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餘慶侯

第40章 餘慶侯

朝堂的事情終是沒有那麼好混,位居高位也不代表着就能夠一勞永逸,平民侯上位的時候京中還尚存着幾個自軍伍中得到伯爵身份的人,所以平民侯同貴族侯的事情一直都是個爛攤子,即便是京中也沒有人去管,任兩黨互爭。

平民入京城大員席位的幾許,士族世族在朝為官的幾許,從來都抹不開那個兩者的面子,平民一系認為貴族一系是承祖輩陰蔭並沒有什麼真材實料,貴族一系覺得平民一系出生卑賤,不足為伍,好在四位侯府近些年出了幾個難得的名士將才,才讓朝中反對的聲音小了一些。

周明目送丘月明走出府門消失在街角的拐彎處,才回身把府門大門關上,等到他重新回到書房時,桌上的下酒菜和酒都已經收了起來,只有秦月舞這一位朝廷封賞的一品誥命夫人坐在那裏等着他。

周明走到秦月舞的身後,雙手搭在肩上,道:“夫人還沒有睡?”

秦月舞抬頭看向周明勁毅的臉龐,憂愁道:“丘大人夜間來訪,為婦害怕有什麼事情發生,又怎麼睡的着。”

周明笑道:“那老頭只不過是嘴饞了跑來喝酒的,能有什麼事,夫人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秦月舞還是不放心,反問道:“可丘大人怎麼不在家喝呢。”

“喝酒終究是講一個氣氛的嘛,哪有一個人坐着喝悶酒的,再說丘夫人怎麼可能讓他喝酒呢,一個六七十歲的人了。”

秦月舞終是說不過自己的丈夫,微微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周沫那丫頭怎麼樣了,一個姑娘家家的,整天在外面跑,也不知道體恤一下自己的父母會有多擔心。”

“孩子都長大了,哪時我們現在管的着的,而且出去見見世面也好,整天悶在家裏,說不定哪天就被那個混小子,外表光鮮內地草包的‘文人雅士’給拐走了,那個時候你還不得哭死呀。“

相必秦月舞,周明明顯要更加開明一些,家裏的兩個孩子,周末走了入朝做文官的路子,周沫是個女孩子,肯定不能讓她繼承家業,家裏的擔子,從來都不是姑娘家能夠擔負的,只要開開心心的以後嫁一個好郎君就好。

秦月舞還是不放心,回頭看着周明,握住他的手,道:“可是末兒呢,又沒習武,身子自然沒有你這麼硬朗,先是在血石礦場做苦力,後面又跟北冥殿下到處走,身子怎麼可能受的了,再加上江南那邊天氣這麼多變,生病了怎麼辦。”

雖然秦月舞有一些擔心過度,可終究是關心子女,周明也理解她的心情,只能細聲安慰,等到差不多了,便送她到房間裏休息,獨自留在書房處理下面軍方送上來的摺子,雖然大多都放在軍部,可他閑來無事的時候也會帶基本回家中看,今天要不是丘月明來了,他估計都已經看完了,可帶來了自然不能不看,要是緊急軍務,現在他還要趕到宮中呢,趁着現在天色還不算晚,能看幾本便看上幾本吧。

讓周末跟着北冥殿下,自然不是周明臨時起意,前一些年已經有大部分的平黨官員倒向了大皇子,他這邊呢晚了一步,作為貴黨的領袖肯定不能跟對頭共事一主,只能吩咐下去,讓貴黨韜光養晦,直到等到北冥殿下從軍中歸來,才起了一些苗頭,這些個流傳許久的世族不比興起不久的士族,這麼多年來,早就已經少了跟別人爭搶拼狠的心性了,說到底為的就是保住家業不敗,就算地位再能爬,還能爬到那裏去,等到新皇即位,為了朝堂穩定平衡必然又要打壓一些,容不得仗着功績一家獨大。

不過這其中自然也有一些的私心,周明知道自己的兒子成不了舉世聞名的武將,可總是可以做一個謀事畫策的謀士,讓他跟着出自軍伍的北冥殿下,即便是北冥殿下坐不上宮裏那張龍椅,可終是會去掌管北冥軍團,他們周家也不會就此沒落。

夜深,周明放下了手裏的筆,默然的看着窗外的明月。

“聽說前些日子,陛下帶大皇子去了祖堂,印證了大皇子有稱帝的資格呢,不過北冥殿下也有吧,資格這種東西,可是會變的呢,當年陛下跟四大親王可都有資格呢。”

江南道

江南道的漕運一直靠着皇朝用了幾十年時間修繕的淵江,不過這些日子因為水匪騷擾,就沒有再開啟過漕運的糧倉。

至此今日,淵江江面上,卻早就漂浮着各色大大小小的船隻,就是吃水極深的大船也有近百艘,且不提中型和小型的船隻數量,便是常年住在江邊的百姓,每次看到這種情形,也不得不感嘆一番氣勢之浩大。

可就是這麼氣勢浩大的船隊卻屢次被劫,這是獨孤夜凰一直沒有想明白的一點,既然那些個廢物官員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獨孤夜凰就只能靠着影樓的情報,召集了所有在幾次漕運中幸運活下來的人,但有用的消息也只有寥寥些許,並無太大用處,無奈之下只能重啟漕運,自己親眼去看看是個什麼鬼。

接下來,才會是張府的事情,獨孤夜凰不覺得他安排的後手有多大的用,他只需要一點點,只要能夠證實張府跟水匪有勾結就好了,之後他的後手就會成為扳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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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夜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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