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抉擇
無涯第一高中，一間漆黑的房間內。
白仲半跪在地，他的左手乃至整個左臂都呈現一種詭異的紫紅色，而在他的紫紅色的手下面則按着一個不斷扭動地“人”。
彷彿感覺到什麼一樣，白仲抬起頭。
“可惡，又開始清除了嗎？！”
…………
與此同時，高三一班附近已經聚集了眾多的學生，等待着白仲得到來。
李餘墨自然也是到場了，無論是白仲拋出的兩個重磅消息，還是最後盯了自己半天的那種基情滿滿（方胖子所言）地眼神都讓李餘墨覺得這裏面有貓膩！
而此時的一班門口因為人數有些多，現場顯得無比喧鬧，每幾個學生一個小團體聚在一起一邊打量着周圍人，一邊大聲說笑，彷彿聲音越大便代表自己越厲害一般。
唯獨穿着一件黑色帶帽衛衣，下身依然是藍白相間的校服褲子的李餘墨，雙手插在褲兜，低着頭獨自一人靠在牆角。
“這麼多學生如果集體逃學的話，恐怕第二天就會在各大報紙，網上新聞上登出。”
“事情鬧大了以後，你有解決的辦法嗎？”
到底是沒經歷過厲鬼襲殺，或者說忘記了曾被厲鬼襲殺，李餘墨到現在依然還沒有意識到鬼物的恐怖，或者說李餘墨還沒將鬼什麼的上升但威脅到自己生命的高度。
畢竟，白仲只是給了他一個鬼的概念，而那深切的、無法抵抗的恐懼卻是只有身臨其境才能體會到了……
而李餘墨做夢也想不到他自己很快便會體會到那深切的絕望了，那個時候他才了解到現在的自己的想法有多麼幼稚……
至於丟失的記憶什麼的，雖然李餘墨信了七分，但畢竟還是有三分持懷疑態度。
腦子中的記憶被清除這種事，無論怎麼說都太難以置信了！李餘墨之所以有七分相信還是因為那張神秘地紙張。
連李餘墨都如此，更別提其他人了，此時在這裏的人，李餘墨用腳指頭想都知道百分之九十九是來湊熱鬧的。
而就在李餘墨等一干學生苦苦地等待白仲時，在校園地某處，一塊彷彿被誰丟棄了的黑金色懷錶靜靜地躺在地上。
懷錶上刻着一些奇異的字體，有着一股子古樸神秘的氣息，但是，卻彷彿壞掉了一般，秒針不再轉動。
突然！懷錶發出“咔嗒”一聲脆響，原本靜止不動地秒針突然向後倒退了一秒！
而也就這時，從懷錶上散發出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灰黑色“浪潮”。
灰黑色“浪潮”不斷擴散，每經過一個人，其眼中便只剩下獃滯，灰黑色“浪潮”摧枯拉朽般經過操場、淹沒“培英樓”、越過食堂……
沒一會兒，整個學校的所有人都獃獃地站在原地，眸中無神，彷彿一個木偶。
而此時，唯一還能活動地便只剩下了一位有着銀白色短髮地少年。
…………
白仲紫紅色地手臂上青筋暴起，在一瞬間竟然是變粗了一圈！隨後狠狠地向下按去！
地板毫無意外地碎裂，而在他手下原本還在不斷扭動地類人型生物也在這一擊下不再動了。
“可惡！“冤血”在體內越來越不安分了！”
“只能再用“冤血”兩次了，否則壓制不住它，我死的絕對比任何人都難看。”
白仲面色鐵青地站了起來，感受着自己體內亂竄地那股不安分地血液，低聲自語。
現在普通人地記憶又被重置了，本來想先帶一部分人先出去，現在看來恐怕很難了。
還是我自己先逃出去，再通知父親叫“六道輪迴”的人解決這次的事件吧。
否則，恐怕就是不死於這鬼域中鬼物的手上，也會因為壓制不住冤血被反噬而死！
白仲面色陰沉，邊思索着，邊快速向著校園北門跑去。
很快，白仲到了校門口前，雖然門上有着一層灰黑色地屏障保護着，但這對普通人來說也許是不可逾越地天塹，對體內有着c級鬼物共生體冤血的他來說打開門輕而易舉。
不過這時白仲反而停了下來，再往前一步就能逃脫這個對他來說也是相當恐怖的鬼域，然後再通知有能力的人來解決，這不是最好的辦法嗎？
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對自己而言最安全的辦法。
可是，這裏剩下的幾千普通人，能夠堅持到援兵的到來嗎？
但是……
感受着體內不安分地那股屬於鬼物地力量，白仲感覺也許一開始判斷能用兩次都是奢望了，也許再用一次，“冤血”就會徹底壓制住自己的人性！到時候的自己便會變成一隻只知道殺戮的鬼物！
可是……
白仲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很多穿着那幼稚地藍白校服地男女。
“喂！白仲，走啊，打籃球去啊！天才也得運動啊！看你那瘦的，你看看我身體倍棒！”
一位黑髮寸頭穿着跨欄背心地黑小子拍了一下白仲肩膀，渾然不管白仲那無奈地眼神和酸疼地肩膀爽朗地哈哈笑道，那是一班的班長，白仲交的第一個朋友。
白仲轉過了身，身後是逃生之門，身前，是散發著陰暗氣息地校園。
“白……白仲，那……那……那個，這個給你。”
面色羞紅地女生遞出手中粉紅色地信封頭也不回地轉身跑掉了，空中，女生髮梢地蝴蝶發卡揮舞着翅膀落在了地面，白仲彎腰撿起，愣愣地看着宛若在逃跑一般的女生。
白仲向著那恐怖的校園邁了一步，兩步，三步……
“現在就只有你我知道學校發生了變異，你問我身為一個普通人為什麼不逃？”
“是，我確實沒有你的那種能與鬼分庭抗禮地能力，也許碰到鬼我會死的比任何人都快。”
“但！我就是要告訴這些鬼，老子不怕你們！一天不搞死老子，老子就要救一天人。有種弄死老子啊！”
那個名為李餘墨地高三十班普通學生，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白仲，眉角上揚，咧着嘴囂張地笑道，雖然剛剛經歷過與屍傀戰鬥導致身上多處受傷，卻仍如桀驁不馴地狼一般亮出獠牙！
白仲一步一步又一步向著校園內走去，金絲眼鏡下一雙清澈的雙眼由一開始的迷茫逐漸變得無比堅定！
“此去，也許凶多吉少……”
“但，我白仲！”
“放心不下那群把鬼物不當回事的白痴們啊！”
…………
深夜，三號宿舍樓，304寢室。
熟睡中地李餘墨感覺自己地臉痒痒的，彷彿有一隻手在摸着自己的臉！
李餘墨睜開眼睛，面前，一個黑影站在自己床前。
“嘿嘿，學校好像停電了，我想上趟廁所，一個人有點怕，小李子你陪我去一趟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