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計劃
“27-6-2030：陰有小雨
太優秀也是一種錯(Ｔ▽Ｔ)～～”
……
連她的床款式都記住了，這還了得？
“噓！別激動！外面有人。”
蘇沫驚覺自己方才說的聲音大了，忙靜下來側耳傾聽。
房間裏靜悄悄的，一點聲音沒有，蘇沫鬆了口氣，掐了他一把。
她到底為什麼要跟做賊一樣啊？
“嘶！這個真不怪我，你叫我過去打遊戲的，你忘了？”
好像是這麼回事兒……
“我不管，反正你居心不良。”
江瀝舟低低的笑：“是是是，我居心不良。”
這話聽着怎麼那麼欠抽呢？
蘇沫惱道：“看也看了，保安也走了，快走吧，我困了。”
“等會兒。”江瀝舟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打開窗子拿了個黑乎乎的東西進來，蘇沫狐疑的說：“這是什麼？”
“知道你晚上吃不好，給你做的宵夜。”
黑盒子拿過來，原來是個保溫盒，裏面幾隻蒸餃，擺在荷葉上，還冒着熱氣。
蘇沫的口味偏淡，外賣有些油，她確實沒吃太多，荷葉的清香飄上來，頓時有些餓了。
“晚上吃東西會長胖的。”蘇沫最後的倔強。
“你每天運動量大，體脂不足容易受傷，你現在太瘦了。”
“有味道，會被發現的。”
“晚上開窗，早上早就散了，我還帶了口香糖。”
蘇沫徹底找不到理由，搶過筷子吃了起來，江瀝舟捧着頭，眼睛帶笑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嚼着餃子，根偷食的小老鼠似的。
“你不吃？”蘇沫有些不自在。
“快吃吧，廚師餓不到自己。”
蘇沫哼了一聲，小心着不讓湯汁濺到外面，加快速度大快朵頤。
6個蒸餃很快吃完，將保溫盒還給江瀝舟，兩個人藉著江瀝舟的手機燈光，反覆檢查了被子上沒有油漬，蘇沫小聲說：“快走吧，出去小心點別摔着。”
餵飽了果然就溫柔起來了，江瀝舟暗笑着，趁機揉了揉她的頭髮：“明天再來看你。”
蘇沫心跳如鼓：“明天就裝防盜網！”
每天晚上來這麼一次，日子還過不過了？！
江瀝舟神秘一笑：“走了！”打開窗戶翻窗出去。
在牆上輕輕一蹬緩一下力，穩穩落在草地上，起身正要走，突然一隻大手落在肩膀上，江瀝舟渾身一僵，緩緩轉過頭，就看見一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叔站在背後，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
“小夥子，來看女朋友啊？”
“哈，哈哈，還在追，還在追，大叔您出來散步？”
“行了，別貧了，陪我保安室走一趟。”
……
江瀝舟離開后的遭遇蘇沫並不知道，接到他報平安的信息后便一夜安眠，早上起來蘇女士也沒檢查出什麼異常，滿心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神不知鬼不覺。
其他一眾夜貓子都在睡，蘇家母女和嵐姐三個女人一起吃了飯，看着冷冷清清的別墅蘇沫若有所思。
“他們每天都這樣？”
“是啊，林大早一點，其他人至少11點之後，午飯基本當早飯吃，有時候直接不吃。”嵐姐打了個哈欠說，一直和這群夜貓子混在一起，她也好久沒起的這麼早了。
“這樣不行啊……”蘇沫思索着說。
嵐姐不在意的說：“職業戰隊不都這樣嗎？網癮少年嗎，肯定和你們這些好學生不一樣。”
“不全是這樣。”蘇沫說：“高麗國的所有戰隊都是職業化管理，教練會制定專門的訓練計劃和考勤指標，精確到秒，歐美那邊規定雖然沒這麼死，但是許多戰隊也會請專業的健身教練和營養師調節選手的身體狀態。”
“這個……屬於文化差異吧？”嵐姐不確定的說：“國內我們認識的戰隊基本都是這樣，而且選手每天訓練都那麼累了，還要直播接廣告什麼的，也空不出那麼多時間來做這些吧……”
蘇沫想到某個每天下午四五點鐘起床的當紅女主播，點頭說：
“國內的環境確實更浮躁一點，不過也有一家，LG戰隊就是純軍事化管理，而且他們除了上個賽季決賽輸給鳳凰之外，已經連續拿了兩屆國內季賽冠軍，我聽說鳳凰這個賽季也打算效仿。”
“鳳凰要學LG軍事化管理？”背後突然傳來林大的聲音，正在聊天的蘇沫兩個嚇了一跳，嵐姐回頭有些不可置信的說：“林大怎麼這麼早起來了？”
這才八點，秦嵐知道每次他都是在那幾個夜貓子之後才睡的。
“聽到你們在做飯，就起來了。”
“抱歉，我習慣早起，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蘇沫說。
“沒有，是我有點失眠，偶爾早起一點也挺好的，你剛才說鳳凰的事，是從哪知道的？”
蘇沫心說你這根本不是早起，是拚命，嘴上回答說：“之前做槍手的時候和鳳凰那邊接觸過，鳳凰一直在高薪從LG的教練組挖人，這也不是新聞了。”
隨手翻開電腦，從收藏夾里翻出一張網頁，蘇沫說道：“原本這也不算什麼，引起我注意的是這條娛樂新聞，上面說鳳凰戰隊突然變乖寶寶了。”
“於是我開始留意鳳凰所有選手的圍脖更新，從春季賽結束之後每個人的平均更博頻率比上賽季下降了40%，更新的字數下降28%，照片減少62%，主要以文字為主，放出來的照片也很少照到人的正臉，隊員的直播還在做，但濾鏡加了一倍，而且從來沒有人直播超過晚上12:00。”
將畫滿圖表的電腦屏幕轉向林鵬，蘇沫說：“以上，就是我做出這個判斷的依據。”
望着電腦屏幕，林大皺着眉面露思索，秦嵐微張着嘴一臉懵逼。
蘇女士摩拳擦掌：小謊話精又背着我熬夜了！
林鵬沉吟片刻說：“高麗和歐美的戰隊管理這些年我也研究過，和國內相比各有利弊，高麗的管理模式會讓戰隊變得很穩定，細節上絕對完美，但會降低選手的創造性和個性，歐美的訓練模式很自由，也很多元，相應的歐美隊伍總能掏出很多新套路，但細節上處理上就會比高麗隊伍差很多。”
“至於國內……”林鵬苦笑着搖頭說：“國內的氣氛確實太浮躁了，選手身邊的誘惑太多，俱樂部有創收壓力，直播和商業活動接的多了，訓練質量肯定會下降，結果華夏的神機聯盟發展三年多，成績最好的反倒是當年的線上隊老銘劍。”
老銘劍啊，蘇沫眼中閃過一絲追憶，很快又將這一絲情緒波動掩飾好，冷靜的分析說：
“老銘劍的成功模式是不可複製的，那個時候聯盟剛剛起步，同樣的隊伍放到現在來未必能比得過如今的聯盟里任意一支隊伍，其實國內的商業化也不是沒有好處，一個行業總要能吸引足夠多的人才才能興旺，贏比賽的獎勵多了，選手練習的動力也大。”
“其實銘劍現在的狀態也是一個機會，沒有贊助商經費短缺一點，但廣告和活動少了，正好可以多出時間訓練，打不好就要解散的壓力處理的好的話也可以變成動力，已經低到塵埃，就不會有身為傳奇的包袱，深處絕境，正好可以放手一搏。”
林鵬微笑着說：“我也是這麼想的，本來還沒什麼自信，現在有你加入突然就沒那麼難了。”
“嘻嘻，您這麼誇我我會膨脹的。”
林鵬面色一肅道：“說回最開始吧，你怎麼看軍事化管理這個模式。”
“有利有弊吧。”蘇沫說：“林大分析的有道理，LG和高麗的風格很像，細節完美但缺乏臨場應變，否則以他們的實力也不會被鳳凰用花套路贏掉春季賽。”
頓了一下，蘇沫說道：“但光從生活習慣這個角度講，因為以前學武術的緣故吧，我一向覺得生活習慣是很重要的，電競也是一種體育項目，科學的訓練能讓選手的身體和精神狀態調整到最佳，反應更敏銳，面對高強度的比賽也更容易保持好狀態。”
“有個很有趣的現象，不論是哪個電競項目，歐美選手的服役時間和保持巔峰狀態的時間都要比其它賽區的平均值高出30%，而國內的選手比平均值要低出16%，國內的競爭固然更大一些，我想和歐美選手健身的習慣也有關係。”
“除了這個還有一些調查數據，我等會兒整理一下都發給你們，銘劍的健身室，我好像只見到竇曉的毛巾？”
林鵬和秦嵐不約而同的摸了摸有些松垮的肚子，頓時汗顏。
其實還有一點更重要的原因，不過現在還缺乏足夠的數據支持，蘇沫也就沒有說，神機2這款遊戲，似乎和以前的遊戲不一樣了……
“好，決定了！”林鵬突然站起來，握着拳頭鏗鏘有力的說：“從明天起，隊裏所有人六點鐘起，晨跑健身！”
蘇沫囧，小聲說：“會不會太快了？”她本來是想逐步推進的……
“快嗎？”林鵬說。
蘇沫和秦嵐忙點頭，讓每天保底睡到11點的夜貓子改到6點起，一定會死人的吧？
“不快的，年輕人適應力強，沫沫當初也總熬夜，兩天就改過來了。”蘇女士笑容可掬的說。
開玩笑，她好不容易把她家閨女的作息時間掰過來，等她走了再被這些夜貓子帶壞怎麼辦？
林鵬深以為然：“蘇阿姨有經驗，就這麼定了！”
望着母上大人和林大臉上如出一轍的陰笑，蘇沫在心底默默為樓上三位茫然大睡的同志上了柱香。
……
簡短的會議結束，蘇沫的遊戲艙還沒有送過來，於是終於有時間點開圍脖。
儘管昨天被林大和捲毛頭接連打了預防針，真正看到一片慘淡的圍脖時，蘇沫還是忍不住臉黑了又黑。
什麼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什麼身為公眾人物應有的覺悟，話說的都好聽，做不到都是扯淡！
蘇沫不是聖人，如果是的話她也不會吃力不討好的跑到銘劍來做分析師，不會費盡心思的維護着自己現實里的身份，小心翼翼的將她從網絡世界的風暴里割裂開。
翻着圍脖下面越來越過分的污言穢語，一時間有和某位遠在他鄉的異母姐妹相同的衝動，把手機扔出去。
不過蘇沫沒那位有錢……
接受現實的蘇沫心裏好受了點，刷吧刷吧，黑紅也是紅，用某位當紅女主播的話說，這都是熱度，熱度就是RMB！
想了一下，“銘劍_青萍之末”的圍脖賬號沒有動，索性當做官方賬號交給嵐姐打理，想罵就隨便他們罵去，反正她是再也不會看了。
“小艾大人的小迷妹”是老賬號，她的老粉絲基本都在這兒，圍脖下面的戰況還算勢均力敵，蘇沫設置了必須完整觀看過她兩部以上視頻的人才能查看內容，這樣80%的水軍就能攔住，剩下的成不了太大的氣候。
官方論壇和D站的情況好一點，小艾大人超常發揮，成功將話題掰彎過去，嵐姐那邊也看得出來做了工作，銘劍的真粉大多接受了事實，在幾個粉絲小頭目的組織下一齊給她刷起了應援。
副作用就是，看着高居榜首不下的“真相貼”，蘇沫有點頭疼。
剩下的時間繼續研究數據，中午的時候遊戲艙終於送來了，嵐姐專門安排了一間房間做蘇沫的“訓練室”，臨上遊戲前，蘇沫聽到客廳里傳來三小絕望的哀嚎，看來是林大將新的訓練規劃公佈了。
但願他們見到詳細計劃的時候不會更絕望。
蘇沫眯起眼睛微微一笑，躺倒，上游！
一上遊戲，蘇沫看着眼前胖成球的小姑娘，震驚了！
這貨絕逼不是她家小艾！
“你到底吃了多少東西？！”
“也沒多少啦。”圓滾滾的小胖妹難得有些氣弱的說：“也就五串葡萄，三盤荔枝，一盒桂花酥，兩碗沙冰，半個西瓜，一隻烤鴨，兩盤毛豆…………”
蘇沫一頭黑線，這叫沒多少？加起來都快有你兩個重了好吧！
太守家不會被吃窮了吧？
“人家第一次吃人類的東西，有點好奇嘛~”小胖妞扭着圓滾滾的屁股說。
蘇沫一陣惡寒，為了照顧玩家遊戲體驗，神機沒有拉臭臭的系統（也是異常真實），暴飲暴食就會體現在體型上，比如小艾現在這樣。
兒童賬號雖然無敵，但僅僅是不會受傷和魅力爆表，其它的設定都是一樣的。
要是讓那群腦殘粉看到他家萌神現在這個樣子，怕是要當場告別二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