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大結局（上）
一代古老劍神倒下了，他的劍還未拔動一寸，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從他如常的自然動作之中，足以看得出來。
恍若夢中，許多人還未醒轉。
冰姬輕鬆秒殺長天真神尚能理解一二，畢竟是久負盛名的強者。
而西門悅初出茅廬，怎能具備此等逆天之威能，極其匪夷所思。
“生命脆弱，怎能擋了我的道。”西門悅淡淡掃視眾人一眼，說完轉身揮出一道血色之光，包裹一行人跳上血舟。
血舟折返漩渦深處。
一踏上血舟，西門悅倒沒感覺到有什麼異樣，和海里沒什麼兩樣。
眾人隨之，緊張、激動、期盼……
視線中浮現了八條血舟，並成一條長長直線。先行出發的八大命運之體者也發現了西門悅的存在，遠遠瞥了一眼，一行十七人，顯得有些凄涼。
彼此之間隔着並不算遠的距離，但都選擇沉默不語，各懷心事一般。
求命之路漫漫如長夜，用玩命捍衛生命，用生命探索命運。
誰能翻起一朵浪花？
誰能撕開一片黑暗？
時間彷彿無窮無盡，血舟漸漸地漂浮了起來，如一葉扁舟，或過了百年、萬年……百萬年，也許只過了一天。
這一切，玄妙無比。
越是進入漩渦之海的深處，每一個人似乎做如夢似的，保持着之前的動作，更像是被頂住。大多人姿態都保持着目視四方，或閉目養神的神態。
乍一看，如死去一般。
血舟漂浮在漩渦之海中，舟上像載着一堆鬼斧神工的石像，惟妙惟肖，然後隨着無盡歲月的流逝，一尊尊石像如被風化了，一粒粒粉塵隨風被颳走。
等血舟登臨了漩渦之海深處，載着的渡客已消失一空，每一葉血舟唯有載着零零散散的幾團靈魂漂浮着。
血舟終於停滯不前，在前面靜靜流淌着一條無邊無際的血河。若你站在血舟之上，視線中填充了無盡血色。再仔細一看，血河中由億萬纖細血絲組成。
不知道過了多久，西門悅醒轉過來，神情極為震驚。至始至終，他未進入沉睡之中，全程見證了駭人景象。
乃至最後他身邊只有三個人，老道士和許負卿，余者在那一場莫名其妙的浩劫中先是肉身被毀，接着神魂一點點兒湮滅，永遠鋪墊在求命之路上。
其它八條血舟，每條餘下兩人，余者盡數化作粉塵隨風消散而亡。
生命再頑強，終究不敵命運。
“竟然遇到最恐怖的命運之盅大劫。”老道士失神許久，心有餘悸，喃喃自語，“道心不堅，唯灰飛煙滅。”
“命運之盅？”許負卿極為驚愕，醒轉后發覺一葉血舟之上只剩下三人，余者盡數不知所向，“紅蓮姐姐被……”
聽到老道士的話語，不難猜出紅蓮女帝等人，已盡數身死道消了……
這一次她沒有傷心，唯有惆悵。接着，發現手心傳遞來淡淡冰涼的感覺，不由疑惑之下遂攤開手一看，是一顆像珍珠晶瑩透亮的寶貝，閃閃發光。
定睛一看是何物質時，那物一閃而逝沒入眉心之中，全程不聲不息，一股冰涼感覺蔓延全身，一道聲音響起在腦海中，“無恨妹妹，小心老道士。”
聽到這句話許負卿如平地驚雷，偷偷瞄了老道士一眼，發覺他並非注意到她的情況，暗中不由大大鬆了一口氣。
這一道聲音是紅蓮女帝臨死之前保存出來的訊息，難道並不是命運之盅害死了大家，而是老道士暗中出手？
過了幾個呼吸時間。
“不可能。”許負卿微微搖頭，如果是老道士出手，餘下八條血舟的強者也是他出手所以，這未免不太可能。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又是什麼？
之所以紅蓮女帝會將訊息傳遞給她，是兩人在進入沉睡之前那一息，她捉住了自己的手，許負卿突回想起來。
很顯然，紅蓮她知道了什麼內幕，也對老道士底細有一些的了解，不然不會憑白無故的留下這麼一句話。
“我的聖體……”接着，許負卿大驚，急忙捂住了嘴巴，扼制聲帶發出聲音。
血舟最前方，老道士看了一眼西門悅，笑道：“西門悅，如今抵達這裏，證明每人實力不俗，更無退路可言，唯有問鼎命運之主，方能走出去。”
“怎麼做？”西門悅點點頭，問道。
老道士指着前方的一條血河，說道：“別看命運長河就在眼前，可中間存在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唯命運之體者才能打開，九人聯合才能打開。”
“每一葉血舟所站的位置都是一方時空，縱然看似隔得很近，實則中間隔着的整整是一個時空。我們所在的位置，正是萬界命運時空的入口。”
西門悅略作思索片刻，然後微微點頭，目光落在一條條血舟之上，轉而沉聲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他的意思很明顯，每一名命運之體者旁邊都屹立着一個人。
“罪仙。”老道士沉吟道，這一次沒有隱瞞：“和我一樣是罪仙。”
“果真如此。”西門悅猛然轉頭定睛，兩人訪問罪惡之海時已懷疑老道士的身份，如今得到親口承認。
老道士笑得很輕鬆，平靜地說道：“這些並非有什麼重要，我們目的都一樣。不僅老道我是罪仙，你師尊南源也是一名罪仙，只是轉世之後，體內被封印了九百九十道命運枷鎖，最後無力抵抗之下，求我見你最後一面。”
場面一度陷入了沉默之中，許負卿心神久久不能平靜，因為紅蓮早已洞察老道士的身份，怪不得讓她小心為妙。
沉默片刻，西門悅語氣漸漸平靜，“你是要問鼎命運之主吧！”
“沒錯。”老道士笑眯眯道。
西門悅沒有驚訝，事先已推算出來，遂平靜地說道：“太古時代，那個登臨命運長河的人，也是老頭你吧！”
“沒錯。”老道士點頭。
老道士像是攤牌了，承認了一切，西門悅已察覺了他的身份，再隱瞞顯得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不如坦然承認。
給人一種感覺，他目的達到了。
“很好。”西門悅點頭，笑了一下，“可以合作，之後各憑本事。”
“準備吧。”老道士點頭，遂打出八道法則光芒一閃而逝，八條血舟之上的罪仙同樣發出八道，全然聯繫在一起。
九大命運時空，在這一刻聯繫在了一起，如同九條命運鎖鏈一般，最終激射出一道血色之橋，跨越了鴻溝，直抵命運長河之內，九大命運之體者皆閉上雙眸，進入領悟命運大道的狀態。
殊不知，九大罪仙同時也在領悟命運大道，像是與九大命運之體者競爭。
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一縷黑暗之光順着血光之橋閃進了命運長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