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神經
第二天早上，姜瀾在醫院裏見到了醒來的姬青。
“證明一下史密斯·斯圖亞特教授有精神障礙，那次出手是他精神疾病發作。”
姜瀾紅着眼，但是並沒有像這一段時間他總是在做的那樣開始咆哮。
“但是……”
“如果你稍微聰明一點點，我就不會被搞成植物人，所以現在聽我說的去做，明白了吧？”
姜瀾想要拒絕，但是看着因為長期卧床瘦弱的姬青，還是無奈地點頭。
但是這個計劃被意料之外的人拒絕了。
史密斯·斯圖亞特教授拒絕承認他有精神障礙。
“事實就是，我沒有精神障礙。”
姜瀾完全沒有勸說的意思，他恨不得讓教授去死。
但是姬青非常固執。
與此同時，上面的人也開始圍在姬青身邊。
此時，姬青已經可以下地了。
雖然他受了非常嚴重的傷，但是除了造成植物人的腦部損傷，其他的粉碎性骨折之類都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姬青像是一個超級大佬一樣，被兩個上面來的人扶着在醫院的庭院裏面散步，一邊對着身邊的姜瀾頤指氣使。
“誰說精神障礙患者能診斷自己了？”
姬青一臉的不屑。
“讓所有人都相信他有精神障礙，那是一次過分緊張導致的意外，那麼教授可以安然無恙，”姬青轉臉看着身邊的人，“正好符合你們的需要。”
“然後衛清也可以推定無罪，”姬青轉臉看着姜瀾，“你就不用變成悲慘的鰥夫，可喜可賀。”
“最重要的是，”姬青最後推開身邊的兩個人，自己一步跨過地面上的小花壇，“我也會很滿意，這才是最重要的。”
“話又說回來，”姬青張嘴把想要說話的姜瀾又堵了回去，“你們這些人加起來都好蠢啊，為什麼居然是我一個人面對教授啊，哪怕有一個人幫忙都不會這樣。”
姜瀾把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姬青說的是對的，如果那時候姜瀾多一點點謹慎，最後就不會變成這樣，姬青也不會受傷。
於是他和上面的人一起離開了醫院。
姬青留在原地，活動四肢。
然後一個人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姬青……”
“啊，衛清啊。”
姬青轉過身，然後就詫異地發現衛清滿臉淚痕。
“對不起……”
“沒關係，”姬青笑笑，“如果你答應不告訴姜瀾，我就告訴你。”
衛清有點茫然：“什麼？”
“那根本就不是任何人的錯，你，還有姜瀾，教授，都只不過是我的棋子，一切發展都在我的計劃之中，就連植物人，”姬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也是我裝出來的。”
“那怎麼可能……”
“我的異能變強了，”姬青舉起雙手，然後他憑空飛了起來，“你知道在教授封死整個世網娛的時候，為什麼我能逃出來嗎？”
衛清臉上淚痕未乾，她困惑地看着姬青：“為什麼？”
“因為我在世網娛裏面按照道家的修鍊法打坐的時候，看到了那個老道士。”
衛清知道姬青說的是哪個老道士：“那個量子超級計算機……印記？”
“他告訴我，如果我要做正確的事情，那麼就可以任意調用他的力量。”
衛清露出了無比恐懼的神色：“那不可能！”
“當然不可能，量子超級計算機只是個機器，它沒有自我意識，”姬青笑着安慰衛清，“那是一個只對特殊人群開放的後門，量子超級計算機的存在本身就決定了會有這個後門，而因此，我逃出了世網娛，並且掌握了影響其他人情緒的能力。”
“恐懼？”
姬青點點頭：“教授並不是那種擅長對付恐懼的人，很遺憾。”
姬青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對於衛清這樣的聰明人而言，明白了關鍵節點，她就能搞清楚整體。
“但是你的目的是什麼？如果說是為了破壞教授的計劃，那他現在是一個罪犯，這還不夠嗎？”
“不夠，”姬青搖搖頭，“歷史上多得是為了傳播真理而犧牲的人，像是教授這樣已經證實了預言的科學家，殺人並不足以否認他的研究成果。”
衛清無言以對。
她無法斷言姬青到底是錯是對，以她的立場，沒有辦法做出判斷。
但是和姜瀾一樣，衛清知道他對於姬青的受傷應該負責，就算這是姬青早就計劃好的。
“這對於……”
衛清本來想說這對於教授來說過分殘酷，不但否定他的研究成果，更把他變成一個胡言亂語的精神病患者。
但是她說不出口，姬青遭受的東西遠比教授的遭遇更加殘酷。
“對於教授太殘忍？”姬青笑笑，“沒關係，他反正還能做研究，很快他就會樂不思蜀。”
衛清搖搖頭。
“對不起。”
姬青搖搖頭：“姜瀾的想法是我計劃之中的事情，至於你，你根本沒有做錯任何事。”
……
法庭最終還是宣判了，因為有確鑿的醫學證據，證明教授有精神障礙，所以他無罪釋放，但是要接受嚴格的管制與醫療。
儘管教授進行了堅決的抗辯，他甚至在法庭上完成了一次極為精彩的演講。
但是毫無意義，因為人們相信專業醫生的判斷。
在最後的宣判之後，教授徹底放棄了。
他失去了所有希望，和努力的目標。
而離開法庭之後，他的下一個目的地，就是法庭指定的精神病院。
但是在路上，軌道中轉間偏離了軌道。
當大門打開，出現在教授面前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公務員，他幫教授解開了手銬。
“歡迎來到經濟危機應對辦公室，史密斯·斯圖亞特教授。”
教授茫然地看着眼前規模宏大不輸世網娛總部的建築，轉身對身邊的男人問了句：“什麼？”
“在你的那篇論文發佈之後組建的辦公室，負責利用那個模型預測未來經濟發展，並且提供對抗危機的措施。”
教授又驚喜又茫然：“什麼？”
“本來為了保密，我們不能接觸你，但是現在沒關係了，你願意加入我們辦公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