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小丫頭真是太有趣了
“讓你沒事兒掰手指頭,活該你疼。”嘴裏罵著,林曉曉猛地用力,“咔擦”一聲,錯位的手指就被接了回去。
那一瞬間,楚冉痛的出了一身汗,卻是咬着牙一聲不吭的。小臉慘白慘白的樣子,真是讓林曉曉心疼了。
“很疼吧?”林曉曉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不經意間,她的聲音就變柔和了。抬起袖子幫楚冉擦了擦汗,“放心吧,只是扭錯位了,並不是真的斷了,不會有事兒的。”又想到楚冉這樣不知輕重,就該有個教訓,乾脆道:“活該讓你疼上幾天,好叫你長個記性。”
小丫頭變臉這個快啊,楚冉都有點兒跟不上她的速度。
林曉曉見他發獃,就沒好氣道:“愣着幹什麼,我說的你聽到沒有啊?”臭小子就是欠收拾。
“聽到了聽到了。”楚冉忙不迭的點頭,隨即一副“我知錯”的樣子微微垂着頭,實際上是在掩飾自己唇角的笑意。
小丫頭真是太有趣了。
皇甫二牛拿着銀錢走過來,瞥了兩人一眼,一看楚冉低眉順眼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子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本來嘛,女人就是愛小心眼,就該男人多寵着一點兒。楚冉這小子就是年紀小,且讓他先學會了哄人,以後慢慢就好了。
皇甫二牛對楚冉印象不錯,笑着道:“巧了,這頭豬正好四百四十斤,我瞅着那秤准着呢,一共二十二兩銀子,我讓他們給你準備了一塊十兩的銀子,剩下的都給換成碎銀子,這樣你出去好花銷。”他把一包銀子都塞給楚冉,“你來點點。”
楚冉卻是隨手把銀子塞給了林曉曉,“這個你拿着吧。”既然司落塵是衝著林曉曉給的這麼個高價,楚冉不想占這個便宜。再說林曉曉又是他認定之人,這點兒銀子給她也就給了。
林曉曉愣了那麼一下,“給我幹嘛?”隨即想到楚文墨的病,就道:“也好,回頭我去準備一些藥材,先給伯父換了葯再說。”有了這些銀子,楚文墨的病也能徹底好了。
楚冉銀子既然交出去了,就沒有在意,只是隨口道:“你覺得好就行,要是不夠再跟我說。”既然是自己認定的女人,他就有責任養着她。
楚冉這下表現的大氣,倒是讓皇甫二牛暗暗豎起大拇指,覺得林曉曉所託並不是非人。
皇甫一丁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就撞了身邊的林曉嵐一下,“嘿,你瞧,楚冉那小子還挺會收買人心的。”沒看出來嗎,年紀不大,花花腸子倒是不少。
林曉嵐樂的合不攏嘴,小聲道:“我妹夫這是知道疼我妹妹,你少在這說風涼話。”心裏清楚好友是在為自家妹妹高興,他心裏更是熨帖。
皇甫一丁這人就是嘴巴不饒人,當即道:“八字沒有一撇呢,你哪兒來的妹夫,好不知羞。”雙手抱着後腦勺,他挑眉道:“喂,那個什麼少爺的下人還在那兒等着呢,你說那什麼少爺找曉曉和楚冉要幹什麼?”總覺得這大戶人家的少爺不是什麼好東西,皇甫一丁咕噥道:“要我說就該拿錢走人,可別跟他們牽扯。”
林曉嵐也知道這酒樓的少爺就是那晚小妹救的人,蹙眉道:“人家給了這麼高的價錢,這於情於理也該道個謝吧。”他不像是皇甫一丁那樣,明明很善良,嘴上卻不饒人,當即道:“大戶人家規矩多,想來不會有什麼事兒的。再說不還有楚冉跟着嗎。”對於這個能打死野豬的妹夫,林曉嵐印象極好,也極其放心。
皇甫一丁也不得不承認,楚冉功夫的確比他強,卻依舊嘴硬道:“臭小子毛都沒長齊,別人家忽悠兩句,都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回頭再把曉曉那傻丫頭給賣了。
他越想就越是不放心,當即對那小斯道:“你們家少爺要是想見我們曉曉,那我也得跟着。”自己好歹有把子力氣,有自己在,總不能讓曉曉吃虧就是了。
小斯有些為難,可是想到自家少爺的確是眼前這幾人送回來的,就猶豫道:“那也行,不過……你們可不許吵。”他催促道:“我說你們兩個,拿了銀子趕緊跟我去謝賞吧,我們家少爺還等着呢。”他故意說的老大聲,這是少爺特意交代的。
楚冉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還真拿他們當下人打發啊?
林曉曉卻是知道,司落塵不是那種瞧不起人的人,再說他這樣興師動眾的讓人來找他們,也許是真的出事兒了也說不定。
輕輕拽了一下楚冉的袖子,低聲道:“我們去看看。”想到那兩個被司落塵殺死的黑衣人,她終究是不放心的。
林曉曉的緊張被楚冉察覺到了,雖然不明所以,卻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這一次動作極輕,說出的話分量卻很重。
“不管怎麼樣,我都陪着你。”
他隔着袖子抓着她的手腕,舉步向前,每一步都是那麼穩。
林曉曉就望着他,以至於很多年後想到這一幕,依然覺得心裏暖暖的。
來到司記酒樓的三樓,隔着老遠都能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兒和……一股淡淡的藥味兒。
林曉曉挑眉。
司落塵是在掩飾他受傷的事兒,難道是有人追查到這裏了?
這樣一想,她就有些緊張。
楚冉握着她的手腕,敏感的察覺到她緊繃的肌肉,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別怕,有我在。”明明是一張稚氣的臉,偏偏說出的話很讓人有信服力。
林曉曉艱難的扯東嘴角,深吸口氣,漸漸的也就安穩下來。
是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呢?
她好歹也是一個毒醫,如今手頭上的毒藥,來多少人都夠他們喝一壺的,只要不來一個軍隊,林曉曉自信還是有辦法應付的。
見她不再緊繃著,楚冉也鬆了口氣,同時心裏有些小得意。
小丫頭這是開始學着信任他了,這是一個好現象!
倒是皇甫一丁,大大咧咧道:“哎呦,感情這還住着一個酒鬼,唉我去,這麼大的酒味兒,這是糟蹋了多少好酒啊!”這貨看似沒有心機,實際上說出的話也讓人挑不出錯處來。
林曉曉知道皇甫一丁看似心大,實際上是個心細之人。他們都知道司落塵受了重傷,這酒水不能碰,可不就是糟蹋了好酒。
小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是告訴你不要吵嗎。”對待皇甫一丁,可沒有對林曉曉的那份客氣。
皇甫一丁就白了他一眼,卻是不再吭聲。
“少爺,人帶來了。”小斯走到三樓一個房間門口低聲說了一句,隨即就推開門請林曉曉他們進去。
進門就是一個會客廳,一應物品擺放齊全,隔着一道門,隱隱看到裏面還有一個房間,床鋪有些凌亂卻看不清有沒有人。
小斯頷首示意眾人等在客廳,這才進了裏屋,很快出來請了林曉曉。“林姑娘,我家少爺有請。”他姿態做的極低。
林曉曉剛要動,楚冉就握緊了她的手腕,她下意識的掙扎,卻是在看到楚冉眸子裏的擔憂后化作了一聲嘆息。“放心吧。”她抬了抬手,楚冉眼尖的看到她指縫裏的銀針,想到她的本事,這才放心的鬆開手。“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饒是如此,他還是囑咐了一句。
林曉曉“嗯”了一聲,嘴角翹起,卻是不經意的一個動作。
兩個彼此都是歷經磨難的人沒有發現,不經意的一個動作就暴露了彼此的內心,表面上時刻戒備着,實際上他們彼此已經開始接受對方。
皇甫一丁把這一切看在眼裏,撇了撇嘴。
哈,讀書人果然就是酸,不過……楚冉這小子可真是會討女人歡心。
林曉曉本以為,會看到司落塵一蹶不振或者乾脆卧床不起的樣子,可她進屋的時候,竟看到他站在窗邊遙望遠方,手裏還好死不死的拎着一個小酒罈子。
嘿,這還真是作死啊!
林曉曉這才知道,感情那些酒味兒不是用來遮掩藥味兒的,就是用來給司落塵喝的。
重傷之下還敢這麼任性的,估計也只有這位了。
人家自己都不拿自己當回事兒,林曉曉一個外人,就更沒有道理多嘴了。
大大方方的坐在屋裏的小桌旁邊,林曉曉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目前為止,她對待楚冉和司落塵的態度真是有差別的。
“看來這傷是好了,都敢喝酒了。”林曉曉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下意識的放到鼻端嗅了嗅,“真是不會享受,居然是陳茶。”嘴裏咕噥了一句,她還是小口小口的品嘗着。
有多久沒有喝到茶了?
仔細想想,好像只有幾個月,可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畢竟,上次喝茶已經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司落塵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你除了醫術高明,竟還會喝茶。”這句話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好話,尤其是配着他那淡淡的語調,可在他這嘴裏說出來,卻像是意外帶着一股魔力,讓人生不出厭煩的情緒來。
“我怎麼就不能會喝茶了。”林曉曉一手端着茶盞,一手拄着下巴,饒有興趣的盯着他的臉,像是要在他臉上看出一個花來。
司落塵本就皮膚白皙,且是那種不正常的白,如今大病未愈臉色更是一片灰敗。再加上他這幾日勞頓,不曾休息好,就更顯得憔悴了。
林曉曉“嘖嘖”兩聲,“可真是會糟蹋啊,我就納悶了,你這麼糟蹋竟然還沒有死掉,可真是命大。”嘴裏說著話,就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有些小小糾結的她忍不住道:“下次別把茶留成陳茶再喝,喝不完可以送給我嗎。”她本是一句緩解氣氛的玩笑話,卻不想司落塵輕笑一聲。
“好!”明明滿臉笑意,可在他嘴裏說出來,就是冷冰冰的。
林曉曉感嘆,這人還真是天生的霸道總裁范兒。
“說吧,找我什麼事兒啊。”林曉曉慢調細里的放下茶盞,“不過咱們有話可要說在前頭,我欠你的三十八兩銀子在林子裏遇到那兩個黑衣人的時候就已經還了,後來又救了你一命,我也就不欠你了。”如今,再要請她出手,那就得付錢了。
司落塵想到昏睡之際聽到的話,卻主動接茬道:“我林曉曉的原則是:欠債還錢;救命給錢;沒錢肉償。”他聲音冰冷性感,偏偏學着林曉曉有些霸道的口氣,惟妙惟肖的,竟有幾分童真。
想到她之前明明害怕的緊,卻在那樣緊張的時候依然沒有丟下自己,明明心裏害怕卻在那邊碎碎念叨,沒來由的,司落塵的心裏也是一陣溫情。
他司落塵能信得過的人並不多,可是自從那一刻開始,他知道,林曉曉這個人,於他而言,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林曉曉:“……”麻蛋自己的規矩這小子怎麼知道?
猛然記起當時救治司落塵的時候,因為緊張而不停的碎碎念叨,林曉曉的表情就僵在臉上。
麻蛋那小子當時竟然還清醒着?
像是驗證林曉曉內心的猜測,司落塵輕笑一聲,“都逃命了還在我身上翻找銀子,姑娘你說,你把我上上下下摸了個遍,是不是應該對我負責?”
林曉曉:“……”
麻蛋救人還救出一個姻緣來,先是楚冉,后又是司落塵,果然這封建社會就不能亂好心。
正想着怎麼把這事兒扯過去,那邊司落塵輕笑一聲。
“可惜,你長得太丑了!”他心裏有些受傷,自己就那麼讓她為難嗎?
林曉曉:“……”麻蛋居然嫌我丑!
天底下的女人,大概有個通病,一是怕人說胖,二一個就是怕人說丑了。
林曉曉也是女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司落塵,你找死是不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話,林曉曉一翻手,幾根銀針就拍了過去。
那邊司落塵下意識的想要躲閃,卻是突然悶哼一聲,來不及躲避,林曉曉的幾根銀針就插在了他身上。
“讓你嘚瑟。”林曉曉哼了一聲,隨手抓起司落塵的手腕,卻是臉色越來越難看。“你又跟人動武了!”她一臉篤定,“你可真是不想活了。”隨手一帶把人拖到床上,不由分說就去扯他腰間的腰帶。
司落塵躺在床上,臉色愈發的難看,大顆的汗珠滾落,眼神都有些渙散了。
“說什麼肉償,我說姑娘,我有銀子付錢的……”他輕笑一聲,卻是嘴角溢出一縷可疑的粉紅色。
林曉曉蹙眉,“你這毒怎麼突然發作了?不是告訴你我能解毒嗎,你怎麼沒去找我?”林曉曉這人,平日裏冷靜的時候總是告訴自己要冷酷、要冷漠,要豎起外殼保護好自己不再受到傷害。可是一遇到事兒的時候,天生的善良就發作了。
這不,司落塵一吐血,她馬上不淡定了。
“你這情況都這麼糟糕了,你怎麼不去看大夫?”不說旁人,葯大夫就是司落塵舉薦的,林曉曉很疑惑,明明守着甲山鎮,怎麼病的這麼嚴重都不去請大夫?
“有人盯着我,不能亂動。”司落塵氣息不穩,努力道:“如今人已經被我殺乾淨了,你……你再……來我就放心了……”含糊不清的說完,整個人又暈了過去。
“司落塵,你給我醒醒!”任憑她怎麼叫他,司落塵都沒再睜開眼睛。
林曉曉終於沒了耐心,她不會脫男人的古裝,就乾脆找了剪刀剪開他腰腹的衣裳,結果就看到他腰腹間染血的紗布。
林曉曉突然就懂了。
原來他不停的喝酒是為了麻痹這偌大的痛楚,這個司落塵啊……也真是活該!
“水!”
林曉曉大聲喊了一嗓子,門外小斯忙不迭的送了清水進來,“熱水燒開的,還有紗布、剪刀,林姑娘還需要什麼儘管吩咐。”且看他這幅麻利的樣子,顯然一切都準備好了。
林曉曉哼了一聲,“不怕我治死他啊!”人都病成這樣了居然還不知道請大夫,真是服了他們主僕了。
“林姑娘說的哪裏話,我們家少爺的命都是姑娘救得,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這小斯也是個會說話的,像是知道林曉曉心中所想,主動解釋道:“之前有人盯緊了這鎮上的大夫,我家少爺怕牽連了姑娘和您的朋友,又不想找大夫暴露自己,就一直忍着,昨夜那些歹人果然中了少爺設下的圈套……少爺雖然殺光了他們在洪山縣的佈局,自己卻也牽動了傷口。”
小斯說到這紅了眼睛,看的出來,他跟司落塵主僕情深。
“那怎麼不請個大夫呢?”林曉曉打開傷口那一瞬間,看的那破爛的傷口,簡直恨不得在司落塵身上戳兩刀。
這要多疼啊?
這小子也太能忍了。
“不是說人都被你們殺了嗎,那怎麼就不能請個大夫了?”林曉曉就不懂了,“什麼能大過性命去?”這不是傻子嗎。
小斯垂着頭不吭聲,聽訓!
林曉曉說了半天,也覺得自己沖一個下人發火也挺無趣的,乾脆道:“這怎麼又想到找我了?”想找一個繩子,眼前沒有趁手的,她乾脆扯落了床帳,幾剪刀下去就剪成了布條,綁在一起抻了抻,足夠結實,就道:“楚冉進來幫忙。”
小斯剛要開口,林曉曉白了他一眼,“你給我靠邊站。”主僕兩個簡直就是傻子。
楚冉進來,看到司落塵那腹部的傷口,饒是他見慣了風雨,也不禁錯愕了那麼一下。
林曉曉仔細看了楚冉一眼,之所以叫的是他而不是別人,就是因為當初楚冉看到司落塵的傷時那副鎮定,甚至還在幫司落塵掩飾。林曉曉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就像是她自己一樣,她不想別人窺探她的秘密,自然也不會窺視楚冉的秘密。
“過來搭把手,把他綁住。”傷口化膿了,處理起來很麻煩,林曉曉怕司落塵掙扎再引起二次傷害。
小斯急的沒法,“林姑娘,您救我家少爺,幹嘛還把人綁起來啊。”他想到自家少爺提起這位林姑娘時的恭維,就怕這位姑娘動怒傷了自家少爺。
還是楚冉耐心道:“怕他掙扎傷了自己,你在旁邊看着吧。”他瞥了一眼那傷口,就搖了搖頭。說實話,以他的眼光來看,司落塵這人麻煩了。
可是明明,按照前世的記憶他不會這麼早死的,難道他也是被這小丫頭給救的?
“還需要什麼嗎?”楚冉這會兒表現的很鎮定,遠不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能比的。“需要我做什麼?”
林曉曉麻利的準備了東西,自從有了銀子,很多東西她都備着,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好在這個時代的醫術雖然還不如後世,卻也有了腸線。上次她在葯家醫館就買了幾根。說起來,司落塵也是命大遇到她,換一個人怕是都麻煩了。
“不需要什麼,你們兩個一會兒就負責幫我按住他就是了。哦對了,找一塊毛巾塞到他嘴裏,你們一個按着肩膀一個按住腿,千萬不要讓他掙扎。”林曉曉吩咐着,自己就不客氣的邁步上床,直接分開腿坐在司落塵的大腿上。
小斯:“……”哈,我就說少爺昏睡的時候都念着這位林姑娘果然有貓膩,哈哈,簡直就是有一腿啊。
那邊楚冉的臉一下子就黑了,這小丫頭也太大膽了吧。
“你給我下來!”
林曉曉站在床邊,一臉懵逼。
這是要鬧哪樣兒?
跟林曉曉同樣一臉懵的還有被楚冉拉進房間的林曉嵐和皇甫一丁。
“哎呦喂,這是幹啥玩意呢?”皇甫一丁這個逗比,進屋就不消停,直接湊到床邊抻脖子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
嘔……
皇甫一丁捂住嘴,好懸沒吐出來。
“一丁你怎麼了?”林曉嵐也好奇的湊過去,結果只看了一眼司落塵的傷口,小臉瞬間變得慘白。胃裏一陣翻騰,也好懸沒吐出來。
“大哥你沒事兒吧?”林曉曉從懷裏掏出一個小香包塞過去,“大哥你聞一聞。”那香包里是她特製的藥草,本來是準備給竇氏壓着懷孕的噁心的,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倒是先給大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