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木屋驚艷

十 木屋驚艷

這塘密密層層到處都是藕,一會兒功夫,陳飛揚就挖了幾條藕,用水洗乾淨,抱了回來。

陳飛揚叫道:“我回來了,張小姐的衣服幹了沒有?”

這明擺着是說廢話,自己的沒幹,她的能幹么?

張嬋玉道:“還沒有呢?”

陳飛揚從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拿出小刀,把藕外邊的皮刨去,並切成一小段一小段,接着用樹枝叉起來,放在火上烤,一會兒,陳陳香味撲鼻而來,陳飛揚拿起一小段,聞了聞,覺得味道不錯。

於是對着張嬋玉開玩笑道:“陳小姐,我這邊有藕烤熟了,要不你過來拿。”說完自己偷偷笑地笑起來。心道:“你如果敢過來,我斬個頭下來讓你當凳子坐。”

果然,張嬋玉輕輕罵道:“你壞,不跟你說了。”

陳飛揚笑道:“我開玩笑的,我現在把烤熟的藕伸到門板邊,你伸手過來拿去。”

說完用樹枝叉着烤熟的藕伸到門板邊,張嬋玉伸手拿了過去。

陳飛揚見伸出的手露出一截白雪一般的手臂,陳飛揚想手臂盡頭處一定是春光明媚。

陳飛揚道:“好不好吃?”

張嬋玉“嗯”了一下,也不說好吃還是不好吃。

陳飛揚又叉一段剛烤熟的藕到木門邊,又讓張嬋玉接了過去,前前後後一共叉了幾段,但每次問張嬋玉好不好吃,她總是“嗯”一下了事。

陳飛揚笑道:“你吃了那麼多段,你倒是說一句話啊!老子烤了半天也不知烤得好不好,給點鼓勵吧,美人。”

張嬋玉還是還“嗯”一聲代替回答。

陳飛揚道:“你再不說話我可要衝過你那邊了。”

這一句真有效,張嬋玉忙道:“別啊!好吃,我吃了很多,人家怕你笑嘛!”說到後來聲音幾乎聽不見了。

陳飛揚覺得好笑,女孩什麼都要面子,於是自己拿起一段烤熟了的咬了一下,除了有一點硬以外,還是比較香的。

就在這時,突然張嬋玉“呀——”尖叫起來。

陳飛揚急忙道:“什麼事情?”

剛說完,只見眼前一晃,張嬋玉一絲不掛地沖了過來,往陳飛揚懷裏一撲,軟綿綿的屁股坐在陳飛揚的大腿上,雙手緊緊抱住陳飛揚的脖子,臉色蒼白叫道:“老......老鼠......好大的老鼠。”

陳飛揚睜大眼睛,張大嘴巴。他倒不是因為怕老鼠,而此時卻見到張嬋玉胸前兩隻雪白的白兔不安份地跳動着,以及兔唇上的兩朵淡紅色的梅花。正自怒放的梅花,驚艷了整個木屋,更驚艷了陳飛揚的內心。

陳飛揚一把摟住了張嬋玉,本來想安慰她一下,但頭腦一片空白,想不出哪一句是安慰人的,只好雙手把張嬋玉緊緊抱住,觸手處滑如蛇。

張嬋玉突然從驚嚇中醒過來,見到自己在陳飛揚的懷中,大羞,剛想掙扎,但一片軟軟的嘴唇堵住了她的口,她只掙了幾下,就軟軟全身無力了......”

**,無邊春色,天下間哪個少男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

一縷陽光透過木屋,射了進來。陳飛揚睜開眼睛,見身邊空空如也,張嬋玉早就起來穿好了烘乾的衣服,正坐在不遠處看着外面無邊的荷葉。

陳飛揚想想昨晚的事,用舌頭舔了舔乾的嘴唇。

回味無窮啊!

想不到原來老鼠竟然如此可愛,這是自己從來沒有現的。

想到這裏,竟獨自笑了出來。

那邊的張嬋玉聽見了笑聲,狠狠白了他一眼,看他這副洋洋自得的樣子,張嬋玉恨不得過來把他的耳朵扭下來。

最可氣的是,陳飛揚這時竟然叫了她一聲:“娘子。”

無媒妁之言,竟然這樣叫,小女子還要不要臉在世間活啊!那隻死老鼠也真是的,早不出現遲不出現,偏偏人家脫光時跑出來,人家最怕的就是老鼠了。

恨死老鼠了!

陳飛揚起來穿好衣服,心情太好了,平時自己看得最不順眼的腰帶,現在看來實在是太美了,一邊笑着,一邊走出去。

“娘子。”陳飛揚又叫了一聲。

張嬋玉幾乎吐血,紅着臉道:“張公子能不能不這樣叫?我覺得不太好,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還不是夫婦,還請陳公子和以前那樣叫,好么?”

“以後有人在場時就叫張小姐,無人時就叫娘子,怎麼樣?”陳飛揚笑道。

張嬋玉紅着臉,低下頭不作聲,算是默認了。過了一會兒,低聲道:“你不能讓我爹爹知道,我就答應讓你沒人時叫我娘子。”

陳飛揚笑道:“好吧!我們回去吧!說完拉着張嬋玉的手上了竹排......”

從木屋回來,還沒有來得及回家,就匆匆趕到府衙。

今天府衙的氣氛不對啊!本來一直是莊嚴肅穆的公堂,竟然人們大聲地爭論着,而張大新坐在大堂上,嘴裏總是樂呵呵的。

就算不升堂,公堂之上豈容人如此喧嘩?

當大家見陳飛揚走進了衙門,所有的喧嘩之聲立刻停上,大家把目光齊刷刷住陳飛揚身上掃來。

“是不是和張嬋玉的事讓張大新知道了,大家正在討論呢?要是那就麻煩大了?”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徑直走進去。

知府一見他進來,急忙從堂上跑了下來,雙手抓住了陳飛揚的雙臂激動地搖晃着:“神仙啊!我張大新竟然有幸認識了一位活神仙,請恕我以前的無禮。”

王福和鄧偉也走上來,王福拍着他的臂膀說道:“陳師爺,大恩不言謝,以後只要師爺打一聲招呼,兄弟我就是風裏來雨里去,絕不皺一下眉頭。”

鄧偉道:“以後陳師爺要什麼,只要是兄弟辦得到的,絕對少不了你的。”

陳飛揚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問張大新道:“到底什麼事?你說什麼清楚,我怎麼越聽越糊塗?”

張大新道:“來,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完走到公案前拿起一卷黃色的紙卷,說道:“你知不知道,前幾個月在空白帳簿蓋印的事,如今東窗事,皇上大雷霆,說天下到底是姓朱的還是你們的,竟然不問私自越權,於是下令將天下的主印官全殺了,主職以下的官員全打一百棍,充軍千里。”

捕頭王福道:“師爺你不知,很文人受不了這一百軍棍,當場活活打死了,很多在充軍的路上病死了,如果不是你,我等也是這樣的下場啊!當初我還以為師爺你是捉弄我們的,拿我們開心,現在想起來,竟然有眼不識泰山,慚愧啊!說完搖搖頭。”

陳飛揚心裏聽到這裏,明白了原來是空印生了,心想,你們當然不知道。但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件生在幾百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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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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