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章 遇到困難
安心院不得不服氣白夜叉的跑路素養——這傢伙雖然人影是不見了，但謎之聲可一點都不含糊——很顯然是在某個角落圍觀安心院的進展：“你這個說法…聽起來好像是最後撈一筆就跑路的意思啊…真捨得嗎？畢竟是親自創造的「作品」…”
“…”安心院沉默了一瞬間，“說實話，我很難共情那個時候的「祂」。”
她小小的邁了幾步，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場景：“「祂」的本體可是沒法固定在單一位面的體積，這裏顯示的也只不過是核心投影而已……從那個狀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不是壓縮一下就能和平解決的問題。
眾所周知，如果是一張jpg格式的圖片，想要壓縮文件大小那就意味着圖片質量下降或者尺寸縮小，同理可證，曾經能攫取命運長河的力量固定位面的「祂」，壓縮成現在這樣的人類形態，絕對是損失了很大一部分「實質」的。
“這個位面能允許我出生就是因為我報酬給的足夠多啊。”拿手敲了敲裝飾品一樣的腿，“雖然把「蟲子們」殺光了之後「祂」的記憶逐漸恢復，但作為凪咲來說，我只有一種還完了債的解脫感…”
“嗯？”白夜叉抓住了盲點，“你是殺完了才恢復「祂」的記憶？”
安心院點頭：“嗯…之前什麼都不記得的時候，只是潛意識覺得需要這麼做而已…”——那個時候只有曾經在種花家的記憶做引導，安心院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其實她的心理狀態是受到影響的。
咳咳，至於後來發神經，那就是真的出現了心理問題了……
“……我還以為你會很生氣的。”白夜叉特意把嘆氣聲表現的非常明顯，“無論是對我把小灰引過來還是熏染想讓你離開這個位面…”
安心院：“…熏染殿說著是因為佑也先生才來找麻煩…也有希望我離開之後不會被這個位面吸血的緣故吧。畢竟她很久之後才知道我腿的事情…”
當年為了順利出生，安心院付出了一條腿體積的「意識體」給這個位面作為代價，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熏染才在安心院的夢裏發現她竟然是個殘疾…之後才通過各方面的驗證確認這個位面想要「吃」掉安心院來壯大延續自身——其實現在這種逐漸融入新世界就是這個位面逐漸‘消化"安心院的「意識體」之後才得以擴張的。
“我猜你肯定偷偷了解過「德累斯頓石板」和我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了吧，”安心院的口氣可不帶一點意外，“那個時候不是你看錯了，我確實為了解決「蟲女王」強制掉劍了…只不過因為那顆石頭的緣故沒死成而已。”
“我確實挺好奇的…”白夜叉想了想，“根據我得到的消息，「王權」是可以更替的，也就是說，掉劍之後，你就應該失去「石板」的力量了吧。”
但很顯然安心院還是能使用，還用的特別輕鬆愉快。
“我拿「石板」當中轉站…它也想借我的力提升位格啊…”安心院終於選定了一個位置站好，“所以我從箱庭一回去…「石板」就再次把「無色之王」這個沒什麼用的頭銜丟給我了。”
收好最順眼的枝條，安心院開始搓球——呃，開始驅使組成了「獻舞場」的「信仰」，讓這些穩定柔和的力量強行壓縮——浮在掌心的「信仰球」逐漸變得忽明忽暗，肉眼可見的活躍了起來。
看了看手上將炸未炸的高能量聚集體，安心院默默閉上了眼睛：“就這樣吧…”她略帶生疏的學着排球部的小朋友曾經用過的發球姿勢，甚至有模有樣的轉了轉「球」，“看了這麼多回，拿出來用一下，也不算誇張吧。”
排球的跳發一向是很有衝擊力的——跟別提安心院發出去的根本就不是排球了——本來就折斷的樹身在安心院那毫不留情的跳發衝擊下瞬間碎成了閃光的碎塊，巨大的衝擊力將不做防護的安心院直接吹出了這個位面——或者說是，炸毀了這個再無存在必要的位面——望着在虛空中高速下墜的安心院，白夜叉語氣明顯加速了：“喂喂喂，好歹是曾經的心血，你放棄的也太快了吧！現在這幅找死的樣子要是被周防他們知道了絕對會有麻煩的吧……”
安心院聽着白夜叉明着吐槽實際上是勸導的話：“不讓他們知道就好了——說到底，一直在直播我給我添堵的，只有熏染殿吧。”
——嗯，畢竟這時候熏染溜了，只有白夜叉還在圍觀嘛。
“……”哽住的白夜叉氣的用扇子敲了好幾下，不情不願的繼續開口：“那你現在…還打算回去嗎？……熏染這麼一折騰，你的狀況肯定是半公開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絕非少數派的觀點啊。
不過這回倒是安心院略帶詫異的睜開了眼睛看向無光的虛空：“…你在說什麼呢…近有魈他們要送回，遠有遊戲等着繼續開發，就算以後會久居「箱庭」，那也是貴志君他們成長起來之後的事情了……”
白夜叉不說話了——她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安心院又沒有什麼扮豬吃老虎硬裝普通人的情結，按她的邏輯：你說其心必異那就必異吧，關她屁事，有本事不怕死你倒是來她面前逼逼啊……
笑死，對於這些活着的時間還沒有她打個盹時間長的人，安心院是真的很難抱有"希望他們接納我‘"想跟他們和平共處‘這種以人為本主義想法的……
在這一點上，熏染就看的明白多了——她本來只是擔心安心院會因為家裏小朋友的牽絆導致她永遠不離開這個位面最後被這個位面吞噬殆盡……給了安心院離開的理由也確認了她的打算之後自然也就不擔心了——
反正是遲早要走還給錢的客人，那多住兩天少住兩天的，就無所謂了嘛。
\"但是反過來說，\"白夜叉斟酌了一下用詞，“我記得周防也不是長生種吧…就算以後常住箱庭，他也註定要早你一步離開的。”說著語氣越發糾結了起來：“我倒是相信你有本事讓他也轉變成長生種，但是…”
本來頭朝下自由落體的安心院終於結束了擺爛，重新直起身子調整姿勢，頗為認真的回復道：“尊他…我不會讓意外和衰老奪走他的生命…但如果是他以自身意志選擇踏入永眠的旅途，那我也不會阻止他。”
“……”安心院垂下眼睛，但白夜叉知道她並沒有逃避問題，“他永遠有離開我的自由。”
或許與時下的主流觀念並不相符，但這確實是安心院的真心話，她願意為對方付出，但並不想用這些付出來作為要挾對方的籌碼。
“你我都知道死不了是一場災難，”安心院觀察了一下周圍因即將毀滅而格外混亂激蕩的空間，“我也沒有殘忍到拉着他一起受折磨……”
安心院抬起頭，閉上了右眼之後左眼逐漸從平時的紫色虹膜逐漸變成了透明晶質：“算了，直接砸吧…這種隨機數等算出坐標全明星周末都結束了…”
隨着輕微的咔嚓聲，晶質化的左眼直接變成了被砸碎的玻璃——不過起碼直接砸出了通道，可以回去收拾爛攤子了嘛。
重新回到原位面的安心院因為簡單粗暴的傳送邏輯，狠狠的撞上了體育館外面的地面——物傷免疫還不太過關的安心院久違的在碎石里躺了半分鐘，直到種花家曾經打過交道的敬業異能力者中書君匆匆趕到才慢騰騰的坐起身：“我想我大概需要120？”
中書君看了看造型確實挺狼狽的安心院：“這附近的醫院裏可沒有比「大天使的呼吸」更立竿見影的治癒系異能力者了。”
之前對付小灰，腰側的傷口也一直在流血的安心院撇了撇嘴，也不提什麼需要醫院的話題了：“算了，反正天照也快到了。”
因為安心院自顧自的配合小灰的演出，不得不替她善後的牛若丸天照和鍾馗三個大冤種在安心院的感知里逐漸靠近——也不能這麼說，因為天照在安心院剛進入視線範圍內就架起了弓。
畢竟是巫覡的天花板，天照治癒能力的範圍大的離譜，自家獨神狀態不好，還渾不在意的不使用自己的「大天使的呼吸」，那可不就是天照的工作範圍了么。
丟下鍾馗和牛若丸處理跟中書君的交鋒一二三，沒有良心…也沒有多餘心力去處理這種外交問題的安心院用最快的速度找出了異世界閒遊的鐘離和跟着他的魈——咳咳，她當然沒有一見面就把他們丟回快樂提瓦特老家——安心院特別民主的問了鍾離是打算回璃月港還是望舒客棧。
圍觀的天照：我家獨神大人可太尊重其他人的意見了一條）
鍾離當然看得出來安心院是不想把他們卷進去——雖然對他們來說稱不上什麼大麻煩，但是好意鍾離心領了——好吧，其實安心院就是準備把他們兩個扔回提瓦特然後她就能離開橫濱老家冷處理了。
沒錯，安心院根本沒興趣善後，她對外人的想法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也沒有真的打算玩殺雞儆猴來個人類對立面大魔王的設定——那就乾脆跑路唄，反正只要她還沒有確認死亡，怎麼都亂不起來的。
在吠舞羅等着安心院和魈這個新崽回去的周防：？？？？
——我這麼大一個老婆？我這麼…精緻的一個崽？？？？
不過最生氣的都不是這些被迫收拾殘局的人，而是看"安心院直播笑話‘的同時就讓司機把她送去找安心院佑也的真由美女士。
這位可敬的女士直接讓她的前夫把她從東京鈴木宅帶到了安心院面前：“凪咲！”
立刻聽出真由美聲音的安心院都難免猶豫了：“母親？不用擔心，左眼是有機會恢復的…”
真由美抬手拉住了安心院：“那右眼呢？”
“……”安心院頓了頓，“我應該沒有留下破綻？”
“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現？”真由美媽媽盯着安心院看似毫無異狀的右眼，“在你左邊說話你會轉頭，在你右邊你會轉身這麼明顯的事情，你覺得我是真的十年都沒有發現嗎？！”
安心院張了張嘴，腦子裏劃過"但是只有跟你說話的時候我會特意去看人啊‘之類的想法，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我心裏有數。”
被安心院搞出來的位面爆炸擠出去的白夜叉終於重新連上了網：“呃…這位女士…是凪咲的母親？…雖然我不是很想參與家庭倫理劇，不過她右眼的事情是我經手的，我保證那顆眼睛還在發揮應有的作用哦。”
並不准備讓母親了解更多的安心院直接開口打斷了白夜叉的話：“是我佔了便宜，這顆眼睛換來了足夠的報酬，所以請母親您不要追究了。”
暫時兩隻眼睛都看不到的盲人安心院在空中扯出了那塊半虛化的寶石——沒錯，就是之前屬於安心院佑也的存檔石——往一直沒動靜的佑也的方向一丟，掙脫了真由美抓住她的手，撐着「記錄者」變形成的手杖果斷的離開了現場。
真由美愣愣的看着三兩步離開的安心院，佑也先生隨手接過存檔石然後對着再次姍姍來遲的中書君說道：“關於這次未申請入境之後我會與貴方商討賠償事項…”
安心院沒有和佑也打招呼，確認自己站的足夠遠不會誤傷到真由美媽媽之後就再次抬手撕開了空間通道，沒有能確認目的地的眼睛，安心院也不在意，抬腿就進入了隨手開門的新位面。
行動過於果斷的她當然沒有聽到白夜叉倒吸一口涼氣之後的驚呼：“怎麼跑那裏去了？！”
擺大爛的安心院也是沒有想到，剛到新位面不到10秒她就抬手砍了個人，打破了最快動手記錄。
——還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