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遊魂關分兵
“好了，兩位愛卿儘快回家準備準備吧，明日一早，大軍就隨之開拔。”帝乙說道。
“是，臣告退。”黃飛虎和魯雄起身，朝着帝乙一拜后，便緩慢的後退至大殿，隨後才轉身離去。
帝乙微微垂頭，看着盤坐在自己下首位置處的子啟和帝辛，說道﹕“軍伍生活不同於常人生活，待明日你倆入了軍伍以後，凡事要多聽多看多學，有什麼不懂的事情，要虛心的向黃飛虎和魯雄請教，這兩位皆為大商的棟樑，在排兵佈陣上無人能出其左右……”
“孤知道，啟兒前陣日子有過一段時間的軍伍生涯，也算是有些經驗了，孤自是放心。倒是老么你，雖天資聰慧，允文允武，可性子太傲，那倆人皆都有統率之資，浸淫此道數十載，你需放下你的傲氣，以學生的身份，使其為自己的老師，你明白嗎？”帝乙瞥過頭來看着帝辛。
帝辛身體微微前傾，沉聲說道﹕“兒臣明白，不論是黃飛虎還是魯雄，兒臣當視之為學習的楷模和目標，悉心聆聽其言其形，不自傲，不自滿。”
“善。”帝乙微微一笑，頷首道。
“如果孤讓你倆在黃飛虎和魯雄當中，選擇一人的話，你倆是會選擇黃飛虎還是魯雄呢？”帝乙突兀這般問道。
子啟和帝辛相視一眼，知道這是帝乙在考驗他們倆。
可黃飛虎和魯雄論排兵佈陣，行軍打仗幾乎是難分伯仲，至今都未嘗一敗，這該如何抉擇？
沉吟少許，子啟先說道﹕“父王，如果在這兩位之中，必須要選擇一個人的話，兒臣當選黃飛虎。”
“為何？”帝乙平靜問道。
子啟答道﹕“黃飛虎，鎮國武成候也，大商軍中領軍人物，門生故吏遍佈軍伍。”
帝乙瞧着子啟，只是微微頷首，並沒有給予任何的評價。
子啟這句話的意思其實不難理解，他選擇黃飛虎，其實是看中他的身份，若是能在此次南下平叛中，和黃飛虎結下一份親密的友誼，等於他子啟直接會在軍中擁有一定的威望，對將來爭奪世子之位有着莫大的好處。
此舉雖然有些誅心，但既然是帝乙的考驗，想來說出這個打算也不是什麼犯忌諱的事情。
“老么，你呢，你會選擇誰？”
帝辛淡然一笑，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想必換做是誰，幾乎都會選擇黃飛虎……但兒臣則不然！”
帝乙聽后，微微蹙眉，子啟也是一臉錯愣。
“既然是抱着學習的目的，那就應該拋開其他的雜念，一心一意……”帝辛說到這裏，子啟便忍不住的說道﹕“按五弟你的意思，是想說魯雄在軍伍方面的能力，要勝過黃飛虎嘍？”
“正是如此。”帝辛點了點頭。
隨後，帝辛沒給子啟反駁的機會，直接抬頭看着帝乙，解釋道﹕“父王，論年紀，魯雄已至半百之年，而黃飛虎才不過三十，相對於魯雄，黃飛虎如一稚子有何區別？”
“年紀大就證明能力高嗎？”子啟站出來反駁。
“同等境界下，年紀高者自然有着優勢，首先是閱歷，黃飛虎以三十年的閱歷，豈能勝過魯雄近一甲子的閱歷？其次是沉穩，飽盡滄桑，閱盡萬千人生的魯雄，在性子上自然要比黃飛虎沉穩許多，沒有了年輕人的衝動，更多的則是冷靜和心若止水般的思維。”帝辛說道。
“你這個觀點，有些過於牽強。”帝乙搖了搖頭。
帝辛微微一笑，反問道﹕“敢問父王、大哥，魯雄的道行相比黃飛虎的道行如何？”
“差了不止一個層次，無法相比。”帝乙說道。
“這就對了，魯雄法力低微，至今只是先天小成，而黃飛虎年紀不過三十，卻已是萬象境強者，而在雙方軍隊拼殺中，強者的質與量，也是左右一場勝負的關鍵，而且，黃飛虎出生於將門世家，魯雄則崛起於微末，故而，在道行、家世都不如前者情況下，魯雄依舊在軍伍中，闖出了不弱於武成侯的名頭，這，難道不能說明問題嗎？”帝辛斜睨了子啟一眼，發現他已陷入無言的沉默中，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很是精彩。
“哈哈哈哈，受德聰慧，受德聰慧！”帝乙撫掌大笑，“想必孤剛才的這個難題，也會讓黃飛虎和魯雄好一陣子的糾結，既然老么如此屬意魯雄，那你便去跟着他吧。”
“兒臣遵旨。”帝辛朝前一拱手。
“你倆儘快回去，準備一下南行的東西，好好休息一晚，畢竟等到了軍伍中，可就沒有這般舒適的生活了。”帝乙擺了擺手。
帝辛和子啟再次長拜，隨之便緩緩退出了勤政殿。
走下白石台階，帝辛轉過身，動作毫無挑剔的對子啟拱了拱手，笑道﹕“大哥好走，弟弟我就不送了。”
子啟望着他，一臉的冷意。
少許，子啟微微沖帝辛拱手回禮，隨後就一言不發的朝着微子殿走去。
受德殿內。
“殿下，此次南行，你當真要帶着這隻神雀？”
“怎麼了，有何不可？”
令沖一臉糾結，遲疑片刻后，說道﹕“奴才怕，怕那群閑着無事做的大夫們，會上書彈劾殿下您玩物喪志。”
是啊，誰行軍打仗，還會隨身帶着一隻寵物的？且這隻寵物，還得需要至少四個僕人隨身伺候。
“若不是怕有人趁我南行的時候，再行偷竊之事，我又何必背着這樣一個罪名，帶着它一塊南行呢？”帝辛無奈的搖了搖頭，“只不過你放心，此事我已經徵得了父王的允許，哪怕那些士大夫真的彈劾我，自然有父王幫我處置。”
……
翌日一早，在郊外的演武場中，一萬禁軍已經集結。
這上萬禁軍的職責，主要是負責保護子啟、帝辛、黃飛虎和魯雄的安危，算是中軍。
至於左右兩軍則在南行之中，從各地抽調，像糧草、戰馬，兵器等輜重部隊也是如此。
俗話說得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等中軍抵達南方第一個重鎮時，已經有五萬輜重部隊和近兩萬的精軍早早的等候。
約莫月余，三軍已經集結完畢，且也已抵達了南方邊關——遊魂關。
遊魂關，乃大商王朝在南方邊境所建立的重要關卡，地理位置極為重要，若遊魂關有危，則異族將可以長驅直入，肆掠大商境內整個南方地區，故而不論是和平年代還是戰時，朝廷都在遊魂關內，佈下了許多精兵悍將，威壓南方蠻族數十年不敢叩關。
“出了遊魂關，再往前走上幾里，便是雲山礦區了……”遊魂關內，一座大堂中，黃飛虎指了指面前用羊皮製作成的軍事地圖，“雲山礦區只有兩個出入口，分別是北山和南山，大王的旨意很清楚，是不放過任何反叛謀逆之徒，故而平叛大軍需在這裏完成分兵，一路去北山，一路去南山，前後夾擊，四面合圍，來一個瓮中捉鱉。”
抬起頭，黃飛虎看了眼帝辛，說道﹕“根據事先安排，我和老將軍各領五萬大軍，子啟殿下跟我，子受殿下隨老將軍……至於這北南兩山，不知老將軍是想去北山，還是想去南山啊？”
魯雄撫了撫鬍鬚，說道﹕“根據探子的情報，北山的叛軍要少於南山，但北山道路崎嶇，易守難攻，不似南山有一片開闊地帶，適合戰馬衝鋒，好搬運攻城重械……”
“我想去南山！”這時，帝辛突兀說道。
魯雄瞥了帝辛一眼，不置可否的沉默不語。
“既然子受殿下已經有了選擇，那我們就去北山吧，只不過南山雖好打，但必然會是重兵雲集，敵方的高手也自是甚多，臣還望子受殿下多加小心，以安危為重。”黃飛虎真摯的說道。
帝辛微微一笑，說道﹕“多謝武成侯的關愛，受德必會謹聽老將軍的指揮，以學習為主，絕不瞎參與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