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如願
過了半個時辰,陸子虞迷迷糊糊從轎攆中睜開了眼。
她睡相一向不好,這會兒身上穿的紗衣已經是鬆鬆垮垮,沒個正行。
半個圓潤的香肩露在外頭,兩條白如藕的玉腿也從紗衣之下不老實的露了出來。
茜紅色的牡丹肚兜垂了一半,隨着陸子虞撐起身子慵懶坐起來,酥雪也跟着顫了好幾顫。
美人朦朧初醒,好比江南春色,撩人無形,惑人無味。
“醒了?”一道暗啞沉沉的男聲從轎攆外傳進來。
聽聲音,人應該離得也沒多遠。
陸子虞含糊嗯了一聲,透過轎攆的紅紗幔帳,她隱約能瞧見眼前有一張太師椅,那椅子上還正襟危坐着一個人。
不必說,她一眼就能認出來那人影是誰。
“您也不知曉喚我起來?”陸子虞嬌嗔道,雙手順帶把已經鬆散的牡丹肚兜給解了去。
“嬌嬌睡得太香,爺可狠不下心將你給喚醒。”瀛夙聲音雖是清清冷冷,可卻攜了一絲打趣和不懷好意,“多睡會兒也是好的。睡醒了,就又該累了...”
陸子虞半咬朱唇,媚眼之中氤氳起一池春水漣漪。
雙手微微撐在身後,小巧的玉足勾起一折紅綾紗幔。
白的軟,紅的艷...
她姿容嫵媚,神色輕挑。
“夙哥哥~今夜誰累,誰不累,試過之後才能分出一二吶。”
瀛夙挑眉。
這是明晃晃的挑釁?
紗幔被掀開了一條縫,透過縫隙,陸子虞看到椅子上的男人竟然穿了一身紅色喜袍,並非是龍袍。
那喜袍她再熟悉不過,那是自己親手縫製的,就連衣袍上的纏枝紋,也都是她熬了好幾夜才綉好的。
這位爺怎麼今夜穿上了這件衣裳?
她不由想起了今早剛入宮時,問了四喜宮中為何張燈結綵,紅綢滿掛之時,四喜可是含糊其辭,只交代說這是天子繼位該有的喜氣兒。
如今想想,天子繼位就算再討喜氣兒,也不會把宮裏裝扮的跟個大喜房似。
瞧着多傻啊...
紅色的轎攆,紅袍喜服,藉著燭火微光,陸子虞隱能瞧見不遠處的八仙桌上,擺着許多喜餅糕點,還有成對兒的合巹酒。
這是要再給自己補個洞房花燭夜?
陸子虞媚眼半眯着,慵散瞧着自家爺的玉姿俊容。
雖然是第二次瞧他穿紅袍,可還是覺得驚艷。
清冷的面上,薄菱唇微微勾起,眼波雖是沉沉暗暗,可陸子虞能察覺到,寒潭之下,凍着的卻是一潭炙熱烈火。
陸子虞打量着瀛夙,瀛夙又何嘗會放過帳中艷景。
嬌香美人衣衫凌亂,從頭到腳都好似在撩着他。
紗衣緊貼着玉肌,將那曼妙勾勒的誘人至極。
瀛夙本就瀕臨崩潰的邊緣,天知曉,剛才他瞧着自家嬌娘在帳中小憩之時,渾身都是酥麻僵硬的。
身上的五臟六腑都叫囂着讓他衝過去,好好欺負她一頓。
他那入禪的定力,在眼前嬌娘這兒,活像是一椿笑話。
對虞嬌嬌,他瀛夙只有衝動,何談定力?
本就是有些綳不住火,喉嚨滾滾落落。
偏巧陸子虞慣會作死,一隻玉足勾起了紅綾紗幔還不成,又將另一隻玉足緩緩分開去勾。
雙膝微曲。
“爺看夠了就過來吶——”尾音嬌顫着發嗲,甜絲絲的融化在瀛夙心底。
美人相邀,這盛情難卻啊...
瀛夙緩緩起身,鼻息漸有些粗重,眸底的暗光也幽幽染着七分欲。
他走得極慢,雙手負在身後緊攥成拳,好似在拚命克制着什麼。
“把腿先合上。”
陸子虞沒理會,又將身子往後躺了躺。
挑染了蔻丹的指尖兒圈着發梢垂落下的青絲,吐氣如蘭,活色生香,“好看么?”
這話問得瀛夙面頰暈了些紅,他不由自主把視線落在一處。
俊面更紅了...
半晌才輕咳了幾聲道,“好看!”
這話說的誠懇,可也帶了幾分乞求。
瀛夙希望這磨人精可別再折磨自己了,玩火可是會自焚的。
正欲欺身朝着人壓過去,胸口卻被一隻玉足給抵住。
陸子虞撅着小嘴兒,有些不悅道,“您這些日只顧着自己忙了,哪兒還有空搭理人家啊?”
瀛夙把自己胸口不老實的小腳給攥在手中,“生氣了?”
榻上美人嬌哼一聲撇過臉去,顯然是有些氣呼呼的模樣。
“這些日確實忙了些。爺這不是想趕緊把手裏的事兒給忙完了,好騰出個時間帶你回門。”
回門?
陸子虞有些詫異扭頭看向瀛夙,“你現在可是天子,哪能隨我回門去?”
瀛夙彎唇一笑,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手中蓮足,“你是回門,爺是去臣子家做客,四捨五入一下,倒也算是陪你一塊兒回門了。”
“真陪着人家回去?什麼時候回?”陸子虞美眸明媚,一瞬就來了勁兒。
“等爺吃飽了就回。”瀛夙在那瑩潤白暇的小腳上輕咬了一口。
陸子虞裝傻,“吃...吃飽什麼?”
話剛說出口,嬌軀便是被人給壓在身下。
“美人艷艷,秀色可餐吶——”
男子低沉的蠱惑聲落在陸子虞頭頂。
骨節分明的手指遊走在她鎖骨之處,指尖冰涼的溫度惹人不禁哼嚀出聲。
陸子虞被這若有若無的撩撥折磨的有些發急,她一個用力,翻身把瀛夙壓在身下。
媚眼如絲,膽大妄為。
蔥白玉指描繪着身下人的薄唇,“爺更是秀色可餐,嬌嬌已經等不及了。”
瀛夙執着自家嬌娘的小手來到自己的紅袍玉帶之前。
他聲音清徐繾綣,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爺送給嬌嬌的及笄之禮,拆開瞧瞧吧...”
陸子虞看了他好半晌,媚眼一挑俯下頭去,用嘴輕輕銜開了那紅袍玉帶。
紅色的紗帳翩飛如畫,朦朧能瞧見帳中痴纏在一起的兩道身影。
八仙桌,太師椅,木窗欞,明黃榻...
殿中各處都沾滿了二人氣息。
四喜和八寶守在門外,倆人誰也不敢去看對方。
殿中那媚聲叫得不遮不掩,真是要把人給羞得沒處藏。
也不知陛下使了多大勁兒...
羞人的聲音一直持續到了三更天還沒落下。
四喜和八寶兩隻眼皮兒打着架,瞧着困極了。
屋裏頭燭火搖曳,把椅子上的那兩道人影給漸漸拉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