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認了個女兒
沈默愣了愣，咧開嘴笑道：“琪琪乖，我不是爸爸，叔叔帶你去見媽媽好不好？”
琪琪瞪大了眼睛，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嘟着小嘴道：“不嘛不嘛！你就是爸爸，媽媽說，當琪琪遇到危險地時候，爸爸就會出現在琪琪身邊的，爸爸，你是飛上來的嗎？”
沈默大感頭疼，他伸手颳了一下她的小鼻樑笑道：“好好，琪琪，那你一定要聽爸爸的話，爸爸馬上帶你飛下去？”
琪琪用力點點頭，拉長了聲音奶聲奶氣道：“琪琪一直都很聽話的。。”
沈默愛憐地捏了捏小女孩的臉蛋，看了眼樓下的火勢，已經有部分蔓延到四樓了。地面上消防車已經就位，消防隊員們正飛快地鋪設管道，準備投入滅火工作。
地面上的人們依舊把目光集中在沈默身上，蘇倩影眼裏閃着淚花，心兒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她害怕重新體驗五年前剛聽到沈默失蹤的消息時那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沈默抱着琪琪進入屋內，房門關着，客廳里的煙霧還不是很濃。
沈默給琪琪找了塊濕巾，捂住琪琪的口鼻，道：“琪琪，快屏住呼吸，爸爸帶你衝出去。”
打開房門，一股嗆人的濃煙瀰漫進來，走廊里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沈默憑感覺找到了向上的樓梯，大步往樓上跑。
六層再往上就是一個小閣樓，直通天台，沈默打開閣樓的鐵門，馬上，一股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沈默深吸了口氣，趕緊把鐵門關上。
琪琪的小臉早已憋得通紅，拿開濕巾后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眨巴着亮晶晶地大眼道：“爸爸，琪琪差點都憋不住了呢！”
沈默哈哈大笑，忍不住親了親女孩的小臉，他掏出手機撥通了蘇倩影的電話。
電話立即接通了，裏面響起了蘇倩影帶哭腔的嗓音：“喂，沈默嗎？你在哪裏？”
沈默道：“小影，別擔心，我和琪琪在天台上，你現在馬上去找現場的指揮員，讓他們準備好安全氣囊。”
他抱着琪琪來到天台邊上，朝樓下的人群揮了揮手。看到他們的身影，眾人的心才稍稍放下一點，大聲歡呼起來。
黑絲少婦更是喜極而泣，口裏喊着：“琪琪，琪琪……”
很快，樓下就被清出一塊空地，一個三十平米左右的氣囊鼓了起來。
沈默心中估量着步伐向後退了幾步，一面對琪琪道：“琪琪，爸爸帶你飛下去，好嗎？”
琪琪瞪大了眼睛，彷彿想要看清楚沈默身上如何變出一雙翅膀帶她飛起來，奶聲奶氣道：“好啊……”
沈默微微一笑，小腿向後一蹬，猛然間加速往外衝去，離地的最後一刻，巨大的衝量帶着他高高地飛起來，升到最高點后，沈默輕盈地轉了個身，背部朝地，把琪琪高高地舉起來。
樓下圍觀的眾人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驚呼聲一片，誰都想不到沈默就這麼跳了下來。
“琪琪！！！”
“沈默！！！”
黑絲少婦和蘇倩影齊聲驚呼。
只是轉眼的功夫，沈默和琪琪重重地摔在安全氣囊上，又向上彈了幾下，躺了一會兒，沈默低頭看了看懷中琪琪的笑臉，咧嘴一笑，從氣囊上跳了下來。
那黑絲少婦臉上全是歇斯底里的驚恐，如同保護幼崽的母獸一般，她擺脫警察的阻攔，飛一般衝過來，一把就從沈默身上把孩子奪過來，上下左右快速打量着，一邊看一邊問：“寶貝，受傷了沒有，哪裏疼？”語氣驚惶失措，帶着明顯的哭腔。
一旁待命的醫護人員也圍了上來，給琪琪上上下下檢查一番，一點皮毛都沒擦破。
蘇倩影則跟在少婦身後，捂着嘴拚命想忍住，眼淚卻撲簌撲簌地往下掉，看着沈默那若無其事的笑臉，她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頭扎入沈默的懷中，捏着拳頭在他胸口擊打：“壞蛋，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我打死你這個壞蛋……嗚嗚……”
王斌在一旁嘿嘿笑着，扛着攝像機把這些鏡頭全都拍了下來。
等着女孩發泄完，醫生為沈默包紮好被高溫防盜窗灼傷的手掌，連醫院都不用去，叮囑了幾句注意點后，救護車嗚嗚地空車開了回去。
“這男的太厲害了，這麼高的樓，徒手就爬上去！”
“他膽子好大啊，這麼高都敢跳！”
“這可是真英雄吶！”
“要是我有這樣的一個男朋友那該有多好啊！”
圍觀的群眾七嘴八舌，紛紛讚歎沈默的英勇行徑。蘇倩影臉上笑眯眯，旁人讚美她心愛的人，她自然也跟着開心了。
警戒線外的記者們也有蠢蠢**動的趨勢，沈默在蘇倩影耳邊耳語了幾句，蘇倩影便來到王斌身邊，跟他交接了下工作，反正今天的採訪進行地差不多了，她乾脆提前開溜。
藉著消防員的掩護，兩人人悄悄繞過樓房的另一側，在小區的一個僻靜角落停下，黑絲少婦抱着琪琪也跟了過來。
琪琪在黑絲少婦懷裏磨蹭了大半天，才咯咯笑出聲來，奶聲奶氣道：“媽媽，爸爸帶我飛起來了。”
爸爸？！
黑絲少婦和蘇倩影集體石化。
蘇倩影從沈默懷裏直起身，狐疑地看着他。
黑絲少婦俏臉暈紅，瞪了琪琪一眼道：“琪琪，別胡說八道，他不是爸爸，他是叔叔！”
琪琪不依道：“他就是爸爸嘛！就是嘛！媽媽，家裏有爸爸的大照片，我不會認錯的。你不是說，當琪琪遇到危險時，爸爸就會過來救我嗎？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就琪琪沒有……”
說著說著，小姑娘癟起嘴，就要哭出來。
黑絲少婦尷尬地看了看沈默，不好意思道：“先生，不好意思，這孩子都讓我寵壞了。”
沈默這時才看清了少婦的長相，彎彎的柳葉眉，玉臉朱唇，薄施粉黛，她身上穿着質地考究的呢子套裙，兩條穿着黑色絲襪的修長美腿緊緊並着，一派都市知性白領的打扮，性感迷人。
沈默微笑道：“沒關係，我很喜歡琪琪這孩子，小影，要不我們認琪琪做乾女兒好了。”
蘇倩影拍開摟在自己腰上的狼爪，白了沈默一眼，道：“誰跟你一起認了，要認乾女兒單獨認，來，琪琪，到乾媽這裏來。”
琪琪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眨巴着大眼看向沈默，伸出雙手道：“爸爸，抱抱！”
沈默哈哈大笑，伸手把琪琪抱了過來，指着蘇倩影道：“來，琪琪，叫乾媽！”
“乾媽！”琪琪脆生生道。
蘇倩影一副想怒又想笑的模樣，最後終於撲哧一聲笑起來：“你這誘拐兒童的壞蛋，到底給琪琪吃了什麼葯，讓她這麼向著你。”
沈默呵呵一笑，對自己的魅力很是得意。
這時，黑絲少婦款款走到沈默身前，彎腰九十度深深地鞠了個躬，眼圈微紅道：“先生，這次真的謝謝你，要是沒有了琪琪，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
沈默擺手笑道：“沒關係，遇到這種事，只要有能力，誰都會出手的。你叫我沈默好了。”
“無論如何，救命之恩絕不能忘，我叫夏嵐，這是我的名片。”見沈默接過名片，黑絲少婦遲疑了會兒，道，“沈先生，能不能告訴我您的聯繫方式呢？”
蘇倩影瞟見名片上的文字，輕輕在沈默腳跟上踢了一腳，上前笑眯眯地把沈默和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對方。
沈默見狀，只能無奈地笑了笑，他把琪琪放在地上，低頭在她耳邊道：“來，琪琪，到媽媽那裏去，爸爸現在還有事要忙，以後回去看你，好嗎？”
琪琪一副不樂意的樣子，扯着沈默的袖子，把身子扭來扭去，嘟着小嘴撒嬌道：“不嘛……不嘛……我要跟爸爸在一起，我有很多很多好吃的給爸爸吃。”
夏嵐緩緩走過來，蹲下身子，抱起琪琪，輕聲道：“琪琪，不許胡鬧，你乾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琪琪卻不幹了，大吵大鬧起來：“爸爸，我要爸爸……”
沈默趕緊上前幾步，颳了刮她的小鼻樑，湊到她耳邊低聲道：“爸爸還有要緊事情去辦，以後爸爸會去看琪琪的，琪琪要聽媽媽的話，知道嗎？”
琪琪想了一會兒，用力地點點頭，隨後伸出手指道：“那我們拉勾！”
沈默和她勾了手指，這才笑眯眯地揮揮手，沖她眨了下右眼，琪琪也衝著沈默眨了一下眼睛。
看着兩個相互依偎的背影緩緩離去，夏嵐嘆了口氣，道：“琪琪，我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