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幫幫我好嗎?
施鳳儀是極為沉穩的,她有着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深沉,是讓人看不透的心思。
那司機每次看到這樣的自家夫人,便不免覺得心中微沉,有種說不出的被震懾感,莫名的讓人心中發沉,彷彿也不由變得嚴肅起來。
半晌,施鳳儀才終於緩緩開口:“不要小看任何人,明白么?那個葉家不可小覷。”
若他們真沒有本事的話,恐怕也不會能打下整個省城來,更不可能守得住。
都說那葉小黎是個花痴加草包枕頭,可她若真只是個草包,又豈會順利走到今天。
施鳳儀的身體後仰,她靠坐在車椅背上,緩緩道:“那就繼續查一下她未來更多的消息,有問題隨時告訴我。”
“是,夫人。那咱們現在要去哪裏,先生那邊嗎?”司機問。
施鳳儀這才緩緩睜眼,她的眼底抹過複雜之色,靜靜望着窗外的風景,可她的目光卻彷彿看向更遠的地方。
在那司機甚至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施鳳儀才終於緩緩開口:“不必,回住的地方。”
司機明顯愣了一下,不過還是趕緊點頭道:“好。”
施鳳儀的手卻下意識的握緊成拳,她的眼底抹過恨意,是的,是濃烈到極致的恨,彷彿能將一切給燃燒殆盡。
當年她諷刺葉黎是傻子,可如今反觀自己,那麼又何嘗不是呢?
還不都是一樣的犯蠢,着了男人的道。
而忽然有一天,就彷彿被雷劈了一下似的,瞬間就變得清醒了起來,而所做的那些痴傻的前塵往事,彷彿也在這個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施鳳儀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蠢,而那個男人是如何不值得!
如今在所有人看來,是姜原析生病了,狀態不好,施鳳儀作為夫人擔心丈夫的安危匆匆跑過來探望照顧。
嘖,這是多麼令人感動的愛情呀,是怎樣一對的伉儷情深呢、
大約,就連姜原析自己都以為,施鳳儀依然對他一往情深。
那男人應該是格外自信的,他總是有一種能抓住女人們心的本事,並為之而洋洋得意,且絲毫不懷任何愧疚的利用。
葉小黎是這樣,從前的施鳳儀如此,其他的女人們也更是吧!
想到這裏,施鳳儀的臉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諷刺來,她的手放在陽台上,輕輕敲打着車窗,一下又一下的,發出清脆的叮咚聲響。
施鳳儀越發的高深莫測,半晌,她緩緩道:“或許,日後找個機會,我應該跟那個小姑娘聊一聊的。”
*
姜原析的情況越發不好了,他的毒癮越來越大,每天需要注射的也越來越多,那麼身體的狀況自然可想而知的。
葉黎始終關注着那邊的情況,每次聽到心中自然都是格外歡喜的。
還有什麼,比看着仇人正遭受痛苦,人不人鬼不鬼的更痛快呢?
而那邊,眾人們都將希望放在了施鳳儀的身上。
“夫人,咱們必須得想想辦法呀,總是這樣可不行的。”手下忍不住的低聲請求道。
若繼續這般下去的話,只怕姜原析的命很快就要沒了呀。
施鳳儀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她的眸色不便,但若細細去看的話,便能發現眸底深處的冰涼。
“已經找了最厲害的醫生,在路上了,先等等。應該明天就能到達了。”
那是專門從國外請來的洋大夫,聽說是格外擅長這些的,或許還能有那麼一點點救吧。
施鳳儀依然靜靜望着姜原析,她的目光很少從他身上移開,尤其是此刻,看着他那痛苦的模樣。
她這心裏有着說不出的快感來,偏偏的,還有一絲撕扯般的疼痛,彷彿被鋼針輕輕扎着,泛着陣陣的疼痛來。
正好,姜原析也在看施鳳儀。
此刻的男人是為數不多的清醒,他衝著施鳳儀招招手,才用緩慢的聲音緩緩問:“現在還有沒有進展嗎?”
這話,是姜原析簡直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他恨!
到底是誰幹的,害得他如今這般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在最初他們懷疑是醫院裏的人,第一時間就進行了排查,很可惜,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這讓他們才放棄那個想法,然後開始認真的排查所有來過的人。
只是有些困難的是,當初姜原析生病,前來探望他的人並不少,而且全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自然也就不好明面兒上排查,只能暗中一點點調查。
而這些日子裏,只要姜原析的意識是清醒的,他就會立刻詢問這件事情的進展。
很可惜,每次都是——
這將姜原析格外的生氣,他的脾氣也變得格外暴躁起來,除了憤怒除外,他還有害怕、
因為姜原析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差了,他對於那些該死東西的依賴越來越深,現在絕大多數時間,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姜原析是真的怕了!
他還有許多的事情沒有做,如今的這位置和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付出了很多,才好不容易得到的。
難道就這樣沒了?
不!
他是姜原析,是絕對不可能認命的!
如今,姜原析所有的希望都在施鳳儀的身上了。
他格外深情的望着這個女人,輕輕拉起她的手,眼中帶着無盡的情緒。
“鳳儀,我的妻子。”
也難怪無數女人都淪陷在姜原析的溫柔鄉里,他在認真看着你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彷彿時間也跟着靜止。
這一刻,更會讓人覺得,他的眼中就只有你一個。
永遠的永遠,能把人心底最深處的柔弱給觸動到。
施鳳儀有那麼一瞬間的鬆動,但也僅僅是瞬間,她很快就恢復了清醒,不過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看起來分外的凝沉。
“嗯。”
姜原析倒是沒有察覺出太多異樣來,畢竟施鳳儀的性格一貫是內斂的。
“鳳儀,我現在只有你了,幫幫我好嗎?”
姜原析輕聲說道,他的眸色中甚至還帶着幾分的央求,宛如一張細細密密的網,能將人給無聲的包裹起來。
施鳳儀望着他,片刻后微微一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