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此人只應天上有。
帝都最厲害的三所大學之一便是慶大。
師資教育,裝修環境,學生待遇可謂都是頂級的。
快到辦公樓,司南叫醒會周公的某人。
“麻煩你整理下裝扮,我們要去見慶大魯校長,就當我求你給我,給我司家一點顏面,行嗎。”
司南是真不知怎麼形容身旁的女人。
在副駕駛睡得四仰八叉,鼾聲是沒有,可這麼大的人還流口水,還蹭在衣角……
真是信了她的邪,居然想着去貪圖這樣一個人女人的美貌!
滿月懶懶的動了兩下,揭開搭頭上的羽絨服帽子。
膚若凝脂的小臉被溫度熏出些微粉暈,一雙眸子似睜微睜,透着點迷茫,無辜,額前的頭髮散着些微凌亂。
像極了美人微醺剛醒來的模樣。
風華絕代,一眉一眼都蘊着風情萬種。
司南嘴巴雖嫌棄,可眼神還是很誠實的,餘光不斷往旁邊瞥。
這女人,值得貪圖啊!
“到哪兒了。”她皺眉環視一圈。
“……”
“慶大!”
“哦。”
她有氣無力的哦了聲,揉巴兩下眼,秀眉微微蹙着輕車熟路剝了個棒棒糖塞嘴裏。
一晚的大雪,慶大里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車繞着路在行駛,偶爾能看到三五成群的學生經過。臉上青春洋溢,不知人間疾苦單純的模樣,叫她看得一陣煩躁。
車停在規定白線內,滿月褪下黑色外套下車。
她今日穿得簡單,白色羊毛衫內搭,黑色棉褲搭黑色老年棉鞋,外罩一件白色羽絨服。
沒什麼特別出挑的打扮,但自有一股乾淨空靈感。
嘭——
甩上車門,她在旁邊伸懶腰舒展筋骨,剛哈出的一口白氣就讓冷氣吞噬。
兩旁的雪松被白雪壓彎了樹枝,儘管如此也壓不住一片翠綠,萬白從中一點綠霎時悅目。
司南手裏拎着文件袋,抬步前嫌棄一瞥,話裏帶着點催促。
“愣着幹什麼,走啊。”
她轉身跟過來時細白的指尖戳了戳樹枝,樹枝一抖上面的雪掉了。
滿月莞爾,兩三步過來,脖頸的頭髮被捲起,整個小臉露出來再次驚艷這還未消融的白雪世界。
“趕着投胎?”
司南伸手點着手腕上的錶盤,“咱們本來就來遲到,讓人魯校長等您覺得合適嗎。這慶大不容易進,還是我託了關係。既是承了別人的情,也不能太恣意不是。”
這話聽的滿月眉梢一挑,睇了眼過來。
“司北?”
“對。”
他有氣無力應了聲,煩躁一掃而過。
司北是司南的哥哥,赫赫有名的當代文學大家,兩年一部懸疑作品,每一部都封神搶着要合作的著名導演可以湊一個小型宴席。
當然,司北也不是全然只對懸疑小說感興趣,對古文學的見解也是十分獨到,與文學界幾位老前輩的泰山北斗是忘年交。
司北,是司家的驕傲。
而司南卻是司家最悖逆沒出息的人,讓他去承司北的情等於要他命。
滿月搔了搔鼻尖,頗有深意的一下拍拍他的肩。
“辛苦了。”
司南打開她的手,睇她眼,心裏越發堵得慌,“既然知道難為我一會兒別整么蛾子,咱順利把入學手續辦好,我好給白爺交代。”
“行唄,給你一面子。”
魯校長辦公室在六層,這數字很符合滿月心意。
那麼多的阿拉伯數字她就喜歡6,尤其是三個6最喜歡。她喜歡這數字特別,殊不知在國外最忌諱的就是666。
外國人相信666是撒旦的代號,在基督教里視為惡魔的數字。
從電梯出來,司南在次睇了眼不厭其煩的提醒。
“記住了,順利辦好入學手續,別給我整么蛾子,也別做任何讓司家丟臉的事兒,今兒我是以司家小少爺身份來的。”
滿月咬着棒棒糖在四處打量,兩邊牆壁上掛着很多名言警句看着十分肅穆。
叩叩叩——
半刻,裏面傳來聲音。
“請進。”
司南壓着把手深吸一口壓下去,剛推門一股暖意裹着裊裊茶香撲面而來。
魯校長辦公室裝潢很簡單,但處處透着書香氣。
而魯校長本人也沒再辦過卓,是在會客廳同一個男人煮茶閑聊。
司南理了理門襟,微微垂首難得這般規矩。
“魯校長,不好意思來晚了。”
魯校長笑盈盈起身,目光帶過對面的輪廓冷峻精緻的男人。
“不妨事,我正在與你哥哥閑聊竟不知都這個時間了,相談甚歡司先生。”
司北起身,微微一頷首,神情比較淡漠但表情還算溫和,遙遙的眼神跟過來暫時未見不悅。
司南腳步一頓,後頭還在打量的打量的滿月跟進來。
咚。
她鼻尖撞到司南後背上,不算重但有點疼。
因為這有趣的一幕魯校長推着眼鏡笑了笑,“兩位快請進。”
滿月揉着鼻尖踹了司南腳繞過來,一眼帶過的眼神有點嫌棄,回頭之際臉上就有了笑,不算熱絡,也不疏離,尺度拿捏剛剛好。
“魯校長見諒,剛到帝都還有點不習慣,來遲了。”
白色的羽絨服原本就有點扎眼,當她那張臉暴露在視野中時越發讓人頓覺驚愕。
未施粉黛素顏朝天,挽唇笑着,明媚皓齒,容貌比例完美,未多一分,未少一分,這般高級令人罕見。
而那雙眸子,明亮清澈亮如琥珀,深邃的眼窩給眼是畫龍點睛的一筆,而她眉色間的絲絲清冷,桀驁,藏着的淡漠一時又讓人不敢褻瀆。
就似窗台上那一朵徐徐綻開的花。
白綠世界的一點紅,風格獨具,令人憐愛敬佩卻不敢高攀。
“魯校長,司先生,兩位好。”她再次微微頷首,禮數還算周全。
魯校長看得有點出神不說,就連一旁的司北,眼中也閃過罕有稀世的震驚錯愕。
要說白清歡這名字他聽得不少,司南說得最多一句便是——
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誰能配與卿。
未見,司北以為那是浮誇,見了,亦是覺得浮誇。
但不可否認,這人亂了他心弦不假。
司南這才跟過來,眉間是掩不住的不悅煩躁。
“哥。”
“你好沒規矩,司南。”司北一眼掃過,聲音低沉清冷卻非常有質感。
“堵車,我有什麼辦法,帝都里又不讓開飛機。”
滿月捏着棒棒糖棍,心中發笑。
這兩兄弟感情不好看來不是傳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