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驚憾
聽了趙魁的說法,蕭逸心裏一陣觸動:“難道等到上海證券交易所開業,敲定的那些股票也會以超過百元的價格交易嗎?就像現在申華電工已經漲到了200元上方,這個價錢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趙魁笑了笑:“決定股票交易價格的並不是其本身擁有的價值,而是供求關係。股票市場本來就帶有濃厚的投機性,西方股市大多數的股票都在發行價上方,表面的金額並不能代表什麼,況且已經敲定的這些上市公司,其本身都具備着高速成長的潛力,隨着公司經營業績的增加,就會逐漸的把股價高企的弊端隱去。”
看到蕭逸一臉將信將疑的表情,趙魁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蕭逸,告訴你一個消息,管理層為了應對現在黑市上股價高企的局面,已經想出了一些辦法,很可能在上海證券交易所開業的不長時間裏,股價較高的股票會面臨著拆股。”
“什麼意思?”蕭逸下意識的感覺到趙魁所提到的拆股是個不得了的消息,急忙問道。
趙魁想了一下:“應該是和分紅擴股差不多吧!把原有的股票拆成一定的比例,增加上市公司股票的流動性,合理的降下股票的交易價格,打個比方,原本一股100元的股票,被拆成兩股,股票就會降到50元錢,在股票持有人利益不變的情況下,有效的攤薄股票的價格。”
聽了趙魁的解釋,蕭逸敏銳的感覺到了拆股可能帶給自己的機遇,現在蕭逸持有的七百股申華電工,唯一擔心的就是股票價錢過高的問題,可是如果上交所開業,股票拆股方案被通過之後,股價過高的問題就會馬上迎刃而解,股票的上升空間將會被急速的拓展。
這時蕭逸對持有申華電工股票充滿了信心,在蕭逸看來,眼下所得到15萬的利益似乎只是一個剛剛的開始,在資本市場中,沒有1+1的理念,隨着資金的壯大,錢就像是雪球一樣會越滾越大。
看到蕭逸一臉充滿信心的樣子,趙魁的心裏充滿了疑惑,不過卻並沒有對蕭逸多做追問。
“蕭逸,既然你們家已經把申華電工的股票賣了,我勸你還是少關注股票為好,別看現在股票在黑市上的交易價格喜人,不過其中確實暗藏着巨大的風險,這是一個沒有專業技能和財力根本就玩不起的世界,其中的風險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趙魁對着蕭逸提醒道。
“呵呵~~~趙魁,你這個樣子活像一個教書先生。我就不明白了,以你獲得消息的渠道,為什麼會對即將開業的股市無動於衷?就算是從事新聞、出版工作明令不能投資股票,不過如果想要做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吧?”蕭逸笑着對趙魁問道。
趙魁撇了撇嘴:“說的倒是容易,要做起來就難了,先不說我承受不了股票的風險,就算是專業上,也差的遠了。西方發達國家,不知道有多少從事股票業務的專業人士,可是就是那些專業人士,在這個血雨腥風的資本場所,也一樣難以生存,更不要說是我了。”
聽了趙魁的話,蕭逸心裏有些感慨,向他自己這樣大刀闊斧的把所有錢都買入股票,還進行股票質押貸款的人還真是不多,就連蕭逸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主意正。
告別了趙魁之後,蕭逸並沒有去票據黑市,而是直接向著家裏走去,不知道為什麼,趙魁提到的拆股消息,讓蕭逸的心裏格外的安穩。
剛走進家裏的棚戶區,蕭逸遠遠的就看到了三輛黑色小轎車在自己家門口停着,在這個時代里,就連擁有個自行車都是一個家裏的大件,更不要說這種普通人想都不敢去想的黑色小轎子了。
看到這三輛車,蕭逸的心裏微微一沉,蕭逸非常清楚,以父親蕭建軍的社會交際,根本就不認識開這種小轎車的有錢人,這三輛車停到自己的家門口,怎麼看都不太正常。
“不會是徐海濤吧!”蕭逸心裏想着,忍不住快步向著自己的家裏跑去。
經過三輛黑色小轎車的時候,蕭逸明顯的看到小轎車中似乎坐着保鏢那樣的人,不過這些人並沒有對蕭逸回家進行阻攔,只是略微掃了一眼蕭逸就不在做聲。
蕭逸懷着不安的心情跑進院子,整個院子顯得異常的安靜,情況好像並沒有蕭逸想的那麼悲觀。
就在蕭逸有些疑惑之時,房裏傳出來蕭建軍低沉的聲音:“你還是走吧,就是說什麼,我也不會讓蕭逸跟着你走的,想當初你離開的時候,什麼都沒說,是我辛辛苦苦把蕭逸養大的,現在你竟然還好意思回來想要撿現成的,告訴你,你想都不要去想。”
聽到蕭建軍的話語,蕭逸的心裏微微一震,緩緩的向著屋門口走去,由於是白天,屋子的房門敞着一個大大的縫隙,蕭逸來到屋門口時,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屋裏的景象。
蕭逸和蕭建軍住在一起,屋裏根本不是很大,兩個大男人倒也沒有什麼不方便,擠吧擠吧倒也勉強夠用。
隔着門口向里觀看,不大的房間一覽無餘,讓蕭逸震驚的是,屋子裏除了一臉表情複雜的蕭建軍,還有一個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的打扮頗為洋氣,相比趙曼娜和徐海濤這樣的有錢人,中年女子更顯富貴,眼神中透露出絲絲的智慧。
蕭逸看到中年女人的第一時間,人就呆住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屋中的中年女人帶給蕭逸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蕭逸心底生出些許的親近之意。
結合蕭建軍剛剛傳出的話語,蕭逸心裏萌生了一個讓他自己都感到害怕的想法。
“建軍,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依然是那麼頑固,現在我在美國已經完全的穩定了,為什麼不讓蕭逸和我去那邊生活?總讓蕭逸和你生活在這個小圈子當中,對他沒有一點的好處,你看看你們現在住的地方像什麼樣子?”中年女人對着蕭建軍說道。
聽了中年女人的話,蕭逸的眼中出現了不可思議之色,這時蕭逸已經猜到了中年女人的身份,不過想自己與蕭建軍以往過去的生活,蕭逸有些不敢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驚憾。
“我們怎麼過生活不需要你去操心,當初你什麼都不顧撇下我們父子倆去最追求榮華富貴,現在就不應該再回來,你走吧,我就當做沒有看到你,還是那句話,不要去擾亂蕭逸的生活。”蕭建軍轉過頭冷淡的說道。
中年女人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對蕭建軍再勸解,似乎是非常了解蕭建軍的脾氣一樣,緩緩的從挎包里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在了她右手邊的桌子上,向著屋門口走去。
就在中年女人打開屋門的一瞬間,中年女人再也不復剛剛的從容和淡然,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看到蕭逸一臉不知所措的站在屋門口,中年女人眼中露出了濃濃的悔意。
似乎是感到了屋裏氣氛的不正常,蕭建軍飛快的轉過身,看到蕭逸站在門口與中年女人彼此相視,臉色驟變,嘴裏說不出一句話。
屋裏的氣氛顯得非常沉悶,三人誰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過了好長一段時間,蕭逸眼中的複雜之色才有所恢復,緩步走進屋裏,打開了中年女人放在桌上的信封。
看着信封里裝着整整一疊五十元的大鈔,蕭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你還呆在這裏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我走。”蕭建軍怒氣沖沖對着中年女人吼道。
中年女人沒有理會蕭建軍的怒言,而是用充滿期待的目光看向蕭逸,直到好長時間沒有等到蕭逸的回應,中年女人的目光不禁閃過濃濃的歉意與失落,慢慢的向著院子裏走去。
直到中年女人的背影完全消失,蕭逸才略微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爸,這是怎麼回事?”
蕭建軍像是失去了渾身力氣一樣坐在床上悶聲不語,有些不願意麵對蕭逸的質問。
看到蕭建軍的樣子,蕭逸輕輕的甩了甩頭,像是要將心裏的煩躁拋出腦外一樣,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