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反抗

第220章 反抗

“是招弟過來了?”大夫人抬頭,彷彿是剛瞧見一般。

這正席也就這麼大,幾個人過來能瞧不見嗎,只不過都是看大夫人的臉色行事。

如今大夫人喊了招弟了,旁邊的幾位夫人便站了起來,“這便是少夫人吧,成親的時候遠遠的瞧見,也不真切。”

話說間給招弟騰了個位置出來,跟前的婢女趕緊搬了椅子。

也真是可笑,婆母生辰還需要外人來騰地方。

“我身子不好不常出來,有什麼做的不合禮數的,還請諸位擔待。”招弟也不知道這些人該如何稱呼,只能做了個萬福,輩分不輩分的也就不論了。

“夫人客氣了!”回了句話,場面才算是熱絡了。

招弟拉着喜弟坐下,“還未與婆母稟報,這便是家中長姐,夫家姓溫。”

大夫人斜着眼撇了一下喜弟,“溫將軍英雄天下誰人不知,有這般親戚也是我們余家的榮幸。”

大夫人這般說旁邊的人該是應承的,可偏偏總覺得這話說的陰陽怪氣的,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答話。

突然安靜的場面,只能讓招弟難看。

喜弟掃了一眼大夫人,卻並不打算答話,只是結果婢女的杯子悠閑的品着茶。

席上的人都覺得喜弟這般是沒有禮數,無論如何大夫人也是長輩,就算有說的不好聽的,也該她多擔待些。’

“是榮幸!”招弟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無論大夫人對她如何也是該她受的,可是大夫人這般陰陽怪氣的諷刺喜弟,總是覺得心裏悶的很。

大夫人冷哼一聲,雙手一抬,“好了,大家便嘗嘗我家廚子的手藝,可還合諸位的胃口?”

“大夫人說這話可就不實在了,誰不知道這天下最好的吃食,除了皇宮內院便是余家了,怎還能不合我等口味?”

來的夫人都是什麼品級喜弟不知道,不過如此巴結卻也是讓人倒足了胃口。

“都是旁人傳的罷了,我余家哪有那般家業?”大夫人總是要謙虛一下,畢竟也不能與皇室相提並論。

“不過提起這家業,雖說余家先祖沒打下太大的根基,落在餘生手裏倒也能稱之為富裕。”

大夫人這麼一說,四周的夫人都跟着鬨笑起來。

若余家尚且只能稱之為富裕,他們不得算是窮苦人家了。

“不過,家裏多少也有點東西了,到了我這這個年歲也不想着吃和穿了,湊合著能過便足夠了。”大夫人長長的嘆了口氣,“我現在啊就瞧着人家那些個兒孫滿堂的人眼饞,我也不求的多,先給我一個大孫子抱抱也就足夠了!”

“前些日子不聽說余少夫人已經有了身孕了?”有個不知事的夫人搶着說了句。

結果被旁邊的夫人給怵了一下。

迷茫的看着大夫人沉着的臉,雙手一攤還並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何事了。

提起這個事,大夫人狠狠的剜了一眼招弟,“不提也罷!”手一抬,硬生生的將這個話給壓了下去。

“不過嫡出無後這麼等着也不是辦法,昨個老爺給我託夢讓我為了余家後代着想,納個平妻為余家開枝散葉,今個趁着人多熱鬧,在這裏也請得大家給幫忙留個意。”大夫人說完才又看了招弟一眼,“你說呢?”

“這,這事媳婦哪有什麼主意,凡是婆母說了便是。”招弟的心有些苦,可到底從一開始就知道,餘生並不是自己的。

平妻便平妻,左右她來了也並不影響自己陪着餘生,這般便足夠了。

大夫人冷哼了一聲,晾到招弟也不敢說個不字了。

席上倒是其樂融融,喜弟卻是一口飯菜都難以下咽。

“大夫人,姑娘給您送賀禮來!”這會兒一個婆子捧了一個盤子走了過來,瞧着上頭蓋着紅布倒是有些個神秘。

一看見東西大夫人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自個身子重要,還總想着這些瑣事做什麼?”

昨日夜裏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貓,驚嚇到了余汝。

這一胎余汝來的可真不容易,自是要萬分小心,今日便是連大夫人的壽辰都沒露面。

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斷不會計較這麼多,就算是只差人送來賀禮,也都心疼她費了心了。

“大姑娘是個孝順的,怎會不想着您呢?”婆子笑呵呵的說著,便將盤子往前大夫人的跟前捧了捧,等着大夫人親自將紅布掀下來。

“要說我這一雙兒女,可真是沒得說。”大夫人滿面笑容,當紅布掀起來眾人都跟着發出驚嘆之聲。

一捧手大的金絲壽桃似乎還閃閃發光,難得的是紋理細膩栩栩如生,而這壽桃裏面閃閃發光,五彩斑斕。

有些個識貨的倒是看出來了,壽桃裏頭是放了夜明珠,外面包著瑪瑙,夜明珠的光將瑪瑙映的晶瑩透亮。

而這寓意一想便是秒的很,壽桃便是長生不老,裏面的瑪瑙便是百子千孫子孫繞膝,都是好寓意。

“這大姑娘真是好心思。”跟前的人都稱讚着。

大夫人便笑的得意的很,立馬囑咐了跟前的人將這壽桃就擺在她的屋裏,得日日瞧着才是。

“有大姑娘在前,我們送的東西哪能拿出手!”這會兒開口的是一位妙齡姑娘。

左右喜弟瞧着眼生,只管盯着眼前的飯菜,並不關心。

“這送便是講究個心意,心意到了所有的也都到了。”大夫人笑呵呵的打圓場。

一般這種場合,平白送的東西都是記在冊上的,也只有一些晚輩才會當場獻自己的心意。

一來是在長輩跟前露臉,二來也是為了駁個好名聲,萬一被未來婆婆看中,得個好姻緣。

“話是這般說,可人家也總也覺得不好意思。”

“葛家姑娘害羞了這是?”

旁邊的人打趣倒。

一聽姓葛的,喜弟忍不住看了過去,瞧着對方也只有十一二歲的樣子,一聲嬌嫩的黃色是更是顯得俊俏活潑,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眨呀眨的。

喜弟雖未見過葛如是,可人都說見字如見人,瞧那一手娟秀的小字,該是端莊的大家閨秀樣子,至少定不是眼前這般鬼靈精怪的樣子。

“這是葛家二姑娘。”招弟注意到喜弟的神色,小聲的在喜弟跟前提了句。

喜弟回頭看了招弟一眼,連她都知道,看來這葛如是與溫言煜還真有些交情。

喜弟輕輕的轉着茶杯,既是葛家的人,想來該是有些意思。

“我不管,我這禮物便是要入了冊的不要在各位伯母面前顯露。”葛二姑娘嬌羞的跺了幾下腳。

“好好好。”大夫人這會兒倒是有些耐心,連連點頭。

“不過,我現場給伯母做一首祝壽詩助個興如何?”葛二姑娘眼睛一眨,倒是有了注意。

“人人都說葛大姑娘才華橫溢是難得一見的才女,我瞧着咱們二姑娘也不差!”大夫人一帶頭,左右又開始鬨笑了起來。

“再笑人家人家就做了!”

這會兒個二姑娘完全便是這場上的主角。

既這般說了,眾人只能笑着答應。

二姑娘走過來為大夫人跟前添滿了茶,“常飲幸福茶,事事順心意,離卻世煩憂,開懷樂無邊!”

“好!”

巴結的婦人不管二姑娘說什麼,都稱讚起來。

只是明白的人此刻都不說話了,其實二姑娘這祝壽詩做的真的不怎麼樣。

至少一點內涵都沒有,甚至思來想去都找不到值得被稱讚的地方。

偏偏這姑娘來的是藏頭詩,連起來就是常氏離開!

這般挑釁又具有針對性的,誰會願意主動趟這趟渾水!

這要是光招弟也就算了,偏偏還坐了個喜弟。

京城的夫人對喜弟的脾性還摸不清楚,就算之前跟一個妾拉扯,就算真的沒腦子,可萬一這沒腦子的不顧什麼場合鬧起來怎麼辦。

“葛家不愧是書香門第,各個都是人物。”看場上有些冷,大夫人直接讓人又加把椅子,讓葛二姑娘坐到她跟前,“我瞧着二姑娘真是歡喜。”

正好讓她擋住了招弟。

招弟開始不知道對方這是什麼意思,大夫人誇獎她便跟着傻笑,只是笑着笑着才回味出這裏頭的味道了。

手不自然的揪着自己的衣角。

這般難看她受的,可喜弟憑什麼平白的受。

招弟輕咳了一聲,想與大夫人理論卻被喜弟給按住了,“這菜不錯!”

在場的人只有喜弟動了筷子,眾人光盯着喜弟瞧,一個個同時搖頭,這莊戶人就是莊戶人,被人罵了還在這傻樂呢。

“聽聞溫將軍是百戰百勝的常勝將軍,溫夫人想來也定是女中豪傑,若是夫人不嫌棄,還忘夫人賜教一二。”旁人這般看喜弟,這葛二姑娘自然也會這麼想。

“我一來京城便聽說了葛大姑娘的名號,想着今日能一睹葛大姑娘的芳容。”喜弟說完掃了一圈場上的人。

“你莫要找了,我長姐昨日傷了風寒怕病氣衝撞到各位伯母,所以並未過來!”說完還狠狠的剜了一眼招弟,那樣子倒是想說招弟不懂事一般。

看到這樣的人,喜弟倒是想笑。

這在人家的屋子,訓斥當家的夫人,這葛家真是好大的臉面。

“那還真是遺憾了!”喜弟卻並未發難,面上始終掛着得體的笑容。

“莫不是溫夫人看不起我,我長姐不在便不肯賜教了是嗎?”喜弟的話在人家葛二姑娘眼裏,那就是在找借口,是以立馬將話題轉過來。

“葛二姑娘。”招弟到底沒忍住開了口,“這般說話不大合適吧?”

招弟知道喜弟是聰明有頭腦,可再聰明這做事還是要底子的,葛二姑娘這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我瞧着沒什麼不合適的,這兒又沒什麼外人,彼此間切磋切磋也算是助興了。”大夫人立馬接了句。

“是啊夫人,不過是婦人之間的樂趣罷了,又不分個高低。”跟前的人也跟着大夫人勸招弟。

招弟緊緊的抿着嘴,此刻她便瞧出來了,感情京城的人都在抱團看他們姊妹倆的熱鬧。

此刻招弟總忍不住想着餘生,想他若是在這裏會不會為自己出頭。

可想想也只能失望的嘆息,就算餘生在也只會到羞辱結束后才出面的。

就在這一瞬,招弟猛然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為了自己的情愛折磨真正關心自己的人,真的值得嗎?

看見招弟的神色有些鬆動,喜弟唇間終於勾起一絲笑意來。

“難得葛二姑娘有雅興,我便在這獻醜了。”喜弟掃了一眼葛二姑娘,“秋風搶了春意,冬茶結了新歡,窗外美人起舞,鏡前小夥子有孕。”

喜弟一說完,場上突然莫名的安靜。

端看字面好像比葛二姑娘整潔,可這內容,偏偏任誰都琢磨不透。

“我當溫夫人有多大的本事,原也只能說些路唇不對馬嘴的笑話。”葛二姑娘毫不客氣的說在喜弟的面上。

喜弟倒是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是啊,我就是在說笑話!”

這春秋之間還隔一個夏,就算秋風如何霸道也搶不了春天的風頭,而冬日天寒茶葉失去生機,如何結新歡?

至於窗外?眾人望去因為快入冬風大,正有幾個小廝站在牆上綁着樹枝,免得颳起大風枯枝掉落砸到哪個主子。

也不知怎的,正好今日做活的都是些歪瓜裂棗的漢子,如何能配得上美人一說。

至於鏡前的小夥子有身孕,更是無稽之談。

眾人仔細一想,喜弟確實說的都是些笑話。怕是引這句子,諷刺葛二姑娘不過是個跳樑小丑駁人一笑罷了。

雖說這些夫人不吱聲,可心裏也都在稱讚喜弟的心思靈巧,這一輪到底是葛家姑娘敗了。

“還真是伶牙俐齒的刁民!”葛二姑娘還從未像今日這般沒臉。

昨個溫言煜羞辱葛如是就是已經將葛二姑娘了惹怒了,這些日子京城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溫將軍與自己的長姐才是一對,隨說平時溫言煜對葛如是也不熱絡,可也從未像昨日那般給人難看。

這般轉變,在葛家人眼裏自然是喜弟的原因。

今日葛二姑娘就奔着要羞辱喜弟的目的來的,結果反被人鬧了個大沒臉,惱怒之下也顧不得自己說的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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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醫女:將軍是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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