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叔,你兄弟好帥(9)
這條路只有一個通道口,如果那三個男人一直守在前面,她跑不出去,遲早會被逮到。
傅眠深呼吸一下,把肩頭上的倉鼠捧在手心裏,手指戳了戳肥波,“去吧我的皮卡丘!”
肥肥的白色倉鼠因為跑起來,終於分得清腦袋和屁股了。
她不敢隨便把手機打開,怕會有鈴聲出來。但是那幾個男人的注意力被肥波吸引去了,她會容易一點。數着時間,她小心翼翼的開機,然後瞬間靜音,把屏幕調到最暗。
手機里果然都被電話信息卡爆了。她手指在屏幕上滑了滑,最後停留在楚珩兩個字上面,那是她之前纏着小叔問來的。
她抓緊時間給他發了條信息,把位置信息分享給他,然後又關機。
準備工作做完了,外面腳步聲已經紛亂起來。她當然不可能一個人傻乎乎的跑出來,畢竟早就知道周琳琅要把她炮灰點。自從上次可憐兮兮的被楚珩帶回去,傅爸爸就讓人保鏢跟着她了,這次剛好派上用場。讓肥波跑出去製造動靜,也算是給保鏢們提個醒,告訴他們可以出來了。
她傾耳仔細的聽了聽動靜,確定外面保鏢已經來攔住那三個男人了,快速的跑出去,撈起地上的肥波就往反方向跑。那兒道路寬敞,車和人流都更多。
那三個男人沒想到有這一出,保鏢們也沒想到自家小姐制定的劇情里有這一趴,都有些懵逼。
——
楚珩跟着手機里的定位消息,車剛開到一半,就看見前面有個馱着一隻肥倉鼠的女孩兒,可憐兮兮的縮在長椅上。
他心裏突然“咯噔”一聲。動作先於想法,解開安全帶就打開車門下去了,腳步是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着急。
幾步走到小姑娘面前,他小心翼翼的蹲下來和她面對着面,問她:“有沒有事?”
傅眠垂着腦袋搖頭,肩頭上的倉鼠也蔫了吧唧的跟着搖搖晃晃的。
他凝眉看了看,面前安安靜靜的小姑娘沒有往日的明媚和黃鸝鳥聲音,頭髮有些亂,可能剛剛跑過,衣服都沒那麼整齊了。她身上好像還有些擦痕,一道道紅血絲在她瓷白的皮膚上顯得特別明顯。
他猶豫了一下,手掌落在她的頭頂,輕輕的揉了揉,放低了聲音。
“我帶你回去?”
傅眠抬起頭來,眼眶發紅,仍然倔強的忍住眼淚,她認真的問:“楚珩,是周琳琅騙我出來的,她要害我。”
楚珩愣了一下,“周琳琅?”
“對。你相信我嗎?我覺得小叔不會相信我。”
有一瞬間的沉默,然後楚珩抿唇,很認真的回答,“我相信你。”
說完他站起來,一把抱起她,穩穩噹噹的把她抱進車裏。
傅眠該有些氣呼呼的,“我不想回家。”
楚珩“嗯”了一聲,“沒打算送你回去。”
車裏的空間有點小,安靜一旦開始了就悶得人心慌。
她咬了咬唇,手指捂住肥波的腦袋,然後想了想自己的人設,認真的開口:“楚珩,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喜歡你啊?”
得,這次連哥都不叫了。
楚珩又是一聲冷淡的“嗯”,繼續無動於衷的開車。
“你知道你還這麼晚讓我上你的車,決定不送我回家?你不知道這樣會讓我越陷越深嗎?”
他現在不應該是冷淡的拒絕她,然後不顧她的哭鬧給傅禮打電話嗎?
“嗤——”
車穩穩噹噹的停下,外面中心醫院的燈光牌巨大無比。
楚珩停了車,這才偏過頭去看他,他的五官有一半都掩蓋在昏暗的光線下,只能看個大概的輪廓,陰影里顯得更加的立體深邃。
“你還未成年,誰知道你的喜歡能堅持多久?”
萬一她不喜歡他了而他放不開了,雙方都受傷害。不如克制一點,忽略掉自己剛才的心動。
“走吧小姑娘,去把傷口清理一下。”
傅眠嘟囔兩聲,鬆開肥波,乖順的下了車跟着他進去醫院。
被無辜捂嘴這麼久的肥波:……我到底造了什麼孽,鼠生要過得如此艱難?好歹它也是助攻一枚啊!
處理傷口的時候,傅眠疼得嘶嘶嘶的叫,小臉皺成一團。實在不是她嬌氣,這個身體太嬌嫩了,她都沒做什麼就擦出了血痕,這消毒的液體一沾到破皮的傷口上,那就是一下一下的刺痛感。
最後逼得她眼淚花兒都出來了,掛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看着就可憐。
上了年紀的醫生一再放輕動作,看她抿着嘴疼也不說的樣子,像是看到了自家女兒一樣心都軟了。
楚珩給傅家打完電話回來,看着她小可憐的樣子,眉間越皺越深,最後那一下沒忍住直接出聲讓醫生動作輕點。
醫生:……還要怎麼輕?
好不容易處理好傷口,在場三個人都鬆了口氣。楚珩後知後覺的想,傅家養得嫩出水的女孩兒,確實該是這樣嬌嬌軟軟惹人心疼的,就像個…晴天娃娃,給人帶來晴天,但是本身是瓷做的,珍貴得緊。
出了醫院,在車上楚珩問:“不想回家,想去哪兒?”
醫院和傅家是反方向,倒是和他家比較近。按照這小姑娘的性子……
“送我回家吧,我怕家裏人擔心。”傅眠認真的說。
楚珩挑眉:“剛剛不是說不想回家?”
小姑娘聞言偏頭過來,眨眨眼,機靈狡黠的眼神一瞬間閃過,剩下的是很陌生又很熟悉的樣子。
“女孩子沒有安全感和失去理智的時候什麼不理智的話都說的出來,不過機會只有一次,過期不候。我覺得我現在就應該回家了。楚珩哥,麻煩了。”
疏離大方的樣子像極了周琳琅那挂名媛,對他的稱呼也變成了楚珩哥。
他莫名覺得她話里的“機會”用得很微妙,但是找不到任何反駁她的話。沉沉的打量了她一會兒后,還是掉頭往傅家走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除了沉默還是沉默,沉默得楚珩都覺得車裏有些悶人了。旁邊的人偏頭看着窗外,白嫩的手在有一搭沒一搭的擼着倉鼠的毛,肥倉鼠被摸得舒服了嘰嘰咕咕的叫着。
一人一鼠,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
他喉嚨有些不舒服,上下起伏兩下來緩解想咳嗽的慾望,可是剛好了一點,下一秒又覺得心裏也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