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秘密
“你自然是不一樣的。”容惜低下頭,喃喃自語道。
傅岑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好吧。”容惜嘆了一口氣,隨即轉了頭。
一路上,二人也未有多餘的話,容惜微微眯着眼,想着最近發生的事,從元煜來找他談話那天起。
那是一天晚上……
“惜兒。”依舊是一身白衣,飄至容惜面前。
容惜不明白,明明是太晚上,就算是要做賊也不至於穿得這般瀲灧吧!明明是偷偷進府的,還穿得這麼招人眼……
容惜撇撇嘴,“太子大晚上不請自來,所謂何事?”
“看來……我也是不能來了,什麼時候我們……之間這麼生疏了?”元煜苦心道。
容惜想了想,說道:“從你說我不能跟傅岑在一起開始……”
元煜沉默了,但很快又說道:“的確,你應該討厭我,畢竟你以前也是喜歡傅岑的,但因為一些客觀原因不能喜歡他,如今……遵從本心的你一定很快樂吧?”
容惜微微一怔。
“傅岑漸趨勢大,皇伯伯一直打壓,但如今的形式卻不可輕易拔除……”元煜見容惜聽得半知半解,又問道:“惜兒,你知道皇伯伯為什麼從來沒打過容府的主意嗎?”
“因為我父親,畢竟他君威尚存……”容惜想了想。
“帝王的疑心一直都有,所以削弱化軍權歷代都有,也屬正常。”元煜知曉容惜對皇帝有看法,又繼續說道:“那你可知你爹這一生只忠於北燁?”
“你想說什麼?”容惜也漸漸意識到元煜今晚來找他的談話並不簡單。
“惜兒,你最近在查慕夕顏的事?”元煜沒去回答容惜的問題而是直接開口問道。
“是。”根本無暇否認,因為對方一直看着她的眼睛,讓她不及說一聲謊話。
“那我想……你已經恢復一部分記憶了。”元煜肯定的說道。
容惜心中微微一顫,從過往的話語中雖不知道眼前這人在自己生命中辦了什麼樣的角色,但從所以人的隻言片語中也知道這人的位置不輕,顯然……他比自己形象的更了解自己。
“你也不用去查,當你想起過去的事情后,一切答案昭然若揭,當然,讓你現在就想了解,可以問我,我會回答你你想知道的一切,毫無保留……”元煜說道。
容惜一怔,“我為什麼失憶?”容惜問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慕夕顏拿了千哲的蠱,奉父皇之命給你下的,然後你將計就計。”元煜很快回道。
“將計就計?我有什麼計劃?”容惜挑了挑眉不禁問道。
“因為你曾說過知道一切太痛苦了,人不必活得那麼透徹,所以你想給自己一次機會,讓自己任性一回。”元煜說完,心中也有些感嘆,誰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那……我跟傅岑又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一直說我們不適合,我以後會後悔……還有我以前為什麼會避開傅岑?”容惜問道,心裏同時打着小鼓。
“你跟他在一起那麼久,也應該知道他的身份那麼簡單吧?這也是皇伯伯當年的失誤,不曾想到楊虎為患……”元煜說道。“你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嗎?他想要的是皇位!”
“所以……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容惜想了想,她又不是傻,又怎麼會半點都沒看出來傅岑的謀划。
“你的父親永遠不會背叛北曄,所以你做好跟傅岑一起背棄一切的準備了嗎?”元煜說道。
容惜沉默了,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也不用着急回答我的問題,等你想起一切的時候在做好準備的。儘管帝王疑心,但這麼多年,皇伯伯從未虧待過容府……”
“阿岑他……”容惜想到這裏,沉默了一會兒。
“惜兒……你究竟想起了多少?”元煜探究的看向容惜。
……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傅岑含笑着看着容惜。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近太敏感了,容惜總覺得這笑這麼滲人。
“幹嘛偷看我?”容惜不滿的道。
“我看你還需要偷看嗎?而且你的出神已經很明顯了……”男子笑着說道,“我讓青弦給你買了些吃的,餓了吧?”
“哪有那麼快,我可是吃了飯來的?”容惜一邊接過傅岑手中的食物一邊道,這才想起剛剛他在集市吩咐停車的事情。
“好了,快吃吧”男子寵溺的笑了笑,忽又想起什麼,問道:“惜兒,你會永遠陪着我的吧?”
容惜一愣,半天沒理解她的意思,有些茫然的說道:“你是發現我有什麼出軌的跡象還是發現我得了絕症?”前者的話根本毫無根據,後者也過於嚇人了吧!
傅岑笑了笑說道:“你都在想些什麼呀?我不過是隨口一問。”
容惜呼了一口氣,瞬間放下心來,說道:“你這可真算得上是一語驚人呀!放心吧,我不會拋棄你的。”容惜拍了拍胸脯道。
“那你呢?有一天會離開我嗎?”拋棄不太好聽,索性就換了一個詞。
傅岑伸過手去拉住蓉月的手神色堅定的說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如果你要拋棄我,我也會把你抓回來。”
沒有正面回答容惜的問題,但字裏行間顯然沒有他會離開她的可能性,但容惜聽着這話,不知怎的卻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由的又想起盤旋在心中的事,阿岑他究竟是為了什麼?腦海中又浮現出他為了老皇帝以身試毒的畫面,這般忍辱負重,是一件大事吧!
“來,這個給你,這是我讓邱澤搜羅的一些補品煉成的丹藥,給你補補身子。”傅岑笑着說道。
“需要補的是你吧!”容惜笑着接過他手中的白色瓷瓶說道。看着眉眼含笑女子,男子如墨的瞳孔迅速劃過一抹異色。
整個下午就這般在兩人的談話間一點點消逝,傅岑看着睡在身旁的人,一時間竟久久未能入睡,漆黑的瞳孔中映着身旁人兒熟睡的面容。
……
次日,容惜在容寒的千叮嚀萬囑咐下把無殤和碧珠都帶上了。此外她還為了一會兒去見元煜一面,特意帶上了花影、碧影,為了低調一點,連護衛都顧不及帶。
“小姐,督主一定會生氣的。”碧影提醒道。
“不告訴他不就行了嗎?怎麼……你要告密?”容惜挑了挑眉,看向碧影。
碧影一噎,告密是什麼鬼?他回稟主子不應該嗎?見容惜一直看着他,也忙堆着笑道:“自然不會。”
“那就好。”容惜笑着說道。
花影看了看遠處消逝的人影,嘆了一口氣,小姐還是太年輕了,這哪還輪得到他們告密呀!
分明他們前腳剛出府,督主馬上就知道了。
“小姐,要不……我們別去了吧?”花影試探性的道。
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小姐惹督主不高興,督主不忍心罰她,最後受傷的往往是他們。
“不行……”容惜一口回絕,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元煜此刻正住在宮外別院,容惜剛到門口,便有人迎了上來,說道:“這是容惜小姐吧?太子等了好久了。”因着元煜囑咐過,所以一早便有人來接應容惜。
此刻,碧影和花影已經提起了百倍精神……
只是容惜只覺得眼前這人眼生,隨口一問道:“你是誰?為何我從未見過你?”
那人笑着道:“屬下邢文,是新來的。”
“哦,元煜……太子現在在哪兒?”容惜一門心思都在元煜幫自己探查的事情上,自然沒注意身後花影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還有邢文暗地裏挑釁的笑。
“太子在大廳上。”邢文道。
“那我自己去吧,你好好幫我照顧我的侍衛就行了。”容惜擺了擺手笑着說道。
“小姐…”碧影剛想說什麼,就被邢文擋住,只能瞪着對方。
“各位請跟我走吧,來者是客。”邢文笑着說道。
而這邊,容惜依着腦海中的記憶走到了正廳,果真看到元煜在一旁品茶,依舊是一襲白衫配上絕世的容顏,遠遠看去卻是一副美好的圖畫。
“元太子……”容惜道。
惜兒過來了,快過來,品品這茶”元煜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着說道。“別客氣,你以前來這裏也沒見你拘束。”元煜笑着的說道。
“那是以前是以前,只是現在不一樣了,你有客人,也不提前說一下。”容惜看着簾后的人影看着元煜的眼睛說道。
“你從失憶后便沒再來過這裏,如今也算是稀客,原是熟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元煜笑着說道。
“熟人嗎?“江柔喃喃道,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答案。
一襲青衫漸漸從帘子中彈出來,看清楚如玉的朱顏,還有眉宇間一如既往的肆意,容惜微微一笑。
”蘇錦,好久不見。“容惜笑着說道。
”確實好久不見,我以為你又失憶了,把我忘了呢?“少年笑道,語氣中的傲嬌一點都沒少。
”不過……這你倒是猜錯了。“元煜忽然插話,笑着說道,”這回惜兒把失去的記憶找回來了!“
”當真?“蘇錦驚訝的看着容惜,一臉的不可思議,”丫頭,你都想起來了?“
”不過想起來的也不多……“容惜笑了笑說道,小時候的事情從他們幾個的初遇,到後來的一些矛盾。
”無礙,慢慢來。“蘇錦洒脫一笑,說道:”反正想起來是早晚的事。“
“以後可別一直跟傅岑待在一起了,我們有了空便一起出去遊山玩水……。”蘇錦又補充道。
容惜微微一怔,確實正如元煜所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想讓他離傅岑遠些,在以前……她也是這麼去選擇的。
“你怎麼了?最近還好嗎?是不是傅岑又做妖了?”蘇錦即刻問道。
元煜喝着茶,沒有去回答他的問題。
“沒有,我和傅岑現在很好!”容惜淡淡的說道,說完看着蘇錦,等待對方的反應。
果然如理想中一樣的驚訝,還隱隱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你說不是我,不是他。“說到這兒,蘇錦微微一頓,指了指元煜,要繼續說道:”怎麼偏偏是傅岑,那個你不能喜歡的人。“
元煜在自己被提及的時候也微微有幾分不自在,但眼眸中的異樣也是很快的一閃而逝。
而這一幕看在容惜眼裏卻是滿滿的擔憂,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蘇錦的問題。“阿錦,我一直覺得我們三個是朋友。”說著,容惜皺了皺眉,什麼時候這種感情開始變質了,明明的鐵血兄弟情怎麼就變成了如此了?
”不談這個了!“蘇錦似是也意識到不妥當,急忙轉了話題,”你是怎麼恢復記憶的?“
”因為慕夕顏……“說完又看了看元煜,他也在這之中出了不少力吧……
”當初得知你失憶了,我費盡心力快馬趕回來,一路上便遭到了傅岑多方面的阻擾,不得已還賣身進了碧雲閣……那傢伙的巢穴……“蘇錦即刻開始滔滔不絕的倒苦水。
“你是因為這個進碧雲閣的??”容惜看着蘇錦一臉好奇的說道,難怪當初看着他一臉傲氣。
”可是為什麼你當初似是很不情願跟我走。“話剛一說出口,容惜心中就有了答案,估計又是一中被稱之為好奇的東西。
“容惜,還記得我以前給你說過傅岑的事嗎?”蘇錦沒有去回答容惜的問題,轉而說道。
“記得呀?怎麼了?”容惜看着蘇錦不解的問道,難道終於晏告訴她隱藏在傅岑身上得秘密了?容惜等他接下來的話。
“容惜,與普通人比起來,我想你也明白,傅岑之所以會選擇當太監這條忍辱負重的路肯定身上背負的東西就不小,而他……針對的還是皇室。”蘇錦緩緩說道。
“傅岑原本不叫傅岑,而叫楚雲辭,楚家原本也是世家大族,當年因為一念之差被落得滿門抄斬,楚家估計也只剩楚雲辭一人。”元煜淡淡的道。
“可是元煜,太監入宮不是要審查的嗎?他又是怎麼入的宮……還有當年的事……他家事冤枉的嗎?”容惜皺着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