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矛盾
夜晚的到來，金文一才意識到，他已經在劇組裏待了快要12個小時了啊。從第一場戲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要進行的最後一場戲，已經連續工作了12個小時了。
已經快要到第二天了，可是只有4場戲的金文一還剩下最後一場沒有拍。
坐在一邊的他，已經等崔茹心那邊拍攝結束過來已經等了5個小時了。
“崔茹心那邊到底還來不來。”造型師莉莉坐在金文一身邊打着哈欠，“那邊也就2場戲，怎麼那麼久。”
“累了的話，你先睡一會兒，等他們來了，我再喊你起來。”金文一收起劇本，準備起來活動活動。
“我怕我一睡不起，還是算了吧。”莉莉了無生趣地耷拉着腦袋。
“那我幫你拿杯咖啡吧。”又問了問莉莉身邊的其他工作人員，數了數微微舉起的4隻有氣無力的手。
往茶水間方向走的金文一遇上了迎面走來的姍姍，崔茹心的助理。
姍姍見到對面的金文一，下意識地就往一旁躲，縮在一旁，盡量靠近牆壁，和金文一保持距離。
“你好。”
金文一打招呼，只見姍姍聽后，淚水迅速在眼眶裏轉動。
不知道這個小妮子到底怎麼了，他有事，就不停留。
看着金文一離去的背影，姍姍委屈地擦擦眼淚，“差點就要叫出來了。金文一，好可怕！等下姐就要和他拍親熱戲嗎？”越想越委屈，眼淚根本停不下來。
金文一是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色狼或者壞蛋被姍姍提防。
“誒，文哥，我來我來。”一齊坐着等待的攝影組的阿牛見金文一捧着5瓶咖啡走過來，連忙上前去接應。
“沒事，又不是熱的，我想晚上都這麼熱，大家都喝點涼快的清醒一下。”就算是攝影棚有空調，也依舊擋不住燈光的熱度。
“謝謝文哥了。”喝到冰咖啡的眾人都滿足地呼出一口氣，像是要把身體裏的熱氣都呼出來。
“不用客氣，大家比我辛苦多了，我又不用做什麼體力活。”揮揮手，不在意這點小事，“對了，剛才碰到崔茹心的助理了，是不是那本拍攝結束了？”
“剛才文哥不在，那個助理過來說還要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好像是A組那邊誰請客吃宵夜，大家都在那邊聚餐呢。”莉莉一臉嫌棄，“我們在這邊等那麼久，他們倒好，吃好喝好，耽誤我們的進度。”
“噓。”阿牛豎起一根手指擋住莉莉的嘴巴，“私底下想想得了，別說出來。”
“我又沒有說錯。我們5個人在這裏等多久了，敢情是被排擠了。”莉莉推開阿牛。
“你是因為那邊吃宵夜沒有叫上你吧。”一旁道具組的小華也許猜中了真相。
“難道你們不鬱悶嗎？”
“等下，我請大家吃宵夜，這下不生氣了吧。”金文一回到剛才的位置，繼續翻閱起劇本。
“阿文，你怎麼那麼好說話。你可是這部戲的4號番位啊。”阿牛湊上來說，“莉莉這個噸位，還是別請她了，就請我們幾個兄弟搓一頓串就行了。”
“牛二力！你還想不想要你的小命了！”莉莉暴走，阿牛趕快跑路。
見到這一幕的金文一搖搖頭笑笑，和大家一起看熱鬧。
兩個小時之後，已經是凌晨1點45分的時候，那邊吃完宵夜的眾人才慢悠悠，有說有笑地過來。
“那麼長時間，你們都佈置好了嗎？”似乎喝酒喝大了的副導演還沒有走近看過就開始嚷嚷。
“我們6個小時前就弄好了。”阿牛是負責提前過來架機位的，副導演是他的上司，明顯，剛才副導演的話就是專門針對阿牛的。
“切，你小子哪次不是還要我重新再擺。每次都弄錯，幾年了怎麼還沒有……”話沒有繼續說出口，阿牛這一次的機位，副導演是如何也挑不出毛病的。
道具組的負責人也叼了根牙籤走過來看看佈置的情況，“嗯，還可以。”
“劉英志的造型呢？”又一個負責人一聲吼。
金文一穿着休閑衫從另外一間房間走了出來，“導演，我們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就在一邊等着。”副導演對着金文一低聲怒吼一聲之後，擠出笑容轉身，“茹心啊，你慢慢來，不要緊的。”
莉莉，阿牛等人站在後面，低頭咬牙切齒。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們剛才拍戲不是很順利，耽誤了大家很多的時間。我就請大家吃了點宵夜賠罪，來得晚了點。抱歉。”崔茹心和莉莉他們說著，一旁的姍姍也拿出熱氣騰騰的宵夜作為賠罪。
“沒關係。”莉莉還能說什麼呢？對着女一號，導演都要給她面子，她一個小小的化妝師助理還能說什麼呢。
“守時，是作為演員的職業道德。最基本的一點。”金文一冷靜地說著，“希望你下次注意一些，等這邊也拍攝結束了，再賠罪請客。沒人會說你什麼的。”
“你！”副導演沖了上來，“你不過一個小小演員，怎麼，出演一個男二號，就囂張了是不是。”
“上班期間，酗酒。你確定等下拍攝的時候你不會手抖嗎？”斜眼看了副導演一眼，“你也沒有職業道德，還要為她出頭嗎？”
“別生氣，導演，這是我的不好。”崔茹心上前來拉住副導演的衣擺，“前輩說的沒有錯。”
“他哪裏沒有錯了，大家都沒有意見，金文一又跳出來充什麼臉，裝什麼胖子。”一旁的工作人員也大叫了起來，一群人呼應他。
“我不是人嗎？我剛才的意見你們都聽不見嗎？”金文一雙手插進褲袋裏，往前一步，“怎麼，要英雄救美嗎？”
“這部戲，時間還很充足，不緊張嗎？我記得我剩下的這場戲是第一集的吧，沒有幾天就要播出了，你們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嘛。”露出一個冷笑，走到崔茹心面前。
“你不過2，3個鏡頭的簡單戲份，演了……”抬手看看手錶，“算你6個小時好了。我看你這個‘視后’的名稱還是還回去得了。”
崔茹心聽到金文一的話之後，倔強地揚起漂亮的臉蛋。咬牙切齒，說不出一句話。
因為金文一根本沒有給她反駁的機會。
“你要找我麻煩，隨便你，我一點都不會在意。”金文一再往前一步，“只是，別耽誤劇組拍攝進度，別耽誤人家工作。”
崔茹心後退一步，顫顫巍巍地明顯要站不穩了。
“你欺負女孩子幹嘛，有種衝著我來。”
“女孩子怎麼了？她既然是這部戲的主演，劇組因為她耽誤了，不罵她罵誰。”金文一不理睬那個出面的人，越過崔茹心，走到鏡頭前面的沙發坐下，拿着劇本抖了抖，“怎麼，還要耽誤下去嗎？女一號！”
金文一的諷刺狠狠地戳中了崔茹心的自尊心。她憋着一股氣轉身，拉着助理姍姍和造型師離開化妝去了。
有幾個不服氣的人還想跳出來，被一邊的人都拉住了。
“幹嘛，讓我去教訓他一頓。”為茹心女神出口氣。
“別過去了，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的不好。他說的沒有錯，今天的戲沒有拍完就去吃宵夜，我們站不住理，你如果動手，更加不好了。”
“難道，就這樣算了？”
“還有那麼長的時間，又差不了這一時。”小聲說著，看向金文一的視線不懷好意。
“嘖，這次算他幸運。”
“謝謝你了，阿文。”莉莉來到金文一身邊幫着整理衣服，輕聲說，沒有讓人聽到。
“為什麼要謝我？”
“你幫我們出了口氣。”
金文一和他們幾個人一起等待那麼久時間，沒有喊過累，沒有偷懶過。
那些機器，道具，金文一都是幫着他們一起擺好的。所以那些人才挑不出毛病，找不了他們的麻煩。
阿牛輕輕拍了拍金文一的肩膀，以示感謝。
金文一意會到，笑了笑。
“你們在說什麼呢，我只是覺得他們帶了串卻不放辣椒面太過分了才氣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