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酒,公子,女子

第44章 酒,公子,女子

禮部主轄四司,便只有祠部司算是最為清閑的,所掌管祠祀:廟諱、卜業、醫藥、僧尼等事也多是最不用操心的事情,就大夏境內,寺廟道觀以及醫藥很少有出過紕漏,卜業也是個少有人去做的行當便是在京城也見不到幾個,相較下於禮部司所掌管的禮樂、學校等事;膳部司所掌陵廟祭祀器具及牲、酒等物;主客司掌管的蕃客見禮之事要易上許多。

獨孤夜凰在外多久,獨孤信遷便在其做了多久的官,一直從開始的門庭若市到現在的鳥雀幾隻。

整個房間裏都是酒壺,書籍典故散落一地,也皆是被酒水糊的字跡不清。

卻聽吱呀一聲,門從外面輕輕的被推開,獨孤信遷也沒好好瞧瞧是誰,信手撿了一邊的酒壺拋了過去,不過並沒有聽到誰吃痛的聲音,亦或者是酒壺落地的聲音,獨孤信遷才抬頭往外看了一眼。

獨孤子墨把手裏的酒壺隨意找了個地方放了下來,道:“又是什麼事,值得發這麼大的火?”

獨孤信遷耷拉着眼皮,有氣無力的說道:“皇兄,今日裏怎麼有時間來我這個小地方了,戶部的事情不是一直在朝堂上稱是最多的嗎。”

“事情再多也總是要來看看你的。“獨孤子墨扒拉開一邊的書籍,把被掩蓋的一張椅子給翻了出來,坐了上去,看着自己的弟弟。

“我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影閣。”

獨孤信遷眼神里亮起一絲的神色,道:“二王兄回來了?”

“沒有。”獨孤子墨搖了搖頭,道:“只是去問了一些東西,拿着父皇的旨意去的。”

獨孤信遷咧嘴一笑道:“喔,原來你們都知道了呀。”

獨孤子墨嘆息一聲,道:“你以為你從大牢裏面撈人的把戲父皇不知道?那你也是太小看我們家的影子衛了。”

獨孤信遷倒在書堆裏面,道:“原來還是有了漏洞呢,不過皇兄今天來這裏應該不只是跟皇弟我談論這些個沒用的事情吧,皇兄怎麼說也是每刻鐘幾千上萬兩的過手流水呢,你不去批紅,不知道有多少地方得急死去。”

“那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拖幾日又無妨。”

“不過你終是壞了規矩,過些日子父皇就會把你分封到封地去。”

獨信遷好像聽到什麼好消息一樣,大笑道:“這麼快呢。”

獨孤子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到底算不算的上是長大了呢。

“你自己好好準備準備,為兄就先走了。”

獨孤子墨搖了搖頭,站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禮部的這條街,往日裏也是鮮有人來的地方,終是太偏僻了。

一人走了過來,把傘遮在獨孤子墨的頭上

“主公,四皇子還是沒有悔改?”

獨孤子墨用手接了接傘外的雨水,道:“哪有這麼容易,雖然帝王一脈有着子嗣均可提名的機會,可他面前終究是有我跟夜凰兩座大山,只要我倆不出錯,他就一直不會有機會,我又多居深宮,他自然是先以夜凰為目標。”

齊若水招了招手,叫停在不遠處的馬車過來,輕聲道:“說到底還是急了。”

獨孤子墨看着馬車徐徐駛來,道:“若水,叫他們回去吧,你隨我走走。”

“是。”

齊若水又叫馬車停了下來,跟在他們的身後,獨孤子墨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信遷府上有個叫華師的?”

齊若水道:“是的,正是若水的師兄。”

獨孤子墨調笑道:“還真是緣分呢,你們師兄弟倆個均進了帝王一脈。”

齊若水苦笑道:“雖然說谷溪一脈在我朝小有名氣,可還不都是鬼谷棄徒一脈,哪能跟北冥世子殿下正統相比。”

“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你們祖師爺也就是在鬼谷考核中少了一點氣運罷了,不然也不會比當年的黃龍差。”

走着走着,雨水卻是沒有見少,反倒是愈演愈烈,一些個帶着傘的路人也不得不紛紛逃到店家的屋檐下避雨。

馬車也微微加速,停在了獨孤子墨的身邊。

“不用了,若水我們去前面那個攤子躲躲雨。”獨孤子墨說道,看向駕馬車的馬夫:“笑客知,你也過來吧。”

笑客知點了點頭,從馬車上躍下,幾步輕跳落在小攤的棚下。

獨孤子墨跟若水相視一笑,也走了過去,正巧看着一個女子提着自己的裙子正指着笑客知的鼻子罵,其實也算不得罵,可一件乾乾淨淨的衣服,突然被濺了一身的水怎麼說也是有一些怨言的。

“你這人,怎麼胡亂跳呀,你看我衣服上這一身的水。”

笑客知不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一些,剛好獨孤子墨兩人走了進來,便偏頭看了一眼,女子也看到面前的男子在看別處,順勢看去,正好看到一臉笑意獨孤子墨。

獨孤子墨走到笑客知的身邊,笑道:“姑娘,我這位小兄弟不會說話,你就不要為難他了,你看這樣如何,這件衣裙我們照價賠償,還請姑娘繞過我這位小兄弟。”

“算了,既然你這麼誠懇,那本姑娘就不計較了。”女子大大咧咧的道:“不過你要陪我喝酒,怎麼樣?”

獨孤子墨一愣,啞然失笑,不過馬上恢復了過來,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店家。”

本來還在旁邊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件事的老闆,見事情解決了,舒心一笑,立馬應聲跑了過來。

“公子有什麼事?”

“把你店裏最好的酒最好的吃食送上來。”

店老闆一愣,面露難色。

“這...”

獨孤子墨才想起來這只是路邊的一小攤子,一撫額頭,自嘲道:“倒是我蠢了,這樣吧,店家你給我們上幾份上好的醬牛肉,一壇京中特有的堂上春如何。”

店老闆一笑,道:“好嘞,您稍等。”

雨還是在沙沙的下,不過是路邊小攤上多了兩個拼酒的男女罷了,而若水只能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們,只有那笑客知一臉的冷漠,盯着自己碗裏的酒,看着面前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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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夜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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