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助
據說,那人姓景,單字禾,字初之。原是陵城有名的學子,為人聰慧勤懇,雖出身布衣,但好學上勁,尚在求學時就十分得王爺看中。
“那學士也算是有才有貌,這本是一樁極好的親事,只是......郡主畢竟不是常人,她原本就十分反感王爺插手她的因緣,更別提這次是還是王爺強行定下的。郡主就是想反抗,都會被強行鎮壓。所以,郡主心情十分的不好!
但這些也都只是小事。郡主心情不好我們也不是沒有見過,只要順着她,郡主倒也不會遷怒到我們的身上。可也不知道是誰前幾天傳過來的消息,說那景學士看不上郡主,還諷刺郡主無才無德,不僅說她性格刁蠻任性,言行舉止還無比粗俗。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可還有人傳,說是王爺挾恩圖報,硬要那景禾娶郡主!
那話傳的是無比難聽!岳少爺您也知道郡主的性子,她雖說常常和王爺頂嘴,和最最受不得王爺王妃受人誣陷。郡主當夜就要去書一封,大罵景禾,要與他決裂悔婚,被王爺攔下了。可,郡主那忍得了這罪!這幾日她天天吵着要去錦州找她大哥借人,然後上京狂揍那景禾。
王爺怕她惹事,這幾日看得十分的緊。若不是昨日莫宇邀郡主出來遊玩,怕是郡主現在還在王府禁足呢。
屬下二人不敢說,也是因為王爺特意囑咐,別的更是不敢過問。今兒出門的時候王爺可說了,讓我們把郡主看好了,若是讓她跑了,就提頭來見!岳少爺,岳公子,岳大哥!現在可不是賭氣的時候,我兄弟二人的性命是值不得什麼,可郡主現在還行蹤未明。若是出點什麼事…….還勞煩你發發慈悲,救上一救!”
岳南飛眉頭微皺,聽吳廖這一番話,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至於哪裏不對,他卻又想不出,只是,心頭總有種奇怪的彆扭感,只覺得事情不該如此簡單。
不過,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想通的事情就是了。
“這原是你王府的事情,按理來說我不該插手。可你兄弟二人也是因我而擅離職守,從而看丟了郡主,此事我不能不管。只是......”
岳南飛慢慢地說著,像是在分析利弊,用以決定最後是幫還是不幫。岳南飛是不急,可吳廖卻是心急如焚。原本吳廖聽岳南飛一說這是王府的事情,心裏就涼了半截,生怕他不同意。沒想到,岳南飛後面還有半截話在嘴裏。吳廖那個嚇啊!
“你看,莫兄比我有權威,同你們郡主的關係也比我要近,人手又比我多,你們怎麼不去找莫兄,反倒來找我了?”
這可由不得岳南飛懷疑,畢竟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說,莫宇都強他太多。事關性命,吳耐和吳廖不該如此草率才對!
吳廖也是個不會掩飾心事的人,他在想什麼全都寫在了臉上。岳南飛就見他尷尬的低聲嘟囔:“郡主這次是隨莫公子出行,既然郡主敢出逃,必定想了對付莫公子的辦法。那莫宇少不得要被她戲耍!”
別看這吳氏兄弟倆看起來腦子不太靈光,可他們也不是傻子。在郡主身邊待了這麼多年,哪能半點不清楚郡主的想法!
岳南飛心裏暗笑,這倆兄弟在這件事情上倒是看得明白。
只是岳南飛不懂,為什麼連侍衛都明白的事情,莫宇卻還是派人在這裏大肆尋找?並且還這麼的大張旗鼓,難道他就不知道有個詞叫‘打草驚蛇’?
吳耐與吳廖看着岳南飛沉思也不敢出聲驚擾,反正是身家性命盡付諸彼身,現在能做的也就是相信岳南飛了。
而反觀岳南飛,他倒顯得十分的悠閑,絲毫沒有緊張之意。
“行了,既然知道了是什麼情況,那便好辦了。這樣,你們回去先向王爺請罰,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上一遍,記住一定不要添油加醋,不準誇大其詞,亦不準裝傻賣乖!且不管王爺罰不罰你們,你們都要在事後自請將功折罪,去把郡主找回來。今夜酉時,陵城西門等我。”
“可是,”吳廖有些不解,“我們不該趁郡主現在還未走遠,趕緊去追嗎?”
岳南飛撇了撇吳廖,就說吳廖沒腦子,腦筋沒有吳耐轉的快,沒看見吳耐一句話沒說,還若有所思的模樣嗎?
吳耐:“我倆兄弟謝岳少爺出手相助之恩,今日酉時,必定靜候少爺!”
岳南飛:“行了行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各自散了早做準備!我還要送那什麼小姐回去呢。唉,這下怕是要被娘念叨死了!”
岳南飛笑嘻嘻的說著,再不是人前怯懦謙卑的模樣。他甩了甩袖子,慢悠悠的走遠,那背影頗有種瀟洒的感覺。
“對了吳耐,罰不罰你是由王爺定奪的,你若是因你那迂腐的忠心而耽擱了保護郡主,那即便賠上了你的小命,可都不夠!所以,做事之前要三思啊!”
岳南飛漸漸走遠,可臨走時飽含深意的諫言卻是十分清楚的傳到了吳氏兄弟的耳朵里。
吳耐聞言沉默,吳廖卻是一頭霧水不知所云。
“大哥,這岳南飛,我怎麼覺得他....他......”吳廖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就像是原本在你身邊十分不起眼的人,突然間變得神秘莫測,十分的陌生,就像你從未認識他一般。
吳耐看着一臉迷茫的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囑咐他道:“往日要多和岳少爺接觸,行事只要不是太過,一切順其自然就好。只是,千萬千萬不要起些不該起的心思,這點你一定要牢記!清楚了嗎?!”
陪在吳萱萱身邊的四名護衛,皆是無家可歸的孤兒,自幼便被帶進王府悉心教導。他們原本就是無名無姓之人,是吳萱萱給了他們名字,是武威王給了他們一個棲息之地,為了這份情誼他必將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然,既生而為人,會痛會高興,那自然也會有些私心。同為郡主麾下,他們四個自幼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是深厚。吳耐這一生所求不多,最希望的便是其他三位兄弟能夠平安!不必富貴,不求功名,只要一生平平淡淡平平安安就已是天大的幸運!
所以,吳耐希望他們兄弟不去惹不能惹得人,也不去得罪不能得罪的人,不光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少給主子找麻煩。
這邊撇開吳氏兄弟領罰不說,那邊岳南飛也並沒有他人以為的那樣輕鬆。
畢竟不再是少年,如他這個年紀的同輩人,孩子都已開始識字念書了,他卻還是孑然一身。
外人都道他有多風光,可現在有多風光,那他的背後就有多辛苦。沒有什麼成功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也沒有什麼榮耀是可以輕易獲取的。外人或許不知道,可這麼多年的拚命,並不是能作假的。
岳南飛已經想不起初時是因為什麼沒有成家。或許是沒有時間和多餘的精力去想這些個事情吧?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基業已定,即便他不去店鋪,也會有人把打理的好好的賬本送上門來。即便他什麼都不管,他也不會因此而餓死。
既然這樣,也就沒有理由躲掉岳母的安排。
岳南飛苦笑,幼時父親早亡,岳母為他受了不少的苦,此生他最不願的就是讓岳母傷心。如今這個年紀,岳母所求之事,岳南飛即便空想,也能想到。只是,感情這事.......強求不得!若是能有雙全之法,他又怎會願意讓岳母擔心失望呢?
不過,唯一讓他沒想到的或許就是岳母對待此事的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