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憤怒
府里花園堆了白骨,仔細想想都能知道是家賊所為。
二哥要是往深了多思考幾日,想必也會懷疑道自個兒身上。
現在賈大人盯得緊,想要直接擺脫嫌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現在發生一件影響力更大的事情將二哥或賈大人的注意力轉移。
對了,........可以這樣辦.......
言三爺眸光微閃,狠毒的意味便漫過鼻峰。
........
“賈大人,府里的屍首可以拜託您了。
近日,我的心裏也是慌得厲害,小女身上接二連三發生了一些奇事。”
言安侯先前聽了言二夫人的哭訴,心裏已不是滋味。
能把手伸進府里的人,說明此人來頭不小。
且現在敵人在暗,自個兒在明。
單靠自身的力量是無法將局面扭轉。
歡兒的安全卻岌岌可危。
他隱隱有種直覺——這一切和宋宣有關。
“哦?”
賈大人眉頭一緊,擺出略聞其詳的模樣。
看來借言安侯的手來把背後的人揪出,還是有希望。
“賈大人,不蠻您說,小女前些日子的上吊.........”
言安侯挑重點的敘述,至於一些細節,他便忽略過去。
畢竟歡兒心有所屬,為情所困的細節還是不便與外人訴說,這涉及閨女的名譽。
“那侯爺心中可有懷疑的人?”
賈大人聽完后,心裏的某個答案更加確定,但單靠直覺是不可以在明面上斷案。
把賊人捉拿歸案,那還是得靠實實在在的證據。
“沒有.......”
言安侯腦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但不及三秒,還是被理智強壓了下去。
“下官覺得府上守衛森嚴,要想在花園裏堆白骨,除非是家賊所為.......”
賈大人故意頓了頓,掀起茶蓋喝了口茶潤喉,才繼續道,
“哪怕其不是主謀,但起碼也與外邊的賊人裏應外合,這樣才可以.......”
賈大人忽然停斷了語句,粗眉往眉心一擠,裝作猶豫的樣子,
“當然這也是下官的猜測,天下無所不能的人或是潛藏在暗處也不出奇。”
言安侯的腦海還是忍不住浮出三弟的身影,但先前賈大人所說白骨堆成塑官運的八卦陣讓其不由深深產生懷疑。
“要想試個結果也不難,不過需要侯爺的配合。”
言安侯眸光微抬,賈大人便將嘴唇遞至其耳邊,
“今晚........”
言安侯越聽,臉色變得越難看,眉頭也一直緊鎖着猶豫。
“侯爺莫非不願意?還是害怕心裏的答案得到驗證?”
賈大人覺着眼前使用的計謀不乏冒進,甚至帶着幾分打草驚蛇。
但言三爺的城府,憑心而論,賈大人覺得自己或許短時間內鬥不過他——
這意味着府里要發生更多的災事。
言安侯思慮了一番,身子微微一起,語調便帶着幾分厲氣,
“賈大人,讓我藉著鬼神胡言亂語恐嚇三弟,恕在下實在做不到。
雖然您邏輯的推斷於常理,但我可以直接告訴您——
三弟沒有作案的動機——府里的下一代爵位是他的兒子武兒。”
動機這一處確實是賈大人沒有思慮周全,或是現下案件太過迷離撲朔,他想儘快打開一個豁口,所以行為才一時帶着衝動冒犯。
煙柳巷附近的那家肉包鋪,馬漢已經派人查到那是他剛好第一次去的那日所開。
所謂的巧合在賈大人的眼裏就是一種警示。
這推使他不由不儘快按着直覺去推析着案件的產生——
府里的白骨由言三爺所為.......而言三爺弄來的屍體,仵作的檢驗結果均為女子。
那麼這些女子絕不可能是京城貴女,否則早鬧出了風頭。
城裏乃至城郊,馬漢翻着案史以及私下走訪,也確實沒有大量平民女子走訪。
這樣一來,賈大人不禁把答案放在了妓女身上,且是一些不太出名且賺錢不多的妓女。
否則老鴇們早就上前來報案.......
亦或是言三爺和某家妓院的老鴇有着某種不可見人的利益關係,從而才能把妓女弄死作陣。
當然這一切只是猜測,如果答案是錯誤的,那麼就說明有個高明的人物故意把自己往這方面引導,從而為完成某種計劃儲備更多的時間。
“言三爺的品性作風,下官在朝中早有耳聞。
但所聽,所聞不如所見,所想.......
下官辦案先依着辦案的經驗從常規邏輯入手,然後再逆向思維慢慢排除。
言三爺的確是下官首先驗證的對象。”
賈大人的直接了當始終讓言安侯內心有些無法接受,但賈大人的下句話讓其徹底默言,
“恕在下直言,言三爺要是真沒做過此事,無辜之軀絕不會染上污穢,且能平息流言.......
言府塑官運的風水陣想必此刻已被城裏許多人家知曉,言三爺被首要懷疑也是人之常情。”
賈大人的言語裏分明含着趕鴨子上架的威脅。
塑官運的風水陣要是在短時間內就被各大人家知曉,想必這裏邊有賈大人的不少功勞。
如果自己不按着其要求做,賈大人一些模凌兩可的回答,想必會間接影響三弟的名聲。
沒想到,賈大人也是個耍官場手段如此了得的人物。
這讓言安侯對賈大人兩袖清風,剛正不阿的賢名有所懷疑........
莫不是也在暗中拉幫結派豎立形象?
“賈大人既是想好了良策,本侯依辦便是。
否則一不小心傳入外人耳中,本侯落了包庇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