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太子選妃
“誰說的!”南宮灝微揚了揚頭,“我覺得符合。”
沐九思氣極反笑:“小景,咱們別鬧了。那麼多的美女迫不及待地等着你挑,幹嘛非來找我的麻煩。”
南宮灝咬了咬唇,下定決心般說道:“九思,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玉佩么,只要你答應,我可以把太子玉佩做為信物送給你。”
如果這話放到從前,沐九思也許會一點點動心。她是因為那塊玉佩才來到這個世界,也許會通過它再回去。就算是不能確定玉佩到底能不能讓她回去,她也想試上一試。可是現在,這裏有了太多的牽挂,想要回到前世的願望越來越淡漠。
她甚至在想,前世除了她所摯愛的工作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而在這個世界裏,有她的親人,有她喜歡的人。還有一點,那就是她與原主到底是何關係,為何會穿越到這裏。她有一種感覺,只有留在這裏,才會將一切弄清楚。
“小景,”她唇邊露出一絲笑意,“我是看你很寶貝那塊玉佩才故意逗你的,其實我對它沒什麼興趣。”
“那你想要什麼儘管說,我都會滿足你。”南宮灝急切地說道。
“我是一個小氣的人,不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沐九思注視着他,緩緩說道,“我想要一個能夠全心全意愛我的男人,你給不了。”
南宮灝雙手攥緊,鬆開,又攥緊,他想說自己可以全心全意對她一個人,可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許諾是多麼的蒼白無力。他將來肩負着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小家,還有大夏的江山社稷。他可以只愛一個人,把自己的一顆心全都給她,但他這個人註定不會只屬於一個女人。
見他神情沮喪頹然,沐九思欠起身,隔着桌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景,咱們以後還是朋友。”
她不知道該如何勸慰,雖說婚姻要以愛情為基礎,但在這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愛情彷彿變成婚姻中最為不重要的因素。尤其是象南宮灝這種身份,即便有愛情,最終也會被利益磨滅得一乾二淨。
南宮灝嘴唇翕動幾下,最終只是說了句:“知道了,我先走了。”
那背影莫名地帶着幾分落寞,沐九思嘆了口氣,朋友是要互相幫忙,可她總不能為了幫南宮灝就把自己搭進去吧。
十幾天之後,南宮霄天安排的人終於到位,除了從刑部、京兆府和大理寺挑出來的四個人之外,還有清濟,另外還有一個居然是久未見面的老熟人。
沐九思看到那個憨直的漢子,不由得驚呼一聲:“汪大哥!”
汪德本咧着嘴笑了:“九……沐姑娘,好久不見。”
“是啊,一年多了。”沐九思笑得眉眼彎彎,“許大人還好吧?還有海川,是不是又長高了?沈修齊怎麼樣?”
面對她一連串的問題,汪德本都不知道該先答哪個好,最終憋出來一句,大家都挺好。
六個人由清濟領頭,暫時都安排在燕王府外院住下。
沐九思將自己先前整理出來的大綱分發給他們,這幾個人都是有辦案經驗的,對於大綱上所羅列出來的內容,即新鮮又覺得很有挑戰性。尤其是當聽說要將辦案的手段編輯成冊在各州府進行推廣,每個人的興緻都很高。
只有理論當然遠遠不夠,南宮霄天早就已經跟京兆府打好了招呼,只要京兆府接到案子,都會知會他們。
有了實戰經驗的補充,理論知識知識更容易消化理解。可以說,這六個人的成長速度遠遠超過了沐九思的預期。
與此同時,經過一層層的篩選,最終由宗德帝和皇后、皇太后共同拍板,文學閣大學士之女被定為太子妃,御史大夫和刑部尚書邵其然之女封為良娣,另有多名官宦之女分別封為良媛、承徽、昭訓等等。同時太子大婚的日子也定了下來,就在明年的九月。
這期間南宮灝沒有再來找過沐九思,雖然偶爾還會跟沐煦陽一起出去,但對於選妃卻是絕口不提,就好像根本沒有這回事兒一樣。
呂天軒回到項遼之後,寫信回來,說他已將找到沐九思一事向項遼的仁武帝做了稟報,並說明了沐家兄妹暫未歸來的原因。仁武帝當即表示待沐九思回項遼后,即封為郡主。
在項遼,郡王之位可以由長子長孫承襲,其他子女是沒有爵位的,仁武帝之所以這麼做,不知道是要彌補之前對沐家的虧欠,還是有別的意思。
看過呂天軒的來信,沐九思並沒有什麼驚喜的感覺,反而覺得這個郡主的頭銜就是一個無形的枷鎖,而且鎖住的不僅僅是她和沐家。不過,眼下還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所以有關郡主一事很快便被她拋之腦後。
日子就這樣在平靜中度過,每個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一切看似風平浪靜。
時間一晃進入了八月,中秋節宮裏要舉辦中秋宴,做為友好鄰邦項遼國的郡王和待封的郡主,沐九思兄妹二人赫然在被邀請之列。
夕陽下的皇宮御花園中,朝中臣子相互寒喧着,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著些沒營養的客套話。衣着光鮮的男男女女或是吟詩作對,或是憑欄賞景。
再次進宮的沐九思不禁感慨,自己似乎每次來都要換一個身份。先是南宮霄天的小奴,后是他的幕僚,再是使臣的外甥女,這次又成了鄰邦的郡主。這幾個身份毫不相干,自己想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見她粉唇輕抿,嘴角帶着莫測的笑意,沐煦陽微低了頭問道:“在想什麼?笑得如此——不可思議。”
沐九思將目光從粼粼的湖面上收回來:“我在想世事無常,人世滄桑,誰也料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湖邊游廊的這一處只有兄妹二人,倒也不介意會有人聽到,於是她將剛才自己想到的說了出來。
沐煦陽低低地笑了:“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小妹變得多愁善感了呢。”
“我可沒那份閑心,”沐九思說道,“只是這兩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稍稍感慨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