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原來如此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容惜抿了抿唇道。
“那時候我也很在乎你……”容惜笑着強調道。
傅岑神色微動，“我竟不知道你做了這麼多……”
“所以……傅督主，你現在心裏什麼想法？”容惜眨了眨眼睛笑着問道。
“你希望我有什麼想法？”傅岑挑了挑眉，心中的陰鬱一掃而過。
“能不能別黏糊了，你們還要不要進來？”邱澤在裏面不滿的道。
兩人相視一笑，相攜一起進了屋，“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裏？”容惜看着傅岑不解的問道。
“你可知近日京城發生了何事？”傅岑一邊走着，一邊說道。
“我怎麼知道！”容惜說道這裏氣就不打一處來，默默地對着傅岑翻了一個白眼。
傅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揉了揉容惜的頭，即刻轉了話題說道：“凝燁公主與駙馬宋延和離了。”
“啊？”容惜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忙問道：“皇上同意了？他不應該為了皇家顏面阻止一下的嗎？”
“駙馬如今本就因戰功而身負要職，就算他不是駙馬，只是宋延，他也依舊是三軍將領……”傅岑緩緩開口道。
“那皇上定是怒極。”容惜想到這裏，忽然又想起了苑娘，莫非駙馬是為了娶那個女人？該不會是咽下了吧！
“不是因為苑娘！”傅岑看着容惜糾結的小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由的好氣又好笑道：“是因為別的事，而且是凝燁公主提出合離的。”
“那肯定是凝燁公主忍無可忍了唄！”容惜不自覺的笑了笑，又說道：“你要是跟那位雲煙姑娘也弄出點什麼……”容惜看着傅岑笑了笑，意思不言而喻。
“雲煙只是妹妹。”傅岑無奈的道。
“她也姓傅？”容惜挑了挑眉，雖然元煜跟她說過傅家當年因為犯了事最終被滿門抄斬，但既然傅岑能活下來，再活下一個雲煙也不是沒可能的。
“不是，她是我的表親？”傅岑淡淡的說道。
表親嗎？容惜第一個想到便是古人最喜歡的親上加親，難怪那女人看着傅岑的眼神一臉傾慕。
容惜卻沒把想法說出口，反正她已經知道了阿岑對那女人沒想法就行了。
”可這跟我們來這裏有什麼關係？“容惜又問道。
傅岑微微一頓，看着容惜的眼神微微有些複雜，有些不確定。”帶你去見一個人。“
”嗯？什麼人？“容惜看着傅岑的表情，便知道肯定是有問題的，心中打着小鼓。
傅岑輕輕的伸手握住容惜的手，輕聲安撫道：”沒事，這個人你也認識，她……“傅岑又頓了頓，還是說道：”能讓你知道一些事情。“
容惜緊緊地跟着傅岑，很快二人到了一個密閉的屋子，屋外有一排排黑衣人看着，容惜心中有些小緊張，尤其是在推開門的那一刻。
女子臉色蒼白，衣衫襤褸被綁在柱子，雖然面容蒼白且看起來毫無生氣，但雙眼卻是濃濃的恨意，頗有幾分淋漓緊緻。
“楊氏？”容惜微微一愣，這不是容蘭的母親，二姨娘楊氏嗎？怎麼會？
知道二姨娘楊氏失蹤后，容惜懷疑過很多人，從皇帝到元煜，甚至是容寒，一直也猜測父親有沒有可能是為自己出氣或知道了什麼楊氏的齷齪事就暗暗給處置了。
但卻沒想到再次相見會是如此，她會被傅岑關着。
“她怎麼會在這裏？”容惜皺了皺眉看着傅岑問道。
“被我關起來的。”沒有出乎所料的回答。
“當初楊氏無端瘋了，是不是因為……”容惜緊盯着傅岑說道。因為當初他說過楊氏曾經在往生閣暗殺她，最後是他給他化解的。
所以楊氏的事情可能也是他做的。
容惜沉默了，看着傅岑，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當初皇上有不想讓楊氏說出話，所以只能想辦法讓她永遠閉嘴。“傅岑淡淡的說道。
”永遠閉嘴？“容惜怔怔的看着傅岑，是她對永遠閉嘴有什麼誤解嗎？一般的永遠不解不都是……
”當初我把她救了，關了起來！“傅岑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
”為什麼？“容惜看着傅岑，為什麼會救楊氏？
”你有應該知道的事情。“傅岑看着容惜一字一句的說道。”關於……你母親？“
”關於我母親什麼？“容惜有些不解了，”我母親的死因？“
想到這裏，容惜微微皺了皺眉，以前宅斗也了解的不少，據她所知當初也是因為母親病故，皇上才把楊氏硬塞給自己的父親，按常理，這時間差也應當不會有什麼內宅的謀害才對呀！該不會……
容惜幾乎帶着顫抖的心情走了進去，楊氏一見到她就激動了，因許久不見光線而完全蒼白的臉此刻特別的猙獰。
”容……惜，我的女兒已經是王妃了吧！或者是皇后……而你！“楊氏掙扎着想靠近他，一旁的侍衛也是緊盯着，不讓她靠近容惜一步。
”沒錯，她已經是側王妃了……“容惜淡淡的說道。
”哈哈……“楊氏笑了，似是欣慰，似是心中一口惡氣終於出了，近似癲狂狀的她看着容惜說道：”你知道你母親當初是怎麼死的嗎？“
”你想說什麼？我母親不會是你害死的吧！“容惜冷冷的看着楊氏說道。
楊氏冷哼一聲，說道：”我怎麼會有這樣的能耐，當初的將軍夫人風華絕代，與將軍情伉儷深，多少人羨慕……當初將軍為了夫人開了不納妾的先河。我哪能有這種能耐……“
”不是你又是誰？“容惜微咪了眼看着楊氏，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所以這便是傅岑讓自己來見楊氏的原因吧！無關乎知不知道真相，只是因為自己對皇帝的態度……
知道了答案，容惜也不想在待下去，準備離開，楊氏在身後冷笑道：”怎麼不願意接受現實嗎？這件事將軍也知道？“
容惜腳步一頓，猛然回頭看着幾近癲狂的楊氏，心中微微一凝。
”你說說將軍知道自己的愛妻被人所害，而那個人還是他一直忠心耿耿的皇上，你說為什麼數十年來他都裝作若無其事呢？“楊氏看着容惜呆愣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便說得更加起勁了。
”你什麼意思？“容惜皺了皺眉不耐煩的說道。雖然他不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但起碼最基本的判斷她還是有的，在她的認知里容寒就是一位好父親，所以……
“他們不顧人倫，不顧道德……皇上因為嫉妒，殺了你的母親……”斷斷續續的說完幾句話后，楊氏突然口吐鮮血。
容惜面色一愣，看着傅岑，即刻有幾個人上來檢查，容惜此刻依舊處在震驚中，究竟是誰跟誰不顧人倫？皇上究竟嫉妒誰？
“怎麼回事？”傅岑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冷冷的開口。
“回督主，楊氏是在經歷了大喜大悲之後，所以血不歸經，導致如此……”那人說了一大串專業術語，傅岑直皺眉。
“嗯，好好看着。”最後，傅岑說道。
“惜兒？“傅岑看着容惜微微有些擔心。
”你讓我來便是擔心這個？“容惜淡淡的看着傅岑說道。
”惜兒，我……“傅岑心中一顫，一時不知該如何去回答。
”我相信我父親，相信他的選擇，無論真相如何，至少在我這裏，他是一個好父親。“容惜笑了笑說道。
容惜說完，便準備轉身離開，卻不曾想被傅岑抓住，”你去哪兒？“傅岑顫着聲問道。
”回家！“容惜皺了皺眉，得知了這種事情，一個正常人不應該第一時間回家找真相嗎？
傅岑微微一怔，過了半晌，才說道：“我送你回去！”
容惜嘆了一口氣，掰開傅岑的手說道：“現在是非常的時期，要是被別人發現我們在一起，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做了嗎！”
“你都知道？”傅岑心中微微一驚，面上卻未表露。
“我又不傻，你把我關起來的時候我就想明白了……”容惜淡淡的說道，“想到你以前跟我說過寧願付出一切都會給我打造出一條血路……”
容惜說到這裏，心中微微一酸，說道：“有些事情我想自己處理，你放心吧，我可以處理好的。”
傅岑動了動嘴唇，說道：“好。”
回到容府已經是傍晚了，因着是偷偷地回家，自然是沒走正門，從別的地方翻進去的。
一直小心翼翼的避開容府的暗衛，結果還是被父親的貼身侍衛抓了正。
“將軍，是小姐……”某人自認為立下一功，結果……
“惜兒……”容寒驚訝的看着回來的女兒，眼中閃着一抹欣喜，半晌又覺得不對勁，探究的眼神看了看容惜，最後試探性的問道：“惜兒，你都想起來了嗎？”
”也不全是，不過……果然……父親以前就知道我不傻吧？“容惜淡淡的說道。
”的確，你母親冰雪聰明，你又怎麼會是痴傻，但……我以為你是因為不喜歡二皇子，想退婚……所以才……“容寒還沒說完，又聽容惜道。
”父親，我母親是怎麼死的？能告訴我實話嗎？“容惜看着容寒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容寒頓了頓，才緩緩開口道：“惜兒，有些事情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你好。”
“而且大人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太多，因為你還小，不會明辨是非……”
“所以我的母親真的不是單純的病死，這其中確實另有隱情嗎？”容惜抓住了重點，直接問。
“你的母親她……這些事都是為父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吧！”容寒嘆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子，似是不願再直視容惜，不願再回答她的問題。
“為什麼要包庇害我母親的人？”容惜看着有幾分低沉的背影還是問道。
“惜兒，你回去吧，不要再問了，也不要再深究這些……”容寒說道。
“是因為那個人是你一直忠心的人嗎？父親，是不是在您心裏忠誠比什麼都重要，但您有沒有想過，你對母親的忠誠呢？”容惜緩緩的開口質問道。
容寒身子一僵，容惜又說道：“因為那個人是你一直忠心的人，所以你可以摒棄母親的仇恨，那是不是有一天你也會為了這一份忠心擯棄我？”
容寒回過頭，看着容惜，眼中滿是哀痛，“惜兒，父親不會擯棄你，在父親心中沒有什麼能比你和你的母親更重要，但當年的事……並不是你所想的那麼簡單……”
“所以您真的不願意告訴我嗎？”容惜開口問道。
容寒神色微動，但最終緩緩轉身，進了屋子。
容惜出來后，深吸了一口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確定母親的死與老皇帝有關，但父親又說當年的事情很複雜，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所以要想弄清楚當年的事情就要有當事人，楊氏如今怕是不能開口了，容惜心中忽然出現一人。
這般想着，也這般做了。
外人都說那人歸隱，只有容惜知道那人就隱匿在京城，還是當年創建碧雲閣使幾經周轉發現的。
一直往城南方向最邊緣地帶，一個極其簡單的院落，老爺子似乎搖着蒲扇在院子裏散步。
“公公，許久不見。”女子輕輕的落在地上緩緩開口道。
老人似是一臉震驚的看着來人，“你究竟是誰？姑娘是否認錯人了？”
女子淡淡一笑，似是不經意的走了過去，說道：“怎麼會呢？小時候我可是見過你，您可是御前大總管，皇上曾經最信任的人……”
“你……”
“哦！忘了告訴公公了，我是容家嫡女。”容惜笑了笑說道。
“哦，容家嫡女。”老人似乎是在回想，“原來是長寧縣主。”
“此次前來主要是想向公公討教一些事情。”容惜也不想一直假客套，直接進入問題。
老人眼睛微微眯了眯，“老已經多年不再御前當值，可怕幫不了縣主……”
容惜淡淡一笑，說道：“巧了，容惜也問的正是多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