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握手
這裏離秦家倒也不遠，兩個小時左右就到了地方。
秦家是在從外面看應該是一個頂級奢華的小區別墅，門口上掛着一個大大的牌匾，上面寫着秦府，大門兩邊掛着喜慶的對聯，車駛入小區，小區內的建築是雕樑畫棟的中式建築，小橋流水亭台樓閣無一不精美。
車停在一座石橋面前，橋對面是一個中式三層小樓。
保鏢下車幫着他開了車門。
“步小先生，我們只能送您到這裏，秦先生在橋對面的棱水小閣內等您。”
步言下車點頭致謝。
王博學站在石橋前站在，笑容淺淡，微微欠身，“步小先生。”
步言點點頭，“王助理。”
王博學問：“恕我冒昧，方面告知下，今天您有接觸過其他人嗎？”
“沒有。”
王博學再次確認，“從頭到腳？”
“對。”除了步昕昕。
“好的，謝謝你的……”
“王助理，這位是父親的貴客，你這樣的態度，恐怕不好吧。”
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王博學的話，那個發生的男人雙手抱胸站在樹蔭處，看那架勢似乎等待了許久，步言眼神很好看到那人臉上毫不掩飾的刻薄。
這人又是誰？
王博學看了那人一眼，沒有理會，倒是略微緊張的朝着步言說道：“這人是家族強制過繼給先生的孩子，先生並未承認他們的存在。”
這種急忙否認的渣男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步言握握手心，把那股不合時宜的想法壓下去。
“這邊請，先生在等您。”王助理直接無視的那人，連介紹都不用的，轉身請步言上橋。
石橋下面是一條不長不深的潺潺溪流，水質清澈，水底鵝軟石擺放的整整齊齊。
過橋后鵝軟石鋪成的小路彎彎繞繞的連向棱水小閣，鵝軟石小路周邊是軟乎乎的草坪，王博學站在橋尾，打開一個盒子遞到步言面前，盒子裏是一包消毒濕巾。
步言拿起來，仔仔細細的擦趕緊每一根手指，一絲一毫都沒放過，擦趕緊放回去，轉身朝小閣那走去。
棱水小閣的採光很好，陽光折射下，整棟小閣好似在發光。
步言有片刻的失神，很快的回過神來，推開了大門，推門聲驚擾到端坐在沙發上男人，男人轉頭看向門口，少年站在門口，站在光源聚集的地方，看不清面容。
室內的冷氣開的很足，推開門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個男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穿着一套灰色的格子睡衣，線條分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明明什麼都沒做，安靜的坐在原地，卻和一個千瓦燈泡一樣，耀眼到刺目。
“秦牧？”
“是。”
——*——
兩人坐在一起坐在沙發上，面前茶几上擺着一套正在泡茶的茶具，骨節分明的手指握在杯沿，潔白瓷杯襯得手的肌膚更加白皙，秦牧端一杯茶放到步言面前，“獨自一人的時候，我會穿的隨心一些。”
“一樣。”
端起瓷杯，饒是步言這樣不懂茶的人，也聞到了撲鼻而來的香氣，和其主人一樣，隨心隨和卻不可忽視，處處彰顯着存在感。
“這是我親手種的白茶，你來的是時候，剛晒乾不久，”秦牧從茶几抽屜下拿出一個木質茶盒，“回去的時候帶一盒去嘗嘗。”
“嗯，”步言點點頭，看了看茶盒，就是樸質無華沒有絲毫花紋的木盒，他空着手來什麼也沒帶，“給個袋子。”
秦牧有些意外的笑了笑，繼續從抽屜里扒拉出一個紙袋，把茶盒裝進去，再放到步言面前。
“鈴鈴鈴——”
似乎有什麼東西響起。
秦牧站起來，“飯好了，一起嘗嘗我的手藝？”
他伸出手做出邀請動作，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好看。
步言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慎獨卡所規範出的行為舉止和人家一比起來，僵硬了不是一星半點，若不是步言是真的無所謂，真會被襯的黯淡無光，要命的是這還是人家不經意間露出來的一星半點。
坦然自若的跟在秦牧身後，秦牧身材高大，跟步言大約差了一個頭，除了一開心塞一下，之後步言便認真看着人家的動作補足自己，秦牧似乎也察覺到了一些，不着痕迹的教了起來，彼此之間心知肚明。
一路到餐桌，秦牧先去廚房盛飯，餐桌上擺着兩幅碗筷，兩葷一素一湯，一副碗筷里有兩雙筷子，長一些的是公筷，兩個盤子，一個靠前些一個靠後些，一個骨碟，還有一個？
秦牧拿着公筷夾了一筷子放到步言面前靠前一些的碟子裏，“條件不夠，只是蔬菜是自己種的。”
步言那公筷拿起公筷夾到碗裏，“在這裏確實不好養豬。”
“呵，”秦牧忍不住微挑嘴角，“說得對。”
友善的吃完飯，可以步入正題了，步言看了眼四周，沒有看到一個人的存在，“醫生呢？”
“我不喜歡太多人的存在。”
秦牧走到步言身前，伸出了手，“再次認識一下，我叫秦牧，今年35歲。”
步言後退兩步，“在沒有醫生的前提下，我拒絕。”
氣氛瞬間凝滯。
秦牧沉默了一會，越過步言，拿起了步言接觸過的瓷杯，過了一會，目光有些欣喜還有不易察覺的得意，“無事。”
步言：“……”
“間接接觸和直接接觸差距太大，秦先生，就算你不為你負責，我也要對我的言行負責，要我配合，麻煩叫醫生在一邊候着。”
這下秦牧遲疑了許久，才緩緩道：“確定？”
“對！”真要開始嘗試，出現什麼過敏反應，以步言目前的知識儲備，救不回來。
秦牧低頭按電話，低低的聲音里聽不出別的情緒，“叫醫生過來。”
約莫十分鐘左右，門口悉悉索索得出現一大堆聲音在門外，“先生，醫生到了。”
“嗯，候着。”
門外安靜了下來。
秦牧再次伸出手，“需要我重新自我介紹一次么？”
步言爽快的伸出手握上去，“步言，18歲，大一。”
“嗯。”
秦牧垂下眼睛看不清情緒。
步言感受到手心裏的濕意，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