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大槐樹的想法
傅一川飛下了牆頭,落在泥土地上,不遠處的井邊還殘留着一些紅色的印跡,像是被人狠狠的洗刷了一通卻沒有辦法恢復如初了。
傅一川站在大槐樹下望着高聳的大槐樹,整棵樹應該有着不下百年的歷史了,看這棵樹的樣子,前不久還是枝繁葉茂的,可是現在卻像是從根部生病了一樣,走向枯萎。
樹上的不少葉子都開始泛黃髮干,傅一川輕輕的拉了一下垂下來的樹杈,一截乾枯的樹榦就這麼被他一拉就斷裂開來,大片的樹葉“嘩啦啦”的掉落,落到他的身上,迷了他的眼睛,這一切好真實!
傅一川將手放在大槐樹的根部,木屬性的他對於植物還是有着天生的親和力的。
他的手貼着樹榦,輸入了一道綠色的靈氣,那道靈氣在大槐樹的身軀里遊盪着,所到之處帶來了一絲生機,讓大槐樹原本灰黃的葉子煥發了點點綠意,可惜有點少。
傅一川不得不又朝着大槐樹輸入靈氣,輸着感覺到大槐樹身上的生機越來越旺盛,他自己的體內靈氣馬上就不過半了,才收回靈氣的輸入。
轉而他開始感知大槐樹的意思,剛才是因為這棵樹一副垂死的樣子讓他無法感受這棵樹的想法,這麼一顆大樹應該有着自己的想法了吧。
傅一川在宗門裏常常會和一些古老的樹木溝通,天生的木屬性讓他如魚得水般的順暢,那些古老的植物不少都衍生出了自己的智慧,和他們交流常常能讓傅一川收穫滿滿。
在他抓住大槐樹的樹杈時,就感受到了一絲大樹的意念,它在悲哀,在求救,不然他也不會輸入木靈氣了。
傅一川也有點累了,乾脆坐在大槐樹下,依靠着大槐樹,想聽聽它到底想要說什麼。
一陣風出來,帶着些許的涼意,大槐樹在風中招展着自己的身手,片片黃葉從樹上飄落,朵朵小小的白色花朵像仙女散花般灑落到傅一川的身上,他知道這是大槐樹表示謝意的一種方式。
可是他想聽大槐樹說說,而不是這種簡單的示好。傅一川早就感覺到了這顆大槐樹不一般,自己一半的靈氣就都輸進去了還沒感覺到底,剛才傅一川小心的戒備着,防止大槐樹吸收靈氣時懷裏壞心思,轉而吞噬起他身體的靈氣來,幼年時他不是沒遇到過這個經歷,當時就差點被吸成了人干。
也是那一次讓幼小的傅一川知道樹木也不都是善良的,就像人一樣,植物也有着百樣的性格和品格。
看在這顆大槐樹吸收了他體內一半的靈氣時,在他收手之後沒有再做糾纏,傅一川初步判定這棵樹可能屬於講理的一批,不然他手中的劍也不是吃素的。
一聲嘆息幽幽的傳來,傅一川聽得很是清楚,這是自己靠着的那顆大槐樹發出的,可是大槐樹上不見一絲的動靜,整顆樹還是保持着原樣在風中招展着,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傅一川感覺這棵樹似乎煥發了更多的生機,這是他那些靈氣能達到的?
傅一川對於自己的修行心裏還是有數的,剛才就感覺到了這棵樹體內修行的深厚,自己那一點只夠人家大哥牙祭的,不可能達到這個效果。
再抬頭看到樹上黃葉在不斷的往下掉,一株株新芽在往外冒着,一片片樹葉從嫩綠變成鮮綠再到翠綠,一朵朵花苞鼓起,綻放開來,像潔白的銀鈴一樣在風中跳躍着。
這一切就在那麼幾個呼吸之間大成,傅一川的臉色變了,他感覺到了這顆大槐樹是在激發自己所有的生命力,將自己原本剩餘的生機一下子全部激發出來,強行提升自己的修為,而一般這種行為用朱貴宇的話來說是找死。
這棵樹明明看上去只是枯萎了一些,好好休養一番何愁不能恢復,為何做此自尋死路的事情。
傅一川站起身來,看着這顆槐樹的動作,劍眉緊皺,為什麼自己感受不到這顆樹的想法呢?
這兒還是透着一股詭異!
眼看着那顆大槐樹越長越茂盛,枝高葉綠,花開朵朵,傅一川甚至能聞到空氣中甜蜜的花香,就聽到牆外傳來那個小孩說話的聲音。
“咦,你看,快看,這家的槐花怎麼又開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在說著。
“呸,怎麼又是這兒!晦氣!”另一個小男孩的聲音接着。
“狗子哥,這花開的真好啊,我都餓的不行了!”男孩肚子的叫聲傅一川在牆裏都聽見了,跟打鼓一樣響。
“一天到晚你就會說餓,餓了就忍着!”男孩惡聲惡氣的說著。
“狗子哥,我真的好餓,我們摘點槐花吃吧。”還是那個小孩的聲音說著,傅一川都能想像的到對方拉着哥哥的衣角的樣子。
“我也餓,可你不嫌這家子晦氣!”狗子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早就餓的肚子直抽搐,可是怎麼辦,家裏沒有一點吃的,自己只有和這個鄰居的小弟出來晃悠看看能否找到吃的填填肚子。
他不是不想去摘點槐花吃吃,聞着這股香味,他恨不得吃個夠,可是他想到前幾天這家的事兒,打了個寒顫,這家子資本主義都死了,明明是一件好事,可是一睡着,他總做惡夢。
他總夢見那天那個磕在井蓋上的地主家的兒子,夢見他血淋淋的樣子,那次自己也是去摘他家的槐花,不行,不能再去摘了。
“走啦,我們再去別處找找,我記得前面王三叔家還有一顆桃樹,前兩天看到上面有着小桃子可以吃。”狗子哥說著,結果一看,對方已經抓住伸出牆外的一株樹杈,擼着樹上的白花就往嘴裏塞,吃的那是一個香甜。
看着狗子哥直流口水,顧不得三七二十一,跑過去拽下一串直往嘴裏塞,結果肚子裏還沒有感覺就沒了。
兩個小孩子這時候眼裏只有吃了,爬上了牆壁,狗子哥的一隻腳還蹬在那個“鬼”字上,留下一個髒兮兮的腳印。
兩人爬上了牆頭,攀上了大槐樹,左右開弓,幸福的像是掉進米倉里的小老鼠似的,嘴裏塞滿了白色的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