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最後一期節目
上門之前,金文一其實就已經和盛若晴商量好了,到時候的任務不止是秀恩愛這麼簡單,還要打臉啪啪啪地,金文一心裏的悶氣才算是真正得疏散了。
一開始恩愛秀地很是不錯,金文一的演技自然,盛若晴的表現精湛,兩個人一起合作了一出好戲。把楚姚哄得那是咬牙切齒,氣到不行,差點連善意的微笑都維持不住了。
首先這個目標是達成了的。
接下來就是金文一和盛若晴定製好的奪門而出。為了增加綜藝節目的可觀賞性,以及自己和楚姚之間的關係需要儘可能地解釋清楚。到時候盛若晴前帶頭點個火,把他們之前的‘前男女朋友’的非真實性爆出來,然後金文一生氣地帶着盛若晴離場,接着楚姚和節目組的人挽留,用好處收買金文一錄完整期的節目。
金文一找的借口其實就是楚姚之前十幾年都沒有聯繫自己這件事,只是剛才說的時候,差點忘記台詞,於是說地重了些,表情也太過了些。
可是只要楚姚臉皮厚一些,裝個可憐,拉住金文一挽留一下,抹點眼藥水,道個歉,其實金文一也就按照接下去的台本,找個理由不再生氣了的。
他和盛若晴兩人計算地很不錯,可是無奈楚姚想太多,想到之前做了不好的事,以為金文一都知道,現在還在盤算到底是哪件事讓金文一不愉快地不再顧忌攝像機了。
盛若晴已經放很慢了,可是大門口也還是沒有打開的想法。
哪怕攝製組,好歹出個人來挽留一下啊。
你不配合他們的出演,接下去安排好的台詞和演技,他們還怎麼發揮來着?之後可還有更加打臉的場景呢。
“走吧,看樣子他們是不會出來了。”金文一看了看手錶,站門口等了3分鐘,泡麵泡開的時間,差不多可以離開了。再不離開,他們打開門見到自己,問‘怎麼還沒走’那就真的太尷尬了。
“唉,我口袋裏的眼藥水不是毫無用武之地了?”盛若晴從地上站起來,剛才她假裝套靴子一直蹲在地上,現在猛地一起身,頭暈目眩的,還好扶住了金文一的手臂,不然她腦袋還真的要磕到牆壁上。
“一個演員,哭戲用什麼眼藥水,情到深處自然會落淚的,難不成你電視上的那些哭戲都是靠的眼藥水?那樣也太沒有專業素養了吧。”金文一攙扶着盛若晴,兩個人開始聊起了演技問題。
“《深愛》把我近些年的眼淚都給哭光了。前幾天我還看到電視台重播來着,嘖嘖,眼睛一直腫着就沒有消下去過。難怪我的那些黑子抓着那部劇不放,非要說我整容了。就我自己看到,也覺得自己那段時間的眼睛還在恢復期呢。”盛若晴自嘲道,“眼睛就和魚泡那樣,老可怕了。”
金文一禮貌地呵呵了一聲。兩人肩並肩地走進了電梯裏。
電梯門關上了之後,盛若晴從鬆開金文一的手臂,“要不要我拉着你進去,把最後的高潮給演了。我臉皮厚,不怕的。”
金文一搖了搖頭,拒絕了盛若晴的提議。
“這種事情最好是她來求我,畢竟我們這算是把這一期的節目給毀了。如果楚姚還想繼續賺錢,還想在圈內混,那麼剛才那段絕對不會播出來的。節目下周就要播出,他們兩口子也沒有時間再去找新的素材,只能選擇求我們回去。”
雖然剛才金文一的預想出了點差錯,但是他還是堅信楚姚想要在圈內站穩腳跟,就絕對繞不開自己。沒有什麼比現在的他,更加有話題度了。他們需要藉助自己現在這股迅猛的東風,金文一堅信着。
木季對於金文一和盛若晴的出現也是感到意外的。
“你們動手了嗎?怎麼那麼快就解決了?說好的大鬧一場呢?”在木季看來,金文一和盛若晴兩個人在車上嘀咕的那些事聽上去就累,可是這兩個演員就是喜歡這樣玩些彎來繞去的事,美曰其名是鍛煉一下自己的演技。
天曉得她剛才翻了多少個白眼了。
直截了當不去吃飯不就好了,直接甩臉色給他們看不就好了,不去理睬他們,和他們不周旋,也挺好的呀。討厭一個人,直接說句‘我討厭你,別來煩我’不就搞定了嗎?這已經就是最好的打臉方式了。
裝這麼友善?麻煩。
聽到好友盛若晴說起剛才發生的事之後,木季從金文一口袋裏搶過手機,“就這樣,這樣就很好了。這樣已經讓我感到很舒服了,沒有什麼比在鏡頭前打臉更加來得舒適感爆炸了。你也別再帶着若晴去演什麼了。有那個心思,不如我們一起去組隊吃個雞來得有趣。”
偏偏,金文一的手機響起了。
是節目組聯繫人的電話號碼。
金文一伸手去拿,可是木季偏偏不給。
“足夠了吧。”木季不希望金文一和楚姚牽扯太深。她知道楚姚十幾年,知道金文一對楚姚的執着也有十幾年了。雖然金文一內芯像是換了,可是大腦還是原裝的。誰也不知道這個金文一對楚姚是什麼感情。
她跟在金文一身邊將近3年,也沒有見金文一和其他女生有曖昧的時候。哪怕他和盛若晴兩個人是合約情侶,私底下也沒有見彼此踩過界,真的睡一起。
如果不是周圍也沒有看到什麼男性比較曖昧,她真的以為自己造的黑料把金文一給掰歪了。
金文一笑了笑,依靠自己的長手臂,從木季的頭頂越過,搶回了手機,一手捂住木季的嘴巴,一邊接聽了電話。
“你好,我是金文一。”
“那個阿文,怎麼走了呢?節目不錄製了嗎?有什麼事我們商量商量嘛,楚小姐在這邊哭地停不下來,現場小鍾也不知所措了,你們走了的話,節目怎麼辦?”負責人語氣里滿是責備。
責備的是金文一,責備他不顧一切,節目也不錄了,想走就走,還弄哭了楚姚。畢竟他們和楚姚也合作了大半年,算是看着楚姚生孩子的,懷孕期間的痛苦他們都看在眼裏的。平時楚姚也會做人,時不時請他們吃飯。
當初和金文一這邊聯繫的時候,說得好好地,老朋友之間吃飯,認識認識新朋友,說點曾經的小故事,暢想一下未來。
這種前男女朋友之間的關係,是他們節目組看中並打算之後主推的。
他們還在跟着拍另外一組明星,結果就接到現場攝影師的電話說出大事了。說是金文一撂擔子不幹了,帶着女朋友飯也沒吃就離開了。留個楚姚一個勁地哭,方正山還生他個小攝影師的氣。簡直有病。
攝影師沒有將事情說得太詳細,維護自己熟悉的人是人之常情。節目組維護楚姚,覺得金文一不懂事了。於是打電話來興師問罪了。
“節目怎麼辦?我記得我當初說好是來澄清事情才出演的節目。現在我澄清好了,節目也沒有錄製下去的必要了吧。”金文一努力忍耐木季用力掰開自己手指的疼痛,趕緊收手跑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一點呼痛聲都沒有漏出來,還盡量表現地特別淡定。
哪怕是打電話,也不能示弱是不是。
“澄清什麼事?”節目組完全不記得當時金文一說的話。現在被提及了,反而不知道金文一在說什麼了。
“當然是澄清我和楚姚之前從來都不是男女朋友的事啊,不然還有什麼事?我最近忙地很,若晴也忙得很,我們抽出時間來,如果不是關係到我的聲譽,我也不會那麼閑地來你們節目吃飯了。”金文一冷哼一聲。
“什麼!你們不是男女朋友關係?”節目組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一樣,聲音大到不遠處的盛若晴和木季都聽地清楚。
“至少我三十幾年的記憶里,從來沒有這回事。也沒有什麼失憶的片段,我和楚姚從來沒有交往過。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什麼前男女朋友。這件事我覺得你還是去問楚姚更加清楚。問問什麼人給她的腦袋裏植入了一段虛假的記憶。錯以為我和她有過一段情。”金文一把原本預計的表演都用上了。
什麼隱忍,委屈,不甘心,自嘲,統統都通過電腦傳到了負責人的耳朵里。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提出一個問題,“多少錢,要多少錢才能你才會去錄製節目?”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三觀不是很合。希望以後不要再聯繫了。對了,這段對話正在錄音中,希望你們不要把污水往我身上潑。我那麼愛惜自己羽毛,連多一個‘前女友’都不願意的人,罷演不過是小事,之後我一個不開心會做出什麼事情,我自己也不清楚。”撂下狠話之後,金文一這邊就掛斷了電話。
這個節目組在業內口碑不是很好,之前有製作過幾檔綜藝節目,心黑手黑,各種污水隨便潑。明明是幾個關係普通的女孩子出去玩,也要整一出撕逼大戲。好多業內的明星都拒絕和他們節目組合作。也就像楚姚在這樣只在乎錢千方百計想往圈內鑽的人才覺得這個節目組不錯。愛惜羽毛的明星可都是拒絕了的。
這檔節目除了楚姚有奧運冠軍頭銜再加上孕婦和新手媽媽撐腰,方正山富二代人設沒有破才能有關注度。可是現在夫妻倆沒有話題度了,他們也立馬就決定拋棄這一對了。節目組完全就是奔着利益去的。這個時候奧運冠軍也不管用了。
一開始,金文一就防着這個節目組,所以之前的幾次通話,都錄了音的。只不過沒有告訴他們罷了。剛才節目組的那個負責人像是要撕破臉皮了,金文一也小小警告一番,不然這黑漆漆的髒水就要潑到自己身上了。
雖然金文一身上黑料很多,黑粉成片成片的,但是金文一還是希望自己不要再黑下去了。
“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又不是抖M,還對她余情未了。我現在煩她煩地要死,原本還想將之前的計劃實行下去,可是那女人明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做了很多對我不利的事。我也不想再和她扯上關係啊。我又不是傻子,還不懂放棄。之前的那個金文一眼瞎,我又不瞎。”金文一狠狠地吐槽了一番。
打開車門上了車,“快點進來,外面熱死了。你們不熱我熱。可以啟動空調了。走了,還在這裏逗留什麼。”
變臉的速度有夠快的啊。
木季覺得自己暗地裏黑金文一還不夠狠,之後再去散播一些黑料。比如金文一夏天不愛洗澡,腳臭。
貫峰這邊聽說了節目組的反饋之後,經紀人曉文也過來詢問楚姚這件事的真實性。她問楚姚,可是楚姚就是不回答,只知道一個勁地哭。她回看了攝影機里的素材,知道楚姚和金文一是真的沒有任何關係的。
就像是金文一說的那樣,頂多師姐師弟的關係。
“你膽子有夠大的,這樣的謊都能撒,還裝地夠像的,大家都還以為你們真的有過一段。你們這是狗急跳牆了吧,覺得要被節目組趕出去了,就借金文一的熱度炒。青梅竹馬不夠,還要炒之前有過一段情是不是?”曉文覺得自己被公司派來給楚姚兩夫妻當經紀人簡直是今年最大的厄運。
她還以為楚姚為國爭光,表現出來的模樣得體又大方,稍微運作一下,至少女神人設不倒的。
結果,裝出來的就是裝出來的,真正的她小心眼,自私,綠茶婊。身為女人的她,和楚姚相處幾次就認清她了。
幫着接了檔節目就不想再多管他們了。
她也有錯,聽到楚姚之前和金文一有過一段情,她也以為是真的。畢竟誰會在這件事上撒謊,感情有過就是有過,沒有就是沒有,這有什麼好騙人的。她當初就是太傻,看到照片就相信了兩人之前在金文一還是偶像的時候,兩個人談了場地下戀情。
不,都是楚姚的錯,都是她誤導了她。
被曉文罵,楚姚也還是沒有說話,就是一個勁地掉眼淚。
“夠了吧,哭夠了就擦乾眼淚商量一下今天拍什麼內容。節目組那邊說了,這是你們的最後一期了。你再哭也沒有辦法延長期數了節目組那邊對你們很反感了。這還是看在你好歹是為國爭光的‘奧運冠軍’的頭銜上再給你一期的集數的。”曉文翻開工作本子,將之後幾期節目錄製計劃都取消了。
楚姚哭地更加厲害了,曉文更加頭疼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撒謊的時候怎麼不想到謊言會被拆穿的一天?
“最後一期,我們……去我老家錄。”楚姚抽抽搭搭地拿過紙巾擤鼻涕,“帶節目組去看看我曾經練習的地方。金文一不願意承認,金文一的父親是我游泳啟蒙教練,他總會承認的。”楚姚眼底滿滿都是恨意。
既然金文一給她沒臉,那麼就不怪她帶上金家父母,讓大家看看金文一的薄涼。讓大家都看看他金文一和父母斷絕關係不孝子的模樣。
都是金文一起的頭,她只是被金文一逼的。
“這件事你自己溝通好,別再出這樣被人打臉的事了。”曉文覺得楚姚這個女人夠噁心的,死不承認撒謊不說,還打算一錯再錯,還想拉上人家金文一的父母。圈內那些個心機女也沒有楚姚那麼狠啊。
果然是競爭冠軍的人,功利心夠重。
曉文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只要楚姚沒有暴露,把自己的尾巴遮好,處理了痕迹。把金文一拉下來,她樂見其成。
金文一下來了,他們公司的秦偉才能上去。不然被一個演員出道三年的人壓一頭,摘去了‘鍾南聲鄭則之後’的那個位置,他們易星早就不爽了。
這可是好不容易抓到的金文一的小尾巴。可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我當然知道。”楚姚看了眼曉文手裏的攝影機,“這個就沒有必要留下來了吧。”
曉文點頭,打電話給節目組的負責人,告訴他之後的拍攝內容。節目組負責人那裏也點頭同意了。畢竟他剛才和金文一打電話被威脅了,他也是很不爽着呢。
車內三人,完全不知道接下去發生的事,還在笑着打趣彼此的吃雞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