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我連陳陽都敢殺
與此同時,細雨蒙蒙的殯儀館廣場外。
一輛黑色奔馳緩緩停在了廣場前,車門打開,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緩緩下車。
他氣質高雅,宛若一位學者。
他緩緩打開了奔馳車後備箱,從裏面取出了一個葬禮花圈。
然後,他就這麼拎着花圈…緩緩朝着廣場方向走來。
廣場,殯儀館台階前。
幾名賓客們原本平靜的面色突然的一變。
緊接着,他們瞳孔瞪大,不敢置信!
驚駭的冰寒,從他們腳底瞬間蔓延,幾名賓客們的身體…幾乎都石化了。
他們所有人都震驚,駭然,錯愕瞪大眼睛。
所有人,都感覺到,心臟在顫抖!
這群賓客們都是那夜,廬山酒店的親歷者。
他們親歷過那場襲殺。
而此時!他們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因為,他們見到了一個難以忘記的身影!
那個行兇者!
秒殺陳陽的兇手…竟然來了!
那夜廬山酒店,他也是這般風輕雲淡而來,眨眼瞬間,洞穿陳陽的氣管。
而今,此時此刻。
他再次,親臨登場!
徐縱橫身穿一套整潔的黑色西裝,雙手負背,面色平靜。
他抬頭,目光平靜的看了一眼百米外的殯儀館。
而後,一步一步,走向台階。
他威風凜凜,氣蓋全場。
就這麼提着花圈,緩緩登台而來。
而此時,整個現場。
其實並未有太大的波瀾。
因為今日來的無數嘉賓,大多數都並不認識徐縱橫,更不知道他是兇手。
但台階上那幾名獃滯石化的賓客不一樣。
他們親歷殺宴,他們對那張面孔,太熟悉了。
“他……怎麼來了?!”
那幾名賓客們身心發抖,神情緊張。
他們皆是東海市的上流人物,可縱使這般階層的他們,還是被遠處那道身影給震懾了。
今天,如此場合,他竟親自過來弔唁?!
手裏,還提着一個花圈!
這簡直,囂張跋扈到極點啊!
陳百鳴目光敏銳,也察覺到了現場的異樣。
然後,他的目光,瞬間鎖定了一道人影。
那道百米台階下,緩緩踏步而來的青年人!
徐縱橫緩緩踏步上台階,同時,微微抬眸。
而後,他的眸光,與陳百鳴對峙!
如刀遇劍,如龍遇虎。
兩對目光撞擊,殺機瞬間四伏。
“那男人是誰?”
“不知道…好像,是來鬧事的?!”
所有人一震??
鬧事??
誰不知死活,敢來陳公子的葬禮上搗亂啊?!
緊接着,在場更多人的目光,紛紛投向徐縱橫。
而後,四面八方,黑壓壓的人海涌動。
無數安保人員,瞬間出動,欲將他包圍。
徐縱橫嘴角揚起,繼續一步踏出,如入無人之境。
茫茫人海,細雨朦朧。
徐縱橫如泰山一般沉穩。
即便殺機四伏,他亦不懼!
而保安從四面八方向他而湧來,已成黑雲壓城城欲摧之態勢!
氣氛無比洶湧可怕。
廣場上,細雨依舊蒙蒙,可殺機卻壓抑的讓人窒息。
一觸即發的硝煙味,瀰漫在細雨之中。
讓來賓們頓感口乾舌燥,心臟砰砰砰跳個不停!
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陳家為何突然出現如此眾多的安保力量?
這是要,幹什麼?
強行攔截,那個年輕人??
“那個人是誰?竟能讓陳家如此大動干戈?”
“不知道……這什麼情況?我感覺要出大事啊。”
“今天,可是陳公子的葬禮啊……若是鬧事,逝者要如何安息啊?”
不知情的來賓們低聲細語着,他們神色驚訝,緊張的盯着現場的情況。
陳家,在東海可是勢力滔天。
傳承百年,被稱為東海四大家族之一。
當年的陳金榮更是幾乎快要一統東海了。
這種嚴肅的場合,若是有人搗亂鬧事,那陳家的臉面,恐要喪失殆盡。
四面八方而來的保安,還在瘋狂湧現。
人,越來越多!
陳家的安保力量,絕非虛妄。
一群又一群的黑衣人從四面圍攏,包抄而上。
以徐縱橫為中心,密密麻麻全是黑色身影。
這架勢、這陣容,讓人視覺極度震撼。
所有安保人員,都掏出了一根根鐵棍,殺機森寒!
“怎麼,客人悼念,不歡迎嗎?”
徐縱橫站在台階前將花圈放下,看着前面的陳百鳴,嘴角露出一沫弧度。
兩人目光如刀劍,針鋒相對。
廣場那幾名認識他的來賓內心都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年輕人,真是夠膽啊!
不僅親手殺了陳陽!
今日竟還敢主動前來參加葬禮。
從來沒有一個行兇者,會來參加死者的葬禮。
他真的以為陳家是浪得虛名嗎?
陳百鳴雙眼微眯,強行克制住了內心的殺機。
“今日陽兒葬禮,不要節外生枝。讓此等螻蟻,滾離現場。”
今日,是他兒子的葬禮。
他不想擾了最後的清凈。
“是。”
老僕喏了一聲,挪動腳步,朝着徐縱橫緩緩走來。
現場的黑衣安保,立馬騰出一條道來,整個廣場一片肅殺之氣。
“請你離開。”老僕示意了一個手勢。
徐縱橫目光平靜,他並沒有理會面前的老僕,而是將目光落在了百米之外的殯儀館堂廳。
百名喪樂隊演奏哀樂。
道士做法、和尚念經,及其盛況!
在場,無數豪門貴族,紛紛到場,為其悼念。
葬禮之隆重,堪比王侯將相。
名副其實,風光大葬。
此時的現場,氣氛壓抑的有些可怕。
徐縱橫始終帶着微笑。
笑的讓人發顫,毛骨悚然。
“這裏,不歡迎你。請你立刻離開。”
老僕再次重複道,帶着一絲殺氣。
他雖年邁,但卻是一柄不曾生鏽的利劍。
徐縱橫這才將目光移到面前的老者身上。
“你曾是一名戰士。”
徐縱橫聲音彷彿能直探人心,“數十年軍旅生涯,讓你的脊柱嚴重受損。”
此言一出,老僕的佝僂的身軀猛地一顫,帶着不敢置信。
他,年少參軍入伍,在部隊裏面度過了三十餘年,大小千戰,最終因為脊柱的頑疾而病退。
可面前這個人,怎麼會知道的?
“沒想到,一個歷經無數戰爭洗禮的戰士,竟淪落到成為一個涉黑家族的走狗。”
徐縱橫緩緩說道,語氣有些意外。
聽到此話,現場所有人都是一震。
這個男子,出口怎敢如此張狂?
那可是陳家的老管家忠伯呀!
整個東海,陳家家主陳百鳴為大,那忠伯便為二。
忠伯…亦姓陳,全名陳忠。乃是陳門邊緣血脈。
如今被納入陳家內門,成為管家,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陳門存在。
而此時的陳忠,聽聞后亦是身軀一顫,似乎被人戳中了心中的莫名之處。
徐縱橫將手伸入褲包。然後,掏出了一包被白布包裹嚴實的東西。
“今日陳公子葬禮,除了花圈,也想不好送些什麼,這份便當小禮吧。”
說著,他將那包白布遞給了陳忠。
陳忠眼神深邃,緊緊盯着徐縱橫許久,這才緩緩轉身,拿着那包物品,轉交給了數十步台階之上的家主。
家主陳百鳴目光平靜,接過遞來的白布,然後緩緩打開。
四周一眾賓客們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所有人都好奇想知道,這是什麼?
可……
當陳百鳴將那包白布拆開的時候…現場,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只見,那片白布包裹中央…橫放着幾隻血淋淋的斷耳!
這,是活生生人的耳朵。
白布中心,被染的一片血紅。
“這是前天,你陳家那些成員的斷耳。他們的屍體沒有完整的,於是我便切下了幾隻耳朵還給你陳家。這,算是完璧歸趙吧?”
徐縱橫站在台階中,淡然自若的說道。
同時,他又不慌不怕的掏出一根捲煙,緩緩點燃。
前天,中山路十字街頭。陳家派人襲殺。
十名殺手盡皆命隕。
今天,徐縱橫親自上門,將十名陳門殺手的斷耳奉上。
算是完璧歸趙。
陳百鳴的雙手都在輕輕顫抖,墨鏡之下,他的瞳孔死死盯着數十米外的徐縱橫。
整個現場,氣氛凝固到了極點。
在場所有嘉賓,全懵了。
那是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得無法置信。
這個青年,不要命了吧?
今日陳家公子葬禮,如此凝重肅穆的現場。
他竟然,送上幾隻斷耳??
而且…聽他話里之意,這幾些斷耳還是陳家之人的??
挑釁?羞辱?還是公然開戰?
此時此刻,所有賓客的心臟都被提了起來。
他們很想搞清楚,這個橫空出世,不怕死的青年,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可是陳家長公子的葬禮啊。
如此場合,如此挑釁?這,不是在找死么?
雨越來越大。
風聲呼嘯漸至。
這場風雨,愈來愈不可控制。
“放肆!你好大的狗膽!”
突然,在場的人群中,一名瘦高的男子站了出來。
張偉橫在了徐縱橫面前,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看着徐縱橫。
此時此刻,這等場合。
正是向陳家邀功獻媚的好時機,他張偉豈會錯過?
既然,這個傢伙敢如此不要命的挑釁陳家…挑釁陳先生。
那他索性,便趁勢…狠狠對付羞辱此子。
“你一個黃毛小子…膽敢擾亂陳公子葬禮?你想死嗎?”
張偉目光凶戾,殺機洶湧,“今日…你若不跪下磕頭道歉,就算陳先生肯饒你,我張偉也絕不饒你!”
張偉神色凶戾,站在台階上風,用蔑視的眼光掃視着徐縱橫。
啪…!!
就在下一秒,張偉整個身軀如遭雷擊。
他整張面孔都被一股巨力扇的扭曲,緊接着身體直接被扇飛,猶如一片落葉,滾落下台階。
“我連陳陽都敢殺,你又算得了什麼?”
徐縱橫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右手,然後掏出一塊方巾,擦拭自己的手掌。
他優雅的就像一個紳士。
可此時,整個現場,數千平的廣場之上,所有人,卻都震驚了。
只因,他的那句話:我連陳陽都敢殺。
陳陽…陳家長公子,是……是被面前這個青年所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