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禁忌
就在那個瞬間，姬青眼前的世界開始改變，那就像是時間倒退，或者綠色入侵。
混沌之海的潮水開始後退，整片混亂大陸開始慢慢恢復原本的樣貌，廢墟重新變成建築，空地上草木生長，繁花盛開。
姬青眼前的兩個對手消失了，腳下的空地變成了草坪，在陰雲散盡的陽光下綠得不可思議。
然後一個人影出現在姬青面前。
“史密斯……”
“你好，世網娛的用戶。”
姬青沒有說話，這個稱呼讓他有了一個猜想。
“如你所見，世網娛已經崩潰了，這並非世網娛的過錯，而是每一個世網娛用戶製造的結果，而我，正是這過錯最大的產物，一個擁有自主意識的人造靈魂，世網娛的主宰者……”
姬青轉身，但是無論他看着任何地方，教授都在眼前。
雖然這個姬青尋找了很久的目標就在眼前，但是姬青視而不見，他選擇了退出世網娛。
但是下線的選項消失了。
姬青無奈地笑了：“我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啊……”
彷彿能夠看到姬青的反應，教授的虛影轉移話題：“沒錯，我已經鎖死了你的下線選擇，因為現在，我需要你們幫助我完成，同時也見證一次人類未來的實驗。”
然後姬青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辦公室里，他眼前就是躺在遊戲倉裏面的自己。
“你們不用做任何事情，在你們眼前的人，就是你們自己，這是一場加速，並且安全的現實。”
“你們將在世網娛中經歷所有的現實，所以不用擔心，你們現在完全可以進入世網娛進行遊戲，只要你們選擇扮演自己。”
這話說得有點拗口，但是教授用手勢和彈出來的選項讓姬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只要姬青現在按下進入世網娛的選項，就可以成為虛假世界裏面的自己，回歸“正常”的生活。
那樣的話，在教授的實驗持續時間裏面，至少姬青不會覺得無聊。
但是姬青拒絕了。
他坐在地上，開始深呼吸。
……
與此同時，在派出所裏面，姜瀾接到了姬青的消息。
“進世網娛，有情況。”
姜瀾站了起來：“姬青那邊有情況！”
說完他就衝進了放着遊戲艙的房間。
“外面怎麼辦？”
局長跟在他身後問了一句。
“等一下再說，”姜瀾說著打開了遊戲艙，“姬青不在的時候千萬別對上那個教授，你們不是對手。”
局長點點頭：“快一點。”
然後姜瀾就登入了遊戲。
局長回到了辦公室，又困又累，正煩躁地來回走着，然後接到了姜瀾的消息。
“世網娛這邊有信息了，進來看一下。”
局長精神一振，然後衝進了剛才姜瀾進去的房間。
但是在他打開遊戲艙的瞬間，局長停了下來。
在他的印象中，姜瀾並不是一個經常找人幫忙的人，而且，現在世網娛內部還有姬青在。
這個消息有點奇怪。
局長轉身走出了房間，對着一邊輪換着睡覺的警員說了一句：“問問世網娛內部出了什麼事。”
一個警員馬上接通了通話。
“不知道，世網娛現在正在交接，負責的人說是他們那兒沒問題，但是別的地方就不保證了。”
局長無奈地笑了：“他那兒能有多少東西……”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非比尋常，但是放在世網娛被上面打散重組的背景下面，似乎又理所當然，局長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然後他就轉身走進了放着遊戲艙的房間。
這種時候，沒有姜瀾在身邊，局長實在覺得有點不太放心。
沒過多久，所有的警員就都接到了局長的通知：“緊急行動，馬上進世網娛！”
本來派出所裏面的遊戲艙已經不夠用了，剩下的警員臨時停止了和約翰·蓋茨，張放的交談，衝出去找了個網吧。
然後這個派出所就變成了一個空城。
衛清本來呆在姜瀾特殊照顧的房間裏面，當她發現不對的時候，所有的警員都已經消失了。
她走出了房間，看到的就是一個人都沒有的派出所，現在是凌晨四點，簡直就像是恐怖片。
不過衛清並不在意，她走到旁邊的審訊室，把約翰·蓋茨和張放放了出來。
“怎麼了？”
“世網娛出問題了。”
衛清和局長不同，她在世網娛內部有很多朋友，雖然沒有任何人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但是所有人的一知半解拼湊起來，就能看出真相。
量子超級計算機失控了。
這一次不是常見的研究項目出問題，而是波及整個世網娛的低層故障，雖然世網娛內部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本來涉及量子超級計算機的研究組察覺到了問題。
“這麼說，教授成功了？”
約翰·蓋茨完全不在意，姬青已經被拖住，教授的計劃準備已久，成功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確實成功了。”
三個人一起驚訝地轉身，然後發現教授就在門口。
“教授？”
“一切都結束了，我已經成功了。”
教授臉上帶着滿足的微笑，他長長地出了口氣，看上去完全不再是之前憂鬱深沉的樣子了。
“但是姬青還是個威脅。”
衛清點點頭：“所以？”
“我過來除了確定你們的安全之外，還有一件事情必須確認，姬青是在哪兒登入的世網娛？”
約翰·蓋茨指了指身後的房間：“那裏。”
教授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幫我拖住他，我依然沒有自信面對這個人，為了最後的成功。”
衛清點點頭。
“還有，”教授本來已經要轉身離開了，但還是停了一下，“絕對不要做違法的事情，我們所有人都是。”
約翰·蓋茨露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有必要？”
“一個人就算做了任何事情，只要道德有瑕疵，就無法說服別人，這就是在中國，為什麼聖人那麼重要的原因。就算是在現在，一個違背了法律的人，也不會被相信，我還沒有成功，決不能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