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性
“等等，如果她不是鬼，那難道是……”突然，一種傳說中的東西在他腦海浮現：“殭屍！！！”
眼角餘光偷偷打量着身邊女子，江凡羽越想越覺得可能。
渾身上下不斷釋放的陰氣，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裸露出來的皮膚也是慘白毫無血色，雖然看不見她的眼睛和牙齒，但要說這是活人，江凡羽一百個不信。
至於女子為何是走上車的，這一點他估計可能是女子用了什麼特殊手段。
傳說殭屍之所以是跳着走路，乃是因為死後血液停止流動，從而導致肌肉在低溫下變得僵硬，無法同活人一樣靈活地走路，故此才跳躍前進，這也是殭屍這個名字的緣由，意為僵硬的屍體。
但如果殭屍有了靈智，就可以想辦法控制改善這種情況，從而讓自己能正常行動。
只是……
江凡羽又發現了一件很嚴重的事。
眼前這殭屍特么竟然有靈智！
天下萬靈皆有魂魄，主管着七情六慾與靈智，當一個人的魂魄沒了，他就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也就是大家常說的植物人。
而當一個人死去，魂魄就會離開肉身，所以剛誕生的殭屍是不會有靈智的，除非它們經過不斷的修鍊，在體內凝聚出新的魂魄。
可身邊的女子，江凡羽十分肯定她的修為並不高，雖然比自己強，但也強不了太多，不然自己早就下車跑路了，哪還會待在車上等死。
可修為低下的她竟然會有靈智，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江凡羽不斷猜測身邊的白蓮花到底是什麼情況時，司機突然一個急剎車。
慣性讓車上不少昏昏欲睡的乘客身體猛的一個前傾，額頭撞到前面的椅背。
“怎麼回事？”
“什麼情況？”
乘客們紛紛起身朝前面望去。
“鬼，鬼，鬼啊……”
一個乘客身體顫抖，手指着前面。
眾人定睛一看，
車外，一個臉色慘白猙獰的人影漂浮在半空中，正咧嘴對着他們無聲發笑。
那是一種野獸遇見食物時的滿足！
他的頭部左邊，有一個拳頭大的缺口，暗紅色的血液不斷從傷口中流出，劃過猙獰的臉，染紅牙齒，最終滴落下去。
“滴答，滴答！”
隨着血液滴落，大家彷彿能聽見液體落地的聲音。
如同宿舍衛生間內，總有一個無法關緊的水龍頭，在那靜寂的午夜，水珠滴落，清脆的聲音在整個衛生間迴響。
恐懼，在他們心中蔓延！
大腦在這一刻失去了思考！
“尼瑪，竟然還有一個！”江凡羽頓時懵了。
這一刻他只想罵人。
身邊的這個白蓮花他都鋼不贏，只能找機會搞偷襲。現在可好，又來一個。
“果然，系統這狗比就知道坑我！上次是，這次又是。”
心中想要捏爆系統製造者寶貝弟弟的那顆心又堅定了一分。
“啊～”
一個女乘客忽然高聲尖叫。
眾人的思維在這一聲尖叫中恢復過來。
人群頓時騷動！
不知所措的眾人擁擠在車門處，前面的出不去，後面的卻還在不斷擁擠。
小孩的啼哭，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咒罵，在車廂內不斷響起。
車上，唯有一人還算淡定。
便是江凡羽口中的白蓮花。
至於他自己，早就假裝慌亂，混在了人群的最後面。
終於，質量還算不錯的車門沒能擋住對生無比渴望的人類，在眾人的擁擠下被摧毀。
車門打開，前面的人失去支撐，頓時被後面的人撞倒。
可是，
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伸手將他們扶起來。
有的……
是無盡的踐踏！
一腳又一腳，踩在摔倒之人的身上。
他們沒有考慮為何腳下是柔軟的，為何與他們平時踩得地面不同，他們此時只想逃離這裏，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甚至有人摔倒，愛人不顧他的哀求，避開那伸出地手，毫不猶豫的離開，抹殺那眼神中的渴望。
那一瞬間的決絕堅定，可能是“它”這輩子做地最果斷的事。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人類對未知的懼怕，對死亡的恐懼，人性的劣根，在這一刻盡攬無餘。
不過短短片刻功夫，除了因為摔倒而行動不便的人，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江凡羽在最後面走下車，看了眼地上那幾個乘客，並沒有伸手去扶。
不是他冷漠，此刻當務之急乃是消滅白蓮花與後面出現的惡鬼。不然到時別說這幾個，這裏所有人都得死。
提着背包，彷彿看不見他們眼中的祈求一般，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車上，一直閉目養神的女子終於睜開了眸子，那是一雙瞳孔泛着紅光的雙眼。
看着車外的惡鬼，白蓮花腳在車上一跺，身體瞬間化為一道白影，撞碎擋風玻璃衝出去。
五指張開，使出女人最得意的九陰白骨爪，攻向惡鬼。
大巴車第一排，鋼製的底板，留下一隻36碼的腳印。
面對女子的白骨爪，惡靈儼然不懼，身體側偏，同時一拳轟出。
抬手一推，惡鬼拳頭被白蓮花打偏，同時右手的白骨爪朝惡靈手臂抓去。
突然……
踢腳！
白蓮花招式一變，一個撩陰腿，惡鬼一個措手不及，頓時中招。
原本就臉色猙獰的惡靈此刻更慘不忍睹了。
不遠處的黑暗中，一雙眼睛正在偷窺這一男一女在荒郊野嶺的大戰。
月光下，隱約可以看見那人戴着一個豬八戒面具。
當他看見惡靈中了一招撩陰腿后，頓時感覺下面一緊，有些涼嗖嗖的。
“話說，鬼被踢到那裏也會有感覺嗎！！！”
看見惡鬼一臉痛苦的表情，面具男覺得自己又有了一個大發現。
對於這兩個為什麼會打起來，他毫無興趣，反正都不是好東西，狗咬狗更好。
這時，原本捂着下面喊痛惡鬼突然把手鬆開了，臉色帶着得意嘿嘿笑道：“我可是靈魂，本來就沒有實體，所以你打我哪兒都是一樣的，撩陰腿對我沒用！”
對於惡靈的話，白蓮花沒有絲毫反應，不知是真的死人臉沒表情，還是早就知道。
身形一閃，白蓮花再次欺身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