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下毒藥這件事是崔君瑤編的情況,因為她曾見過言歡搗鼓一些藥物,再加上她先前替自己把脈還有開出的安胎藥,崔君瑤覺着此人醫術應該極為高明。
皇上作為熟悉她的人應該也知曉此事。
宋宣一聽,神色緩和了一些,因為給人下毒以威逼,這確實是言歡一貫的風格。
她能看上崔君瑤,大抵也是因為自己覺着崔君瑤的容貌和言歡有幾分相似,然後可以和其進行光明正大地進宮,再對自己展開報復。
“那你腹中的孩子又是誰的?”
宋宣神色一凜,俊冷的臉頰轉里個方向,又開始向著華貴人。此刻他如星眸閃爍着不定思緒的幽眸好像能往外散出銳利的鷹隼鉤子,冰冷到極點的目光更能像撒漁網一樣,將人心裏的想法給看透。
“是以前府中的一個家奴,後來臣妾將他私下裏杖斃了。
不過那污穢之事真不是臣妾願意發生,只是因為那下人不知天高地厚,妄圖佔了臣妾的身子,所以才.....”
幸好兄長對於這一情況早有預料,和自己一早編好了謊言,否則要是讓皇上知道和自己相好的人還在宮裏當著差,想來這會兒腦袋也要和脖子分家。
“你說的話,朕會派人去進行查詢。”
宋宣對於華貴人所說的話也有幾分懷疑,不過現下他的心裏對崔君瑤的來歷還是有着幾分揣測,似乎一個能從村子裏來,而且能進宮的人,這中間一定有張遠望的幫忙。
張家現下確實是自己在朝堂上大力扶持的對象,仔細想想,自個兒對他的那份信任.....好像是背後有一隻大手在慢慢推着這樣的走向。
宋宣的疑心一起,神色愈發凜冽,眸光淡淡地旋在了言晴的身上,幽幽道,
“皇后,這裏的人有勞你費心看管了。
不過,記得給他們留着一口氣兒,還有隔壁房裏的人,你也記得要去照料。”
宋宣說完了這句話,然後便掀着墨冷的身影離去,戴着面具的太醫也緊跟着他離去。
“現下弘哥兒一定得找出來,你混入宮內的那位朋友也一定要找到。”
到了密道的一個暗室里,宋宣才將自己裹在外面的偽裝面容給卸下,幾分因恐慌而渙散的眸光此時也在眼底徘徊,餘光更是不時打量“太醫”的神情。
“離墨進宮大抵也是為了我才要尋你復仇。
如果我出現了,想來他是願意幫着我們。”
韓滔幽幽道,他當日其實沒有完全斷了氣兒,在感覺自個兒受了重傷,李煦會進一步攻擊時,他才用假死藥丸給掩了過去,但是,畢竟受到了重擊,宋宣尋到他時,儘管找里名醫儘力醫治,但還是沒能讓他蘇醒。
後來,得了喬太醫手中的雪蓮草,才得以蘇醒。
不過身體的元氣終究是傷了,所以也是最近,他才活躍到宋宣身側。
“那如珍......”
宋宣也知道如珍在安南侯身邊的事情,他想讓韓滔利用這層關係去讓如珍套取安南侯的情報。
“要獲取安南侯那邊的情報有很多種方式,如珍那兒我不想靠她做這樣的事兒。
如果有可能,我還希望她儘早回到我身邊。”
韓滔聽到如珍委身於安南侯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像有無數的螞蟻在上刺撓着一般疼痛,因為他知道如珍心底存着的驕傲,也知道她現下這麼做的原因。
“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傷害她,算我求你了。”
韓滔這麼多年來沒有求過宋宣一件事,此時為了如珍,他願意欠宋宣一個人情。
他說完這句話,修指便將臉上的面具給摘掉,一雙幽眸好似覆著萬點懇求的星光,裏面有着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我答應你。”
宋宣想了想以後,薄唇終究是向上勾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他雖然做了許多涼薄之事,但能讓他放在心裏的朋友只有韓滔一人。
這麼多年來,是他陪着自己走到了現在,所以韓滔現下提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因為自己也有喜歡的人,所以能夠感同身受。
......
“衛離墨,今日回來后,我覺着他有些怪怪的。”
言歡很多時候察覺事情都比一般人敏銳,今日衛離墨的神態和平時相較,有着說不出的不一樣。
“崔君瑤和華貴人懷孕的日子不對勁兒已經被宋宣發現了,奇怪的是個她們診脈的人並不是太醫院裏的人。”
李煦長臂攬着言歡的五柳腰肢在床上半躺着,一雙幽眸似含着讓人捉摸不透的星光看着頭上掛着的幔賬,仿若要將心中的疑惑都在視線處的幔帳都一一擺出來。
畢竟有時候,奇怪的地方總是神奇地相連,只要能夠解決其中的一個地方,就能突破剩下的地方。
“宋宣是個多疑的人,能在他身邊得着信任的人,肯定不多。最起碼要伴他歷經多年的風雨才能得到現下的信任。
奇怪的是,這個太醫出現不久,現下衛離墨又出現了異常,你說會不會......”
一個驚人的念頭突然在腦海里劃過,但言歡知道這世界上萬事皆有可能發生,畢竟自個兒都能重生,當初韓滔沒有完全死掉,那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如果韓滔真的出現在了宋宣身邊,那麼衛離墨出賣我們是遲早的事情。
他現下之所以還猶豫不決,想來還是因着你的緣故。
倘若韓滔許諾,事成之後,可以將你安全送到衛離墨身邊,你覺着衛離墨會不會同意?”
李煦現下是按着人性的角度分析,有時候,他雖然有些討厭言歡招的那些爛桃花,不過現下看來,有些爛桃花似乎也能救上一命。
“你說的這種可能性極有可能發生,但是現下皇宮被圍的水泄不通,這個暗藏的位置,衛離墨又知道,你說如果一旦他將咱們現下的位置暴露出去,那咱們又該如何?”
言歡也感覺到事態有些緊張,不過嬌臉上依舊一片平靜,語氣里也有着幾分不在意的淡定,好像完全沒有把這樣無足輕重的小事放在心上一般。
因為她知道現下李煦的心裏肯定同樣着急,自己表現出的焦慮只會給他增添一些精神上的負擔。
索性還不如讓精神處於一些放鬆的狀態,有時候,說不定還能想到一個好的法子。
“現下看來,咱們只能用弘哥兒威脅言晴,讓她暫且給咱們擋幾日,好留一些周旋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