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真相(2)
她哆哆嗦嗦的提着裙擺又是一陣狂奔。
可是這片花海真的像是無邊無際一樣,她跑了那麼久,周圍還是暗紅色花海,中間站着她一個人…也可能是一個鬼。
“見了鬼了瑪德。”她小心翼翼的轉着圈觀察着周圍,急促的呼吸着。剛才跑了那麼久,差點給她跑岔氣兒。
“有人嗎?!”
沒人應。
“…有鬼嗎?!有鬼嗎?!”
沒鬼應。
她精疲力盡的坐下來,嘀咕一句,“這地府不行啊,這麼大片花海就一個鬼澆水,周圍還沒有其他工作人員…”
正嘀咕着,她餘光里瞥到一束暗光。
右邊不遠處,半空中出現一個圓形的東西,量子云一樣,莫名有點像空間扭曲,圓形里的光還要暗上一些。
然後是一道刺耳的聲音,“打入畜生道!”
緊接着那個扭曲的圓形半空裏,貌似扔了個什麼東西進去。
傅眠看得目瞪口呆,連忙爬起來,往那邊沖。
這次好歹跑對了方向,在腿跑斷之前,終於看到了花海的邊緣,出現了一條黑色溝渠。
“有鬼嗎?能聽到嗎?!”
她跑到那條溝渠旁邊,踮着腳尖大聲呼喊。
然後又寬又長的黑色溝渠對面,一群的灰色影子憑空出現,齊刷刷的抬頭看向她。
血肉模糊的,沒有鼻子的,沒有眼睛的,舌頭掉出來的,眼球突出臉上刺字的,血淋淋的……甚至還有直接沒有腦袋的。
艹。
她是智障嗎為什麼要喊?
閉了閉眼睛,壓下要吐出來的慾望,然後乾笑着和對面一群鬼打了個招呼。
“你們好,我…我是從那邊來的,我……”
還沒想好怎麼發表一個讓人記憶深刻的自我介紹,那群鬼就面目大變,恢復了清秀的樣子,然後低下腦袋,齊齊喊了聲,
“請殿下安。”
傅眠獃滯在原地:“???”
什麼,殿下?
她的身份還挺高?
“那個,不用行禮。我就想問一下,你們這兒管事的是誰啊?有鬼王大人嗎?黑白無常在嗎?”
河對面那群鬼里站出來一個小鬼,聲音尖尖的,“回殿下,黑白無常大人去人間捉拿厲鬼了。往生殿下剛剛去了十八層地獄,那裏出現了一個鬼王,聽說極其難對付。”
小鬼旁邊又飄出來一隻閉着眼睛的清秀男鬼,“殿下莫不是睡糊塗了?近年來並無新生鬼王需要處理,也沒有大悲大哀之人出現,殿下如何會提前醒來?”
傅眠一愣,感情她是一覺睡個好幾年的神人?還是專門處理鬼王的?
而且鬼王在這兒,是壞的啊?
她支支吾吾一陣,“大概是預感到新生鬼王要出現了?”
對面一眾小鬼於是面露佩服之色,又紛紛行禮。
“殿下厲害。”
“………”她不自在的咳嗽兩聲,“那個,往生殿下,長什麼樣子來着?我一覺醒來,有點不記得他的樣子了。”
剛才說話的那個小鬼站出來,“往生殿下身高九尺,玉樹臨風,長發烏黑濃密,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威風赫赫,實屬地府的一枝花。”
傅眠瞭然的點點頭,那必定是個重要角色了。
她揮退了那群鬼,一個人往回走了些距離,然後坐下來仔細思考了一下。
這應該不是下一個任務世界,而是那個夢裏出現的,最真實的原本世界。
如果沒猜錯,發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一切,正確的順序應該是:她撲在了一個男人身上,變成了一陣光點,然後她出現在她原本從小生活的世界,在醫院裏碰到了肥波,肥波帶着她在任務世界裏穿梭,獲得氣運值,然後回到“她以為真實的”那個世界,和靳宴在一起,接着她來到了這裏,成為了一個“殿下”。
這裏沒有鬼王大人,沒有白襯衫女鬼和愛畫眼線的黑無常,說明不是她經歷過的那個鬼王世界。
肥波沒有跟來,進一步說明這個地方不是故事的終點……
那就是起點了。
在她還沒有遇見肥波,甚至還沒有撲在一個男人身邊變成一陣光點飛走的時候。
她垂眼看着腳邊的暗紅色花,心裏安定了些。
她有了一些很肯定的猜測,現在還需要去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再去搞清楚那個據說是“地府一枝花”的往生殿下是哪位。
還有,她是怎麼來到,或者說回到這個地方的?記憶,還是魂穿?
她明明出了車禍,前面有車逆行,飛速的撞向了他們的車,靳宴只來得及右轉,然後抱住了她,隨後她腦袋一陣劇痛,整個人陷入了黑暗。
她死在了那場車禍里?然後回到了這兒?畢竟這兒都是鬼。
那靳宴呢?他是死是活?
車禍發生的時候,他右轉了,抱住了她,受傷更重的應該是他才對。所以,既然她都死了,靳宴……
那麼他在哪裏?來這兒了嗎?那個往生殿下,會是他嗎?
肥波告訴過她,每個世界裏的“他”,都是同一個人。她因為那個人變成光點,因為那個人陷入昏迷,因為那個人所以跟着肥波穿梭任務世界。
那麼那個“他”,一定在這裏,會導向故事的開始。
“殿下!”
“殿下!”
正頭腦風暴中,那條黑色河對岸,突然有人在大聲的喊。
她坐得不遠,距離河岸邊上就十來米,突然有道公鴨嗓傳來,還真的嚇了她一跳。關鍵那聲音是真的難聽,一個渾厚低沉得如同驚天雷,一個公鴨嗓像是在唱曲兒。
她拍拍裙擺上看不見的灰,然後站起來,同樣大聲的喊回去,“叫我嗎?!”
“對,就是叫你。殿下,聽說您找我們?!”
對面公鴨嗓扯着嗓子大聲叫。
傅眠:“你們誰啊?”
隔那麼遠,人畜不分的。
“對,穿着白衣服的是白無常,就是我!穿着黑衣服的黑無常,就是他!”
“你們能過來嗎?!還是我要怎麼過去?!”
她吼完兩嗓子,突然反應過來,他們為什麼要隔着河岸對唱山歌似的那麼大聲?
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然後提着裙擺跑到河岸邊上,讓黑白無常也找過來了點。三個人之間就隔着一條黑黢黢的河,她眯着眼睛好生打量了一下這對黑白無常。
賊眉鼠眼長舌頭,白色的高帽子,這是白無常。黑色高帽子,濃眉大眼煙熏妝,性感厚嘴唇,這是黑無常。
長得奇形怪狀就算了,還是蹦着過來的,跟個殭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