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離散
正文]第三十九章離散
------------
2010年6月2日。我已經有半個月沒見到叢林和潘菲菲了,懶得給他們打電話,反正也沒什麼事。樂隊一直都沒有演出,自從張翰離開以後一場演出都沒有過。那天中午吃過午飯,我背起張翰留給我的結他,帶着huā小年去了那個地下通道。陳默然的傷雖然已經好了,但是他還是比較願意懶在據點裏。
夏天已經悄悄地來臨了,太陽火辣辣地照在大地上,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我拉着huā小年的手,我們從青年公園穿過,我們沿着湖畔走着,那是最愜意的時光,那一刻我的思想完全放鬆。陽光照在huā小年的臉上,她的笑容是那麼的美麗。
走進地下通道,我依舊坐在那個地方,抱着張翰的結他,唱着張翰經常唱的歌。我想起了在這裏遇見謝夢楠的那個畫面,那天她還施捨給我們一百塊錢。如今她再也聽不見唱歌了,想到這裏我又不禁的黯然淚下。
正在我傷感的時候,我接到的叢林打來的電話。
“峰子,我在據點呢,你回來,有事和你說。”叢林的語氣出奇的平淡,和他平日裏的狀態完全不一樣。我預感到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掛了電話我急忙拉着huā小年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據點。
叢林、潘菲菲、陳默然都做在沙發上,大家異常的安靜。潘菲菲嘴裏叼着煙捲,自從她和叢林複合之後就沒見她在chōu過煙,今天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不然她是不會chōu煙的。
我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旁邊,huā小年坐到了潘菲菲旁邊空出來的位置上。
我問:“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叢林抬起頭,低聲說:“峰子,我們,我們要離開樂隊了。”
雖然樂隊的解散是我早就料到的事情,但是我還是有點驚訝,我感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我接着問:“為什麼?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叢林又把頭垂了下去,他有點哽咽地說:“我老爸破產了,我把跑車也給賣了。他給我找了份工作,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我們能過安穩的生活。”
聽了他的話我也沉默了,沒想到我們的樂隊會是這樣的結局,我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過了很久,叢林又說:“我想在我們離開之前再有一場演出,沒人請我們,我們就在街邊唱,我們自己搭舞台。”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第二天,叢林借來了發電機,我們在中山廣場上搭起了簡易的舞台。那天的演出雖然沒有任何報酬,但是大家都很賣力氣,那是夏日飛huā樂隊的最後一場演出。那天我們唱了很多歌,一直唱到天黑,唱到啞了喉嚨。
“冷漠的人,謝謝你們曾經看輕我,讓我不低頭,更jīng彩地活!!”我嘶聲地唱,唱完之後我岔開雙tuǐ跪在地上,仰起頭望着夜空,如絲的細雨開始從黑sè的蒼穹上飄落下來,打在我的臉上,hún着我的淚水。
我們五個人站在雨中,雨越下越大,淋濕了我們所有人的頭髮,雨水順着臉頰往下淌。四周的霓虹照在我們的臉上,把我們的容顏映照成各種顏sè。廣場中央屹立着máo主席的雕像,他高舉走手臂,在雨中給我們指引着前進的方向。
我們又在雨中抱在了一起,叢林落淚了,我也跟着落淚了,最後我們大家都落淚了……
之後我們在雨中一起唱完了最後一首歌,還是那首張學友的《祝福》。不要問,不要說,一切盡在不言中,這一刻圍着燭火讓我們靜靜地度過。
這一天還是來了,不知道如果張翰看到這一幕會是什麼樣的感受?我忍着心裏的酸楚與悲傷,拉着huā小年的手,背上張翰的結他,走在雨中的夜幕里。張翰託付給我的夢想,我要如何才能繼續堅持下去?還是,還是選擇放棄?
2010年6月5日,叢林和潘菲菲整理好了行李。
叢林對着擺放在客廳里的電子琴說:“就把它留給默然吧。”
陳默然走到琴旁邊,mō着琴鍵說:“我應該也不需要了吧,你還是拿走吧,它還能賣幾個錢。”
我和huā小年還有陳默然幫着叢林和潘菲菲最後整理着,搬家公司的人已經到了。幾個壯漢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樓下的車裏,我們目送着他們的離開。那一刻我的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離別時的傷感加之對未來的mí茫。
我們的樂隊就這樣的解散了,從成立到現在只有短短的9個月,這9個月裏,我收穫了太多的東西,同時我也在失去着,失去了張翰的陪伴,永遠的失去了謝夢楠。我們一路走來,在初秋相遇,在初夏分離。
那天晚上,我問陳默然:“你也要離開嗎?”
陳默然久久沒有回答,想了很長時間,最後只說了一個字:“嗯。”
我平躺在chuáng上,看着天huā板,我問:“什麼時候走?”
“過些天吧,我想再陪陪你。”
我繼續問他:“你要回大連嗎?”
他說:“先回去一段時間,然後我也許會去鮁魚圈。”
我很驚訝,我問他:“去鮁魚圈?去那做什麼?”
房間的燈關着,在黑暗我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我感覺到他好像在笑着,他說:“我要去找她。今年夏天她就要頂崗實習了,她說她會回到家鄉。”
雖然看不見,但我可以感覺到陳默然那為未來充滿憧憬的眼神,也許從他見到胡楊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規劃好了未來的路。
我問:“你是愛她的對嗎?”
他說:“還談不上是愛吧,可以說是喜歡。”
“你我祝福你們。”
陳默然問我:“你呢?你有什麼打算?這間房都月底就要到期了。到時候你住哪?”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想好,我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他說:“要不然你也回去吧,那樣我們就還能在一起。”
我搖了搖頭:“我還不能回去,我要留在這裏陪着小年。”
陳默然也嘆了口氣:“唉,當初畢業時你是為了謝夢楠而留在瀋陽,現在你又要為了huā小年留在瀋陽。你什麼時候考慮過你自己。”
我笑着說:“呵呵,你不也是一樣嗎?為了楊紫里離開大連,現在為了胡楊你又要去鮁魚圈。再說了,我也哪裏都是一樣的。”
“呵呵。”他笑了笑然後不再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陳默然一直陪着我,我們有時會去地下通道,有時會去我們演出過的每一個地方,就好像一切又從頭開始一樣,從那個yīn暗的地下通道一直到雨中的中山廣場,這個城市中的每一條街道、沒一個角落都遍佈着我們的足跡,都留下了我們的回憶。
2010年6月13日,我和huā小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陳默然站在陽台邊發獃。
“這些是我所有的錢了,還有一張銀行卡,卡里也只剩下兩百塊錢了。”huā小年把錢包遞給我看,錢包里只有3百塊錢和一張銀行卡。
“我也只剩下這麼多了。”我掏出口袋裏的五十塊錢。
我似乎感覺到了一種絕望,我們兩個人加起來只有這可憐的五百五十塊錢,今後的日子該怎麼活下去啊,小年的爸爸每天吃yào還需要錢。
我有些絕望地低着頭,然後又抬起頭說:“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小年說:“我也去。”
我把雙手搭在她兩邊的肩膀上,我看着她的眼睛說:“小年,記住,無論我們遇到多大的困難,哪怕是去要飯,你也不能再去走以前的路。”
huā小年點着頭,眼裏已經溢出了淚水。
我手去擦她的眼淚:“小年,我們要堅強。只要我們努力沒有戰勝不了的困難。”
2010年6月15日。陳默然收拾好了行李,他就要成為下一個離開的人。
“走吧。時間不早了。”我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時鐘對陳默然說。
陳默然坐在沙發上,行李就放在他的旁邊,可是他卻遲遲不願意動身。
我又催促他:“走吧。火車可不等人。”
陳默然拿出錢包,然後對我說:“這些錢算我借你的。”說著他從錢包里數出一千塊錢遞到我面前。
“默然,你這是幹什麼?我們還有錢,你以後也需要錢。這些錢我不能要。”
“在我面前就別裝了。我知道你們已經沒多少錢了,你就拿着吧,說了是借你的,你以後還我就是了。”
我看了看他,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真誠。我沒再推脫:“那我就先拿着了。”
陳默然說:“我也只能幫你們這麼多,以後還要靠你們自己。”
我和huā小年一起把陳默然送到了火車站,又是一次離別,最近的一年裏我經歷了太多的離別了。陳默然在人流中回過頭朝我們招手:“回去吧,回去吧。”此時他是笑着的,但是我還是能看出他心裏的酸痛。
就像以前的很多次離別一樣,我注視他,直到她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從火車站回去的路上我一直不說話,huā小年也看出我的心事,靜靜地坐在我的旁邊,緊緊握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