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歸途漫漫 山水轉

第21章 歸途漫漫 山水轉

沈林招呼秀玲很快離開了歸來峰。因為自己感覺到大腦在逐漸地麻木。處在昏昏欲睡之中。二人騎的是快馬,片刻時間已經跑出百十里,脫離了危險。沈林一頭栽下了馬,陷入昏迷狀態,喃喃囈語。

秀玲此時想起了朱先河被削斷雙腿時,兩手向空中亂舞。現在才明白那是在用無色、無味、無形之毒灑向了沈林。那時,自己與沈林只隔幾步遠,為什麼自己沒有中毒?突然想起手指上指環,那是避毒的翠玉環。沈林就是為了自己的安危才將指環給了自己……

秀玲將沈林背至一向陽平地,平放在草地上。摘下手上的翠色指環戴在了沈林的手指上。片刻功夫,沈林不再亂語,沒有了痛苦的神色,安詳地睡著了。

面對沈林的情況,秀玲在思索如何處理。眼下就自己一人,沒有商量的餘地。在萬難之中,秀玲對可能發生的危險及應對辦法都作了預測。

秀玲從小就向父親學習針炙和藥物,對於醫治病人是行家裏手。但是,救治中毒人還是第一次。

秀玲取出綠色針,先在自己手臂上試了試。然後才在沈林百匯穴、腋窩的極泉穴、膝窩的委中穴施針。並取出隨身攜帶葯球插在針的尾端點燃。但見各穴位慢慢滲出黑色液體。香柱的顏色由淺變深。一個時辰后,沈林漸漸醒過來。雖然大腦思維有些亂,但是,還是清楚了眼前的情況。

“秀玲,我是中毒了?”

“是的。已無大礙。”

“是誰施的毒?”

“是朱先河在斷了雙腿后所為。”

沈林回憶當時自己點了朱先河的下身穴道,防止其逃跑。並用青龍劍削斷其雙腿后。朱先河雙手向空中亂舞的情景,現在才醒悟那是在向自己施毒。

沈林嘆息了一聲,感到自己太大意了。當時還以為朱先河是痛楚的掙扎,向蒼天祈禱……

秀玲打來了溪水為沈林擦洗全身,汗毛孔滲出的液體由深漸淺。表明沈林身上的毒在慢慢排出。

沈林看着自己身上只穿着短褲。不好意的有些臉紅,倒是秀玲比較豁達,一付無所謂的樣子。宛如一個盡心的妻子在服侍自己心愛的丈夫。

心思縝密的秀玲,在為沈林治病的同時,一刻也沒放鬆警惕。朱先河能夠在不知不覺間施毒,無量道士對此肯定會詭計多端、花樣百出,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和沈林。如若此時跟蹤而至,對自己和沈林是個不小的威脅。

秀玲想到了無憂澗山谷。那裏有山中客留下的食物,而且安靜沒有外人打憂,是治療的理想之地。

秀玲為沈林換上了新衣衫,抱着沈林上了馬,兩人同乘一匹,另外一匹跟在後邊。

去無憂澗的路大部分在山中,複雜的路況、方向難以辨別。秀玲想,老人常講老馬識途,且信馬由韁放任馬兒自由奔跑,可能會回到無憂澗。

秀玲的常識幫助了她,天黑前二人回到了無憂澗。

秀玲安置好沈林后,生火做飯。好在山中客臨走時留下不少的儲備食物。

秀玲站在院中,望着空空的院落,想那山中客一人在深山幾十年是如何度過的,寂寞和思念親人竟然沒有將他擊垮。看來,一個人意志、信念可以戰勝不可想像的困難,度過困厄的人才會更加思念親人、珍惜生活。

秀玲搖了搖頭,唉!什麼時候了,還在胡思亂想。

秀玲熬好了米粥,用開水泡了幾條幹肉。端到沈林身旁,一勺一勺地喂着沈林。窯洞四季溫度差別不大,舒適的溫度適宜養傷。二人簡單地吃完飯後,秀玲為沈林擦洗全身。看到沈林手指上原本翠綠色的指環變成了黑灰色,看來沈林身上的毒尚未排盡。

秀玲想去附近山坡采些草藥,但沈林離不開人。秀玲陷入了兩難之境。

秀玲望着院中的馬,想起了當初沈林與自己進院門時,馬兒的嘶鳴。頓時有了主意。

秀玲回到窯洞中,解下兩柄飛刀交給沈林,又把馬匹放開了韁繩。一再交待,“我去對面山坡采些草藥,如有什麼事情馬兒會嘶叫,你只要做好防衛的準備就行。”

秀玲匆匆出了院門,向對面的背陰山坡走去。

山中的草藥種類繁多,秀玲采了紅三葉草和刺蕁麻等諸多草藥,準備返回時,聽到院內傳來了馬兒的嘶鳴聲。秀玲飛身幾步來到院中,掃了一眼四圍,進了窯洞。一切正常,沈林正盯着飛刀出神。

秀玲知道這兩匹馬的習性,馬兒斷然不會無故地叫喚。一定是有什麼異常,才引起了馬兒的警覺。

秀玲俏聲地來到石牆下傾聽。山風輕輕吹過草地,發出嗦嗦的響聲,溪水潺潺流淌浪花翻卷不斷發出嘩嘩的悅耳聲音。秀玲有點不解,難道馬兒也有錯覺?

秀玲靜立牆內凝神傾聽,牆處傳來微弱的說話聲:“三師弟,你看那馬兒多麼雄壯,要是我有一匹,定要騎着叫師傅看看我的雄姿,那應該有多麼威風!。”

“噓!別出聲。院子裏什麼情況還不明,我們耐心等等。”懂不青比較謹慎。

“還等什麼等,他們二人肯定都中了師傅的散魂靈。現在全都倒在了地上。甚至可能人事不醒。”

秀玲超人的聽覺將院外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此時馬兒也嘶鳴不已,可見馬兒先前的叫聲也是聽到了二人的對話聲音。

“三師弟,聽到了吧。馬兒餓的直叫喚都沒人喂,可見我的判斷沒錯的。喂,三師弟,你不是善用弓箭嗎?你射他娘的一箭看看!看看能不能將那二人驚醒。”

“大師兄,不見人,射什麼?”懂不青反問道。

“不見人你不會射馬?啊?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射人先射馬,’你連這個都不懂?啊?”

三師弟懂不青被大師兄弄得有點暈。“人不在馬上為何要射馬?”懂不青有些不高興。

“我告訴你,我是大師兄!遇事你要聽我的。不然,我還是不是大師兄。”

懂不青不理會大師兄韓君的責問。

“你到底射還是不射?莫非你是背着弓裝樣子的孬種?你不射拿過弓來,我射!”

“你射?射什麼?大地如果是你的目標,你還有可能射中!”

“唉,對了。臨行前,師傅給了一包散魂靈,我就撒在院中如何?”大師兄徵求三師弟的意見。

“行吧。可我們要先用解藥。不然,我們的魂兒也一起飛騰!”懂不青擔心自己受牽連。

“對,對。我一着急幾乎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不然,先迷倒了我們,都回不了歸來峰。師傅他老人家見不着我,還不哭的……山窮水盡。”

大師兄韓君掏出了解藥,“三師弟給你一包……”

突然眼前人影一閃,手中的解藥沒了影。想抬手揉一揉眼睛,哦?手竟然不會動!

秀玲將解藥揣入懷中,用劍架在韓君的脖子上。

大師兄韓君不知身後是什麼人,反正能趁人不備搶走解藥並且點住自己穴道人,不是一般的人。

韓君身體不能動,但是,嘴能動。

“三師弟,快動手!快快解救大師兄!”

三師弟懂不青看着大師兄不動。也沒有解救的意思。那神色,對大師兄有些不屑一顧。

“三師弟,你倒是動不動?再不動,我喊師傅了,叫師傅狠狠地抽打你這不尊重大師兄的三、三畜生!怎麼,還不動?你連師傅也不尊重?”

秀玲沒心情聽韓君的啰嗦。提着二人進了院中。將二人扔在一旁。進了窯洞。拿出解藥說,“那無量道士千里送來解藥,我們的運氣真好。”

院中的大師兄還在埋怨着,“都是你這個三師弟,不聽大師兄的逆耳衷言。叫你射箭射箭,你就是不射。你是捨不得弓還是怕射不中可惜了箭?你要是聽了大師兄的話,射中那、那我想要的馬,馬兒一痛就叫喚,一叫喚,就會驚動了賊人前去察看。一察看,就顧不上我們。我們也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這次回去,先叫師傅沒收你那沒用的弓箭,那純粹的擺設。看着彆扭,背着還挺重。”

韓君發著牢騷沒完,秀玲走了過來。

“這解藥是真的?”

“什麼是真的,就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你可要珍惜啊,那可是我從千里之外送來的,一路的辛苦勞累可不能白費了。這可是解除散魂靈的唯一解藥。弄丟了,我可不能再回去取。因為師傅不會再給了,尤其是為了解救你們。”

“解藥如何用?”秀玲盯着韓君的眼睛問道。

“哦,聞一聞即可。”大師兄有些情緒低落。

“既然是真的,你先聞一聞如何?”秀玲不放心。

“我又沒中毒,聞什麼聞。聞了也沒有什麼作用。除非,我先聞一聞散魂靈,再聞解藥。”

“好辦法!謝謝你的提醒。剛才聽說你身上還有散魂靈。好,就這麼辦。”

秀玲受到了韓君的啟發,從其身上搜出散魂靈粉末。用食指沾了一點,彈向了那‘大師兄’鼻孔。可能是‘大師兄’的功力尚淺,立刻抱着腦袋叫喚起來。“師傅叫我給你們下的毒藥,你們為什麼用在我身上?毒藥會葯死人的,難道你不知道?你這賊婆娘還不趕緊給我解藥,那寶貴的解藥也是我帶來的,你們不能獨吞。哦?這裏怎麼……這樣黑?為什麼……風景這邊、獨好!”

一會兒,‘大師兄’安靜下來。躺在地上睡著了。嘴裏還嘟嚷着,“解藥,那是我帶來的。”

秀玲看韓君手臂發黑,嘴唇發紫。知道是中毒的癥狀,便又將解藥少許彈向韓君。過了半晌,韓君悠悠地醒來。“是你這賊……哦,是你這位姑娘救了、本人?這是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是大恩,我回去告訴師傅說是、是你用我帶來的解藥,救了我……叫師傅獎賞你們。”

秀玲心裏有了底,當即給沈林解了毒。

沈林深情地看着秀玲,知道自己的一生再也離不開秀玲。

“如何處置這兩人呢?”沈林問秀玲。

“依我觀察,這二人不是大奸大惡之輩。我看,就放過他們吧”

秀玲提出了自己的處置意見。

“問題是怎麼放呢?”沈林思索着問道。

“我們先走,將二人點穴後放在院中。如何?”秀玲說道。

秀玲和沈林收拾了行囊,快馬加鞭離開了無憂山澗。一出谷口,聽得一聲弓弦聲傳來,頭頂樹上的鳥兒應聲落地。

沈林感嘆道,“你說的不錯,那懂不青果然不是奸惡之輩。也算他有眼,不然,對準我們張弓搭箭人會丟了自己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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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山復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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