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聊天
“你哼的這是什麼歌?”傅婉婉側過頭問道。
“這輛車的廣告主題曲。”柳青不假思索地回答,隨後又不斷重複哼着,彷彿上了癮。
一長串熟悉的英文歌詞從他的嘴裏哼出來,那麼的悠閑自在。
傅婉婉似乎受到了感染,也想跟着唱着。
本以為這場在傍晚時分突如其來的大雨馬上就會停,可天不遂人願。
雨勢總也不見小,車頂和引擎蓋因雨滴而震顫。
“看來餐廳是去不成啦。這下子你放心啦?”傅婉婉笑道。
柳青詫異地反問道:“我放心?為什麼?”
“一看你就吃不慣法國料理。”
“就因為我吃飯剩飯粒?”柳青苦笑。
這是什麼魔鬼嘛,一點都不講道理。
“就是就是。”傅婉婉嘟起嘴巴,說道。
“才不會呢。我為了今天可是專門去讀了用餐禮儀的書。”柳青坦白道,並做起拿餐具的動作,一副“我知道要從擺在最外側的餐具開始用”的嘴臉。
他又轉頭看着窗外,喃喃地說:“不過雨這麼大,恐怕是不行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又說,“再等一會兒,如果感覺來不及了,我就打電話取消預約。”
“雨這麼大,稍微遲一點也情有可原吧?”
“可就憑我們這身濕透的衣服,我看也不會放我們進去。”柳青低頭看着自己的外套和襯衫,又看了看傅婉婉,笑了起來,“你看你,隱約還能看見內衣呢。”
傅婉婉連忙低頭檢查自己的白色襯衫。
被這麼一說,她才發現,襯衫確實是濕透了,導致內衣若隱若現,不過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有嗎?”她反問道,“那是因為你起了色心吧?”
哼,臭男人。
“正是,說對了。”柳青想都沒想就承認的樣子有些滑稽。
“啊!”傅婉婉突然一聲大叫,“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了?”
“前陣子我們在學校吃午飯時,阿西八學弟也在,還一直跟你嘀嘀咕咕的。當時我就聽到了,什麼沒錢開房的時候怎麼怎麼啦,是他說的。”
他說的是不是你,這句話傅婉婉並沒有問出口。
“他說過嗎?”柳青試圖裝傻,可閃爍不定的眼神早已出賣了他。
“他說的就是這輛車吧?”傅婉婉覺得自己的話宛如一把長槍,貫穿了對手和他的座椅,“是吧,我沒說錯吧?他就是用這裏來代替酒店房間。”
“好啦好啦,快坦白吧。”在傅婉婉的逼問下,柳青終於紅着臉招認:“跟我可沒關係。聽說阿西八學弟想跟女生親熱時會來這裏。”
傅婉婉一聲驚呼便從椅背上彈了起來。
“剛才的毛巾該不會就是那種時候用過的吧?難道……”
是她們親熱之後,用來擦身體的。我的天,那該多噁心呀。
傅婉婉忍住胃部的不適感。
“不會,應該是新的。毛巾是用來墊在座椅上的,阿西八學弟說過,他總是會為下一個人準備一條新毛巾。”
“什麼?什麼下一個人?”傅婉婉忽然間覺得車裏的空氣混濁不堪,讓人難受,於是手放到了車窗上,“趕緊開窗透透氣,趕緊把窗戶打開。”
她實在是受不了這麼勁爆而又噁心的消息。
“雨水會跑進來的。”
“這裏不就是一張臨時床鋪嗎?噁心死了。你們這些男人真噁心。”
“好啦好啦……”柳青也有些內疚,“剛好可以避避這場大雨,不是挺好嘛。”
“啊,我知道了!”傅婉婉按下降車窗的按鈕,因為引擎沒打着,所以窗戶絲毫沒有反應,她不耐煩地咂了下嘴。
“當時阿西八學弟說過一句‘柳青學長有機會一定要試試’,是不是?他有沒有這樣子說過。”
“說過嗎?都說了我真沒用過。”柳青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阿西八學弟只有在話中有話的時候才會叫你‘學長’。”
“是這樣嗎?”
“曾經有一次,在學校食堂,林森一直在說某教授的壞話。”
“他不是老那樣嗎?”
“他說的教授剛好就坐在旁邊那桌。”
“教授當時一定如坐針氈。”
“可林森完全沒察覺,一直說個沒完,於是阿西八學弟就一個勁地叫他‘林森學長’。”
當時林森還納悶:“你小子怎麼突然叫起學長來了?平時從沒聽你這樣叫過。”
說完馬上又數落那位教授來,“還有,那個教授選領帶的品位也很差。上次居然是海綿寶寶圖案呢,海綿寶寶!難以想像吧?”
當時在場的阿西八學弟和傅婉婉忍不住瞥了一眼教授脖子上的領帶,結果發現真的印着黃色的海綿寶寶,兩人想忍住不笑都難。
“那教授也聽見了吧?”
“應該吧。幸好那個教授並不是愛計較的人,當面什麼話都沒說。林森得知情況后還怪阿西八學弟為什麼不提醒呢。”
阿西八學弟也生氣,說:“當時的情況下根本沒法提醒。不就是沒辦法才想到給你暗示,一直叫你林森學長嗎?”最後他還特別聲明,“當我使用‘學長’這個稱呼時,你們就要小心啦。”
說到這裏,柳青的手機響了。
“會不會是餐廳打來的?”傅婉婉猜測道。
可轉念一想,餐廳專門打電話給訂了座位的客人問“現在下雨了,客人沒事吧?”的可能性太小了。
柳青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后說:“是我媽。”
“你媽?真難得。”
“不知道是什麼事。”柳青十分不情願地接了電話,死板地打了招呼,之後的對話也是十分應付。
“真是一點都沒變。”他輕聲笑了,似乎是在安慰母親,“算啦算啦,隨他去吧。說了也改不了的。”說完這番話后便掛斷了。
“怎麼了?”
“我爸呀,雖然只是個平凡無奇的上班族,但同時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痛恨色狼的人。”
柳青突然介紹起了自己的父親,讓傅婉婉有些意外。
她隨即附和道:“那不是很好嗎?很正派。”
“他太極端了。”柳青面露難色,“我高中時,有一次因為學校有活動放假在家,突然接到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