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頭娃娃
第5章
塗離打量了一下這個人。
頭上戴着一頂有些破爛的草帽，上面很多塵土，腳上是一雙黃色的軍鞋，，腰裏掛着一支煙袋，晃來晃去。
臉黑黑的，懷裏緊緊的抱着一個用報紙抱着的東西。
有些緊張。
看塗離沒有動靜，他又湊近了一點。
“要不要看看，這是我挖地基的時候挖出來的，着急用錢，如果合適便宜賣給你！”
這個老農打扮的人走過來之後，周圍招呼的聲音頓時銷聲匿跡。
一雙雙眼睛都在盯着他們。
惋惜的，幸災樂禍的，還有不住搖頭的，卻沒有人再說話，就連剛才熱情招呼的幾個攤主也偃旗息鼓了。
塗離看看他，搖了搖頭。
“不看！”
“哎？……”
老農打扮樣的人頓時一愣。
塗離繞過他，就走到旁邊剛才招呼的攤位前。
正要開口說話。
那人卻又跟了上來。
他的聲音壓着很低，“小兄弟，老實告訴你吧，這東西是我從土裏面帶出來的，不是挖地基挖出來的，這可是個好寶貝……”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個盜墓的。”
“噓……”聽塗離說的大聲，他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生怕別人聽到的樣子。
不過他還是微不可查的沖塗離輕輕點了點頭。
“呵……”
塗離笑了笑，轉頭不再看他。
“我不買你的東西，請你離開吧……”
蹲在了一個攤位前，指了指一個泥塑的胖頭娃娃。
“老闆這個怎麼賣呢？”
這不是個古董，就是一個普通的泥塑娃娃，不過胖乎乎的，光頭，看着很可愛的樣子。
攤主正要開口，看到塗離背後的老漢，卻又不說話了。
此時那老漢卻在背後又開口了。
“小兄弟……”
塗離眉頭皺了皺，突然站起身，轉頭看向他。
“我都說了不買了，為何還要糾纏？”
他的臉一拉下來，頓時一股莫名的氣勢撲面而來。
老農頓時被他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便緩了過來，正要開口解釋。
塗離卻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農民，你的手雖然粗糙卻是用砂石之類的東西搓出來的，你的虎口和手指都沒有老繭，而且你臉上的黑色是染得，最重要的是你身上沒有土腥味，不管是作為一個農民還是土夫子，你都是假的！”
“所以你的東西肯定也是假的，你滿意了么？”
塗離的聲音平淡，可是在人群中卻像是突然砸下了一塊巨石。
“卧槽，老虎今天這是遇到硬茬子了啊，一眼就被人看破了！”
“是啊，老虎這麼多年在這裏坑蒙拐騙，還是第一次被人揭穿呢！”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沒想到咱們都走眼了，這小夥子還是個行家裏手呢！”
被稱作老虎的人被塗離當場揭穿，一時愣在了原地，聽着耳邊的幸災樂禍。
心中不由火起。
在古玩街這一畝三分地，還從來沒有人讓他這麼難看過。
塗離沒有理會耳邊的聲音，繼續道：“本來我也不想揭穿你，古玩這東西靠的就是眼力，可我已經說了不買，你還糾纏不休，已經壞了規矩了。”
這一番話終於讓老虎的臉上掛不住，狠狠的把草帽從頭上丟到了地上。
手腕上的袖子刷起，露出了兩條和手上顏色明顯不一樣的白凈胳膊。
“滾！”
看他擼胳膊挽袖子，塗離眉毛頓時立了起來，眼神冷冰冰的看着他。
一股冰冷的氣息剎那間籠罩了老虎的身體，他只覺得塗離看他的目光就像看一塊死肉一樣，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目光，讓他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連句狠話都沒有敢說，掉頭就跑。
人群頓時一片鬨笑。
他們都沒有感覺到塗離身上的氣息。
只是看到耀武揚威的許久的老虎竟然被一個年輕人一眼瞪的灰溜溜跑了。
都覺得無比痛快。
塗離收回了眼神，前世修行百年，雖然不是爛殺之人，可手下的人命卻也不在少數，雖然不曾動手，可那種殺過人的眼神又豈是一個坑蒙拐騙的混混能承受的。
就像一個殺狗的屠夫，所有的狗見到他都會打心裏畏懼。
“哇……你好厲害啊！”小玉拍着他的肩膀，卻沒想到這個花花公子竟然有這麼毒辣的眼睛。
“不過，為什麼你能這麼確定他的東西是假的呢？”
小玉想不明白，塗離竟然連看都不看，就確定無誤的認為老虎懷裏的那件東西是假的。
“念！”塗離笑了笑，沖她解釋了一句。
“啥！？”小玉不明白。
塗離卻再不和她解釋了，她的眼睛看不到，可是自己的眼睛卻能看到那些東西上面附着的念。
一件古董，上面自然會形成一道道念，那是擁有他的人，和想擁有他的人的念頭。
越是年代久遠的東西，上面附着的念越多，而塗離也正是憑藉著上面的念判斷真偽。
而老虎懷裏抱着的那個東西，上面只有一兩道念頭，稀疏的可憐，作假都不走心，也只能騙騙前身那樣的冤大頭了。
塗離又蹲會到了剛才的那個攤位前，指了指剛才看中的那個大頭娃娃，問道：“老闆這個多少錢？”
這個老闆是看到了整個過程的，也知道他是個懂行的，不過當他看到塗離指着的東西時候，不由愣了。
他的攤位上面是一堆零碎，而那個大頭娃娃就混在其中，是個很普通的娃娃，根本算不上古董，他一直都當做擺設放在那裏。
而塗離突然指這個東西，他不由心中一動，莫非這還是個什麼好東西？
想了想他伸了兩個手指比劃了一下。
“多少？你直說價錢就行了，我不懂你們那些手語！”
“兩千！”老闆雖然心中只是想試探一下，可是說話卻無比堅定。
塗離站起身，二話不說就走。
旁邊攤子的老闆一看，急忙招呼。
“小兄弟，來看看我的，他就是老騙子，我這裏可都是好東西，保准你滿意！”
出價兩千的攤主一看塗離要走，急忙站起來道：“別別啊，小兄弟，有時好商量你說個加錢，合適就賣了！”
塗離伸手也比了兩個手指。
攤主愣了愣。
“這是多少？”
“二十！”塗離吐出了兩個字。
老闆臉頓時垮了下來。
“太狠了吧，小兄弟，才二十！”
“不然呢，一個普通的泥娃娃，還給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