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的任務
垃圾場在基地的北邊,葉蘇則站在垃圾場的南側,他沒有第一時間蹲下身體去翻出那把破爛手槍,而是裝作摩托還有些問題,熄火后又回去刨了一堆零件出來,那把鏽蝕嚴重的M1911就在裏面。
為了不讓那未知的監控察覺,他用身體擋住了整個的手槍檢修過程,最後又象徵性地在摩托上面加裝了幾個可有可無的部件,算是掩飾。
這把經典手槍的下半個握把和彈匣都已消失,套筒也裂開了,膛線的鏽蝕磨損嚴重。好在扳機、撞針、彈簧、擊錘等構件只是歪了,微調一下、上點機油就能用。這把手槍已經無法從後面正常上膛,只能將子彈直接推入槍管,打完一顆子彈估計也就報廢了,無法瞄準、隨時走火、極有可能爆膛。
不過葉蘇根本不需要這把手槍能夠堅持多久,因為他只有一顆子彈。他脖子上的那枚吊墜正好來源於一枚11.43mm手槍彈,上面雕刻着繁密的花紋,對外說是啞彈,其實不是。
他在心中默默地感念。壓入子彈,組裝完畢,將手槍放進了左側口袋。
時間過去只有五分鐘,他的速度堪稱奇迹。
……
……
基地被稱為廢土上的綠洲,是廢土貧民心目中的天堂。在鋼鐵聯邦,像N91這樣的基地有七十二個,它們有大有小,構成了新時代聯邦的絕對中堅。當初葉蘇來到這裏,卻不是為了享受,也不認為這裏真是自己的歸宿。他是帶着目的來的,必須帶着收穫回去,當然類似的想法他不曾在任何人面前表露。
他在基地的所有任務,都是為了獲得金幣或知識,對於戰鬥能力的培養,沒有很大期待。因為他一直認為個人的力量再強是有限的,廢土需要更多的人才能重建。
包括之前的那一次任務。
可惜那次任務兇險而詭異,保密級也非常之高,參與與否都是強制性的,根本由不得他來選擇。也就是說,他註定了要參與,註定了要變異,註定了要被追殺,註定了不可知的結局?
當然,這麼說有點過於宿命論了,對方也不一定能計劃得這麼周祥。只能說一切從那次任務開始,葉蘇則不幸成為了被選中的目標,結局也許只有一個,但過程可能有些偶然。畢竟現場打鬥那麼激烈,那麼多雜亂的炮灰,要刻意選定某一個目標無疑極為困難。
事實上,那一次任務中葉蘇的參與程度並不深。作為一個炮灰奶媽,由始至終他都只能活動在外圍,哪怕他號稱是一個八年不死的高級炮灰。因為這完全不是一個層級的對抗,也許在那些議會精銳“天堂鳥”的眼中,所謂的基地救贖者,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沒有代號,對手不明,只是隱約有人提到對方來自於南大陸圖騰王朝。但葉蘇認為這可能是那些大人物們更願意透露出來的解釋。
當然作為一個基地炮灰,葉蘇也只有道聽途說的資格。
合理的解釋是這樣的:
南大陸的變異人侵入聯邦,偷取了某項核心機要,議會派人一直追殺過來,並最終將他們圍堵在N91號基地的勢力範圍內。不過那些變異人並沒有束手就擒,而是仗着所在的那個廢棄的交通樞紐站地勢複雜,負隅頑抗。
理想中的一鼓作氣最終變成了持久戰,在這個偏遠的北境,天堂鳥不得不就地尋求補給,於是N91號基地成為了最直接的選擇。在議會天堂鳥的要求下,N91號基地必須出動一切武裝力量和物資,全力協助這次任務。而且為了嚴格保密,參與力量必須是基地自有武裝,不得雇傭任務分包公司。
這樣的背景下,葉蘇十分榮幸地成為了炮灰中的炮灰。
雖然葉蘇沒有親眼看見,任務結束后是分批次回來的,但他感覺這次任務是N91號基地數十年來損失最大的一次。敵人的層次超出基地太多,有些難以理解。作為基地的驕傲,橫行聯邦北境的魔虎戰甲都只能參與輔助作戰,正面的戰鬥全都是聖堂戰甲那個級數的存在,甚至在那緋色的天空中,葉蘇還看到過一部紅色超級戰甲的影子!
令人震驚的是,任務差點兒失敗,對方在衝破天堂鳥的銅牆鐵壁之後,又撕裂了基地的外圍防線,一路向北逃去。好在那部紅色戰甲及時趕到,最終將變異人消滅在極地雪原,尋回了那些機要。
後面的部分就與葉蘇無關了。最後與他有關的事情,是變異人衝破天堂鳥包圍的那一刻,黑暗籠罩大地,沉重的鼓點響起,各種飛禽走獸都癲狂了起來,拚命地衝殺。
葉蘇在大後方麻木地為傷員包紮,卻從未想過會有無數蝙蝠朝他這裏靠攏,兩台死守戰線的聖堂戰甲被生生撕裂,裏面的六階天堂鳥上校,自然也留不下全屍。
未知的黑幕過後,現場被血霧籠罩。
在此之後,多數人當場死亡,少數人重傷不治,唯獨葉蘇的命運僅僅是被剔除……
在以往的任務中,葉蘇也有過幾次情況類似的情況:身邊人死的死傷的傷,只有他全身而退。所以這次葉蘇依然能夠活下來,並沒有太多人在意。作為基地不多的高級炮灰之一,葉蘇的生存能力早已被基地認可,甚至葉蘇本人也默認了這個事實。
但在以往的基地任務中,面對的多是一些暴民、變異獸之類,無非是龐大的力量和堅固的防禦,鋼鐵與血肉的衝撞,多少能夠做一些準備。可這次的敵人難以預料,對抗的手段無從判斷,葉蘇根本不知道從哪裏開始準備,因此他當時的反應與身邊人沒有任何不同。同樣的反應下來,最終的結果卻是:這些人中只有葉蘇還活着,包括那兩名強大的天堂鳥上校!
神秘的變異、曹尼瑪的陷阱、羅伊的放行,還有莫名出現的三級抗變異藥劑,都讓事情變得更加詭異。
最令人恐懼的是,現在他只有一條路可選:就是趁着黃昏,穴地疫鼠們還未蘇醒、電離幕牆不穩定的時機趕緊衝出隔離帶。可這一條路,怎麼看都像是被人安排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