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孽緣孽緣
要說起陸洱和林普的孽緣,不可謂是不狗血。
老陸和林普的爸爸都是做茶葉生意的。兩個人因為幾次商業競爭結識,漸漸有了相見恨晚的感覺,乾脆結了個拜把子兄弟。
巧的是,林普的媽媽和陸洱的媽媽又幾乎是前後腳懷的孕。
老陸和林父巴不得兄弟情能延續到下一代,要不是陸媽和林媽攔着,兩個大老爺們在不知道孩子性別的情況下,差點就訂下了娃娃親。
兩個爹一想,娃娃親定不成,乾脆起名字的時候結個緣分吧。
老陸和林父做茶葉生意,本身就愛極了各種各樣的茶。
於是,兩個人一拍案,乾脆兩個孩子各取“普洱”中的一個字做名字,男孩女孩都可以用。
原本陸媽的預產期在前,但是哪像到林普那麼不老實,提前兩個多月就從林媽的肚子裏蹦噠了出來。
他經常仗着自己比陸洱大兩個月以大哥的身份自居。
關於名字,這是老陸告訴陸洱的版本,實際上,媽媽曾經告訴過陸洱另一個含義。
陸洱的媽媽是雲南人,也是一名地理老師。她在洱海邊長大,對洱海有特殊的情結。
陸洱記得媽媽經常講的一個故事:
傳說天宮裏有位公主,下凡后與洱海邊的漁民結為夫妻。公主為了讓漁民們多打漁,將自己身上的一面寶鏡放置在洱海海底。
這面寶鏡能夠照亮洱海,從此,洱海閃爍着金色的光芒,成為了洱海邊所有漁民的寶藏。
時至今日,陸洱還記得媽媽摸摸她的腦袋,慈愛的說:
“小洱也是媽媽的寶藏。”
陸洱的媽媽在陸洱五歲那年的夏天,遠赴江西參加了一場教學調研。
陸洱雖然只有五歲,但她記得那年夏天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好多地方都在下雨,一直下一直下,下個不停。
後來陸洱長大了,明白了那年夏天發生的可怕的事情叫做“長江流域特大洪澇災害”。
洪水奪去了四千多個生命,而陸洱的媽媽,就是這四千多個人中的一員。
媽媽去世之後,老陸的茶葉生意也因為洪水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再加上老陸又當爹又當媽的拉扯着陸洱,他需要扮演兩個角色,他不能讓陸洱跟同齡孩子一樣擁有完整的家庭,但是他可以對陸洱傾注全部的愛。
漸漸的,老陸的茶葉生意沒落了。到現在,也只剩下個小小的茶葉鋪子。雖然不是大富之人,但養活父女兩人不成問題。
而林普父親的生意雖然也在那場洪水中受到衝擊,但是他背後有個林普媽媽。
林普媽媽辭掉了自己的工作,一個人扛起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和兒子的生活,全力支持丈夫的事業。
有了林媽的支持,林父如魚得水。生意漸漸回暖的同時,林父又遇到了他的“伯樂”——一家外貿公司的老總。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許墨姍的父親。
他極具商業頭腦,屬於最早下海並且富起來的一批人。
許父為林普爸爸提供了更加穩定廣闊的海外市場,林家最終度過了那段危機。
也正是因為許墨姍從小跟着林普一起玩,所以陸洱對她也不陌生,三個人可以說是從小玩到大。
與此同時,林普媽媽正給許墨姍夾菜:
“姍姍啊,在我們家就跟你自己家一樣,不用太拘束。”
許墨姍臉上掛着溫柔的笑容,長輩們都會喜歡這樣的姑娘。
林普厚着臉皮伸手:“媽,你怎麼不給你兒子夾菜呢?”
林媽一筷子敲過來:
“你沒長手?叫你跟姍姍一起去看榜,野到哪裏去了現在在跑回來?我真是作孽生了你這匹野馬!”
林普被打的差點蹦起來,對於老媽的雙標他早已習慣。
許墨姍看了看林普,又四下環視一周,裝作無意的說了一句:
“阿姨,怎麼沒有看到林通啊?”
林普嘴快,趕在林媽之前接話:
“他去上海參加一個數學競賽,你還不知道我弟,只要不在家就是在比賽,或者在去比賽的路上。”
許墨姍淡淡的“哦”了一句,沒有任何情緒。
周一是報道的日子,老陸看着陸洱走路都是連蹦帶跳,目送她歡歡喜喜的出門,又親眼見她氣鼓鼓的回來。
“碰到林普了?”
“嗯。”
“他說你什麼了?”
“我今天試軍訓服的時候褲子長了,他說我身材三七分。”
老陸憋住笑:“他的意思是上半身七分,下半身三分吧?”
陸洱跳起來要揍林普,那傢伙嘴賤說怕陸洱蹦起來腦袋砸到他腰上!
然後陸洱就激動之下把自己的帽子扔到了樹杈上,林普又嘲笑她小腦發育不全,躥的比兔子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