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白梓墨的番外
“今天下午大家休息,下周六過來上課。”
秦陌芫將手裏的毛巾丟在桌上,痞氣的坐在椅子上,挑眉看着不肯走的兩個人。
一個程曉,一個韓陽。
她挑眉,唇角泛着戲虐的弧度,“你們兩搞什麼?不怕我練練你們?”
韓陽蹙眉看着她,而後走到她身側,“秦老師,你會輕功嗎?”
程曉也走到她身邊,好奇的問道,“是啊秦老師,你會輕功嗎?”
秦陌芫冷笑了幾聲,站起身撿起桌上的書在兩人頭上敲了下。
兩人被打的捂着腦袋,還是好奇的看着她。
她挑眉,聳了聳肩,“很抱歉,你們的秦老師不會。”
程曉問道,“秦老師,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輕功嗎?”
秦陌芫眉心微蹙,疑惑的掃了眼他,“你今天怎麼竟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韓陽搖頭,又點頭,“前幾天我們和秦老師經過大橋時遇見了兩個身穿風衣的人,他們會輕功,救下了當時要跳水自殺的母女。”
秦陌芫一怔,嗤然一笑,“胡說,這世上有飛毛腿我還信,哪裏來的輕功?你當是古代?”
韓陽摸了摸後腦勺,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天秦老師說起去買東西,好像沒有看到那一幕。
正想着,程曉拿出手機湊到秦陌芫身邊,“秦老師,你看微博熱搜,這幾天全是這個新聞,還有視頻為證。”
秦陌芫微怔,接過手機點開視頻。
大橋上,兩道身着風衣的黑影同時朝着高橋上的母女而去。
只是一個看着身形高大的黑影先抓住了那對母女,而另一個則撲空。
不知為何,她看着那個撲空的身影竟是熟悉的很!
那種熟悉好像就像是她身邊的人一樣!
程曉好奇道,“老師,你這下相信世界上有人會輕功了吧?”
秦陌芫將手機還給程曉,一腳踹在兩人屁股上,低斥道,“你們兩滾不滾?別耽誤我時間!”
韓陽一頓,挑眉好奇的問了一句,“秦老師,你要去……約會?”
秦陌芫穿上外衣,眉尖一挑,“你有意見?”
韓陽擺了擺手,“沒有,我哪敢有意見,只是好奇哪個男人敢找你這隻母老虎……”
在秦陌芫的腳再次踹上來時,兩人大笑着離開了。
她也跟着走出去,將門鎖上,快步離開了。
今晚要是再走晚一點,指不定又被那個死女人拉去相親了!
一路搭車趕緊跑回家,誰知剛到家門口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靠!
這麼快?
秦陌芫頓時停住,偷偷的想要離開。
“秦陌芫,你再逃試試!”
身後傳來女人怒吼的聲音,隨即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登登”的聲音。
葉萊走到她身旁,伸手拽着她的胳膊,恨鐵不成鋼的怒斥,“你逃了我三天了,還想逃?”
秦陌芫無奈,苦着臉,“葉萊,我真不想去什麼狗屁地方相親,你就放我一馬吧。”
葉萊挑眉,“不行!對方情況我已經打探好了,黃金單身漢,脾氣好,家裏獨子,沒有母親只有爸,不會存在什麼婆媳關係。”
秦陌芫有些泄氣,卻也沒有辦法,不得已跟着葉萊去那勞什子地方相親!
*
咖啡館,裝潢奢華大齊,格調溫馨。
葉萊拉着秦陌芫直接走進咖啡館。
秦陌芫始終低着頭,認命的跟着葉萊走進雅間內。
推門而入,葉萊直接道,“韓先生……”
韓先生?
秦陌芫一怔,抬眸看去。
單人沙發上,男人優雅的坐着,兩條修長的腿交疊着。
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襯得他穩重俊帥。
葉萊淡笑,“韓先生,你們談,我有些事先走一步。”
男人點頭,俊朗帥氣的臉上泛着恰到好處的笑意。
房門關上的瞬間秦陌芫才回過神來。
她一怔,下意識就要追出去。
還未挪動腳步,男人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薄唇輕啟,“秦小姐不告而別,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
不告而別?
秦陌芫有些懵。
她可不曾見過這個男人。
秦陌芫疑惑蹙眉,“我們見過面嗎?”
男人忽而一笑,沉穩的眉眼也泛着幾許笑意,“也許你沒有見過我,但我卻是你的救命恩人。”
她的救命恩人?
他是不是搞錯了?
男人站起身,修長高大的身軀瞬間讓秦陌芫有了壓迫感。
他自我介紹道,“我姓韓名忱,秦小姐可以叫我韓忱。”
韓忱?
秦陌芫點頭,“我知道了。”
言罷,她轉身就要離開,還未走到門跟前,眼前驀然一暗!
她蹙眉,快速後退兩步,看着擋在門前的男人,“你幹什麼?”
韓忱取出一支玉簪放在手心,眉眼含笑,“這是秦小姐的東西。”
秦陌芫蹙眉,“不是。”
這玉簪一看就是上成品,搞不好還是古董,她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韓忱眉心微凝,半晌后又倏然一笑。
也許她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過去。
隨即,男人眉眼低垂,在她肚子上流連了幾許,想要說出口的話驀然頓住。
他看向她,“秦小姐既然來了,我們不如互相了解一下。”
秦陌芫正色道,“那我也給韓先生再說一遍,我沒有相親的意思,是我朋友硬拉着我來的,所以韓先生就當我們不認識就好。”
瞥了眼門,她彎頭道,“韓先生可以讓開了嗎?”
韓忱淡笑,看着她萌萌的模樣,心裏軟了不少。
“可以讓開,不過前提是秦小姐陪我吃完這頓飯。”
秦陌芫蹙眉,忽然手機傳來一條消息。
“死丫頭,你要是敢半途中離場,我饒不了你!”
得!
為了應付葉萊這個女人,她也得陪韓忱吃完這頓飯。
一頓飯吃的難受又不自在。
秦陌芫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韓忱點頭,目視着她離開。
從洗手間出來,秦陌芫吐了口氣,迎面卻撞上兩人,身上更是充斥着一股子酒味。
她下意識避開,卻不曾想那兩人卻頓在她面前。
眉心緊蹙,她側身要離開。
其中一人伸出手臂,不還好意的開口,“小姐,一個人吃飯啊?不如陪陪我們哥兩怎麼樣?”
說著,另一人拿出一張黑卡在手裏。
秦陌芫冷嗤,“人渣。”
言罷,她徑直離開。
可!
對方不讓她走,怒斥道,“臭娘們,你罵誰呢?”
兩人攔住她的去路。
秦陌芫冷眉,譏諷道,“想打架?”
見她這樣,兩人更是一怒,“今天我們就好好教訓你!”
說著,兩人沖了上來。
秦陌芫譏諷冷笑,剛要抬腳踹過去,那兩人驟然間被一隻長臂橫掃。
頓時,只聽慘叫聲響起。
低頭間,兩人已經倒在地上,手臂全都骨折了!
誰?
這下手比她還狠!
秦陌芫微怔,轉身看去,卻在看到來人時,臉色微頓。
真特么帥!
劍眉星目,唇薄如刀,俊朗帥氣。
一身休閑的衣服襯得他的氣息沉穩內斂,透着令人不敢直視的涼意。
所以,她這是遇到了一場英雄救美?
服務員走來來,驚呼道,“張少,冷少,你們這是怎麼了?”
兩人氣的臉色青紫,怒指着白梓墨,“把他抓起來,老子今天要打死他!”
秦陌芫也惱了,雖然對方英雄救美,也長的很帥,但平白無故的被佔便宜,她忍不了!
不過他也不會忘恩負義真看着救命恩人被揍!
秦陌芫冷冷凝着那兩個人渣,“有種就打我,老娘先揍死你們!”
身後傳來低低的笑聲,磁性醇厚,好聽極了。
秦陌芫微怔,轉頭瞪着他。
白梓墨抿着薄唇,黑眸落在她臉上,眸底儘是無法隱匿的深情。
“你還是那麼的……粗魯。”
卻又讓他無比的熟悉,想要更加的護在懷裏。
他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
站在眼前的秦陌芫就是在鳳城的秦陌芫。
不過這個秦陌芫是沒有穿越鳳城之前的她,那個從未接觸過古代的她。
同一個秦陌芫,卻在不同的兩個時空。
他感謝老天,感謝讓他來到她的世界,遇見了沒有穿越鳳城的她。
她還是那個小地痞的模樣,但這裏卻完全只有他一個人存在,沒有諸葛榕斕的存在。
這一世的秦陌芫是屬於他一個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
男人低笑,笑意愈發的撩人。
那兩個人渣更怒了。
秦陌芫也怒了!
她認識他嗎?
說她粗魯?
呸!
她很淑女的好嗎?
在白梓墨轉過身,抬起頭時,經理和服務員這才看清他的臉。
登時幾人臉色慘白如紙。
經理更是嚇的戰戰兢兢的,走到白梓墨身邊,“白……白,白總。”
白梓墨冷眉,吩咐道,“帶走他們,我不想在陽城看到他們。”
經理剛要應聲,誰知白梓墨身後走出一個男人。
黑色西裝,臉色嚴峻冰冷,真相時一塊冷冰。
他恭敬道,“是,白總。”
左右手一提,兩個人渣被提溜出去了,甚至聽不到他們的叫聲。
經理更是戰戰兢兢的,服務員早已嚇白了臉。
秦陌芫懵了。
她快速後退兩步,“沒事我就先走了。”
這人勢力這麼大,算了,權當被狗咬了。
況且對方還是個帥哥,她也不虧,還是趁早溜了好。
誰知剛一走,手腕一緊!
她氣惱的瞪過去,“放手!”
白梓墨淡笑,黑眸寵溺,“一輩子都不放。”
他擺手,經理和服務員嚇得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秦陌芫氣的腦門突突的跳着。
她這是遇到神經病了?
臉色一沉,“我們熟嗎?”
白梓墨薄唇輕勾,笑意吟吟,“扯過證的算不算熟?”
扯過證?
搞毛線啊?
秦陌芫不想跟他廢話,剛要掙扎,身後便傳來韓忱的聲音。
“秦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她轉身,看着站在身後的韓忱。
男人臉色冰冷,神情有些陰鬱,冰冷的目光在白梓墨抓着她手腕的地方落了幾許。
秦陌芫看向她,眉眼裏都是求救,“我不認識他啊。”
韓忱看向白梓墨,聲音冰冷,“這位先生,請你放開她。”
言罷,他走上前,修長高大的身形站在秦陌芫右邊。
白梓墨黑眸微震,身軀有一瞬的僵硬,只是片刻便消失殆盡。
這人的長相竟和南戎侯爺韓九忱相同!
心下一沉,他快速將秦陌芫抱在懷裏,目光冷厲,“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放開我的妻子?”
他怕了,怕南戎和北涼的任何人出現在秦陌芫身邊。
怕他們會大亂這裏的一切,更怕他會再一次的失去秦陌芫。
反倒是韓忱和秦陌芫驚了!
妻子?
什麼情況?
韓忱黑眸輕閃,眸底有些不知其味,“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
肚子裏的孩子?
特么的,這都什麼跟什麼?
秦陌芫真是一頭霧水!
就在她怔愣間,白梓墨沉沉出聲,“正是,我是孩子的父親!”
他冷眉凝着韓忱,“希望你今後離她遠些,她是我白梓墨的妻子,不是你能肖想的。”
言罷,白梓墨帶着她直接離開。
韓忱站在原地,單手插在褲兜,眉目深沉陰鬱。
秦陌芫被迫坐在車裏,惱怒的瞪着他,“你幹什麼?”
白梓墨眉眼含笑,寵溺的看着她,“帶你回我們的家。”
回我們的家?
瑪德,這人是變態嗎?
秦陌芫冷眉,“先生,你這是非法綁架,我可以告你!”
白梓墨淡笑,從一側拿出兩張紅本本放在她眼前,“是不是綁架,白夫人先看看再說。”
秦陌芫蹙眉,心裏忽然咯噔一聲。
看着紅本本,她僵硬的伸出手拿起來。
緩緩打開,看着上面的照片,正是眼前的男人。
心裏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
她再次打開另一個紅本本,再看到上面貼着她的照片和信息時,臉色一白。
什麼情況?
秦陌芫臉色變得難看,瞪着白梓墨,說出的話都僵硬了很多,“你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們都不認識,再者,沒有戶口本怎麼可能辦結婚證?你個騙子!”
將紅本本扔過去,秦陌芫作勢就要下車,車門奈何鎖着。
白梓墨依舊淡笑,“給她看看。”
“是,白總。”
車前面的顯示器上,公證資料很清楚。
秦陌芫與白梓墨是法律上公認的夫妻!
靠!
她什麼時候結婚的,自己怎麼不知道?
“去景陌園。”
司機領命,開車前行。
秦陌芫腦子始終是懵的。
在車子一直開到景陌園,在車子進去的那一刻,秦陌芫腦子更懵了。
外面看去就是豪氣的別墅。
可是進來后,周圍的景物古色古香,家裏的奴僕都穿着古裝。
她都差點以為自己來到了古代!
一直在車子停下后,秦陌芫才回過神來。
白梓墨走下車,笑看着她,“陌芫,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我跟你熟嗎?別這麼親密的叫我名字!”
秦陌芫直接吼出了聲!
白梓墨寵溺一笑,薄唇輕抿着,眉眼處都是溫柔的笑意。
他很喜歡這個繁華沒有戰爭的世界。
更喜歡現在毫無古代記憶的秦陌芫。
在這裏,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她的率真,她的暴脾氣,她的一切都屬於他。
走上樓梯,僕人打開卧室的門。
白梓墨帶着她走進去。
在看到房內的佈置時,秦陌芫瞬間僵住了!
這裏的佈置和她房間的裝扮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多了屬於男人的東西。
還有裝扮各方面奢華大氣了很多。
耳畔陡然響起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陌芫,喜歡嗎?”
秦陌芫轉身看去,男人身軀修長的站在門邊,單手插兜,氣息溫潤,眉眼深處都是寵溺的笑意。
“你進過我的房間?”
她冷冷瞪着他,渾身戒備。
白梓墨笑道,“住過一晚。”
秦陌芫頓時氣的恨不得上去將他暴打一頓!
她氣惱道,“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心思,總之這個夫妻的名分我永遠不會認同,要麼我們現在就去辦離婚證,要麼我就去法院告你!”
男人俊眉微挑,語氣泛着笑意,“離婚這輩子都不可能,你要是想打官司,我可以將陽城所有律師帶到你跟前。”
秦陌芫差點被氣瘋!
他這是吃定了她不敢怎麼樣?
白梓墨見她如此,也怕她氣壞了自己。
於是上前正色道,“給我們一年的時間,如果在這一年裏你沒有愛上我,我們就離婚。”
秦陌芫冷聲道,“不可能!”
男人挑眉,聲線低沉,“你沒得選擇,你現在所住的房子已經被公司拆了建別的項目,你的東西也已經帶過來了。”
似是印證他的話一樣,管家走到門外恭敬說了一句,“少爺,少夫人的東西全都帶過來了。”
全都——帶過來了?
秦陌芫仍是不信,推開白梓墨走出去。
跑下樓梯,在看到地上放着的行李時,她恨不得一把火把這裏點了!
“白梓墨,你太過分了!”
男人走到她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答應我的條件,怎麼樣?”
秦陌芫推開白梓墨,狠狠的瞪了眼他。
現如今不答應能怎麼辦?
無家可歸,還是個已婚婦女!
而且還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結婚的!
有沒有什麼比這更難受倒霉的?
她問道,“你確定一年後我還沒愛上你就能和我離婚,放了我?”
白梓墨笑看着她,“是。”
秦陌芫冷聲道,“好,我答應你!”
大不了她一年睡在武館裏,一年讓她愛上一個陌生的男人?
笑話!
*
晚上夜深。
秦陌芫將房門鎖的死死的。
心驚膽顫的坐在床上,雙手緊握。
“扣扣”
房門輕敲,男人低沉溫柔的聲音傳了進來,“陌芫,開門。”
“不開!”
秦陌芫冷眉,瞪着緊閉的房門。
想進來,甭想!
白梓墨長身玉立在門外,薄唇輕抿,噙着寵溺的弧度。
“那我自己進來了。”
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了進來。
秦陌芫冷笑,門反鎖着,有本事進來!
可是,下一瞬房門從外推開,秦陌芫的臉僵硬了!
她下意識跳起來走到窗戶邊瞪着男人,“你怎麼進來的?”
白梓墨淡笑,“用鑰匙進來的。”
秦陌芫蹙眉,她竟給忘了這是白梓墨的家,即便門反鎖也有鑰匙進來。
看這情況,她冷眉,最終無奈之下只能妥協。
佔了床的一笑角,累了一天,也着實困了,沒一會竟睡著了。
床前暖暖的光線映在秦陌芫臉上,泛着一抹柔光。
白梓墨看着她的側顏,疼痛空蕩的心瞬間滿足。
白皙如玉的指尖輕撫着她的側顏,像是在仔細描繪她的眉眼,五官。
“陌芫,這一世我決不會再放手,不論是誰都不能從我手裏將你搶走!”
男人斂眸,眸底泛着冷意,想起今日見到與韓九忱相貌無二的人,眸底的寒意愈發濃郁。
當時他死後,真的以為這一生就結束了。
沒想到再次醒來后竟然是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這裏的世界沒有南戎的戰爭,沒有皇權,有的是平和。
剛來時他很不適應,會跑的鐵盒子,會吃人的長盒子。
還有兩人相離很遠卻能互相看到對方,聽到對方的聲音。
這個世界沒有男尊女卑,只有男女平等。
他重生在了盛華集團總裁身上,這個男人叫白慕,為了方便,他將自己名字直接改成了白梓墨。
漸漸的習慣了這個和平的世界,他也想到了當初在秦家寨,大當家死後沒多久,秦陌芫像是徹底變了個人。
經常做一些驚世駭俗的事,性格和以往完全迥異。
聯想到這些,他描繪出秦陌芫的畫像,命人去查,看看這個世界是否有她的存在。
最後真的查到了。
真的有一個叫秦陌芫的女子,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後來大學畢業后沒找工作,自己開了一間武館。
他知道這一定是古代重生到慕容芫身上的秦陌芫,因為她的眉眼是那麼的神色。
一個人最真誠的便是她的雙眸。
查到她的地址,他迫不及待的去找她,可是他能看到武館,也能看到其他人,就是看不到秦陌芫。
每天都在向別人打聽她在哪裏,別人卻說就在他對面,而他卻無法看見。
長此以往,他習慣了每天去武館跟前出現,只為某一天能看到她。
他也命人拍了她在武館的視頻,看着她熟悉的招式,熟悉訓人的話,恨不得能早日見到她。
就在月食那晚,他看到了秦陌芫。
不,是見到了從古代穿越過來的秦陌芫。
當時的他不清楚,可在月食結束時,秦陌芫從他懷裏消失,告訴他去武館上方拿她留下的東西。
他去了,在看到東西后才徹底明白。
原來秦陌芫是龍符柱的契機,因為他當時受傷,曾暗中看過秦陌芫隨身帶着的龍符柱,不小心將血沾染在上面。
在他死後,龍符柱將他的魂魄帶到現代,因為他是借屍還魂,所以和這一世的秦陌芫無法相見。
白洛之所以能看到秦陌芫,是因為她本就是現代的人。
古代的秦陌芫帶着龍符柱來到現代,與這一世的秦陌芫有過接觸。
這樣一來,古代魂魄而來的他也因為古代秦陌芫的契機,可以和這一世的秦陌芫相見。
他知道秦陌芫又回了北涼,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諸葛榕斕的。
這一世的秦陌芫是沒有穿越之前的她,他很慶幸能夠在這一世遇見秦陌芫,遇見最單純,最率真,沒有見過諸葛榕斕的秦陌芫。
更重要的是,只屬於他的秦陌芫。
白梓墨低頭,唇角挑着寵溺溫柔的笑意。
“陌芫,我愛你。”
睡夢中的秦陌芫囈語了幾句,轉了個身繼續睡著了。
他的武功內力都在,自是聽到了她說了什麼話,
眉眼的笑意愈發的深了。
她說,“我也愛你。”
知道她是無意識的說的話,但心裏仍舊喜悅難耐。
*
天色漸亮,白梓墨不舍的看着如小貓般香甜的秦陌芫,起身走向房外。
陳秘書走來,恭敬道,“白總,今日有個重要會議去M國,這個會議對盛世集團非常重要。”
男人俊眉微攏,五指凈長的手放在門把上,目光溫柔的看了眼裏面熟睡的女人。
關上房門,他沉聲道,“調查下韓氏集團的韓忱。”
陳秘書點頭應道。
白梓墨換上剪裁得體的西裝,白皙的指尖將袖口的扣子扣上,利落的繫上領帶。
走出別墅,男人冷聲吩咐,“不準打擾她,不準關着她,等她睡到自然醒,看着她吃了飯再離開,派些人在暗中保護她,不能被她察覺到,她若是出任何事,你們全都別想安然!”
管家和僕人皆是乖乖領命照辦。
他們可是最清楚,這個女人在少爺心裏可是心尖寵。
管家是看着少爺從小長大的,在前段時間少爺出了一次車禍后,性子變得愈發沉穩,處事果決冷靜,手段凌厲。
僅僅是短時間內就將盛世集團發展到更大的地步。
他從未接觸過什麼女人,也從未帶過女人回到這棟別墅,這還是少爺第一次帶女人回來。
在少爺的舉止中,他們也能看出來這個女人在少爺心中的份量。
*
天色大亮,秦陌芫從未睡過這麼舒坦。
等她醒來時已經中午了十二點了,猛地睜眼,看着陌生又熟悉的房間,懵了好一會。
忽然想起什麼,看了眼身側,伸手摸過去,早已沒了溫度。
他已經走了。
不知為何,心裏竟隱隱有些失落。
手機催命似的想起,秦陌芫接通后,那邊傳來韓陽的聲音。
“秦老師,這都中午了,你怎麼還沒來?不是說好今天去山山上遊玩嗎?”
秦陌芫這才想起這茬事,急忙道,“等我一會,馬上到!”
掛掉電話,風風火火的換上衣服就沖了出去。
只是在看到門外守着不讓她出去的保鏢,秦陌芫臉色一沉,冷聲道,“讓開!”
管家走上前,笑的和藹,“少夫人,少爺吩咐了,讓你離開之前一定要吃完飯再走。”
秦陌芫眉心一擰,目光掃了眼遠處餐桌上精緻的小菜,正好肚子也餓得發慌。
在看到這些人一副她不吃就不能離開的架勢,索性走到餐桌前,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吃完飯後,秦陌芫快速離開,卻被管家硬逼着讓司機送她。
不得已又被司機送着去了武館外。
下了車,秦陌芫快速上了大巴車,看着其他同學都好奇的看着外面的車,秦陌芫威嚴道,“都看什麼,快檢查下什麼東西沒帶,這次去山上遊玩兩天,順便考驗下你們的野外能力怎麼樣。”
韓陽和程曉湊上來,“秦老師,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秦陌芫挑眉,瞪了眼他們,“一群小屁孩問那麼多幹什麼?做好了,繫上安全帶出發了。”
說她談戀愛?
屁話!
連戀愛的酸臭味都沒有嘗過,直接成了人妻。
兩個小后,大巴車到了山下。
秦陌芫帶着學生們朝着山上走去,囑咐他們一定要注意腳下。
等上了山頂已經天黑了,秦陌芫讓大家互相搭帳篷,在這裏住一晚上。
*
M國。
會議室里,白梓墨俊容冷沉,眉目銳利,周身的氣息冷到極點。
下面的董事皆是低着頭,大氣不敢喘一下。
悅耳的手機聽聲忽然響起,男人眉心緊擰,透着薄怒。
隨意看了眼來電顯示,心神一頓,按了接聽。
耳機里傳來保鏢的聲音,“白總,秦小姐去了鳳凰山,要不要將秦小姐帶下來?”
此時,耳機里傳來轟隆的打雷聲,震耳欲聾!
“快去保護她!”
白梓墨臉色驟變,直接衝出了會議室。
他永遠不會忘記在信封上,古代的秦陌芫給他寫了一句話。
八月二十六日不要讓秦陌芫上鳳凰山,不然她會遭遇滑坡滾落,從而穿越北涼的鳳城。
這月就是八月,正是八月二十六日,他竟然忘記了鳳凰山這一點!
他絕不能讓她出事,更不能讓她離開!
陌芫,等我……
*
夜色漆黑,電閃雷鳴,頃刻間滂沱大雨就沖刷這個山頭。
秦陌芫撐着傘站在外面,憂愁蹙眉。
白天天氣還晴空萬里的,怎麼一倒晚上就變了天?
也不知待會大雨會不會停?
帳篷內,韓陽也走了出來,看到站在前面的秦陌芫,拾步走過去站到她身邊,“秦老師,外面這麼大的雨,你怎麼不進去?”
秦陌芫蹙眉,語氣帶着憂愁,“我在擔心,如果今晚這場雨不停,我們現在就得離開,不然這樣住在山頂太危險了。”
滂沱的大雨中,清脆的鈴聲響起。
秦陌芫微頓,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機,取出手機剛要接聽,卻黑屏了!
沒電了!
今晚真是什麼倒霉事都湊一塊了!
她嘆了口氣,低聲道,“韓陽,你去叫他們起來,趁這會雨小,大家趕緊下山。”
韓陽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敢猶豫,進去叫同學們起來收拾,準備下山。
他們一群人朝着山下出發,因為雨又變大,大家不得已先停下,這一耽誤,一個多小時的功夫沒有了。
天黑沉沉的,一些女同學嚇的臉色蒼白。
秦陌芫安慰道,“大家別怕,跟着老師,老師帶你們安全的下山去。”
忍着心悸,看着雨漸漸小了,她再次道,“大家手拉手繼續走,都看着腳下,有事了喊一聲。”
同學們紛紛應聲。
前方是個陡峭的斜坡,原本是青石台階,但因為一棵樹木被雷劈了,橫倒在台階中間,必須跨過去。
秦陌芫臉色微白,轉身看向身後,沉重道,“同學們,我們要跨過這條路,大家小心點,一個一個來,手拉手互相攙扶。”
涵養和程曉一人在前一人在後,照顧着這些同學。
許多同學在他們的幫助下跨過了大樹,安全的朝山下走去。
還有三個同學,其中一個在跨過大樹時,腳下被沖刷的大雨猛地一滑!
“小心!”
秦陌芫大驚,驟然衝上前扶住他,那人卻因為身形不穩朝着一側倒去,而身側正是陡峭的斜坡!
韓陽和程曉臉色一變,“秦老師!”
秦陌芫大吼道,“你們別過來!”
她生怕兩人過來,不小心也跟着掉下來。
“秦老師,我害怕。”
小琴嚇得臉色蒼白,緊緊抓着秦陌芫的手。
秦陌芫安慰道,“別怕,老師拉你上來。”
她手上用力,將小琴拉上來,快速將她推倒裏面,一顆心嚇得砰砰亂跳。
“秦老師,小心腳下!”
秦陌芫一怔,低頭看去,只見一截粗壯的木頭滾落下來,速度很快!
臉色一變,還來不及避開,整個人被木頭撞的朝斜坡滾下去!
瑪德!
她這是要死在這了嗎?
“秦陌芫,抓住了!”
在她滾下去那一刻,手腕一重,滾落的身形也隨之停住。
她錯愕抬眸,看着忽然出現的韓忱。
男人一身西裝被大雨淋濕,一頭碎發凌亂的貼在額頭,俊朗的容顏透着頹然痞氣的帥。
韓陽也趕緊抓住了韓忱的另一隻手臂,防止他滾下去。
“你怎麼在這裏?”她疑惑問出聲。
韓忱一笑,“聽韓陽說你們要來這裏,晚上快變天,我不放心就來了。”
秦陌芫也跟着一笑,幸好他來了,不然她可就慘了。
“抓好了,我拉你上來。”
韓忱咬牙,用力想要將她拉上來。
秦陌芫點頭,想要爬上去,可是那隻手臂脫臼,完全使不上力氣。
就在她想要費力爬上去時,韓忱的左邊爬來一條毒蛇,吐着蛇信子,猩紅尖利的牙齒讓人毛骨悚然。
韓忱也看到了,直接無視,急聲道,“上來!”
秦陌芫蹙眉,看着那條毒蛇漸漸靠近了韓忱。
這毒蛇她知道,一旦被咬,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不能自私的為了自己而讓韓忱賠上性命。
她做不到!
秦陌芫斂眸,再抬眸時,看了眼已經逼近韓忱的毒蛇。
“韓忱,謝謝你。”
她淡笑,笑意燦爛。
韓忱心裏一顫,臉色驟變,“秦陌芫,你要做什麼?”
秦陌芫始終笑着,忽然手腕一轉,用巧勁掙脫了韓忱的禁錮,朝着山下滾去。
“韓忱,帶着他們下山去。”
斜坡下,傳來秦陌芫虛弱的聲音。
韓陽快速上前抓住蛇,扭斷它的脖子丟在地上。
韓忱趴在地上,一隻手始終保持着朝下抓着,臉色蒼白,眸底的傷痛震驚比夜裏的黑沉還要濃烈。
*
天色黑沉,豆大的雨點砸在臉上,渾身被鋒利的石頭割裂着,生不如死。
秦陌芫想要控制滾落的速度,一直胳膊脫臼,根本使不上力道。
看着前方鋒利的大石頭,這要是撞上去,非死即傷!
費力的抓住一截枯木,卻猛然折斷,朝着鋒利的大石頭撞上去!
靠!
姐就這麼沒命了?
來不及悲哀,下一瞬,腰身一暖,整個人落入一睹溫熱的懷裏,隨即整個人被有力的雙臂緊緊抱着。
秦陌芫一震,抬眸看過去,一張俊美熟悉的容顏映在眸底。
竟然是白梓墨!
他不是去M國了?
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也是今天離開時她問了管家才知道他取了M國。
白梓墨蹙眉,心裏是劫後餘生的感覺。
沒事,他沒有來晚。
他坐飛機趕來,一路用着輕功飛上來,整個山找了一遍,最後看到韓忱在這附近,就順着周圍尋找。
最終,終於讓他找到了她。
在看到她快要撞上尖銳的大石頭時,他奮不顧身的幫她抵禦一切傷害。
幸好他沒有來晚,他無法想像秦陌芫再一次離開,他能否撐得下去。
“白梓墨,你勒疼我了。”
秦陌芫拍了拍他的後背,雙手卻觸碰到溫熱的氣體。
臉色驟變,慌忙將手舉起來看着手心鮮紅的血跡,臉色一白。
他真的受傷!
男人依舊緊緊抱着她,黑眸裹着怒意和濃濃的情意看着她。
在見到她蒼白的臉色時,男人輕嘆一聲,將她的頭護在懷裏,“別怕,以後不要再來鳳凰山了,這裏危險。”
秦陌芫雙手緊緊揪着他的西裝,有些哭泣,“白梓墨,你受傷了,你後背留了好多血。”
說著,她止不住的哭了起來。
白梓墨垂眸,指腹摩挲着她的側顏,勾唇一笑,“你在擔心我嗎?”
“廢話,你可是救了我,我可不想你為了救我再賠上自己的命。”
她哭泣着,竟然不知該怎麼辦了。
似乎在遇到白梓墨后,她完全沒有了主意,尤其是在他身邊,她完全沒有任何主見了。
白梓墨輕笑,俊容有些蒼白,他輕聲道,“放心,我死不了。”
他要護她一生一世,怎麼捨得死?
這點小傷要不了他的命,不過是失血過多而已,他已經封了穴道,不會有什麼事。
不過看着她擔憂哭泣的面容,白梓墨黑眸輕閃,虛弱道,“陌芫,我好疼。”
秦陌芫慌了,嚇得看着他,“是不是後背疼?我們走,我扶着你,趕緊去醫院。”
顫抖着伸出手,扶着白梓墨就要離開。
可是腳下淤泥太多,她腳下一滑就要摔倒在地。
下一瞬,整個人騰空而起,再回神時,已落在對方懷裏。
心裏一驚,話已經出口,“白梓墨你瘋了,你受傷了,快放我下來!”
男人薄唇輕挑,泛着寵溺的笑意,“我再疼也不能讓你受傷。”
言罷,男人低頭輕笑,“陌芫,我們要飛了。”
要飛了……
什麼鬼?
不等她深想,驟然間身子凌空而起,眼前的景物在眼前飛快略過!
啊——
秦陌芫心裏大叫,惶恐的看着周圍,又看了眼腳下。
她……在飛?
不,是白梓墨在飛?
她惶恐低頭,還未看到下面的景物,男人低沉寵溺的聲線傳來,“別看,你恐高,看了會難受。”
秦陌芫一怔,錯愕的看着他,“你怎麼知道我恐高?”
男人笑的溫柔,“我還知道你喜歡盪鞦韆,喜歡吃糖葫蘆,喜歡烤鴨,喜歡隨心所欲。”
秦陌芫臉色有些不對,“你跟蹤我?”
不然他怎麼知道她家在哪,知道她的戶口本在哪,更是偷偷的給他們辦了結婚證。
白梓墨笑的愈發寵溺,深情道,“陌芫,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秦陌芫撇嘴,“這世上根本沒有這事。”
男人垂眸一笑,眸底隱藏着深深的沉痛,“以前我也不相信,直到有一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裏由你,我們相識在古代,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我們恩愛一聲,夢醒了,我發現自己也有了前世的武功和輕功,我畫了你的畫像,派人查,結果這世上真有一個叫秦陌芫的人,與你的模樣一樣。”
他看着她,眸底的深情讓秦陌芫怔住,心底深處劃開點點漣漪,像是有什麼東西落在裏面。
她眨了眨雙眸,僵硬一笑,“這故事編的真好。”
白梓墨輕笑,抱着她落在高處的塔里躲雨,“我要是編故事,那輕功一事怎麼解釋?”
秦陌芫一怔,這才看着腳下,已經落地,不過是在一座景區的塔里。
是啊,他為什麼騙她?
他是陽城盛世集團的總裁,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騙她一個要錢沒錢要勢沒勢的女人做什麼?
他一招手,有的是女人衝過去,她根本沒有機會。
男人指腹輕柔撫摸着她的側顏,聲音溫柔寵溺,“陌芫,不管你信與否,我說的都是真的,所謂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而在我身上就發生了這種離奇的事,前世你是我的妻,這一世,我仍舊要你做我的妻。”
秦陌芫怔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的看他。
這個男人無疑是俊帥沉穩的。
劍眉星目,唇薄如刀,輪廓分明,因為淋雨,碎發慵懶的覆在鬢角領出,愈發的俊美。
男人身形修長,氣息溫潤,眉眼深處都是對她的柔情寵溺。
這一刻秦陌芫心猛地一跳,心動的感覺蔓延整個身軀。
白梓墨是天之驕子,多金人又帥,又對她如此深情,她如何不敢動?
這一生她從未遇到過對她這麼好的男人,突如其來這麼一個男人,她有些不知該怎麼辦了。
臉色一紅,她轉身看向遠處,有些尷尬道,“我還要看看你夠不夠資格做我的老公。”
白梓墨抿唇輕笑,眉眼都是柔情,“我絕對夠格。”
除了他,他決不允許任何男人靠近她一步!
男人低沉令人安心的聲音響徹耳畔,“別怕,我帶你回家。”
再一次的飛起來,秦陌芫雙手緊攥,生怕掉下去。
忽然想起什麼,她問道,“熱搜上關於會飛的超人說得是不是你?那天你是不是去救了一對母女?”
白梓墨“嗯”了一聲,“正是,只是那時……”
那時的她看不到他,而他也看不到她。
秦陌芫微怔,疑惑道,“只是什麼?”
男人笑道,“只是那時我還沒找到你。”
心底一顫,秦陌芫低頭,斂去眸底的複雜和心動。
回到別墅時雨已經小了,秦陌芫看着掌心的血,急忙喊着管家叫一聲。
白梓墨坐在沙發上,看着她擔憂焦急,催促管家叫醫生的模樣,唇角的笑意愈發濃郁。
秦陌芫臉色有些紅,起身上了二樓。
白梓墨垂眸寵溺一笑,追了上去,對管家他們丟下一句,“都出去。”
*
第二天天色漸亮,白梓墨起身,看着睡的香甜的秦陌芫,眉眼都是滿滿的柔情。
他彎身,指腹摩挲着她的容顏,看着她脖頸暖昧的痕迹,薄唇笑意愈發的深邃。
現在她徹徹底底屬於他一人了,誰也不能搶走,“陌芫,我愛你。”
男人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管家迎了上來,擔憂的看了眼他的後背,“少爺,您的傷趕緊處理下。”
白梓墨冷淡點頭,“讓張醫生來書房找我。”
管家應聲,去通知張醫生。
晌午的陽光有些刺眼,令人暈眩。
白家別墅外,一抹身影站在外面,目光深邃,透着令人看不懂的神色。
他靠在車身上,單手插兜,渾身透着慵懶頹然的俊美。
別墅書房內,白梓墨身着白色襯衣,儒雅俊帥。
單手插兜,黑眸冷然的凝着別墅外的那抹身影,薄唇緊抿着,透着涼意。
他知道,自昨晚韓忱就在別墅外站着,一直到現在。
他清楚韓忱的目的,無非是想見到秦陌芫。
當初在南戎時,他已經看出韓九忱對秦陌芫的情感不同,當時的他一直留意着,只是沒有時間告訴她自己就死了。
如今到了現代,竟然又碰上了韓九忱的後世!
薄唇抿的愈發的緊,男人凜眸,眸底泛着涼涼的寒意。
“少爺,少夫人醒了。”
書房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白梓墨轉身,銳利冰冷的眉眼頃刻間發泛着溫柔的笑意。
走進房間,看着秦陌芫已經穿戴好,此時一臉羞憤又帶着氣惱的神情站在一邊。
見他進來,秦陌芫臉色一陣羞紅,冷哼一聲走過去,直接推開他走出去。
男人已經跟隨過來,輕笑道,“怎麼不多睡會?”
“睡你個頭!”
她冷哼一聲,抬手朝他打了一拳!
白梓墨眉心緊擰,臉色微白,痛呼一聲,“好痛。”
隨即他虛弱的坐在沙發上,額頭都冒着冷汗。
管家適時的跑出來一臉焦急的喊出聲,“少爺,你剛縫好傷口,要不要我再把張醫生叫回來?”
白梓墨似是痛的說不出話,搖了搖頭,碎發遮住了那雙含笑的黑眸。
秦陌芫一怔,這才反應過來白梓墨受傷了。
昨晚的他可真是一點也看不出受了傷的模樣!
想到此處,她有羞又憤。
但看着他疼的說不話來,又想起昨晚那麼重的傷,流了那麼多的血,心底深處跟着一疼。
雙手抓着他的手臂,擔憂問道,“是不是很疼?”
白梓墨緊抿着薄唇,不讓自己笑出聲,低斂着眸光委屈的點頭。
秦陌芫急了,“管家,快去叫張醫生看看。”
白梓墨搖頭,輕聲道,“我現在要趕着去公司處理事物,來不及了。”
他踉蹌着腳步,撿起沙發背上的西裝,腳步虛浮的離開。
秦陌芫看着他的後背,白色襯衫被血水染濕,觸目驚心。
心底一顫,她直接衝上去拽着他的長臂搭在肩膀上,“我跟你去,讓張醫生直接來公司。”
畢竟他是為了救他受傷的,她不能坐視不管。
秦陌芫囑咐道,“你走慢點,小心傷口再裂開了。”
男人輕笑,“有你在我就不疼,裂開就裂開吧。”
“胡言亂語!”
秦陌芫一惱,心底卻盪起一抹甜蜜,瞪了眼他。
兩人走出別墅,一眼便看到站在外面的韓忱。
白梓墨攬着秦陌芫,臉色冰冷,黑眸凜冽。
秦陌芫亦是一怔,詫異的看着韓忱,“韓先生,你怎麼在這裏?”
韓忱看着他們,在看到秦陌芫時,插在兜里的那隻手緊攥成拳,他聲音有些沉悶,“聽說你沒事,想過來看看你。”
秦陌芫笑道,“這次還要感謝韓先生的救命之恩。”
她笑的真誠,笑意里只有對朋友的感謝。
韓忱心底有些不是滋味,竟覺得這晌午的毒辣的日頭有些冰冷。
白梓墨聲音低斂,“老婆,我們走吧?”
秦陌芫一怔,在老婆兩個字裏沒有回過神來。
本想怒罵白梓墨,可在抬頭接觸到男人蒼白俊帥的容顏時,忍了下來。
她對韓忱頷首笑道,“韓先生,我們先走了,改日我去看看韓陽他們。”
白梓墨目光凜然的看着他,“正好,改日白某帶着夫人一起去韓家,謝謝最韓總對我夫人的伸手救援。”
一口一個夫人,宣誓着自己的自主權。
秦陌芫懶得吭氣,任由他說話。
韓忱的心愈發的沉悶,冷聲道,“不必了。”
言罷,轉身上車,在離開時,目光在秦陌芫身上落了幾許。
秦陌芫疑惑的看着忽然氣場變得冰冷的韓忱,不知他怎麼了。
忽然肩膀一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怒道,“你幹什麼?”
白梓墨沉聲道,“你現在是我的夫人,決不允許目光停留在其他人身上。”
秦陌芫微怔,看着白梓墨低沉涼涼的黑眸,渾身氣息都彷彿變成了另外一人。
這還是相識以來,她第一次見到他這種氣場。
莫名的,心底深處盪起一抹心疼,她搖頭道,“我不看了。”
說完她就後悔了,她這是做什麼?
白梓墨卻是溫柔一笑,帶着她一同去了公司。
*
天色漸黑,秦陌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如今已經一個月了,當初他們說好的,若是一年之內她沒有愛上白梓墨,他們就自動離婚。
可是如今只是僅僅一個月,她最清楚,她對他已經有了無法言喻的深情,那種情就好像根深蒂固在心裏,就像是刻意等着這個男人到來一樣。
更有種她虧欠了他,這一世來償還他的感覺。
莫非真如他所說,他們前世也是夫妻嗎?
身後傳來管家的聲音,“少夫人,少爺坐飛機去了M國,讓您早點休息,他明天晚上回來。”
秦陌芫點頭,轉身上了二樓。
這幾日秦陌芫一直自己心裏的感覺有些彷徨,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翌日,秦陌芫時被推送熱搜的信息吵醒的。
她微眯着雙眸點開手機,在看到上面的消息時,整個人猶如墜入冰窖!
昨晚飛往M國的私人飛機遇到強大氣流,遇難墜海了!
踉蹌着腳步走下樓,在看到客廳臉色蒼白的管家時,她顫着聲音問了句,“白梓墨做的是不是私人飛機?是不是昨晚出發的?”
管家一震,這才想起熱搜的事情,在看她蒼白的臉色,想來已經是知道了。
低着頭,艱難道,“是,少夫人。”
秦陌芫心猛地一沉,心底深處像是被尖刀剜着,痛徹心扉。
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她在乎白梓墨,愛上了白梓墨,更接受不了他出事。
眼睫輕顫,她風一般的衝出門。
管家攔住她,急聲道,“少夫人,我們已經派人去尋找了,您待在家等消息,少爺一定會沒事的。”
秦陌芫推開他,怒吼道,“我怎麼可能待的住?”
外面下着大雨,她推開管家,跑出去開着車直接衝出了別墅。
當秦陌芫來到飛機落難的地方已經是晌午。
位於一片海域,周圍是森林,飛機落在海中心,打撈的人找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只撈出了兩具屍體。
秦陌芫跌落的坐在地上,看着一望無際的海,淚流臉面。
白梓墨不會游泳,他掉進海里怎麼辦?
隨即她猛地一驚,她怎麼會知道白梓墨不會有用?
想不了那麼多,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下去,最後都失望的上來,秦陌芫直接跳進海里,自己親自去找。
她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
秦陌芫潛入海底,找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又浮上來,潛下去繼續找。
一直找到天色快黑,精疲力盡,還是沒有他的蹤影。
遊艇在上面尋找着秦陌芫的身影,想要將她帶上來,可是找了一圈又一圈,沒有她的蹤跡。
海邊近處的森林裏,一抹身影跑了出來,俊容落有些狼狽。
管家轉身時,一眼就看到了遠處的白梓墨!
臉色一震,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
最後確定真的是少爺,他大喊道,“少爺在那裏,少爺還活着。”
這一吼,所有人都停了動作,全部看過來。
白梓墨捏了捏眉心,走過來,腳步有些踉蹌。
看了眼海上的遊艇,他疲憊道,“我沒事,大家收工吧。”
男人轉身離開,管家卻急聲道,“少爺不能收,少夫人還在海里,從下午潛入海里到現在都沒上來。”
話剛落,管家只見眼前影子一閃,原本站在眼前的白梓墨已經不見了蹤影。
看着海里撲通一聲,管家大叫道,“快救少爺,少爺不會游泳啊!”
*
夜晚的海水刺骨冰冷,秦陌芫再次潛入海里,心裏還抱着一絲希望。
只要海里沒有白梓墨的身影,那他一定還活着。
長時間的游泳讓她的體力徹底透支,想要游上岸,可是渾身早已沒了力氣。
秦陌芫臉色一變,水瞬間嗆入肺腑,她也朝着海底栽下去。
不要——
她想要大叫,卻無法張口。
雙手不斷揮動着,試圖抓住什麼,但抓住的只有一片虛無。
忽然手腕一緊,隨即腰身一緊,整個人落盡熟悉的懷裏。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眉眼,不是白梓墨又是誰?
他沒事,沒死!
男人抱着她游上岸,用內力將她肺腑的海水逼出來,抱着她擔憂心疼道,“你哪裏還不舒服?”
天知道在管家說秦陌芫在海里半下午時,他有害怕,又有多生氣。
怕她出事,生氣她跑過來。
秦陌芫搖頭,臉色蒼白到極致,“沒有。”
說完,猛烈咳嗽了幾聲。
白梓墨雙手緊箍着她的雙肩,氣的低吼,“誰讓你跑來的?誰讓你跳海的,你真當自己是無敵,是死不了的人嗎?!”
男人沉冷的面容,低吼的語氣都讓秦陌芫心神顫抖。
她隱忍着心痛,雙手緊緊攥着,緊抿着唇似在忍着什麼。
雙肩被他的力道捏的很痛,她終是忍不住,大哭道,“我還不是怕你出事,怕你離開我。”
她哭的撕心裂肺,小臉又丑又可愛。
白梓墨心神一動,彷彿不敢相信方才聽到的。
他小心低頭,認真的看着秦陌芫,“陌芫,你剛剛說什麼?”
秦陌芫哭的哽咽,直接撲倒他懷裏,雙臂緊緊抱着他的脖頸,“我說我擔心你,怕你出事!”
她再次沉悶道,“我發現,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她的聲音很低,低到被海風一吹就散了。
可是白梓墨內力深厚,又是在耳邊,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
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裏,“秦陌芫,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