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紅顏禍水與你沒這資本

188.紅顏禍水與你沒這資本

188.紅顏禍水與你沒這資本

進宮的路,不論是幾時都顯得漫長,這時正逢剛過午,整個京城的街道皆籠罩在一片燦燦然的光輝里,屋頂上的青瓦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讓整個城池看起來就像七彩流光里一般,似幻還真。

就在轉了往正街的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阿容只當是前頭堵了,這在京城也是常見的。貴人多馬車多,來來往往的人也多,總會有走不動的時候。

但是等了很久,都不見馬車往前動一動,阿容就掀開車簾問道:“這位公公,不知道前頭髮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久了還堵着?”

“回容葯令大人,奴才也不知道,這前邊兒實在是擠個人進去的地方也沒有,已經請侍衛去看了,可是這會兒都不見人回來。”那侍立在一邊的太監是這麼答話的。

一聽這話阿容就往街道口子上看了一眼,京城還真沒見這麼擠過,阿容想了想先坐回了馬車裏。堵車這東西,不能着急上火較真,要是那樣就非得悶死自己不可:“不知道長青這會兒在哪裏……”

就在阿容想着謝長青在哪裏這個問題的時候,外頭傳來了侍衛的回報:“容葯令大人,前頭說早來了幾個異鄉人,正在說著寒風疫的慘狀,好像這幾個人是從疫區過來的。”

疫區,寒風疫,這兩個字哪個阿容都不會放過耳去,一聽這哪還會坐得住,連忙跳下了馬車,跟侍衛說:“替我擋擋人群,我過去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寒風疫最不能圍在一塊,萬一真是帶有寒風疫的病患,那今天這場面就沒法兒收拾了。”

“也不一定,說不定只是想煽動百姓,容葯令您小心些。”幾個侍衛合成圍,這就要簇擁着阿容往人群里擠去。

不過阿容又回頭吩咐了一聲:“派個人去把話遞到葯館,讓葯館着人來疏散百姓,這事一定要快,讓輕身功夫好的侍衛去。”

有侍衛立刻應聲而去,阿容這才放心地進了人群里,慢慢地一點點擠到人群中央,有很小的一片空地,這時正有人在說著:“我們被詛咒了,我們一定是被詛咒了……去年還是風調雨順,雖然有疫症,可沒死人。今年才開春就死了人,你們說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這話的誘導性就太明顯了,連阿容這自問政治上不敏感的人都聽出味兒來了:“如果被詛咒,那麼你應該去找巫醫,他們應該會救好你。”

人群之中,阿容一步步逼近剛才說話的那個人,她知道自己必需阻止這個人再散播謠言,要不然群眾被煽動起來,今天這事就沒法善了。

她不允許有人拿疫症作文章,來意圖陰謀詭計什麼,這在她的心裏是屬於道德底限的東西。

這時,人群忽然收了聲,眼神齊齊落在一步步走出來的阿容身上。只見她緩步而行,白色的甲子在太陽光下如雪一般搖曳,風徐徐吹來整俱個人便似從重光中來一般。

大家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只在這一瞬間,阿容身上有種讓人靜下來的力量。她只用不大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但是我不會出手救你,只要是一個有良知的施藥之人,都不會救你。因為你妄圖用疫症來恐嚇對寒風症一無所知的百姓,你們以民善而欺,以民善而用。但是群眾的心和眼睛,都和新開的鏡子一樣明亮,不是你們能欺瞞得過的。”

說話只是第一步,阿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而從容,就像電視電影裏那些踩着七彩祥雲或光圈兒出場的人物一樣,自信到相信自己有掌控一切的能力,只有這樣,她才能鎮得住場。

其實沒有人知道,她手心裏全是汗,她的心跳是平時的幾倍,甚至她就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如果寒風疫這麼可怕,你是怎麼從疫區出來的,如果寒風疫吹風就倒,疫區里應該沒剩下一個人了,難道你有望風而逃的本事嗎?”。這時阿容蹲了下來,伸手拽穩了那人的手腕,四指一按就沉沉地壓在了脈門上。

“如果具的見風就倒,你還來到京城,還在起風的天裏跟大家說這麼多話,是想讓大傢伙一塊兒患病,還是你說的根本就是假話?脈搏平穩勻稱,寒風疫會起紅疹,你臉上的紅疹都是貼的,下次要作假就專業一點,別頂着貼得不好的紅疹來哄騙大家。”阿容說著甩出一片紅色的片片扔在路上,這下大傢伙兒看清楚了,人群中一陣陣噓聲響起來。

這時候連雲山藥館的人和官府的人一起趕到了,人群漸漸地被疏散,阿容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時官兵們要來把那幾人帶走,阿容卻特沉重地讓所有人都不要靠近:“請諸位藥師、葯令大人戴好手套和口罩,這個人確實患了疫症,只是癥狀相對比較輕微。現在請諸位經師、葯令大人去調運厭寒丹分發各處,只要能在十二個時辰內服用厭寒丹,連服三天,就可以起到先防先治的作用。”

說完話,阿容也給那幾人各自罩了口罩。

而來的兩名藥師和幾名葯令紛紛傻了眼,問道:“容葯令,那你……”

“沒事,也給我備份厭寒丹就行了,這樣也好,正好看看如果疫症發出來后,病患的變化,這才好知道怎麼用藥。”阿容說完就一個病患施了幾針,又取出幾根針來,這些針是為了控制住他們不掙扎,免得有不必要的麻煩再惹出來。

迅速地把人運到了葯館,阿容一進了院子后,就讓除了病患以外的人都退出去,接觸過的趕緊去用加了藥劑的水沐浴,且每人立刻服一顆厭寒丹再行功化葯。

但是兩名藥師和幾名葯令都不肯走,開玩笑,哪有把當家奶奶留着一個人照顧病患,而他們自行出去躲疫症的:“容葯令,你也不要多說了,你接觸了病患,我們也接觸了。無非多服幾顆厭寒丹化葯,倒是容葯令無法運功化葯,服過丹藥后一定記得跟我們說一聲,好幫你化開藥。”

化葯的作用是,可以把葯直接作用於血液,而不必浪費,所以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國了幾句后無果,阿容也只好任由着他們去,院外讓人貼了封條,蓋了藥師們和葯令們的用印后,裏邊落了鎖,外邊也落了鎖。

而在宮裏,周毅山左等右等不見阿容來,便差人去問謝長青,還以為他半道上把人截走了。結果還沒讓人去問,就看到肖校尉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說:“皇上,皇上……容葯令來不得了,路上碰上了染了寒風疫的患者。現在容葯令自己把自己封在了院子裏,屬下一接到消息不趕着來稟報,皇上您看接下來怎麼辦?”

“寒風疫?果然還是來了嗎!”周毅山不是沒見過傳染病大爆發的時候,所以一直覺得這查可控的,畢竟如**這樣的時刻都過來了,小範圍傳播又有成方可用的寒風疫他一直覺得並不可怕。

但是有時候不可怕的東西,一旦被人利用了,也會變得可怕起來:“三弟,你果然是個陰謀家,老爺子說得對,優柔寡斷、陰謀暗戰這才是你喜歡的。要不是老爺子留了一手,朕豈能容你活下去!”

心裏想完這事,還是得趕緊佈置下去,正在他佈置好預備去葯館看情況的時候,外頭又來了呈報,說是在連雲山附近找到了從疫區來的那一小撥人。

“去請平郡王來,這事還得問平郡王怎麼處置。既然人已經找到了,就先控制住,不要讓人跟他們有什麼接觸。”專業的事請專業的人辦,周毅山秉承着這個念頭一直這麼辦事兒。

而謝長青現在是兩頭煎,一頭煎着連雲山附近的那撥人,另一頭煎着的是阿容,一聽說阿容自己封在了院子裏,他心就猛地一涼。慣不發火生氣,卻當場拍碎了桌子,惹得一干藥師都愣了半天沒能回過神來。

“皇上,這件事交連雲山藥館來辦,我已經處置妥當了,您只管派一隊士兵護送他們過去就行。”話一說完,謝長青連忙告退,他得趕緊回去看看阿容到底怎麼回事。

“朕跟你一道去葯館。”周毅山這時卻也不避諱什麼,直接就和謝長青一起去了葯館。

當兩大男人聽完了前因後果之後,齊齊看着小院上的封條和外頭的大鎖,鎖當然鎖不住也們,但是這規矩不能破。

不過連雲山有樣東西叫山主令,山主令一出什麼鎖都得開,這東西現在恰恰在謝長青手裏。不過也不用那麼麻煩,謝長青直接躍上牆頭,然後就預備飄進院子裏。

後頭的周毅山看着躍躍欲試,但是肖校尉攔住了他:“皇上,您不能進去。”

周毅山還沒找出話來反駁,謝長青就又跳了回來,他沖周毅山說道:“聲聲堵在那兒說,如果皇上要是進來,丟了天下江山以時候可別來怪她紅顏禍水!”

天下江山……周毅山看着謝長青跳回來,又再翻牆進去,心就如同被剖開取了出來,血淋淋地曬在大太陽底下。

小樓這是明擺着在告訴他,他沒有不顧一切的資本!而那個跳進去跳出來又再次跳進去的人,則用赤果果的行動告訴他,他沒有的資本,他謝長青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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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懷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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