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結婚進行中(8)
林妗睜大眼睛,呼吸不暢,被迫昂着頭急促的喘氣,被掐着脖子按在牆上那一瞬間,她的背重重的撞在牆上,肯定淤青了,她想。
秦徹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常年拿槍的手收緊了扣在她下頜骨周圍,痛得她眼前一陣發黑。
“阿,阿徹…你聽我……解釋…”
“解釋?從你殺了我的孩子那一刻起,從你害得我家破人亡那一刻起,你就罪惡滔天,再多的解釋都沒用了!”秦徹發瘋了一樣,逼近了她的臉,看着她驚恐的視線,“林妗,你就是個人人唾棄的瘋子!你就不怕我那未出生的孩子夜夜在夢裏找你嗎?!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林妗努力的掙扎,想要推開他的手,可是她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一個,哪裏來的力氣能推開一個當刑警的成年男人?
推不開,她索性放棄,一邊聽着秦徹大聲說著她的“罪行”,一邊開始低笑出聲,最後笑聲越來越虛弱。
“秦徹…你也,不過是個懦夫…和我一樣……”
“我們就…合該在一起…”
“閉嘴!”秦徹一把甩開她,把她扔在走廊地毯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林家幫過我們的情分,被你消磨完了。林妗,你就等着我的報復好了。”
林妗捂着脖子使勁咳嗽,“哈哈哈…好啊…咳咳!報復啊!反正你逃不掉了!”
秦徹嗬嗬的喘着粗氣,帶着恨意的眼神和林妗狂熱的視線對上。
…
“好嚇人的感情糾葛。”傅眠小聲的總結了一句,拍了拍自己胸口,“差點給我噎到。”
靳宴眉心皺着,低聲說:“說了讓你慢點吃。”
她癟癟嘴,“我們是不是應該下去了啊?”
看戲看了好久。她覺得樓梯口肯定也有人也在看戲,沒道理這麼大動靜,會沒有人注意到,上來休息的人可不少。
靳宴:“不用,你再休息會兒。腳還累嗎?”
“不累了。”
“不累?那剛剛沒做完的事……”
傅眠一個嗝…這下真的被噎到了。
她眼淚汪汪的看着無可奈何發笑的靳宴,委屈巴巴的接過他遞過來的水。
“變態!”
——
醫院。
傅眠從前住過的那間病房被圍起來了。路過的護士看見,還以為是住進去了不得了的人,不敢多停留,匆匆忙忙來來去去,只敢和同事小心翼翼的談論裏面的病人。
“來的不是病人!”有看見了全部事實的故事小心翼翼的說,隔着護士站看了眼最裏面那間不算太好的病房,繼續說道:“是個男人,被人擰着推進去的!”
有小護士立馬瞪大眼睛捂住嘴,驚恐萬分,“犯法的都跑到我們醫院來了?!隔壁沒多遠就是警局,這些人瘋了吧?!”
“我看不是什麼犯法,”有人悄悄說,“是幾個惹不起的大人物,在想法子搞對手呢!”
“我看也是!病房外面那幾個人,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但就只是把那個男人一個人推進去了,關上門就沒再管。絲毫沒有要害人的樣子。”
“而且那個男人被推進去的時候,一點沒有掙扎。”
幾個護士湊在一起,嘰嘰咕咕的小聲討論起勁兒了,直到護士長過來吼了一嗓子,那幾個人才灰溜溜散了。
而在病房裏面,林承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病床上,出神的望着病房裏那扇窗戶。
這個時候,她的婚禮應該已經結束了吧?
他原本離開婚宴酒店,準備跟着下面人傳來的消息,去另外一個地方堵人,可是都已經走到那個教堂外面了,卻被靳宴的人攔了下來,也不知道靳宴從哪兒找來的練家子,一棍子就打暈了他。
他從小到大沒少受這方面訓練,醒來的時間要比一般人早,十幾分鐘的車程,他到一半就醒了。
本來可以離開的,畢竟他那時候也急着去阻攔婚禮。
可是眼看着車開向醫院,開車的那個人又說了句“帶你去看看傅小姐住了很久的地方”,他就徹底邁不開步子了。
傅眠的病歷被靳宴做了手腳,他查不到太多消息,最多也只知道她在哪個病房住,連她之前的主治醫生都沒辦法找到。
而這次,靳宴的人告訴他,可以把傅眠的病曆本給他看,他想知道的都會知道。
那個助理還說,“林三少爺,婚禮日期會提前,時間點也會提前,您現在趕回去,大概也來不及了,還會讓傅小姐遭受別人的指指點點,何必呢?”
“而且傅小姐的病歷,僅存的一些視頻,您只能在這個機會得到,錯過了可就沒了。”
他還能怎麼辦?
回去?搶人?
看着她怨恨的眼神,然後惹得她哭?
他僵直不動,那個人就直接幫他做了決定,推他進了病房,把門從外面鎖上了。
事情好像已經成了定局。
這個時間點,想必她已經和靳宴交換了戒指,還…還宣誓了,接下來大概是吻禮?
靳宴會牽着她,帶給所有人看,他的新婚妻子。然後所有人都會自覺給她打上標籤【靳宴的妻子】。不是林承的女朋友,未婚妻,也不是什麼過去的同學,靳宴身邊的小丑鴨,而是妻子,共同生活,彼此捆綁在一起的關係。
從此,名義上,她和他林承,再無其他關係和可能。
他兩眼放空,情緒突然冷靜下來,看着窗戶外面的小花園,藍天綠草老人小孩兒。他脊背放鬆,稍微躺了下去,想知道她當初一個人躺在這兒那麼久,會是什麼感覺。
看不見窗戶外面的風景了,只能看見一片天空,灰白色,和剛才看見的藍天白雲一點不相似。
他躺在病床上,左腿吊在床邊,能夠踩在地上。實在是這張病床太小了,又窄又矮,旁邊有個升降的手動搖柄,已經銹跡斑斑。天花板上的牆皮都有些掉了。
他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有那麼一瞬間很想就這樣睡過去。
“叩叩——”
陳助理小心翼翼的推開病房門,把手裏的病曆本和一個平板放在旁邊破破爛爛的家屬柜子上。
“平板里是這間病房的監控錄像,只截取了傅小姐入院到出院這段時間的。”
林承沒有出聲,陳助理也沒更多要說的,又小心翼翼的出去了,反手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