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還沒結束

港真，絕對不是白夜叉看不起小灰，主要是白夜叉有安心院的一部分記憶，所以她知道如果是安心院動的手，那小灰說的在他眼前咽氣的友人就絕對不存在——畢竟安心院之前種族滅絕的時候用的手法相當‘環保"……嗯，別說全屍了，那可是全部變成了宇宙塵埃污染太空環境了…

所以白夜叉已經在思考是不是安心院熏染自己動手但是因為不是什麼大事所以直接忘記了…

“「加一個條件吧，如果是除你我外其他幾位‘安心院"，就算平局再商討如何處置他吧。」”安心院一號機低頭看了一眼還趴在地上起不來的小灰：“「事實上，按他的說法，似乎也沒有直接看到兇手，只是因為‘友人"死前的遺言所以推斷出了兇手是‘安心院"的結論。」”

“「也是…」”白夜叉拿扇子點了點下巴，“「不過判斷的依據總是越多越好，凪咲你把他的記憶抽出來吧。」”

一號機和二號機聽到這話反應倒是很類似：“「不，我並不喜歡做這個。」”

白夜叉愣了愣，看了安心院好幾秒才回神：“「但是我對相關權能了解也不算多啊…」”

——畢竟是白夜王，強行讓她了解精神領域有點欺負這位偏科的問題兒童了。

“「我很擅長這個哦~」”安心院熏染就沒什麼顧慮了，“「不過…我可不保證會不會動手腳哦…」”

白夜叉和安心院的態度都非常隨便：“「那就你來。」”

“「…真沒意思。」”安心院熏染隨手抓出了幾塊小小的黑色晶體然後把它們摁進了一個造型奇異的放映設備里：“「這樣就能直接看到實體化的記憶了——心理活動還能用旁白體現，超—方便的—」”

如安心院一號機之前推測的一樣，小灰並沒有看到行兇的場面，只看到了小灰面對友人的遺言和族人逐漸消散的屍體的臨終場景以及悲憤的完全蓋過場景聲音的旁白…

“安…心院……”畫面中，友人的身軀逐漸扭曲，背上染血的翅翼也露了出來，就這幅慘狀還掙扎着向某個方向爬去…

安心院一號機臉上一直掛着的營業微笑也失去了蹤影：“「呵，」”她這回都懶得低頭去看小灰了，“「可惜，我們的賭注沒有對目標進行區分——你的族人暫且不提…」”

她難得會把覺得噁心的表情維持在臉上，但是這回她並不吝嗇的表現出了她的態度：“「這位友人，包括友人的族群，確實是我滅絕的沒錯。」”

“「蟲子們……」”白夜叉也冷下了臉，“「如果時間對得上，那這一隻就是他們的女王被你殺死的時候一起被抽乾的勞工蟲了…」”

安心院一號機看着記憶畫面里變成蟲乾死透了的‘友人"：“「嗯，如果對方是甘願為了族群延續犧牲自己的統治者反而更麻煩，它們都各自分散在各個世界，一隻只清除的話…」”

——還好它們的女王在被安心院弄死前不甘心的抽取了所有眷屬的能量想要搏一搏，所以女王死了之後安心院就理所當然的獲得了「種族滅絕」的功績與靈格…

至於之後小灰為了報復安心院這個仇人所以策劃搞出的事情對安心院來說完全不重要，在場的三位女士完全無視了邊上仍在播放的記憶錄像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討論起之前賭約提到的滅族兇手真身問題——

不如說根本用不着討論。

無論是三位中的哪一個，對「蟲子」都絕對不陌生——特別是它們臭名昭著的一點：位面侵略。

蟲海戰術用在佔地盤這件事情上永遠都是有優勢的，面對小灰的族群就讓一隻「高等蟲族」假扮對方好友然後進入位面殺乾淨原住民然後搶佔位面資源這種事情，對「蟲子們」來說可謂屢見不鮮。

“「結果他不僅沒發現滅族兇手是自己帶進去的‘友人"，順便還把兇手的仇人腦補成畢生大敵開始想攻略了…」”安心院熏染假模假樣的唏噓了一下，“「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給他個痛快了……哦，凪咲醬，你不會因為同病相憐所以阻止我吧~」”

說著這種話的安心院熏染卻一副傷口撒鹽準備跟安心院動手的樣子——只不過安心院二號機不為所動，一號機笑了笑：“不，他需要為因他而死的無辜捲入者償命。”

小灰根本不信安心院他們推斷出的真相，反而覺得這三個傢伙就是一夥兒的——或者說不這麼想的話，他可能也沒什麼活下去的動力了——所以這時候他還在反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復仇！與你不同，沒有無辜的人死在我手上！」”

安心院二號機完全沒有跟他扯皮的意思，而是繼續發問：“「沒有異議吧。」”

“「……」”似乎聽到了什麼回答，安心院二號機點頭，輕飄飄的抬起手，「記錄者」在手中變化成了一把短劍，順暢的劃過小灰的胸前。

一號機等小灰的遺體也變成了不可見的塵埃之後，依次看了看熏染，白夜叉，最後把視線停留在二號機身上：“無關人員退場了，現在也該着手解決我們的問題…”

白夜叉看了看二號機腰上還滴滴答答滴血的傷口：“「不先止個血么？」”

熏染：“「說不定傷好之前就重新合體了？」”

“「…這是‘還好來的及時不然傷口就好了"的梗嗎？」”

“「誒~」”熏染看着被一號機指揮着坐上折斷樹榦上的二號機，“「但是凪咲看起來很有信心嘛？」”

一號機笑了笑：“「鬧變扭的話哄哄就好，直接動手效率太低了…」”

“「哄‘心魔"？」”白夜叉眨了眨眼，然後露出了一個略帶詭異的笑容，“「…有趣，這場遊戲我也可以加入嘛？」”

安心院熏染左右看了看：“「這難道就是…排擠我？」”

——其實也不是……畢竟二號機同樣跟熏染一樣在觀眾席，只不過對一號機和打算加入的白夜叉來說，是「攻略」對象而已。

好吧，其實白夜叉並不是真的多擔心安心院的‘心魔"，只不過她對眼下看似簡單明了的場面有一點小小的，未驗證的想法。

熏染：看戲.jpg

二號機倒是一副想看一號機能搞出什麼么蛾子的配合狀態——白夜叉雖然說著要加入，但在場其實也沒人真的把她的發言當回事兒……

白夜叉：“「你們是真的不帶我玩嘛…本來我還想加固一下這個強行拉過來的世界投影呢…」”

熏染：“「阿拉那就拜託你了白夜叉桑~」”

白夜叉：我那是在跟你說話么？

雖然不爽的嘖了一聲，但白夜叉看了一號機二號機幾秒鐘，還是出手加固了小灰搞出來的半吊子‘世界錨點"——哪怕是局外人都能看出來，本來只是迷惑人幻覺般的場景已經完全變成了存在夾縫中可觀測到的世界。

雖然只是暫時的，但對懂行的少數人來說，絕對是側面證明白夜叉後手的有力論據了。

二號機指尖摩擦了一下「祂」折斷的枝幹——明明是棵樹的形狀，但是表面完全是打磨過的晶石的質感，甚至使勁一戳還會微妙的錯覺認為是軟質的……

“「…你是要跳舞嗎？」”白夜叉看着一號機在「獻舞場」上擺好了架勢，“「我記得你只跳一支舞啊…之前跟你的舞伴一起去參賽的項目…」”

一號機沒有回答白夜叉的提問，反而是二號機半閉起眼睛：“「我不喜歡跳舞。」”

熏染玩味的誒~了一聲：“「但是那個傢伙剛剛信誓旦旦的說你是‘背離的神侍"…那這個‘獻舞場"本來就是你以前的工作地點吧…」”

頓了頓，看二號機沒有回復她的意思，繼續自言自語自娛自樂：“「難道說就是因為討厭為‘祂"跳舞所以自說自話的辭職了？」”

白夜叉有點無語的扭過頭：“「沒有哪個化身世界的神明會這麼好脾氣的，還自說自話辭職…神侍都是標準007沒工資還要倒貼供奉的…」”

一號機扭頭看向二號機：“「確實，做祂的神侍可是要獻上性命的。」”

說完了的一號機抬起手，本來方便戰鬥略有些暴露的長裙變形成了另一幅有些古怪的樣子——硬要形容的話，就好像手臂變成了翅膀，腿則是突出了肌肉變得像是草食動物的蹄子…

熏染眨了眨眼睛：“「迦樓羅…？哦，是哈比樹靈…我記得他們不是滅族了…誒…也就是說凪咲以前是樹靈祭司？現在她都變成人類了，確實也可以叫滅族了吧…」”說著嘆了口氣：“「以前我挺想找他們幫我打理環境的，哪怕是剛出生的小葉樹靈也能管一個島的生態圈了…」”

——更別提侍奉「祂」的近侍，在哈比樹靈里也是最受「祂」關注的樹靈祭司了。

“「確實可惜了，」”白夜叉意有所指，“「祂直到樹靈們全部戰死也沒有醒過來。」”

熏染有趣的扭頭：“「……你是知情者？所以祂是怎麼折斷的？」”

不過很快熏染的注意力就被一號機吸引了——她開始跳舞了，而且誰都能看出來，她跳的就是祭祀神的舞蹈——沒有自身情緒也沒有偏好，只有神聖…與獻身。

熏染作為這個宇宙第一個生命，並沒有信仰一位神明的經歷：“「好看是好看…但一想到跳的人和看的人都不對，就更瘮人了吧。」”

她望向二號機問道：“「觀眾？看的這麼認真，有回憶起曾經的虔誠然後合情合理的被感化嗎？」”

二號機：“「……」”

她根本沒看熏染一眼，反而讓「記錄者」變形成了一個陌生打擊樂器的樣子，開始跟着一號機的節奏輕輕敲擊做出伴奏。

“「…還真的喜歡啊…」”熏染無趣的扭頭看向白夜叉，“「別讓我一個人吐槽嘛，你也說點什麼吧，要不然這個劇目不是就無聊了…」”

白夜叉嘆了口氣：“「我可不想被祂丟出去。」”

熏染啊了一聲：“「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沒告訴我？——這可不行啊，這就跟看推理小說卻不告訴讀者關鍵線索一樣邪道…」”

只不過這回白夜叉沒有搭腔，皈依佛門獲得「夜叉」靈格的白夜叉有模有樣的雙手合十，閉上雙眼不再言語，熏染也不是什麼笨蛋——甚至非常敏銳——“「看來是完全相反的故事呢…」”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稍稍冷下表情的熏染使用了某個「異常abnorl」喚醒了眼前場景的過去影像——如果用提瓦特的設定來說的話，就是地脈的記憶吧。

遠比一號機敷s的體型龐大數十倍的「哈比樹靈」——即曾經真正的「神侍」，樹靈祭司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這位「神侍」雖然體型巨大，但動作柔和輕緩的靠近了已經攔腰折斷的巨木，雌雄莫辨的臉上透露出寧靜的氛圍：“「母神，今天也還是沒有醒來…」”

雖然只是久遠的曾經發生過的投影，但二號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重新聚焦的眼神與「哈比樹靈」巨大的純金眼瞳對視着——雖然在場的都知道，這位「哈比樹靈」只是在看着過去的巨木，他的母神。

“「又有新的族群誕生了…您已經錯過了好幾場慶祝的獻舞了…」”

說著，「哈比樹靈」嘆了口氣：“「那麼還是讓我獻上祈禱之舞，願您早日蘇醒吧…」”

這時候已經早已經蹦上樹榦坐到二號機邊上的一號機也嘆了口氣：“「雖然是個好孩子…但我偶爾也想欣賞一下其他的編舞啊…」”

比起一號機微妙的錯位感，「哈比樹靈」這位正版着實要震撼的多——可惜，沒能看到結尾。

“「祭司大人！虛空邊境出現了入侵者！」”

——造成全滅的罪魁禍首，「蟲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