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哭了
日子劃得真快,白錦荷給文昱楓做的新衣服,都洗過三次了,白錦荷忘不了新衣服做好的那一刻,衣服是晚上做好的,那傻貨穿了新衣服出去端了一盆水,在屋子裏對着水照了半天,一會兒用手撫撫袖子,一會兒拍拍下擺,如果說以前的文昱楓髒的受不了,那麼現在這個就是有潔癖了,他就像個孩子,卻生長在缺少愛的家庭里。
和往常一樣,白錦荷早上醒來,看着疊的整齊的衣服,他每天早上都去山裏砍柴,穿新衣服怕被柴劃破,每次幹活的時候就換上大林的舊衣服,回來沖澡后再換上新衣服,他沒犯病也算是個正常人,跟白錦荷以前世界裏的男孩子一樣,喜歡臭美,喜歡被人讚揚。
哪一天被白錦荷拽着上餐桌吃飯後,這一陣子文昱楓也就沒一個人啃窩窩頭了,每天一家人在一起吃飯,雖說楊氏還是一直給人臉色看,但是裝作看不見,也就吃的心安理得了。
吃完午飯白錦荷和文昱楓去田裏拔草,現在野草開花,這個時候不拔草等草種子落在地里,明年田地里就全是草,白錦荷本想着讓文昱楓只把她們那三畝地里的草拔完,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說,秦氏就讓他幫忙將他們地里的草拔了,其實秦氏也挺不容易的,老大文昱槐一直在鎮上做短工,回家天就黑了,早上天沒亮就得出發,就剩下秦氏和文士貴,幫忙就幫忙吧!
這幾天拔草她的手疼的發麻,但是這麼多的地,也就這麼幾天,要是不把草拔完,明年就很累人,她們那三畝田早就拔完了,這幾天一直拔秦氏地里的草,文昱楓每天閑下來就在土窪處尋找野梅子,然後獻寶似得拿給白錦荷,盯着白錦荷一個一個的吃進嘴裏;回去的時候順便割一筐豬草,吃完飯就不用再出來給豬割草了。
今天晌午太陽很毒,白錦荷拽着文昱楓回家休息,他們兩個沿着田埂往前走,聽到有人喊,回過頭就看見村裏的老張頭向他們招手,然後隔着田埂說,他們家的牛驚了,讓文昱楓幫忙趕一下牛,文昱楓就讓白錦荷先回去,他把牛趕回去了就回家。
白錦荷叮囑了文昱楓一番,就不緊不慢的往家走,走到門口就聽到文景磷在院子裏吆喝,白錦荷一進門文景磷就喊:“老三哪去了,地里那麼多草也沒人管,都等着吃現成的啊!”
白錦荷看王氏和秦氏都看向她,就輕聲說:“老張頭家的牛驚了,讓老三去幫他趕牛,一會就回來了。”
一聽白錦荷這麼說,楊氏不樂意了,高聲說:“咱家地里沒人管,倒好興緻的幫人趕牛,那以後就別回來了,給誰家幹活去誰家吃飯。”
文景磷指着其他幾個人說:“這日子沒法過了,你們一個個都是老爺太太,就我和你娘兩個是長工,給你們做了這個做那個,我們也不做了,等老三回來就分家,各過各的省的每天這麼多閑氣。”
王氏一聽要分家,接過話說:“村東頭靠河的地,當時我嫁進來可是我的配嫁的地,其他怎麼分我不管,那些地可是我的。”
楊氏看了眼王氏說:“小貴明年就參加童試,再怎麼小貴名下也要有些東西,村東頭的地記在小貴名下。”
王氏盯着楊氏說:“小貴金貴的很,我們兩個丫頭嫁人也要有東西打面,反正那塊地我要定了。”
楊氏諷刺的說:“怎麼分家,你說了可不算,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還爭什麼。”
王氏還想說,被文昱松攔下,文昱松向王氏使眼色,讓王氏少說幾句。
文景磷和秦氏還有文昱松,將家裏的米糧清點了一下,剛點完米糧,文昱楓就推門回來了,白錦荷看到文昱楓滿頭大汗,身上全是泥,本想問一下牛趕回來了嗎?她還沒問,文景磷對着文昱楓和白錦荷喊:“老三家的過來看一下分的東西,想要什麼也可以說出來。”
文昱楓對於分家一點概念都沒有,而且一進門就看到家裏這麼大的陣勢,還以為自己又闖禍了,然後看着白錦荷說:“看我媳婦要什麼。”
文景磷一聽這話,拿起桌子上的雞毛撣子,狠狠的抽了兩下文昱楓說:“沒出息的東西,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就該一生下來掐死你。”
楊氏拉了文景磷一把,將他手裏的雞毛撣子放在桌子上,文景磷狠狠的瞪了下文昱楓,將各家的地契在桌子上排好,白錦荷用手小心的捏了下文昱楓的手,轉過頭看了下,文昱楓也看了白錦荷,他眼睛紅紅的,也不知道是傷心的哭了還是痛的哭了。
其實白錦荷對這次分家也沒有一丁點熱心,一方面她打算攢夠盤纏就離開這裏,另一方面白錦荷也很厭惡依靠父母生活的人,所以她打算分了什麼就拿什麼,她相信即使什麼都沒有,她也能過得很好,即使帶着這個傻貨,他們也能生活的很好。
最後分家的結果是,田地按照戶籍分配,米糧按照人頭分配,另外每家再給十兩銀子,這樣下來白錦荷的戶籍沒在白楊村,那麼就分不到田地,他們兩個就文昱楓能分到地,米糧一個人分三十斤米,麵粉和穀物也各二十斤,然後再拿到十兩銀子。
白錦荷收好銀兩,地契要拿到村裡里正哪裏做更正,然後拿到縣衙做個備份就可以了,白錦荷和文昱楓拿起米糧就進了屋子,進屋后王氏和秦氏因為地分配的不好吵了起來,白錦荷也懶得管別人的事情,將分配的東西規整好,就不由自主的抱着文昱楓,文昱楓也反抱住白錦荷,雖然他沒哭出聲音,但是白錦荷卻能感覺到文昱楓的顫抖,白錦荷用手輕撫着文昱楓的後背,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