氣了……”
看着紅酒杯里只蓋了個底的液體,我小聲嘀咕道。
周雪兒和周睿都笑到不行。
這一晚,我們就像是回到了在新加坡居住的那些日子。
我們四人,歡歌笑語、高談闊論,對幸福充滿了憧憬……
什麼疾病、焦慮,什麼磨難、艱難,現在都已經離我遠去。
留下的只有幸福和歡笑。
等周雪兒兩口子走後。
滕子凡在廚房收拾戰局,我則躲回房間裏,拿起今天剛領到的結婚證,眉開眼笑的看了又看。
我想,這是滕子凡給我的最好禮物。
我摸了又摸,滿心歡喜。
雖然表面上,我沒有滕子凡那般在意,可我又怎會不在意?
愛了滕子凡那麼多年,直到今日,他才完完全全屬於我。
何況還是在我身患重病的情況下,我感激他,也感激上天。
正在我好不開心的時候,忽然,一陣眩暈沒來由的朝我襲來。
我甚至連求救聲都沒發出,就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過了多久。
睜開眼,面前全是熟悉的臉龐。
我爸媽、滕子凡,還有周雪兒和艾琳娜……
今夕何夕?
我這是昏迷了多長時間,怎麼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心肝,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滕子凡將我一把抱在懷裏,眼眶紅到不能再紅。
我記得第一次暈倒,還是在大理的時候。
現在不過才幾個月的時間,我怎麼又暈了?
我媽揉着眼睛,在一旁哽咽不已。
“阿雲,這次幸好子凡在,你知不知道自己休克了多久?兩天啊,整整兩天,你嚇死媽媽了。”
“媽,我沒事……”
我啞着嗓子開了口。
渾身還是沒有半點氣力。
“沒事,沒事,你這孩子總說自己沒事?但你看看你,又是高燒又是暈倒的,這怎麼能是沒事的樣子呢?”
“媽,我畢竟是個病人,出現這些狀況是正常的。”
我環視一周,發現大家都臉色不大好。
我心裏猛地一揪。
拽住了滕子凡的衣袖。
“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我的病情惡化了?”
“心肝,你沒事的。”
“滕子凡,你答應過我不騙我。如果我真沒事,你們為什麼個個陰沉着臉,好似我馬上就要斷氣一樣?老公,你真的要和我一樣,善意的隱瞞嗎?”
我是何等敏感之人。
如果不是我的病情有了變化,我媽怎麼也會在這裏?
想明白之後,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