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春節啊春節

因為父母矛盾不和，陳曉打小几乎是在外婆家長大的，奶奶早逝，小時候對自己最好的就是他的爺爺，自他爺爺去世，這幾年的春節，陳曉都是在外公外婆家度過。

陳曉把陳明的飯菜吃完，又急匆匆的趕去參加新電影劇組的犒勞會，因科幻電影前期籌備比較多，過年期間有很多人選擇春節加班，幕後的人員做的是最不容易的工作，陳曉要好好的招待他們，當天晚上，陳曉被灌的有點多，導致第二天趕飛機的時候出了烏龍。

大早上睡的正迷糊的李希接到陳曉的騷擾電話，氣的李希的母老虎脾氣爆發。

“大過年的都放假了，哥，你又幹什麼？這麼早給我打電話？不知道早上的女孩子有美容覺多麼重要嗎？”李希就像機關槍一樣。

“嗯，我就是想問問，你給我訂的機票放哪兒了？”陳曉有些尷尬，昨天放假前給她說好的事，不會在放假期間打擾她，沒想到才第二天大早上就跟她聯繫。

“丟你上行李箱裏面了”李希起床氣大，剛睡醒的時候腦袋還有些迷糊。

“你不要告訴我你把衣服給洗了？”李希似乎感覺到不妙，自己似乎把機票跟他衣服疊一塊了。

陳曉撓着宿醉后的腦袋，昨天中午跟晚上可是喝了不少酒，記得昨天洗衣服把一個小李箱的衣服都清洗了“等下我看下能能不能找到吧！”

.....

機票洗沒了。

陳曉的駕駛證是剛剛考出來的，自己實習期間也不能自駕上高速，浪費了一段時間的陳曉不得不拜託熟人坐車回家，緊趕慢趕，陳曉才在臘月二十九才回到外公家。

“姥姥，姥爺給我開下門。”疲憊的陳曉拖着行李，拉着嗓子，敲着外公家的老紅漆大門。老衚衕巷子的大門被陳曉敲出‘咚、咚’的響聲。

開門的是幸災樂禍的李希：“哎呦喂，還記過年回來呀？”

陳曉憤怒的把眼睛一瞪，準備教訓李希的時候。

當看到她把眼神瞥向正在廚房忙碌的外婆背影，陳曉的火氣立刻熄滅，然後在0.01秒之內，變成一個大笑臉，吼着嗓子喊道：“姥姥！”

“哎，回來了！又買東西？不是告訴你不要亂買東西了嗎，去坐着，等下飯就好了。”姥姥萬泰寧用同樣的大嗓門喊着。

萬泰寧已經70多歲了，陳曉看着有些消瘦的她，歲月在她身上已經留下深刻的痕迹，雖然滿頭的銀髮梳理得一絲不亂，但是條條的皺紋爬滿了她的肌膚。

那雙眼睛經過歲月的歷練之後傳神至極，慈祥而深沉似的的眼睛充滿了關切。

看到了陳曉，她的微笑爬滿全臉臉，她結束廚房的活，興高采烈的小跑了過來，姥姥人在文工團幹了一輩子，雖然現在耳朵有些聾了，但身子骨還是很利落的。

陳曉用滿帶殺氣的眼神瞪着李希警告意味十足：不要把我前兩天喝酒耽誤回家說出來。

李希不甘示弱，同樣回瞪陳曉：小樣，今天你要是敢惹我，我讓你今年吃不了兜着走。

“咋又瘦了？”姥姥萬泰寧先是帶上老花鏡，看着放東西的陳曉，有些怨氣。

“噗，還瘦了，我感覺快跟豬一樣了。”李希笑了起來。

“就你這排骨模樣別說別人。”陳曉眼睛瞪下李希，平板飛機場是她的一個弱點。

“你去死。”李希被他說道逆鱗，氣得用腳踹向陳曉。

“哎呦，小丫頭別鬧了，你就是瘦嗎？先讓曉曉歇一會，你來廚房幫忙。”對於家中的小輩而已，姥姥萬泰寧感覺他們都很瘦弱。

兩人又瞪下眼睛，李希看着有些疲憊的陳曉，不甘心的跟着萬泰寧走向廚房，而陳曉則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上，緩解下長途跋涉的疲憊。

半個小時后，陳曉就聽到熟悉的戲曲【劉三姐告狀】，這聲音從門外傳來，陳曉小跑過去拉開大門。

“姥爺回來啦！”陳曉熟練的接過外公李正直的鳥籠，原來還想接過噪音製造者的收音機播放機呢，可是這玩意兒被姥爺當寶貝一樣護着，根本就不讓陳曉碰！

“你個兔崽子，還知道回來？”李正直可不滿陳曉大過年到現在才回來。對着陳曉腦袋就是一巴掌。李正直身材高大，體型有些微胖，這巴掌可拍的響亮，他一張國字老臉配上炯炯有神的眼神看着到來的陳曉添了几絲風采，雖然年歲大，不過在部隊行伍經歷的他的身子一直硬朗，只是身高現在已經駝了背，看着他總讓人心生歲月無情之意。

“姥爺，你把聲音放小一點兒，我還看電視呢”一物降一物，剛忙完坐下看電視的李希這話一說出來，李正直就像個聽話的孩子一樣關掉收音機。

頓時；屋子裏清凈不少。

“你媽今年不回來，你到現在才回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們老頭老太婆呀？”李正直小聲嘟囔着。

“姥爺，這不是工作忙嗎，”陳曉把李正直按在沙發上，用力掐着李正直的肩膀。

“對象呢？咋又是你一個過來？”李正直腦袋一轉，左右一看。除了新的一包吃食跟一些禮物就剩下一個小行李箱子。

陳曉不敢接這話題了。

“就他現在這狀態找對象，心裏面的檻過不去怎麼找，”李希心裏想着陳曉的經歷，腦海中又想到前段時間在公司發生的事情，她忍住沒有調侃他。

“別說了，老哥眼光可高了，追他的都從這裏排到法國去了。”她怕揭他傷疤，也沒敢太過調侃陳曉，到嘴的話變了下。

“咋啦？看不上別人啊？”李正直可非常相信自己的孫子才華，肯定是陳曉看不上別人。

“情人節那會老哥被人堵公司門口，別人又是送花又是送巧克力的，這傢伙直接翻牆逃走了！”說到這，李希控制不住自己，抱着肚子，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你能不能別說了，小心我扣你工資啊！”陳曉的威脅在家裏面可沒有任何用處。

“哎呦喂，誰呀？快跟我說說人家小姑娘怎麼樣？”李正直倒杯茶灌入口中。

“哎呦喂，可不是小姑娘，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小夥子！”李希感覺自己已經笑得岔氣兒了。

陳曉責備的看了李希一眼，拍着李正哲的後背，讓李正直緩解茶水被嗆的痛苦。

“小夥子？什麼小夥子？”李正直奇怪，小夥子怎麼送自家外孫花？難不成自己的外孫的性取向有問題。

“你別聽他的，就是一個書迷，不過這個書迷有點，嗯；有點奇怪的愛好！”這很尷尬，陳曉只得用自己毫無殺傷力的眼神兒瞪李希。

“情人節的時候，追她的是個小夥子，嚇得哥直接翻牆逃跑。當時可把我們給樂死了！”李希添油加醋，說著帶有明顯誇大的話，讓坐下的李正直開懷大笑。

“那就好，那就好。”聽着李希的講述，李正直拍拍胸口，舒緩自己的心情，自己可還想着抱重外孫子呢。

......

懶散的躺在沙發中看着電視節目，看着電視上關於春節的介紹，現在隨着華國的越發強大起來，華國的傳統文化也越來越被外人所接觸，這個成為傳播中華文化的重要載體春節以後是不是可以做一些運作呢？

“李希，你說以後有沒有這個可能：華國的春節到來的那一天，整個世界都已經回家了，他們高興的坐在電視前，看着越來越索然無味的春晚啊？”

“有可能！”李希肯定的回復。

“哦，什麼時候？”陳曉換下坐姿，有些好奇李希的答案。

“今天晚上的夢裏！”

這讓陳曉一肚子的話憋回嘴裏。

......

大年三十的晚上，大舅跟二舅帶着一家子來到姥爺家裏面一起開始守歲，精氣神兒疲憊的姥姥和姥爺雙雙看完【今日痛飲慶功酒】的戲曲，就撐不住身子回去睡覺休息。

陳曉堅持看完趙老爺的【都是自己人】這部小品。對他略微有些失望，感覺今年的晚會跟往年又差了很多。

“或許變的只是自己吧？”帶着混亂的想法，陳曉熬完年三十，簡單的補一覺后開始幾天的春節假期。

到大年初六。陳曉結束了假期，回到了公司之後，第一件事就先是給工作室留守加班工作的技術人員包了一個大紅包。

“新年快樂”陳曉遞上大紅包

“新年快樂，老闆新年快樂！”孫偉喜笑顏開的接着手中的大紅包，今年過年沒有回家，老闆又給自己包了個大紅包，，自己房子的首付，總算可以再進一步了。

“好好努力，今年給你升職”陳曉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有印象，工作中肯吃苦，而且愛學習，佈景美術上的天賦非常不錯。之前看過萬倩總結的人事評估報告，裏面萬倩已經打上升了升職勾選項。

“謝謝，謝謝老闆！”要知道現在孫偉可是C3的員工，底薪工資已經達到4000，再升職的話，肯定是4500底薪朝上了。

“加油！我希望以後在康城電影節上可以看到你捧起美術的獎盃！”陳曉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定！”孫偉攥了攥自己的拳頭，想着老闆的新電影在植物跟美術上面的投入的特效鏡頭，這些自己的強項自己可以超長發揮了，必須打起200%的精神，嗯！我看和肖潔的約會計劃再緩一緩吧！孫偉默默的給自己制定新的職業規劃。

給公司留職工作的人員擺了年發好紅包之後，陳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想着自己的拍攝計劃是否有什麼不確定因素，又拿起了已經做成分鏡頭成片的‘綠色’劇本（注1），看看各個視效的場景點，是否有什麼遺漏的地方，或者需要增加刪減的地方。

科幻電影不像科幻電視劇，節奏跟鏡頭要是有了遺漏或者讓觀眾出了戲，電影可能直接完蛋。要知道，不是每個電影都像【失戀】的奇迹。

.....

注1：劇本完成定稿之後，劇本就跟場景跟備註的編號形成鏈條，所謂牽一髮動全身，劇本完成分鏡頭之後，分解的分鏡頭劇本已經交接給各個場務，年前的時候陳曉就已經把分鏡頭遞交給各個組別了，而這時候變動劇本的話就經常用顏色各異的紙張來表達變動的場景，會大大加快工作組的變更效率，節約不必要的拍攝成本，更重要的是節約導演組的工作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