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錢夾里的黑白照
一看莫淵這入場的氛圍，不用猜，‘向晨’的新東家就是他了。
可真是財大氣粗，買了她不夠，直接連經紀公司收入囊中，以後她的一舉一動不就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了？
佐婉婉顰眉，她開始擔憂自己日後的處境，因為一個億，因為他可以解決她的桃色新聞，她就草草簽了合約，但卻始終看不透莫淵到底想幹什麼？
等她回神，那個男人在台上已經把新東家上任的發言做完了，夠惜字如金。
她想轉身離開，反正有莫淵的地方，她就沒自由，沒什麼勁。
但腳步未動，眼前卻多了個人。
他一手放在兜里，一手修長的指間捏着酒杯，噙着淡笑低眉望着她。
“剛開始就逃？”男人低低聲音壓進她的耳廓。
“逃？別說這麼難聽，我是不想擾你雅興，‘向晨’美女如雲，你好好欣賞！”她說著錯開一步往前走。
可惜，男人的長腿一邁側身攔住。
“那個男歌手，叫沈源？”他低低的問，目光已經捕捉到不遠處的沈源。
佐婉婉微微蹙眉，他想幹嘛？雖然她是不太喜歡沈源，但不代表就會害他。
“你可以接觸男人，不過，注意場合，把握‘度’，我不想再一次收拾爛攤子！”
她還沒回話，男人已經旋身離開，只留軒昂的背影。
可是她就納悶了，他哪個眼睛看到她過度了？莫名其妙！
所以，也沒打招呼，她直接自己回了公寓，到了給麥潔發了個簡訊道別。
“你不舒服嗎？我找你半天了，告訴你個重大消息！”麥潔的電話立刻就過來了。
自從遇見莫淵，她最怕聽見的就是‘重大消息’。
“新老闆給冷晴下指令了，讓你跨界進軍模特界，多棲發展！”
進了門麥潔的話還響在耳邊，讓她狠狠皺眉。
也沒心情練歌，氣在胸口，只洗個澡，隨便吃點零食，就一直在沙發上等着莫淵回來。
……
莫淵離開的時間也不比佐婉婉晚多少。
徑直上了卡宴，盛澤恭敬的關車門，往下一個行程趕。
“何佳憶要設計的，不是他的前妻，是莫總您，但他一個人鐵定沒那膽，我找人查了，稍微有了點頭緒。”剛開車盛澤就開始彙報。
此前沒人知道盛聯集團掌舵的是莫淵，這回被爆出來了，雖然時間很短，新聞就被銷毀，但畢竟已為人所知。
莫淵倒反而不那麼在意身份被爆了，更不擔心在背後想捅他刀子的人，無論是誰，他遇神殺神，佛擋殺佛。
“以後，找個人負責佐婉婉行蹤。”好一會兒，後座的男人忽然淡淡的吩咐。
盛澤愣了一下，因為話題被扯的有點遠。不過還是點點頭。
看來，佐婉婉雖然只是個工具，莫總也不是一點不在意的，否則不會浪費人力跟蹤。
……
頂層公寓。
沙發的人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再睜眼時只覺得冷，空調開得太足，但屋裏太黑，她懶得動，也不知道時間。
“啪嗒”的鎖扣聲讓她又清醒了一點。
然後客廳的燈被打開，她看見的就是門口那個手裏提溜着外套的男人，金色的領口解開兩粒，露出性感的肌膚。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皺眉，不用猜就知道去過哪兒。
“阿嚏！”剛想說話，她一個噴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頭卻傳來男人低笑的聲音：
“不錯！協議上雖然沒寫，你倒知道等門！”
對於他的誤解，佐婉婉懶得解釋，只是白了一眼，從沙發上起來，踉蹌了一下。
他修長的修長的雙腿幾步就到了跟前，好心的控制了她的平衡。
她卻皺了眉，嫌惡他的一身酒氣，混雜着不知名的香水味，只嗆鼻子。
“為什麼要我跨界當模特，給個理由。”她把他推開了一點距離，自行站穩，然後想起自己等了這麼久的目的，直直的問。
男人卻一挑眉，不欲多說，只淡淡的扔了一句：
“看你底子好，別浪費。”
“怎麼不說看我底子好，多服侍幾個男人，幫你多掙一分是一分？”她有些生氣，她的底細他一清二楚，可是關於他的事，他的打算，他卻半個字都不願透露，真是不公平。
可她的話音剛落，男人一記冷冷的目光掃過來，極其陰鬱，差點刺得她一哆嗦。
她本就覺得莫淵的目光太冷，讓人膽寒。那張英俊的臉，一旦卸去表情，就只剩冷硬的淡漠。
“就算是契約，你也是我莫淵的女人，別在不合適的場合作賤自己，言語，都不準！”他低沉的說完，冷着臉轉身，把外套一扔，進了浴室。
佐婉婉愣愣的在那兒站了會兒，畢竟他們只是協議關係，他這種霸道的不允許她作賤自己，居然會讓她覺得有一絲絲的溫暖。
隨即她揚起一抹淡笑，告訴自己不必太在意。不允許她作賤，那是怕降低了他的品味而已！
她是經歷過結婚、離婚又結婚的人，不能再幼稚，事業才是最大的，金錢才是硬道理。
所以，不論莫淵怎麼安排，為了把自己捧到天上，她都會照辦，等自己擁有一片天再掙扎。
看了看浴室，又看了看他扔在地上的東西。她嘆了口氣，好歹是室友，只好蹲下身撿起來。
外套上蹭了口紅，衣角還有水漬，她又一次嫌惡。
剛要走，卻從兜里掉出個黑色錢包。
撿起來才發現，錢包的破舊程度和莫淵的身份完全不搭，他這麼高貴的男人要什麼奢侈錢包沒有，用得着還帶個這麼破的么？他該不會是有戀舊心理吧？
她好奇的拿起來，隨後打開，嘴角撇了撇，是夠破的，裏邊一分錢都沒有，只有兩張小寸照片。
褪色的邊框裏，一個清秀的女孩笑顏如花。
還有一張兩個人的合影，略顯青澀，卻滿臉甜蜜。切！原來，莫淵臉上也可以有那麼溫暖的表情。
浴室里傳來響動，她像做賊一樣急急地把東西放回去，然後放在矮桌上。
剛好莫淵開門從浴室出來，見她還在哪兒站着，不由得蹙眉。
“凌晨了，不打算睡覺？”他納悶的問。
佐婉婉卸去尷尬，淡笑一下，若無其事的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天沒亮，她就已經起床去了公司。
面對的是滿滿的訓練計劃和雜七雜八的通告。
佐婉婉皺眉，莫淵就這麼缺錢？這是想把她當機器使嗎？
“老總說了，任務就這些，怎麼完成他不問，只要結果！”冷晴一如既往的冷，名如其人。
佐婉婉也只有認命的份兒。
第二張專輯屬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她的時間非常趕，加之還要每天訓練模特的體感，走位，姿勢等等她太陌生的東西，所以，她的時間是一分鐘當一天在用。
幸好，這段時間莫淵也早出晚歸，根本幾乎不碰面，也不聯繫。
但是一聯繫，他就命令式的要求她陪他出席宴會。
“我很忙的，哪有空給你當女伴？”她不滿的抱怨，一邊打電話的同時，耳朵上還別著圓珠筆，手裏還拿着新歌主旋律，試圖修改到完美。
“別忘了，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我給你一億可不是讓你坐地白吃的。”他淡淡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一點感情都沒有。
所以佐婉婉知道他是認真的，只好無奈的答應了。
因為沒法告訴冷晴是給莫淵當女伴，所以，她是頂着冷晴的黑臉出的公司。
他在公寓裏等着，見她到門口了，就要直接走。
“你不打算幫我打扮一下，換身衣服？”她一臉納悶，就不怕帶出去丟他的臉嗎？
他卻上下看了一遍，挑眉道：
“能看出是個女的就夠了，沒必要那麼麻煩。”
莫淵今晚帶她本來就是為了展現她最真實的身材，越沒包裝越好，更合jonnydo的標準。
她無言，只好亦步亦趨的跟着。看了看自己，職業的通勤裝，倒也不失大體，臉上不化妝，反倒更秀麗。
到達之前，他也不肯說是去什麼地方。
直到宴會門口，佐婉婉才頓了一下。
“怎麼，怕了？還是舊情難忘？”莫淵那毫不留情的低沉砸了過來。
難忘個屁！她是嫌看到何佳憶髒了自己的眼睛！
也不知道是什麼主題，何佳憶在的地方，莫淵居然還願意來，更讓她詫異的是，關音音那女人怎麼還會掛在何佳憶臂彎里？她這交際線可夠複雜的。
沒辦法，迎面就對上了，只好打招呼。
關音音估計是沒想到莫淵這個大老闆會來，顯然愣了一下。
反倒是佐婉婉坦然了，一臉笑意：
“關大明星也來了？這葡萄還酸嗎？”她故意看了關音音脖子裏那葡萄型的項鏈。
嫉妒她嫁了何佳憶又勾引莫淵，天天吃不到葡萄就酸的要死的架勢，她這不是一步不落的跟着么？
這一句就把關音音嗆住了，當著莫淵的面，顯然不敢多話。
“你這掙外快遇上大老闆的樣子，真美！”佐婉婉走的時候，錯過關音音輕輕的說了一句，揚長而去。
看着佐婉婉挽着莫淵離開，氣得牙痒痒！
“你這跋扈的樣子，真像一隻被寵壞的貓！”剛走兩步，身旁的男人低低的勾唇道。
佐婉婉愣了一下，他的耳朵用不用這麼靈？
“不過，私底下，我允許你這麼跋扈！”他接着淡笑一下。
她卻撇撇嘴，完全不知道他在高興個什麼勁兒！覺得自己身份被張揚的很好？
剛走兩步，她卻好像明白了今晚被叫過來的用途，直面着的是國際模特大王，jonnydo，無人不知他的大名，但凡，經過他手的模特，只要他肯接，一定會有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