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什麼事情都不是
叢鴻飛卻非常認真地說:“怎麼會沒有這件事情呢?這個加鹽,而且還是加進入我們日常吃的食鹽,就是為了讓水中的環境更加符合我們身體的環境,讓血液進入水中以後,已經更快地適應。”
叢鴻飛簡直說得頭頭是道,所說的一切,只不過是他在醫學院裏的基本常識而已。
可是楊恭仁聽起來,卻感覺在聽着天書一樣。
“好,可以,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楊恭仁突然發現他竟然已經失去了耐心,就是完全都沒有什麼想法,只想馬上結束這裏的這場鬧劇。
因為,夜晚已經深了,在這麼下去,真的是不好,非常不好。
關於這麼一件事情,楊恭仁真的沒有這麼用心去做過,而且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子。
叢鴻飛所說的一切,都是他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也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的。他唯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趕緊逃走,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只要趕緊將這件事情結束了,就是一種解脫,是一種逃走。
“丫鬟,丫鬟在哪來,馬上,給我將水盆拿過來,記得在裏面放一些鹽巴!”楊恭仁突然覺得,他竟然在接受叢鴻飛的同化,竟然對叢鴻飛的要求漸漸地認同起來了。
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怎麼可以發生呢?
更加重要的是,這種事情就這樣子發生了,而且發生得竟然是這麼地肆無忌憚,這太不可思議了。這怎麼可能這樣子的呢?
可就是這麼樣子,事情就是這樣子,他已經潛意識地在接受叢鴻飛了。
叢鴻飛聽着楊恭仁的話,從臉上露出一點非常堅定的態度,好像對於這件事情,他根本就沒有其他想法,出來要好好接受審判之外。
如果點血認親對於他來說,就是一種審判。
但是這種審判他願意承擔,叢鴻飛真的也好像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怎麼會這樣子?他到底是叢鴻飛,還是楊思誼。
所以對於這件事卻能夠,他竟然變得義無反顧起來了。
這個時候,丫鬟已經將水盆捧來了,而且來的,還有一個她自己都說不清的東西,那就是鹽巴。
當著楊恭仁和楊思誼兩父子的面,丫鬟將鹽巴加到了水盆裏面。
然後,丫鬟一個轉身,畢恭畢敬地走開了。對於很多人來說,今晚這件事情,根本就是機密。
丫鬟知道,楊家裏幾乎所有的下人都知道。
所以,丫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走,必須趕緊走,而且是半刻都不能停留。如果停留在這裏,就好像是什麼東西在等在被人宰割,這種感覺是全然沒有消失了的。
所以,對於很多下人來說,特別是楊府的下人來說,這個時候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趕緊離開這裏,躲得遠遠的更好。
如果不能這樣子,就必須死無葬身之地。
在大宅子裏呆久了,很多人都知道,最大的求生本領就是識趣。主人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情,你最好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
到了外面,什麼事情都不能說,也什麼事情都不能知道。
只有這樣子,才能夠在大宅裏面生存下去。
不然的話,隨隨便便,很容易就死的不明不白,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這麼一件事情,從來就沒有人知道,但是這個時候,卻在楊府之中,被很多人知道了。這是一種獨有的文化內涵,是從出生到死亡的時候,必須知道的很多事情。
看着水盆放在眼前,楊恭仁和楊思誼兩父子站在眼前,彼此之間互相看了看,臉上充滿了一種與世隔絕的決絕。
是的,如果兩顆血液在水中沒有辦法融合的話,他們從此以後就不是父子了。彼此之間的父子關係,估計就要這樣子割裂了。
這麼一種情況,愣是誰都沒有心思,也捨不得看到的。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現在這種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
楊恭仁沒有說話,一如既往地顯得非常沉默,而且一旦沉默,也就顯得非常冷酷起來。而叢鴻飛在這個時候,突然也沒有半點想要說話的感覺。
因為他知道,這裏的一切,根本就不適合說話,這個時候只有沉默可以襯托眼前的情景。也只有沉默,可以讓所有人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局面而已。
局面,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也只有這麼一種局面,可以讓所有人知道,現在他們兩父子心中那股不得已的猶豫和顫抖。
“動手吧!”
沉默了很久,楊恭仁突然開口說話,語言之中更顯他的決絕是不簡單。
估計這個時候,楊恭仁也是失去耐心了。
不但楊恭仁失去耐心,就連叢鴻飛,這個時候好像也失去耐心了。
這件事對於楊恭仁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代替的。它是這樣子的不能結束,可是又必須結束,讓所有人都必須知道,這件事根本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這件事情,並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雖然他看起來十分地容易,但是之間的儀式感,卻是非常不容易的,非需要一番非常莊重的流程。
可是現在,他們都覺得這樣子太草率了,對不住這個時候的一點值得尊重的事情。
“動手?動手!”
叢鴻飛明明心中感覺有些遺憾,可最終還是沒有把這種遺憾說出來,而且加強了彼此之間的語氣,將整件事情更加強烈的明確下來。
動手,是一定要動手的。
可是馬上的,他們兩人就發現,眼前除了什麼東西都在,唯獨缺了一把非常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小刀。
沒有刀子,怎麼可以做出傷口呢?
如果沒有傷口,那又怎麼可能有血液可以從裏面流出來呢?
關於這麼有常識的事情,怎麼可能沒有發生在這裏呢?
問題的關鍵是,剛剛他們確實是要求丫鬟拿水盆來,卻完全就沒有讓他拿刀子來。而既然他們只需要水盆,丫鬟也就沒有將多餘的東西給拿了過來,儘管那件東西對於他們來說,是非常必然的東西。
這麼一件事情,突然變得有些複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