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機智的王基
不得不說,這次自己太過大意了。人家的騎兵都打到自己臉上來了,自己才發現,要是自己軍中沒有騎兵迎戰,那麼這次的損失將不可估量,在這樣的形勢下,自己萬餘大軍甚至很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全軍覆沒。
一定要吸取教訓,今後再也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因為雙方實力的懸殊,又逢田豫新敗,軍心不振,魏昌幾乎敢肯定田豫不敢出城夜襲。而魏昌更是沒有考慮過楊廣的援軍會在這麼快的時間之內趕到新城,幾乎沒怎麼做防備,僅僅在前方一線增加了部分兵力值守。
導致現在遭遇到來自側後方的敵襲,魏昌全軍都幾乎陷入了混亂之中。若不是魏榮反應快,及時領着騎兵迎了上去,只怕魏昌今日就要成為楊廣的階下囚了。
“傳令!讓霍戈領三千人留守前方,防備田豫從背後突襲,其餘大軍立刻集結,掉頭結盾牌陣迎擊從背後進攻的敵軍!”
言畢魏昌立刻跨上馬背,接過親兵遞來的銀槍,火速趕往了戰場前方統帥全軍。
魏榮領着騎兵迎戰很及時,暫時將楊廣所部騎兵成功牽制住了,給魏昌後方主力的集結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當魏昌將大軍陣型集結完畢之時,楊廣率領的后軍兩萬主力也正好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這一仗可不好打,因為一開始魏昌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要認真打,所以此次出征並沒有攜帶八百背嵬軍,就連薛禮統領的那兩百精銳輕騎兵也沒有帶。在上庸分了五千人,又分了三千人防禦田豫方面,魏昌現在手中僅僅只有一萬步軍,卻要抵禦楊廣整整兩萬荊州精銳,稍有不慎就是全軍潰敗的下場。
見魏榮所部已經成功的將敵軍騎兵纏住,魏昌心中的憂慮稍微緩解了一些,只要不遭到敵軍騎兵的打擊,那麼這一仗還有得打。
敵軍長途奔襲,體力和精神方面肯定不如自己以逸待勞的好,只要撐過了敵軍第一波的進攻,等到敵軍鋒芒耗盡,體力不支,說不定還可以反敗為勝也不可知。
現在最大的不穩定因素便是魏榮能不能成功的頂住襄陽重騎兵的打擊,魏榮所部一旦潰敗,等到敵軍騎兵加入戰場,魏昌將會迅速潰敗;還有另一個擔心的地方便是從後方田豫方面帶來的壓力。
“殺!”
隨着一聲號令響起,數里開外的敵軍開始了衝鋒。成千上萬的火把在漆黑的夜幕中像流星雨一般向著魏昌大軍壓了過來,轉眼間前鋒部隊便衝到了漢軍大陣眼前。
“放箭!”
隨着魏昌一聲令下,無數的箭矢衝天而起,在夜空中呈一條密集的拋物線向著魏軍陣型中傾瀉而去。一時間魏軍陣營陣營中慘叫聲不絕於耳,大量的士卒中箭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這依舊不能阻止曹魏大軍進攻的步伐,最前方一線終究還是殺到了魏昌盾牌陣跟前。
一員魏將持着一雙鐵鞭咆哮着一馬當先,身後跟隨着十餘騎親兵悍不畏死的沖了上來,如同一支鋒銳的箭頭一般狠狠的撞上了盾牌陣的中心點。
就在那魏將戰馬馬上就要撞上盾牌陣的時候,盾牌陣中突然打開了一處缺口,數支鉤鐮槍從盾牌陣縫隙中刺了出來,朝着那魏將身下的戰馬覆蓋了過去。
這一下來的很突然,但那魏將卻絲毫不慌,持起手中雙鐵鞭便向著前方掃了過去。僅僅一擊,數支鉤鐮槍瞬間被攔腰折斷,隨後戰馬重重的撞在了盾牌陣上,將身前兩面盾牌以及幾名漢軍士卒撞得倒飛出去。
這員魏將乘勢沖入了漢軍陣營中左右衝殺,不一會兒就將盾牌陣撕開了一道口子,源源不斷的曹魏將士從這道缺口沖了進來。不到半刻鐘,魏昌精心佈置的第一線盾牌陣就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尉遲恭!
漢軍大陣中心,在此處統御全軍的魏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一幕。這名魏軍大將實在是太耀眼了,魏昌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他,當看清他使用的兵器之後,魏昌便猜測到了此人的身份。
“士信,快給我攔住那名敵將!”魏昌立即向著身側的羅士信下令,如今在魏昌大軍中,也就只有羅士信一人可以抵擋尉遲恭了。
聽到魏昌的命令,羅士信立即催動胯下戰馬沖了出去,舉起手中一對重達三百多斤的鐵鎚向著尉遲恭的方向殺了過去。
正在大殺四方的尉遲恭突然感受到不遠處的一道氣勢鎖定了自己,不由得抬起頭四處尋找。一眼便發現了人群中一名持着雙錘的漢軍大將正向著自己殺來。
“哼!”
感受到從這名漢將身上傳來的壓力,尉遲恭一開始以為是薛仁貴,還有那麼一點點心虛。但是仔細看了一眼發現並不是他,便立馬提着雙鞭迎了上去。
鐺~
“嘶~好大的力氣!”一擊硬碰之下,尉遲恭只感到體內氣血翻騰,持兵器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隨後發現了這員漢將勢大力沉的特點,不再與其硬碰,而是靠着技巧與之周旋了起來。
轉眼間便是數十回合,兩人打得有來有回,不分勝負。兩人武力值在數據上大致相當,羅士信力大無窮,可以說在這三國後期,拼力氣就沒兩個人拼得過他,但是卻技巧不足。尉遲恭就靠着這一點,不與其硬拼,硬是打了個難分難解,短時間之內分不出勝負!
而另一邊,失去了尉遲恭勇武支持的魏軍逐漸開始不支,被撕開的盾牌陣缺口竟隱隱有再次被填上的預兆。看到這一幕的尉遲恭只能是有心無力,他暫時根本無法脫離這員敵將,只能眼睜睜看着雙方形勢逆轉。
……
後方房陵城上,田豫立在城樓之上觀察着近十里之外的情景。由於距離隔得太遠,他並不能清楚的看清具體情況,只看到漢軍大陣此時火光大盛,陷入了一片混亂。
“這什麼情況?難道我們的援軍真的來了?他魏昌不可能同一個計謀連着用兩次吧?”田豫憂心忡忡的看着遠處喃喃自語道。
而一旁的王基卻是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對着田豫說道:“魏昌詭計多端,說不定他就是猜到了你會這樣想,想再將你引出城一次呢,田太守可不要又中了魏昌的奸計啊!”
田豫聽了王基的話,似乎也覺得有道理,畢竟誰能想得到楊廣能這麼迅速的趕來增援呢。
“王太守說得有道理,田某差點又中了魏昌的奸計!”
“這魏昌太奸詐了,與他對敵一定要格外小心,不可輕易出戰啊!”
王基僅僅一天不到就丟了上庸,這要是換成一般人,不死也要脫層皮。但是如今到了新城之後,不但沒有被田豫給送到洛陽聽候發落,反而田豫依然對他是客客氣氣的。原因無他,就因為他是夏侯楙的舅舅,所以他才能如此的有恃無恐,他堅信自己只要在曹魏之中,就沒人敢動他一根毫毛。
夏侯楙是誰?那是曹操的愛女清河公主的丈夫,當朝駙馬,長安留守,負責統御整個長安外加三輔之地的軍政大權,在曹魏屬於那種權勢滔天的人物。如今曹休曹真相繼離世之後,也就僅僅只有曹彬一人可以和他相提並論,就連司馬懿陳群這些託孤重臣都無法與之相比。
……
而楊廣此時已經是心急如焚了,尉遲恭被敵軍大將前置,導致己方大軍第一波攻勢無法破開魏昌陣型。大軍連日趕路,已成疲憊之師,此刻鋒芒退卻,幾乎已經完全陷入了被動之中,進退兩難,上千人陷入魏昌大陣之中,再不突破魏昌盾牌陣,這千餘人隨時都有全軍覆沒的危險。而今日良機若失,今後再難有這樣的機會了!
“這田豫到底再搞什麼名堂,怎麼還不出城襲擊魏昌後方!”。